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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晌午,醉美苑已经热闹起来。
粉姐艺伎们,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赏花厅迎候各位酒客。
凌如玉穿上一套黑红色调搭配的锦衣,用一顶玉冠束起他那一头乌黑长发,整个人显得贵气盈面、风度潇洒。
他悠哉悠哉地闲逛出门,心里想着,那个寒镖会不会时刻在暗中盯着自己呢?
如果是的话,那寒镖这人也太有耐心了,事情也会变得复杂。
如果不是的话,那今天的事,就相当简单容易。
无非就是去字画馆,取那三本小册子,还有到锦绣坊取走那两幅高仿的《春山秋月图》
实际上,从凌如玉走出醉美苑的那一刻。寒镖和一个黑衣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
寒镖指着凌如玉道“喏,那就是浪子玉。不用时刻盯着他,他小命在我手上,不得不听话。”
黑衣女子就是血衣楼的金标杀手冷烟。血衣楼有四位金标杀手,除了寒镖和冷烟,其他二位是残剑、枯琴。
冷烟没有接话,她从屋顶上飘到一个街角,然后不远不近地跟在凌如玉身后。
寒镖摇摇头,从屋顶上跳下来,径直走进了一个珠宝首饰店。难得和冷烟一起执行任务,他想送冷烟一个好看的首饰,表达自己的心意。
凌如玉很随意地环顾四周,没看到寒镖的影子。他心底略微踏实,但他想不到的是,还多了一双眼睛盯着他,并且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他先逛进那家字画馆,取走了三本小册子。小册子做得相当考究,纸张发黄,像是摆了多年。
凌如玉很满意,给掌柜付了一锭金元宝。掌柜一看年轻公子,如此大方,是个好主顾,笑眯眯地说“若有需要,长期合作啊。”
“务必保密,咱这生意才能长久。闷声发财。”凌如玉低声道。
“放心,放心,我懂。”掌柜频频点头,会心一笑。
凌如玉还买了好几本字帖,和那三本小册子混在一起,装进一个布袋中,拎着走出字画馆,转头就径直去了那锦绣坊。
锦绣坊的绣小娥,坐在自家后院的偏厅。她面前摆着两幅,她连夜绣好的《春山秋月图》织锦。
对这两幅绣品,她还是满意的。走针,用线,绣的手法,她都用了相当的心思。绣小娥对自己出手的绣品,从来都有精益求精的追求。
只是现在,她心里总有点忐忑。前天晚上,她那好赌的夫君从赌坊回来,兴高彩烈。
因为他拿着娘子给她的四千两黄金,先还了三千两黄金的赌债,尔后不死心,又跑到赌桌上,用剩下的一千两黄金押注。
嘿嘿,真是时来运转,他赢了差不多八千两黄金。这一次,他见好就收。他打心眼感激娘子。
每次他输个精光回家,娘子很少责骂。他在外欠了一屁股赌债,娘子绣小娥靠着日日夜夜、一针一线地绣花,赚钱替他还债。
绣小娥,一心指望着他能幡然醒悟,以一己之力支撑起这个家。
如今,赌牌九,赢了钱。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娘子,绣小娥。他特意去买了支金钗,送给绣小娥。
这么多年,夫君还是头一回送礼物给自己。绣小娥满心欢喜。
“谢谢娘子给的那四千两黄金。”夫君说,“我不仅还清了赌债,还赢了几千两。娘子,你真是太旺夫了。”
夫君把绣小娥拉到梳妆镜前,替她把金钗别在发髻上,煞是好看。“娘子,咱家咋突然宽裕出几千两金子?你接大生意了?”夫君问。
若是平时,绣小娥是决计不会说的。但今天,夫妻恩爱比蜜甜。绣小娥心里高兴,顺口就说了实情“一个贵公子,托我绣幅画,工钱万金呢。”
“什么画啊?如此精贵。”夫君问道。这时,绣小娥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就想敷衍过去。但她夫君好奇心道,非要瞅瞅那画。
无奈之下,绣小娥叮嘱夫君,一定保密。然而一看到那《春山秋月图》,夫君惊呼道“宝贝啊,宝贝啊。这可是天下多少人想要的藏宝图。”
继而,他央求娘子多绣一幅,绣一幅和那画作一模一样的织锦。
“咱不声张。咱当作传家之宝,收藏起来啊。”夫君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绣小娥被夫君说得心动,两宿没合眼。她绣出了三幅《春山秋月图》,一幅和画作一模一样,自己留藏了。
另两幅,如那公子所托,和画作略有出入,比如月亮的位置,山谷坳口的高低。
人在贪欲面前,往往智商很低。若是真的藏宝图,这图怎会轻易交给一个绣娘。藏宝图的主人,不担心吗?
凌如玉确实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
他一走进锦绣坊,按接待宾客的侍女立即把他领去了后堂。
还是在那偏厅,绣小娥亲手将两幅《春山秋月图》织锦,连同原画作,交给凌如玉,“不负公子所托。织好了。”
凌如玉瞄了一眼,嘿嘿一笑,开口问“难道你没有多绣一幅和原作一模一样的织锦?”
