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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乌鸦窝的时候,天色已经黎明,晨曦之光笼罩在整个训练场上,给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一层金色。
守卫们有些已经起床,忙着洗马、修整装备,还有些精力过盛的家伙在练习着战斗技巧,总之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
“狩魔猎人,请借一步说话。”白狼和罗先下马将马拴在马厩,准备前往城堡通知男爵的时候,被路旁的一个声音叫住了。
原来是之前那位初次来乌鸦窝时,带领他们去见菲利普的中士。
他正抱着双手站在楼梯的门口,身后靠着楼梯的柱子,遥望着两人。
杰洛特两人对视了一眼,向着中士走去。
“什么事?”
“昨天晚上,男爵命令大家锁上门并待在屋里不要外出,你们跟男爵去做了什么?”
“关于这件事,你自己去问男爵本人吧。说到男爵,你知道他现在哪儿吗?还在睡觉?”
中士轻蔑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去花园看看吧,他很早就起来了,发现你们都不在,就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作为他的下属,我想大概和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系,所以想私下向你们打听一下。”
“这又是喝醉了吗?”
“不,并没有。他一起来不喝酒也不吃东西,就那么干坐着。我们很担心,现在的威伦局势还没稳定,我们需要男爵的领导来控制整个威伦的局面。到处都是反抗尼弗迦德的游击队和野兽、尸鬼和疫病,人民需要安定的环境重新开启生活,我们不能松懈。”
依旧是那个初见菲利普的小花园,只是此刻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那个孤独的身影静静地坐在花园的一角,望着怒放的鲜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找到你了。”白狼率先开口。
“看到那些紫葵了吗?就是那些紫色的花。我特意从纳赛尔带回来的。安娜在读了无聊里的某篇故事之后,就向我吵着要这些花,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给她带回来。自此,她每天都花上好几个小时来照顾它们,修修剪剪,可满足了。”男爵并没有抬头看白狼,反而是开口介绍起花园里的花来。
“那边的,花瓣皱皱的那些,在塞瑞卡尼亚当地被人称作‘天堂鸟’,不过塔玛拉喜欢叫它们‘天堂龙’。她很喜欢这种花。”
“但是现在,可惜我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蒂雅最喜欢哪种花了...好在她的灵魂终于自由了。”
“失去了家人一定让你感到很痛苦,不过,我们彼此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换来现在的结果,不是吗?至少事情是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白狼的声音在这个晨曦的早上显得格外有些磁性。
“不,现在别说这些,别再说了。都已经太迟了,我知道...我早该有所察觉,应该下定决心,早把她们带离威伦这个鬼地方。待在这种鬼地方,没有一件好事情。”
“我带来了你家人的消息,想听一听吗?其中有一些肯定是你感兴趣的。”白狼终于打开了话题。
“你打听到什么了吗?”听到这里,菲利普猛然坐起,“先进屋再说吧,现在外面有点凉。”
三人重新回到那个温暖的大食堂,炉膛之中点着熊熊的柴火,喝着香浓的奶,里面加了些可可粉,这让在外面受了一夜露水的杰洛特两人,立刻感到了舒适,只想躺在软软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有什么新消息吗?”菲利普问道。
“你的女儿现在在瑞达尼亚。”
“天啊,什么...?!她没事吧?身体怎么样?安全吗?你们怎么没带她回来?!”男爵开启了一连串的询问模式。
“一晚上的时间,可不足以让我们赶到两百里外的城市去找你女儿。而且,我们并没有答应过你,要把你的女儿带回来。”杰洛特冷冷地说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安全?有询问过看到她的人吗?”
“我们并没有见到她的本人。但是,我们在蒂雅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些线索,后来跟帮助她逃跑,后来又收容她的人聊过,知道了一些关于她现在的情况。塔玛拉现在很安全,但是据我们所知,她并不想再见到你,更不想回来。”
“什么帮助过她的人?是那些沾满泥水的平民乡巴佬吗?我才不会相信他们的话!我要确定她现在真的安全!”菲利普的声音越来越高,整个人犹如一头狂暴的棕熊。
“拜托你们,去瑞达尼亚找到她,看看她。你们必须亲眼确认她的安全,除了你们,我现在谁都不信!”
面对一位狂怒的父亲,白狼似乎心软了,叹了口气,“好吧,这一点我会亲自去确认的。”
“感激不尽。带上这个吧~就算是奖赏。这玩意儿可能会派上用途的。”男爵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上面有着漂亮繁复的花纹,还有着一些签名。
“这是什么?”
“通关文书。自从瑞达尼亚人打下了庞塔尔三角洲,少了这个就很难去诺维格瑞和瑞达尼亚了,你想要通过瑞达尼亚人的关口,无论如何少不了这个东西。尽管有一些人在私下仿制它牟取暴利,可你要知道官方的文书,多多少少有些防伪的手段。要是军队发现你拿的是仿制的文书,那你们的下场只能是被吊在木架上被绞死。我可不想你们因此而失去看望我女儿的机会。”
“好吧。”杰洛特接过文书,看了一眼,塞入了身上锁甲内部的密兜里。
“安娜呢?你们刚才怎么没有谈起她?”
