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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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之后，被摧毁的信浓町迅速的变的热闹起来，往日的繁华正慢慢一点一点的被重现。

伐木工人砍来了大树，熟练的把一棵棵大树加工成木板，之后做成各种不同的建筑所需的材料。

马车在不停的来来去去，运送来无数粮食，瓷器，香料，还有各种生活用品。房屋在重建，道路还在扩宽，喧闹的人声和叮叮当当的锤子锯子的碰撞声一刻也无休止。

任谁走到信浓汀都会被坐在港口垂钓的少年人所吸引。

一顶斗笠，一身月色的长袍，旁边还坐着一个黑乎乎的小狗，在喧嚣中构成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恬静而自然的画面，很引人注目。

少年人有着很奇怪的白发，白发不长不短，被编成马尾吊在后边，随着他甩着鱼竿一晃一晃的。

很多行人走到港口的地方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一会儿才离开，原因是因为白发少年钓鱼的方式太精彩了。

没有鱼僄，连鱼钩都是直的，静坐着一动不动的少年往往会突然出手，迅疾的透明鱼线被甩成了一道银色的光，鱼钩刷的一声甩进河里，韧性极好的鱼竿迅速的被绷直，然后呼啸着一条大鱼被甩出水面。

看都不看鱼篓一眼，上原把鱼竿一甩，大鱼一下就甩进了入口很小的竹编鱼篓。

“好！”这精彩的表演赢得了人们的喝彩，掌声雷动，听动静，人很多，大概又是又是一个大的商队来了。

“少年，这些鱼卖吗？”背着弓箭身材很壮硕的中年人走过来，长途劳顿，休息的时候很需要准备些新鲜的食物。

“不，”上原把满满一鱼篓的鱼抛给中年人，“送阁下好了。这里的鱼很多，水质也不错，很容易就捉到鱼的。”

灿烂的笑着的少年很给人好感，中年人接过鱼篓憨厚的笑了。他回头看看正在休整的宽阔的街道，还有好像故意修建的一模一样的商铺，他看了看附近，好像就上原一个本地人。

“听说这里所有的商铺都卖的，是吗？”中年人指了指一排又一排圈的整整齐齐的商铺问到。

“没错，信浓町重建之后所有的商铺都会卖出去，包括港口，港口同样会租借出去。”上原好心的解释了一番，中年人随后匆匆的离开了。

这时候上原非要坚持着倾尽物资要首先建好的样品房显示了它非同一般的广告效果。占地面积三百平以上的商铺高达十四米，共有四层，第一层是一间高五米的宽广明亮的大厅，剩下的三层也高达三米。

上原亲自设计和规划的建筑图，他要的可不是一个村子或者镇子，他的构想里他想要的是一座小城，那可是要比木叶村还要繁华的所在。

忍者世界的人口并不太多，人口高度密集而诞生的高楼大厦在这里并不适合用，但是分析过信浓町的地理位置，上原认为这里有发展成繁华的物资中转中心的潜能，至于失败，反正钱也不是自己的，失败了算了。

信浓町本来的居民们经历一场浩劫之后死的一个不剩，所以上原毫不客气的把整个信浓汀的土地所有权据为己有。

繁华的信浓町被完全摧毁，反而方便了上原从头设计，他把道路给扩宽了许多，宽阔的主干道路能供八辆马车同时穿行。

关于道路上原要求了很高的标准，要足够平坦，足够坚硬，不能积水，要在地面以下至少一米的地方开始施工，这样才能保证整个路面能用上足够的年限。

但是这么高的要求难坏了负责修造的工程人员，雨之国雨水太多，道路要不能积水不被冲坏需要设计复杂的排水系统，还有，上原要求一定要混凝土的材料去做路基，这都是简陋的施工环境所不具备的条件。

路面暂时放下了，上原早派人到信浓川上游盯着，算起来，岩隐工程浩大的水利工程大概要接近尾声了，那么多的人手一定得争取过来，填充新生的信浓町。

同时田之国方面，上原同样让一支途径田之国的商队去送信了，他向剑术老师上泉冈信寻求帮助，要借一队五百人的武士卫队作为信浓川的守卫力量。

作为代价，上原答应以低级忍者的酬劳去雇佣他们，暂时，上原还未来的及收到答复。

光亮的大厅里，设计巧妙的房间在适当的位置开了窗户，光线经过反射聚集在房间天花板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上，反射着夺目的光。