“没……没有。”绣小娥的表情和语气瞬间出卖了自己。
凌如玉将自己临摹的那幅画,拿到烛火上,点着烧了,“如果遇到麻烦,可以到醉美苑找我浪子玉。”
“谢谢公子,宽宏大量。那不是奴家本意,是我夫君特别喜爱,才……”绣小娥道。
“没关系。切莫声张,就是了。”说着,凌如玉又在店里挑了几匹上好的大尺寸织锦,将那两幅《春山秋月图》卷在里面,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锦绣坊。
冷烟站在街角看着,她戴着一顶斗笠,帽檐压的很低。她看着凌如玉从锦绣坊走出来,手上捧着几匹织锦,进了醉美苑。
一个浮夸的登徒子,不知又去哄哪位姑娘了!
冷烟鄙夷地望着凌如玉,像醉美苑这种地方,她没再跟进去。这时,寒镖跑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首饰盒。
“冷烟,我给你选了只玉镯,你看喜欢不?”寒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直翡翠镯子,晶莹透亮,一看就是上等货。
可冷烟看都没看,丢下四个字,“我不需要。”转身离去,把寒镖愣愣地丢在原地。
真是热脸贴个冷屁股。但寒镖并不灰心,他知道冷烟就是那么一个冷若冰霜的冷美人。
如果一送礼物,她就收,那她肯定不是冷烟了。
寒镖笑着摇摇头,又赶紧追上去。
凌如玉回到房间,关上门。心里有点莫名兴奋,他找出自己临摹的《惊浪刀谱》,然后开始在那三本做旧的空白册子上,开始摹写《惊浪刀谱》。
大概费了一个时辰,三本高仿《惊浪刀谱》,便写了出来。再加上那两幅高仿的《春山秋月图》。
嘿嘿,准备妥当。
凌如玉把一本《惊浪刀谱》和一幅《春山秋月图》揣进怀里,拿食盒打了四个美味的下酒菜,便提着食盒骑马,去了苦禅寺。
这次,他直接走过铁索桥,站那洞窟石门前喊一嗓子,花不虚便来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凌如玉颇为得意地把做出来的高仿《惊浪刀谱》和《春山秋月图》,给花不虚看。
“我滴个乖乖,挺像那么回事啊。”花不虚喜滋滋地道。
凌如玉把食盒中的下酒菜拿出来,摆到桌上,与花不虚边吃边聊。
“接下来,怎么着?按我们上次说好的,那么办吗?”花不虚说道。
“那蒙面人我见到了。叫寒镖。”
“什么?寒镖?”花不虚惊得一下跳起来,“那可是血衣楼的金标杀手啊。那不成,咱上次那法子根本困不住他。而且,血衣楼的人,每次行动都有周密方案。估计这回来抢这宝图,血衣楼肯定派了不止他一个。”
血衣楼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这一点,凌如玉也略有耳闻。
“这次,连血衣楼都盯上了。那真要死翘翘了。”花不虚懊丧道。
“急啥。我有个想法,大哥。”
“啥想法?快说啊。你总不能等到大哥被人砍了,才说吧。”
“一劳永逸,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就是任血衣楼抢去这宝图和刀谱,再让大家都知道这两件宝贝被他们抢去,在他们手上。”凌如玉喝口小酒,笑眯眯地道“那样的话,别人的目标就会转移到血衣楼身上,而不再追杀你。你可以继续快活逍遥。”
“是这么个理。但光说,别人不会信啊。”
“所以,得让那帮人亲眼看见。”凌如玉手指笃笃地敲着桌子,“咱要把戏做足,恐怕得付出点小代价。”
“什么代价?”
“就是要把那寒镖和其他人都带到这洞天福地。只有见到这么多金银财宝,人家才会相信这确实是你的藏宝地。
真的藏宝地,拿出来的《惊浪刀谱》和《春山秋月图》,那自然很真喽。所以,这个小代价,就是要牺牲掉这个藏宝洞。”
花不虚摸摸脑袋,有点犹豫。凌如玉道,“有钱,不能花,那就等于一堆破铜烂铁。
你天天守着这么多金银财宝,有啥用。再说,咱有那真的《春山秋月图》,实在缺钱了,就去找找那批宝藏。”
“是这么个理。那这藏宝洞就舍掉吧。”花不虚“嘿嘿”一笑,道,“不过,你小看大哥了。
俗话说狡兔三窟。我藏宝洞可不止这一个。
只是这家靠着繁华京城,我比较喜欢而已。我在江南道的猗璧山,还挖了个藏宝洞呢。那里的金银财宝可不比这少。”
“那还犹豫什么。就这么干吧。”
“得嘞。”花不虚打开如意榻的暗格,将真的《春山秋月图》取出来,把高仿的刀谱和宝图放进去。
他看了看那真的《春花秋月图》,顺手塞给凌如玉,“真货你收着吧。你脑瓜子好使,能保住它。我带着这宝图,提心吊胆的,是个累赘。”
不就是一张藏宝图吗?凌如玉没太当回事,接过揣进兜里,“那血衣楼的寒镖,我可以直接带来。其他人,得想个法子把他们引来。”
“这好办。他们这些天肯定四处寻我呢。我只要一露面,他们就会找来。”
“那就都引到这,让他们争起来,咱们趁机开溜。”凌如玉看看洞窟周遭,“大哥,进了这洞,好走吗?别最后把咱俩自个装进来,出不去。”
“有的。”花不虚道,“建这洞窟,我早都想好后路了。那石洞温泉,连着外面一个温泉池。推开寒玉床,就是相通的水道。而且温泉室里有个机关,一动,就能让石门落下来关上。”
“那基本稳了。就是可惜了寒玉床。我们开溜带不走。”
“反正别人找不着。以后,得空了,咱们偷偷搬到别地去,继续躺一躺,内功长进快。”花不虚笑道。
“那就定在明晚,咱们见机行事。”凌如玉和花不虚又细细商议一番。到太阳落山时,凌如玉才离开藏宝洞,下山回醉美苑。
凌如玉刚走进醉美苑,寒镖站在那楹柱边,朝他招手。
“事情办得如何?”