“你的妻子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我们有了一点眉目,正在追踪,等有了消息再通知你。”
“好吧,那你们去忙吧,记住有了消息就来通知我。”男爵挥了挥手,表示这次的见面已经结束。
杰洛特和罗先并没有起身离开。
“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已经结束了吗?”
“作为交换,我在等你告诉我希里的情况,我们之前说好的。”
男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会遵守的。”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上次说到希里来到乌鸦窝的时候伤痕累累,我命令手下安排好她的住宿和洗浴,让她先好好休息。不久,等希里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带她出去打猎。我想着她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出去骑个马可以借此稍稍活动一下筋骨。”
“打猎进行得很顺利,我们都没想到她的剑术很高超,几剑就刺死了一只大野猪,我们把它剖腹剥皮,然后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很少有人敢正面面对一只狂怒的野猪,但是希里做到了,她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喜爱。”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她的来历。她穿着男人的衬衣,背着一把薄刃剑,喝酒像个爷们,剑法又好,砍野猪就像杀小猪崽。她自称是个到处旅行的人,我们却知道那不是实话,认为她是头独行在荒野的母狼,于是盛情地邀请她留在乌鸦窝。”
“酒宴上,气氛很热烈,但是总会有一些意外。管理马厩的那个小子不服气希里这位女士能得到大家的称赞,开口讥讽漂亮女人不会真正的骑马。希里立刻和他打起赌来。”
听到这话,罗先看到兽眼竖瞳的白狼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顿时心下明了。
任何一位父亲听到粗野的男人开口侮辱自己心爱的女儿,都会是这种情况。
罗先有些庆幸,那位口不择言的傻小子当时是没站在白狼面前,要不然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赌的什么?”白狼问道。
“马厩里那匹黑色的母马,希里要求了这个。”男爵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嘴角笑了起来。
“那小子一口拒绝了希里的赌约。当希里询问为什么的时候,我开口了。希里看中的那匹黑色母马属于我的,所以那个笨小子不能用我的东西来和希里打赌。”
“可是希里很聪明,她借机向我发出了挑战的邀请,而赌注就是那匹她看中的母马。”
“你接受了?”
“面对一位漂亮姑娘的挑战,我为什么不接受?不过我的要求是,如果我赢了,希里就留下她背上那把薄刃剑。我当时在想,一把好武器可不比一匹好马来得便宜,如果希里失去了她的武器,可能我就有机会把她留在乌鸦窝了,然后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可靠下属。”
“你的胆子够大,尼弗迦德皇帝的女儿你也敢留下,如果真的那样,此刻这里已经是一片焦土了。”白狼讽刺道。
“你们怎么赌博的?”罗先开口问道,他对那位英姿飒爽的未曾谋面的白狼义女非常感兴趣,因为从众人口中依稀得知,这是一位并不亚于白狼的女剑士,可以说其性格的很大一部分继承了白狼的风格,但是却不是一位狩魔猎人,这在武力横行的异世界是难得的一道风景线。
“当然是赛马,我们把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的日出,那也是一个像现在一样的美丽早晨。我们定下一个起点,而约定终点是一座早就荒废的高塔。希里骑着一匹从马厩中选来的白马一骑绝尘,她的骑术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一位普通的女士。”
“为什么?”小白罗先又发问了。
“因为平民并不懂骑术,优秀的骑术是贵族的专利。”杰洛特在一旁解释了这个问题。“而士兵的骑术一般是在战斗中练习出来的,虽然不错,但是在诀窍的掌握上远远低于贵族。只有贵族家庭,才能更好地发挥马匹的能力,特别是在面对陌生的马匹时。”
“不错,希里跨上一匹陌生的白马,都比我跑得还要快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她的来历不简单。”男爵开始自嘲起来。
“你输了?”
“自然是输了,她明明就是风,哪里是什么女人,她是战场的骄傲,打败了我这个乡下来的自封男爵。而那匹漂亮的黑色母马自然也归希里所有。”
“听起来真令人兴奋,真想当时也在现场。”罗先感叹了一下,他来自男女平等的后世,自然是没有什么男女偏见。只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很少见到这种能在气势和技能上力压男人的女性,绝对值得一见。
“就在我甘愿认输的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
“什么意外?”
“希里似乎在废墟高塔附近感应到了什么,机警地让我收声。这个时候,马匹们似乎也在害怕什么,开始原地跳跃嘶鸣起来。”
“是什么?”