房间里的陈设同样精致，黝黑的大理石地面，洁白的羊绒地毯，绘漆的办公桌和书架，洒了清水开的正艳的花朵，还有放在办公桌上的鱼缸，里边的水草鲜火，还有上原抓了好久才找到的两只红色的小鱼也放在里边静静的游着。

这种布置算得上精致，却称不上奢华，这是上原照搬的三代土影大野木的办公室布置，同时他还加入了自己的布置，打算将来当自己的办公室来用的。

真正吸引人的是屏风前面摆着的刀架以及幕墙上装裱起来的一份合约。

刀是雨忍首领半神半藏送来的，信浓町将归于他的保护之下。

普通人力量不足，难以应对忍者们的威胁，半藏之名，不仅是雨之国的传奇，那些经常通行各国的商人们也早有所闻。

“是真的吗？半藏大人将个镇子纳入了保护范围？真的吗？”

“应该是，”旁边有人小声解释着，“我曾经向雨忍村运送过粮食，所以认得半藏的字迹。再说了，这里可是雨之国，处于雨忍的控制之下，没有会假冒的家伙吧？”

……

雨之国的经济并不繁荣，反而相当的穷困，雨之国一个月下的雨可能比土之国一年的雨水都要多，过多的雨水不是好事，没有充足的光照，土壤中土殖质也在雨水的冲刷下没能积存下来，作物无法生长，雨之国最缺乏的，反而是粮食。

战争中小南一群人是外出寻找食物而遭遇了自来也，但是就算是和平时期，上原几次在雨之国的经历，商店里摆着的蔫了吧唧的胡萝卜和不知道有没有一斤的白米要价比一张起爆符还贵。

至于半藏为什么拼命发展军力甚至不惜代价招募了超多的流浪忍者和叛忍，他在下辖的势力范围内苛以重税，所得全用来购进忍具，但是他为什么不去花点精力去发展民生或者恢复经济，上原认为要么是团藏傻，要么就是其他原因。

雨之国处于四战之地，战乱頻发，因为战火被毁掉的村子数不胜数，往往一个新的镇子建立起来大概还未来得及取得收益，可能很快就会被山贼流浪忍者或者大国忍者之间的冲突毁于一旦。投入与收获不成正比，再说了，那是雨之国大名该管的事。

而崛起于战乱中的山椒鱼半藏是第一个把别国忍者完全赶出国境之内的雨忍，他击败了岩忍，击败了木叶忍者，还把雾忍数次赶下海里，同时赢得了与三大国的战争，他成了整个雨之国的英雄，被很多人所敬仰。这其中包括后来晓众的创始人弥彦。

半藏作为雨之国的实际掌控人，他能掌握发生在雨之国境内大多数的事情，信浓汀的重建工作第一天就被雨忍发现，之后半藏派来的雨忍带来了半藏的亲笔信，他是来要钱的，或者说是收保护费……

一个季度五百万两，其实不多，但这只是第一年的份额，第二年加倍。也就是说怎么经营上原不管，但是属于上原的信浓町一年要给半藏交四千万保护费。

作为以后信浓町的所有者保护者与经营管理者之一，有管理地下黑市经验黑白通吃的村下老头认为份额太高了，四千万太多，他想少给一点。为此上原毫不留情的讽刺了没见过世面的村下老头。

本来与雨忍交接的家伙是信浓町的镇长，可那个家伙后来被山阳众给炸的炸都不剩了。就上原的观察，每天就码头过往的船只卸下的货物的价格加起来就足以付清保护费，更别说还有别的商铺出租的收益以及类似地下黑市之类的别的收益。

村下老头作为管理者大概够格，他很有办法，拿出了经营地下赌场多年的积蓄在最近的镇子里招募了很少一部分建筑队伍，更大的一部分人手其实是处于死亡或者即将蜕变成山贼的流浪者们，得到上原的允许他承诺了分给房屋的许诺，于是人手短缺的问题再也没有了。

