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秦瞳和吕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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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公寓中，就在陈天被凌雪“追杀”的同时，河东，湘西，石城的地下世界中已经刮起了一股惊天动地的大风暴！

石城，安肥市中心的院落中，吕万山神色难堪的坐在大厅中，在他旁边是刚刚在苏杭受了谢然一枪赶回来的秦瞳。

钱海龙已经被送去治疗了，他被霍九门差点废了四肢，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半年之内他都别想下床活动了，至于“床上活动”如果是以女方为主或许还勉强可以。

“老家伙，那陈天真的强悍到了连你都拿不下？”吕万山有些不相信的问，声音很低沉，预示着他的心情很糟糕。

秦瞳回来已经将在苏杭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包括跟陈天大战的过程，突然出现的谢然以及谢然开枪的事。

吕万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他实在难以相信就连秦老亲自出马都依旧没能灭掉狼王，如果说那狼王是跟秦瞳一个时代传说中的生猛货色，秦瞳失利吕万山尚能接受，可是那狼王偏偏只是一个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后辈。

一个新崛起的后辈小子，怎么就能猛到跟已经成名几十年的邪刀打的难解难分的地步呢？他还是人吗？那该是何等的妖孽呦！

秦瞳笑了笑，有几分自嘲的讽刺，“呵呵，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或许真的是我们老了呦，比不得那些新生代的后辈咯。”

看着渐渐下落的夕阳，这一刻的秦瞳竟有了些英雄迟暮的感触，由此也可以看出他这次前去苏杭与陈天一战，陈天的生猛着实深深刺激到了这个驰骋地下几十年的老头儿。

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无形中不知折煞了多少英雄人物，或许他秦瞳傲骨一世，在华夏地下世界中厮杀纵横了半个世纪，最终也还是要屈服于这把杀猪刀下，当真可悲，可叹！

吕万山冷哼了一声，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大有几分正值年少轻狂时的狠劲，“老家伙，亏你一世潇洒张狂，怎么临到最后却反倒被一个小小后辈抹杀了锐气，心不正则气不顺，气不顺则神不清，如果连你自己都甘愿认输，又有谁能帮你走完最后一步呢？”

秦瞳愣了一下，吕万山的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头，“是啊，如果连自己都甘愿认输，又有谁能帮自己走出最后一步呢？难道自己就真的甘愿停留在半步化境不进分毫？”

“无非是一个后辈而已，虽然比咱们多了几分张狂和锐利，却终究是少了一些出世的磨砺和经验，千锤百炼方位真英雄，如果连这样一个挫折都迈不过去，你我也就枉活这么多年了呦。”吕万山似乎感触颇深，说起话来大有几分哲学家的味道。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经历过了也就看透了，渐渐的沉淀下来就形成了一股特有的智慧，而每个人背后都有着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渐渐的积累下来就像是一本书，深邃遥远的耐人寻味，有大智慧的人读懂了他们，也就自然而然接受了他们处世为人的经验，而读不懂他们的人也不会损失什么，无非是多走几次弯路，多绕几个圈圈而已。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或许也正是这个意思。

如果说秦瞳是一本记录了江湖，快意恩仇的武侠，那么吕万山就是一本发人深省的励志巨作。

而秦瞳之所以几十年来一直跟随在吕万山身边，为的并不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为的是能够读懂吕万山，也为自己心中树立一个信仰。

人活一世不可以没有信仰，练武之人更是如此，信仰的力量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是发自内心的虔诚，当然这信仰无关神鬼妖魔，大可以是一个人，一种心中的执念，因为这种执念会像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始终指引着你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如何去做。

一个人一旦心中有了信仰便会拥有无尽的动力！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吕万山的存在，秦瞳或许根本达不到今日的成就，这成就不是身份地位，而是武功自我上的突破。

就拿这次秦瞳与陈天一战来说，如果没有吕万山的那一句“如果连自己都甘愿认输，又有谁能帮自己走出最后一步？”秦瞳很有可能会因此而被消磨掉心中的豪情壮志，而没有了豪情壮志，秦瞳又何来动力去参悟瓶颈，更不会努力去做最后的突破。