“差不多了。藏宝洞的位置,和去的路,我基本记住了。”凌如玉说。
“走。”寒镖说,“现场把地图画给我们。”
寒镖把凌如玉带到街边一家酒楼的包间,里面还坐着个黑衣女子,就是冷烟。
她抿着嘴,冷冷的表情,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果然如花不虚所言,这寒镖真的多了个帮手。凌如玉心道,得琢磨个套路,把他俩都装进去。
看看那女子容颜,虽然一脸冷漠,但美还是美的。凌如玉心里一阵乐,计上心来。
刷刷几笔,凌如玉把地图画出来,道“地图画好了。少侠,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把解药给我吧。”
寒镖仔细看了看那地图,点头道“不错。找到那本《惊浪刀谱》没?”
“我问了一句什么刀谱。他立马对我有所提防,就把我从洞窟赶出来了。”凌如玉道,“还有哦,他那藏宝洞设有机关,外人擅闯估计是进不去。”
“不是有你吗?”
“靠我?”凌如玉摇摇头,“以后估计够呛了。为了完成你交办的事,今天我在那似乎问得太多了。他对我很是警觉,让我以后不要去了。所以呢,少侠,彻底给我把毒解了吧。我只能办到这一步了。”
“你有点傻。一个人没有利用价值,为什么还要帮你解毒。”寒镖手上玩着一把飞刀,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没有诚信可言。我刚说了,外人擅闯,那藏宝洞是进不去的。而且擅闯动静太大,被那和尚发觉,他卷起宝贝跑了,你们更没办法找他。但我知道,明天有个机会,可以进藏宝洞。”
“什么机会?”
“你把解药给我。”凌如玉道,“我才说。”
“你……”那寒镖拿着一把飞镖贴在凌如玉脖颈间。
“逼我也没用。不给解药,我就得剖腹而亡。反正是死,索性你现在杀了我吧。”凌如玉道。
一直不说话的冷烟,嘴里突然蹦出两字,“给他。”
寒镖这才收起飞镖,把解药给了凌如玉。“吃完这颗解药,以后不用每隔三天就要来找你吧?”凌如玉装腔作势地问道。
“放心。吃完这颗,你断肠散的毒,就彻底解了。”寒镖道。
凌如玉喝口水,将解药吞服,开口道“姑娘们不愿上山。那和尚在那地洞,快憋疯了。他今儿跟我说,让我帮他在醉美苑,留意一两个懂事、带劲的姑娘。明晚,他要下山走一遭,来快活快活,顺便请几个小娇娘上山,玩他个昏天暗地。”
“他这不是请,怕是要劫吧。”寒镖道。
凌如玉点头道,“那和尚色胆包天,这出格的事,干得出来。”
“那你说的机会是什么?”寒镖问道。
凌如玉笑着,指了指黑衣女子,“如果这位姑娘愿意配合,被花和尚掳上山,再给他喂点蒙汗药。寒镖你在后面跟着,只要花和尚一倒。事情好办。”
“你小子净出馊主意。不行!”寒镖反对,他可不愿冷烟受丁点委屈,即便是配合表演也不行。
“这是最好的办法。”凌如玉道,“那藏宝洞设有各种机关。你们真要在那和尚的地盘动手明抢,可不一定能讨到好处。这样智取,既轻松,又稳妥。你们是为了宝图和刀谱,又不是为了杀那个花和尚。”
“坚决不行。可以由你下蒙汗药。”寒镖道。
“花和尚已经对我有所戒备。没有姑娘陪他,我哪有机会下手。有姑娘陪着,喝酒配合,才有机会嘛。而且你们都是练家子,姑娘下药,肯定比我娴熟。”凌如玉叹道,“如果不想使这招,那你们自己硬闯吧。我可不管了。”
寒镖还要和凌如玉争论,却不想冷烟冒出一句话“我可以配合。”
凌如玉眉开眼笑,鼓掌道“还是姑娘识大体。”
冷烟瞟他一眼,冷冷道“别耍心眼,若出岔子,小心脑袋。”
“哪敢,哪敢。”凌如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偷乐,咱玩的就是心眼,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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