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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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日。

此时的长安寿山伯府，虽然已经临近夜晚，却早以灯火通明，人影婆娑，一派忙碌的景象。

远远看去整个寿山伯府不同于以往的冰冷肃穆，此时整个府宅就像活了一样散发着喜悦的气氛。

在院落中不停穿梭的家仆们，不管男女皆面露喜色，身上的精气神也有所变化，走起路来都带着力量。

每一个负责打扫的家仆，都恨不得将手上擦洗的物件擦下一层漆来，也表达不了内心掩藏不住的喜悦心情。

之所以长安寿山伯府会有这般景象，无他，全是因为李牧的原因。

让这座已经多年没有主人入住的府宅，再一次迎来了它的主人，这也让驻守在长安寿山伯府的家仆们，如同迎来了新生一般重生了。

“大家都动作快点，一会儿老爷就要回府了。”站在前厅外的兰儿督促着府里正在忙碌的家仆们。

“放心吧，兰儿管家。”忙碌的家仆们，一边忙着手里的伙计，还不忘回应一下兰儿的督促。

不一会儿就有一队银钗婢女，捧着一推蜀锦的垫子走到兰儿的面前问道：“兰儿姐姐这蜀锦的坐垫怎么办？”

兰儿看了看银钗婢女手里捧着的蜀锦坐垫，吩咐道：“将后院所有的椅子都换上这蜀锦的坐垫，天冷了，以前老爷不再府里可以将就，如今老爷回府了就不能在将就了。”

随后又觉得不够具体，接着对这队负责后院的银钗婢女提醒道：“所有东西都要用好的，知道了吗？”

听完银钗婢女们微福道：“知道了兰儿姐姐。”

“那下去忙吧。”兰儿挥手。

而已经提前回府的梅儿，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前厅内的太师椅上，样子慵懒的品着香茗，好像没有看到周围忙碌的家仆一样。

身上披着蜀锦为面，内衬皮毛的披风，屋中间摆放着三个火炭盆子，冒着橘红的火苗，虽然开着前厅的屋门。

屋内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意。

“兰儿，下边的人已经够忙活的了，你就不要在督促了。”

说完似是抱怨一句道：“竹儿和菊儿那两个丫头，去皇宫外等老爷回来，也不知道这上元节的朝宴要开到几时？不如进屋来陪我说说话。”

站在前厅门外的兰儿听到梅儿的话，再看了一眼忙碌的家仆后转身进了屋，坐在梅儿的对面笑靥道：“梅儿姐，兰儿这还不是因为老爷回来，才会如此紧张吗？”

再将身边的茶壶端起来，给兰儿也倒了一杯后，宽慰道：“知道，所以我才让你进屋陪我说说话啊。”

说完，梅儿看着兰儿不时望向屋外的眼神解释道：“老爷也想直接回府里来，奈何一进长安城就被招进了皇宫，到现在一直还没有回来，所以才会让我先回府里来，目的不就是让我先安慰一下你们这些守在长安的人嘛。”

“是啊，这府里的家仆女婢们已经有几年没有见到过老爷了，有些还是老爷离开后新进府的。”兰儿感慨了一句。

端起梅儿倒给她的茶杯品了一口香茗回忆道：“梅儿姐姐，这好像是老爷第一次陪我们四人过上元节吧？”

“是啊。”听兰儿说此，梅儿回想了一下，这几年来李牧都是在忙碌中，从来没有与她们四人过过一个上元佳节。

“有时候兰儿很羡慕竹儿菊儿两位妹妹，不用管府里的事情，可以随着性子来。”兰儿想到固执的要去皇宫外等李牧回府的两个丫头。

“所以她们是我们的妹妹，而我们则是姐姐，可以帮助老爷管理寿山伯府的宝钗婢女。”不知道怎么安慰对面姐妹的梅儿，只能如此，因为她也希望任性的前去皇宫外等待着李牧回府。

只是作为寿山伯府大总管的她知道，这种任性的事情是不允许她与兰儿做的，在没有家主在的寿山伯府，需要她与兰儿共同管理起来。

梅儿与兰儿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相识明白对方眼神中的寂寞，共同看向屋外的天空，那个方向正是皇宫的地方。

此时的皇宫正是通火通明，尤其是作为上元佳节朝宴的太极殿，更是被灯火照耀的金碧辉煌。

宴席过了一半李牧就有些感觉乏味，在这个国公满地走，县侯不如狗的朝宴上，李牧这个小小的县伯真的就像隐形人一样，独自一人在犄角旮旯里看着眼前不入口的食物。

当然了宫女跳的舞蹈还是蛮好看的。

地处北方的长安城上元佳节时期早以入冬，殿外的空气绝对冰冷入骨，而殿内宫女却身着薄纱，随着龟兹曲调起舞，这场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虽然宫女很好看，宴会也很华丽，只是这场景李牧总觉得和他格格不入，仿佛他就是一个外人一样，傻傻的等待着宴会何时结束，好逃离这里。

正在苦闷的思绪中，一个身影坐在了李牧的身边，低声说道：“寿山伯难道不喜欢这宴会。”

“不喜欢。”说完，李牧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原以为是产生幻觉了，当看清坐下的人时，忍不住扬起手就是一巴掌道。

“我说小治子就会吓我是不。”

“嘿嘿，牧哥一别就是几年，这次回来当然要吓一吓你了。”坐在李牧身的李治，收起了成熟的姿态，玩笑的说道。

还没等李牧说话，李治身侧突然冒出一个小脑袋看着他皱鼻道：“好啊，你敢打稚奴哥哥，我要告诉父皇去。”

说完，小脑袋的主人却没有动作，而是皎洁的看着李牧笑道：“算了，看在你救了我母后的事情上，我就不去了。”

“哈哈。”李牧笑了笑，指着刚刚威胁他的小女孩问道：“小治子，这是你那个妹妹？”

“牧哥这是我的妹妹李明达，小兕子。”李治宠溺的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发解释道：“你在救治我母后的时候，她当时也在场。”

听李治这么一解释，李牧想起来了，在救治长孙皇后的时候是有一个小女孩儿来着，只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一身宫装的小女孩。

略过讨论李治妹妹的事情，李牧很想问问这朝宴能不能早退的事情。

李治听完李牧的问题，顿时笑了起来，解释道：“牧哥上元佳节的朝宴属于家宴形式，规矩不是太严，是可以早退了。”

“原来如此。”说完，李牧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惹得身边的李治惊异的问道：“牧哥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离开啊，这太烦闷了，我要打道回府。”李牧对李治解释道。

还要照顾妹妹的李治只得说道：“那好吧，过几曰我去府上找你。”

“好。”在与李治约定好后，李牧就偷瞄的退出了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