有了吕万山，所有才有了今天的秦瞳，同样如果没有秦瞳也就没有今天的吕万山，这两人是一个组合，一个整体，相互依托相互帮助，而这样的一个整体是没有人可以将之分开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吕万山的地下世界集团中，也只有秦瞳才能跟他平起平坐像是老朋友聊天一样的说话，甚至是说了几句重话，骂了几句，吕万山也丝毫不会介意，当然以秦瞳这等境界的人，骂人的话几乎已经说不出口了。

“苏杭的事情你怎么看？那陈天接下来肯定会帮助龙家一统苏杭，到时候再想夺了苏杭恐怕就更加困难了。”秦瞳开口说，而他之所以说“更加困难”而不是“不可能”，这也足以看出经过了吕万山话语点醒的秦瞳，又恢复了往日强大的自信。

哪怕龙家真的一统苏杭，又有陈天这等猛人相助，秦瞳依旧有信心灭了龙家，拿下苏杭，只不过会困难一些而已，并非是完全不可能，这是一种自信，一种以强大实力为依靠的自信。

“呵！”吕万山笑了，做为秦瞳几十年的老搭档，秦瞳心境上的变化他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了出来，所以他的笑容很轻松，似乎一点都不为苏杭龙家的事而担心。

“你以为陈天真的能帮龙家一统苏杭吗？恐怕就算我们同意，河东和湘西的两个老家伙也不会同意，尤其是河东老家伙身边的那个老疯子，别忘了孙文杰可是老疯子的记名弟子，如今孙文杰死在了龙家，老疯子不发怒才叫奇怪，不出三天老疯子必定会放出话来，我们等着吧。”吕万山成竹在胸的笑道。

提起老疯子，秦瞳忍不住一阵心揪，扯了扯嘴角道：“那家伙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疯子，一身实力更是疯狂的没边，深不可测呦！”

“呵呵，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件往事，当初你刚突破到半步化境信心暴增，本以为跟那老疯子的实力已经相差无几，结果你们两人展开了一场大战，老疯子那货不是人呦，竟然几十招过后就将你击败了，不过那时候你才刚刚突破，实力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再加上你一惯用刀的右手被弟妹砍了，刚刚左手持刀就能跟老疯子大战几十回合，甚至还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条口子，足以自傲了呦！”

勾起了往事，吕万山便彻底沉陷在了其中，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儿，回忆着年少轻狂时的辉煌，不过放眼整个吕万山集团，也只有他敢于当着秦瞳的面提及秦瞳右臂被砍的事了。

“是啊，那次要不是因为有你们几个老家伙在场震着，恐怕我就真的丧命于老疯子手下了，时隔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老疯子那老东西有没有领悟到最后一层，如若没有下次见面我定当再与他一战。”秦瞳说着，眼眸中闪过熊熊战意。

而听了秦瞳的话，吕万山则是心头一震，微微眯起了眼睛，“老家伙，你说那老疯子还真的有可能领悟最后一层吗？如果他悟了，那岂不是会更疯？放眼整个华夏的地下世界，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制的了他了吧。”

秦瞳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据我估计那老疯子也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想要再领悟已是难如登天，除非他有了什么大机缘或者大刺激，否则成功的几率为零。”

听到这里吕万山这才松了口气，老疯子现在已经很“疯”了，如果到了这个年纪再有所突破，那还真的是没天理了，而一旦到那时华夏的地下世界中恐怕也将没有人能够抵挡住他的锋芒，就算老疯子说要一统华夏地下世界，也没人敢说他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吧！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国家暴力机器不会被触动，否则就算十个老疯子也只有化为齑粉的份。

“天黑了，进屋吧，这个时候也该是河东和湘西两个老家伙表表态的时候了。”吕万山扯了扯嘴角，起身向着屋里走去。

“那我们呢？要不要也放出话来？”秦瞳若有所指的问。

“当然，别人都表态了我们自然也是要说上两句的，不然岂不是要被地下世界的人笑话我吕万山真的老了！”

夜幕降临，又是一个黑夜！

而与此同时，正如吕万山所说，河东和湘西的两个老家伙此次是真的动了怒，多久了，还真的没有人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公然折了两位巨擘手下的市级大枭。

“狼王，陈天，龙家，龙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