“狮鹫,是一只野生狮鹫!”男爵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听得罗先很入迷。“当时我的随从们像个女人一样大声尖叫,一瞬间,大家都忘了赌注。守卫们四散奔逃,为了保命,什么别的都顾不上了。他们只在面对人类的时候还起点作用,勇气也只在农夫和平民面前提得起来,可是在面对真正的妖兽时候,他们就不起作用了。”
“有些人没事,而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两位狩魔猎人,就算我菲利普战斗一生,见多识广,但是这样的事,真的是闻所未闻。”
“什么事?是关于希里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看中她的缘故,虽然她只是一位女性,但是不愧为天生的战士,面对空袭而来的妖兽,毫不慌张,抽出背上的薄刃剑,沉着应战,而且在战斗之前,又向我发出了一个新的赌约。”
“什么赌约?”罗先再一次忍不住开口,菲利普口中描述的希里,在他的脑中又一次更加丰满起来。
就在这时,男爵停住了讲述,反而微笑了起来。
“哦噢,我就知道这个表情。”杰洛特开口说道。
“你很聪明。找到安娜,你们就能听到接下来的故事。”男爵摊了摊手。
断章狗?!罗先瞬间想到这个词。
还真的必须努力去找安娜了,要不然根本别想从男爵口中得知希里的任何消息,双方都拿捏着对方的要害,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够酸爽。
“我们都在努力,菲利普。”杰洛特的声音表现出有些不满。
“进度还真慢啊~”男爵也讽刺道。
“她们俩不在一处,有些出乎之前我们的预料。不过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安娜我们会帮你找到的。下面来让我们谈点其他的东西,我忍不住想问,你怎么会跟尼弗迦德人谈条件?”
“不然怎么办?跟他们死战到底然后壮烈牺牲?去他妈的壮烈!去他妈的牺牲!那是贵族老爷们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泥腿子的事!你们打来打去是为了土地,而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只是想吃饱。吃饱!你懂吗?!”
“所以你选择做了泰莫利亚的叛徒而偷生?”
“泰莫利亚本来也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们也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大家都有肮脏的历史。而平民是健忘的,要不了多久就没人会记得之前的皇帝啦。泰莫利亚都亡国了,叛不叛国什么的,都是狗屁!”
“可是,这里的尼弗迦德驻军,看起来实力并不怎么样,你们还有机会。”
“呵呵,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发动反击,把他们通通干掉,南方的援军马上就会赶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南边的大营里集结了超过八万人的军队,还有数不清的攻城车、投石车。我这边刚刚反抗,用不了多久黑衫军就会蜂拥而至控制住整个威伦的局面。这个时候,用**想想也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保命。”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一名军人成为乌鸦窝的主人的?在威伦,人人都谈起你。”
“就像你所打听的那样,这在威伦并不是什么秘密。我本来是泰莫利亚的军人,泰莫利亚和尼弗迦德的战争一开始,我所在的部队就被打散了。很快我们这些散兵游勇就看清了形势,皇帝被刺杀,忠心的大臣又失踪,军队的士气一落千丈,指望重整旗鼓、打败敌人已经是没有指望了。”
“一部分人准备继续反抗,他们慢慢向着北方转移。而其他的逃兵、伤兵则是留了下来,加入了我们。我们的声势越来越大,等到达乌鸦窝的时候,我的手下已经有了大队的人马。”
“你们就闯进了城堡,自封为男爵,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住了下来?”白狼问道。
“尼弗迦德部队刚一进攻的时候,这里的领主就逃走了,乌鸦窝也空了下来。按照帝国的法律,贵族无故逃离了自己的领地,代表着他也同时放弃了自己的爵位。既然这里是无主的,我为什么不能拥有?尼弗迦德的皇帝恩希尔.恩瑞斯陛下现在已经到了南方的维吉玛,等待这场战争一结束,尼弗迦德获胜,黑衫军就会给我正式的爵位,到时候就没人敢说我是自封的男爵了。”
“好吧,愿你的梦想成真,也能给威伦这片饱受折磨的战乱土地上带来真正的宁静。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有没有听说过森林里的神秘女巫,或者关于女巫的任何消息?”
“我才不会留意平民们的胡说八道。那些人不管看到一点什么不理解的东西,就会大惊小怪地往女巫、巫师、恶魔,或者别的什么鬼东西身上靠,你要真的一去调查,就会发现,全他妈都是在瞎扯,浪费时间的东西。”
“一点都没有吗?”
“之前不是说过米德考普斯村有来一位女巫师吗?”
“那边已经调查过了,是一位我的熟人,她对安娜没有任何接触。”
“狩魔猎人的交友还真是广泛啊,好吧,威伦这里自古就有女巫的传说,都说森里的深处住着女巫,可是谁有亲眼见过呢?都是些怪谈罢了。”
“好吧,这次谈话就到这里结束。”杰洛特招呼罗先准备离开食堂。
刚走到训练场,就听到后面传来男爵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似乎是疾跑的样子。
“两位狩魔猎人,请等一下!”
两人停步,转身回望。
“如果你们真的找到我的女儿,能不能把这个交给她?”男爵手上拿着一个小小木偶,手掌大小,看上去似乎是为女性,用简朴的布料作着外衣。似乎是男爵临时从哪里找出来的,忽然想起,又追了出来,想要请白狼两人交给塔玛拉。
“布娃娃?”
男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白狼和罗先从马厩取回马匹,再次离开了乌鸦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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