附近无家可归的流民们都来了，村下老头只是付出了一些粮食，连工钱都不用付就免费获得了一大群劳动力。

村下稚还有一些很有智慧的举措，比如他很善良的每天送给干活的人一些粮食，仅仅一小袋而已，并不能添饱肚子，同时他只是送给那些干活最卖力的家伙，很充分的调动了积极性。同时，那些把粮食带回村子里的人们会产生最好的广告效应，慢慢的越来越多人聚集向信浓川，就算没有活干，哪怕十个人抬一根木头，上原也告诫一定要让人留下来。

城市话的基础是人力资源的集中，工业化的基础同样是需要人口。

雨之国发展农业是没可能了，除非上原能研究出在十分之一的光照条件下也能长得饱满的作物。

而工业化，得考察过才行，至少要知道这个世界生产力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才好做出相应的发展计划。

家园被战争毁掉，就是连粮食也被山贼们抢走了，很多小孩子们也跟了过来，他们抬不了重物，危险的事也不能干，只好干些诸如捡石头之类的活。

然而就是这样还是有意外发生了，一个很顽皮的小家伙一个人爬到高高的脚手架上，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下来，他被钉子挂破了肚皮，等上原他们很晚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家伙已经失去了生命。

如果长门他们没有遇到自来也大概也会有这样的遭遇，还有，没有遇到再不斩冬天里也只是穿着单衣光着脚蜷缩在桥头的白，还有更多别的小家伙们，命运不行的总是很多。

信浓汀房屋还未建成，第一块划分好的墓地就先一步建成。小鬼没有亲人，听别的人说他早就在别的镇子里流浪了，听说这里有吃的，所以他才跟着大人们跑过来了。

连双鞋子也没有的小鬼胳膊瘦的跟棍一样，着实让上原动了恻隐之心，最后他做出了让村下老头肉痛的决定——十六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免费提供食物，直到信浓町建成的那天为止。

“我们明天还来！”嘴巴里塞满馒头的弥彦被噎的眼睛都直了，可他还是一个劲的用筷子夹着盘子里的水煮鱼，真是的，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混蛋自来也老师说好的会回来的，可战争都结束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还是不要了吧，”知道自己眼睛看起来怪异的长门带着墨镜缩在角落里，“我们来的太频繁了，会被发现的吧？”

“不管！”弥彦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不要吃蘑菇，有毒的蘑菇吃了会中幻觉的，会用脑袋撞树。也不要吃鱼，鱼也是有毒的，吃了会肚子痛，也不要抢别人的东西，抢别人的东西会……”突然，弥彦筷子停住了，他想起了让他感到罪恶感满满的事。

挣扎的生存中无优雅可言，为了一丁点食物可以死一个村子的人，这种事弥彦他们见过很多。学会了忍术他们的人生就有了不同的轨迹，鬼点子很多的弥彦再一次见到一个小心怀揣着食物小心翼翼鬼头鬼脑的小鬼的时候，弥彦知道，他怀里一定藏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食物，要么带回去给饿着的弟弟，要么带回去给妹妹吃。

“喂，抓到你了！”弥彦装作要抢夺食物的样子，“不过如果你叫我大哥的话，就有吃不完的食物了！”

力量在变，心态也一定也在变化着。弥彦很善良，他连一只小鸟也不想去伤害，可之后学会了忍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会为手里剑准确击落了小鸟而欢呼雀跃。

被惊吓到的小鬼没理解到弥彦的玩笑，他吓得赶紧转身就跑，慌不择路的咚的一声一头撞在墙上。

弥彦不能理解，小南和长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撞了一下以后人就死掉了呢？自责的情绪几乎吞噬了弥彦，走出了阴影，花了弥彦好久很久的时间。

之后，救世主之所以就成为救世主，而这过程中却并没有多少惊天动地的理由。最早，弥彦只是想让雨之国再没有像他们那么悲惨的孩子而努力着。

碗筷被收的干干净净，又到了发呆的时间。吃饱了东西很困，尤其是弥彦他们已经无法融入到吵吵闹闹的孩子们中去了。

“我们要不要也去帮忙建设镇子？”长门突然开口，“小孩子不用工作。但是我们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啊。”

“咦。”这个提议很好，弥彦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同意！”

……

三个人用了变形术变成大人的模样去了工地，“一二……三！”轰的一声，一截巨大的原木被扔到了地上。

“这是第三个馒头了。”揉着磨破了的肩膀，弥彦嘴里嘀咕着，“我要再抬两个馒头，再抬一条鱼……奥，还有没毒的蘑菇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