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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烧去了我的一片衣裳。
我的锁骨露了出来,那朵小花一样的胎记,也露了出来。
耀星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你怎么会有那片胎记?!”
我哑口无言。
这是我一直想要深藏起来的,怎么偏偏在今天被他发现了!
耀星不傻。
之前经历的许多事,只要在他脑中闪现过,他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他的目光,由凌厉一点点变得柔软。
那双从不流露温情的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是你……我早就该想到了,是你!”
“小哑女……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大喜过望。
什么人骨之匣,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看来,我是瞒不下去了。
可我也来不及想别的。
我俩的身体,正在一点点下降。
耀星的手所扒住的那一块石头,正渐渐剥离洞口边沿。
他却全然没有发觉。
他只顾着喃喃着他的话,“小哑女,小哑女……”
我扯开干燥到不行的喉咙,“快、快想办法逃啊!”
但我这话,说了也等于白说。
血雨抑制住了他的能力,他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我开始绝望了。
“卡啦——”
那块石头,终于彻底掉了下来。
耀星一把抱紧了我。
他抱的是那么紧,像是害怕随时会再一次失去。
我们二人的身下,是熊熊燃烧的地狱业火。
我苦笑。
看来,我的命运,还是要被地狱业火所吞噬。
我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无所谓了,死就死吧。
临死前,我努力过了,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只是,我以后再也不能见到青魇了……
可能是我太过想念青魇,我的眼前,竟然真的浮现出了他的模样。
一团血色,萦绕在他身旁。
他微拧着眉头,赤红双目盯着我。
我的身体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
我没有再继续下沉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想死,有没有问过我?”
青魇将我甩到肩膀上,又用一手提着已经晕过去的耀星。
“青魇……是你?!真的是你?!”
我不敢置信地触摸着他。
真的是青魇!
可他不是被捆仙索捆住了么?
我的手按在他手臂上,摸到了湿漉漉一团。
我缩回手一看,掌心里全是鲜血!
“要挣断捆仙索,是废了些力气。”
青魇脚尖轻轻点在半空中,眨眼间我们就跳出了洞口。
“主人!”
小白扑上前,哭的眼泪汪汪。
“主人你要吓死我了,你要吓死我了!”
“别哭,别哭。”
我刚才都快被烤干了,现在抱着小白凉嗖嗖的身体,还真舒服了不少。
青魇将耀星丢在一旁,有些嫌弃,“够沉的。”
“青魇!”
我献宝一样地将人骨之匣拿给他看。
“你看,我没让它被烧!”
青魇一言不发,只是凝眉看着我。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我说,“蛇珠可以恢复啦!”
我从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什么受伤,什么被火烧,我统统都不在乎。
能为青魇做到点什么,我开心。
他长叹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用力抱在了怀中。
他的手在颤抖。
“宋优优,我求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无论是为了谁……”
我一愣。
这是从青魇口中说出的话吗?
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青魇呢?
他竟然在害怕。
迟疑一下,我反手抱紧了他。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青魇如此惶恐的模样。
“我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宋优优,不要让我再痛苦一次……”
这一天,青魇抱了我很久很久。
曾经我以为,水乳交融的欢好,才是爱到极致。
但我现在才发现,爱到极致,也许只是一个拥抱。
一个会抱到地老天荒的拥抱。
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如果不是小白的那个脑袋探过来,我们可能还会一直抱下去。
“主人,火灭了。”
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那种灼热,好像的确是不见了。
只有火烧过的浓烟,在四处散着。
天色已经放晴,血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我站到洞口边,向下打量。
洞里还有着一层厚重的浓雾。
我狐疑地看一眼洞里,所有祭祀的条件都已经满足了。
镜族的人呢?
不是说,会复活镜族的人么?
怎么一个也看不见?
“嘿咻!”
那洞的深度,比我想象中的要浅。
小白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好难闻啊主人,这个火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
小白走在下面,踢着没有被烧化的石头。
突然,他“咦”了一声。
“主人!下面有个人!”
下面有人?
难道,镜族的人,真的复活了?
“他伤的好重啊主人,看上去快要不行了。”
我想下去看看,青魇一把抱起我,闪到了坑底。
坑底还是有些烟雾缭绕,让人有些看不清。
“主人,我在这里!”
我顺着小白的声音找过去。
一丝血腥气,钻进了我的鼻息之间。
站到那人身边,青魇便道了一句,“这人快不行了。”
我蹲下身,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血腥。
这人浑身上下都被血泡透了。
他是脸朝下,背对着我们的。
我刚要动手,小白就先我一步,把人翻了过来。
那人浑身都是血,只有脸异常的干净。
待看清那人的长相后,我激动得差点扑了上去!
是神棍!
周一面色平静地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他身上的伤口我记得,是他帮我打开视死湖通道的时候,所受的伤。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身上的伤怎么一点也没变?
“神棍,神棍!”
我喊了他几声。
他一动不动,呼吸弱到像是随时都能停止。
我的心又沉了沉。
他该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他是主人的朋友吗?”小白歪着脑袋,问我。
“是。”我说。
再见到神棍,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主人不想让他死吗?”
“当然不想!”
“那好。”小白点点头,“我来救他。”
“你?”我疑惑地看着他。
小白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主人还不晓得么?!”
晓得什么?我被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