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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梦雪的照片,看着她那张笑脸在火焰之中渐渐的化为灰烬,湘尘的心随着时钟的“滴答”声平静下来。
她一转身,从座椅上站起来,优雅地走到身边一张玻璃圆桌前,在上面的几个高脚杯之中选择了一个黄色的杯子,一些红酒坠落到瓶底。
她飞快地喝完,身后出现了一个阴影,他宽阔的肩膀阻挡了过道的一切光线。
“这么暗?为什么不开灯?你在欣赏那照片燃烧的火焰吗?”对方说道,那是一个成年男士稳重的声音,它的主人,就是梁子月的父亲梁生---l基地的指挥官,也是湘尘的上司。
其实除了梁子月,其他三个人都是双重身份的人,只是湘尘更加突出罢了。她的父亲秦阳和母亲王思思死于一场车祸,她是靠自己的智慧和处事能力赢得了梁生的心。她所开的奔驰slsamg和这栋豪宅,但是她自己用天才的头脑赢来的。别人眼中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以为她的所用所穿是富二代的基本需求,只有l基地的同事和上司才知道她的酸辛。
影子是湘尘的御用杀手,她的父亲安东,也是梁生的发小,从小就将影子培养成一个专业杀手。至于雨烟,她是官二代,和梁子月一样。痴迷于军事的她直接在大学选择了自己的爱好,公然的帮助自己的父亲和l基地,这些梁子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个人之中数梁子月最漂亮,但是她却有着一颗摇滚朋克的心,绝对不会打扮的像个西施一样。影子是最妖艳的,对打扮也很在行,所以浓妆之下没人比她更妖艳。雨烟是四个人之中最平常的女孩,但是她是一个军人,比梁子月的身板直。,而秦湘尘,是最理性、最聪明、最现实的一个,她就静静地往那儿一站,冷艳和气质共存,尘世的一切都对她俯首称臣。
“那么你要记住了,一切都不要感情用事,我知道你们是发小。”黑暗之中,梁生走到枫面前的沙发坐下来,倒了一杯红酒。
“生活了这么多年,总要因为彼此的感情而像大海一样波澜壮阔。”湘尘一扭身,背对着梁生,抬头看着墙壁上被昏暗壁灯照亮的照片,那是她们高中毕业的姐妹照,她们四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欢笑。
“疾驰的河流就可以了,大海是需要奉献的,你秦湘尘玩不起,除非你想抛弃你奢华的生活,从一个穷丫头白手起家。”梁生站起身,语气很重,“我需要的是战士和冷酷的策略家,是战争机器,我比你们都爱梁子月,一切我都有打算。”梁生转身走向房门。
“爱?父女之间破裂也算吗?请问您怎么来修复仅仅五年就铸成的弥天大洞呢?如果梁子月真的有一天会直接拒绝给l基地当牛做马,那么您会考虑杀了她吗?”
“闭嘴!”梁生心中飘来一丝愤怒,被一个黄毛丫头揭穿不是什么好滋味,可是稳重的他很快平静下来,他还需要秦湘尘,如果他因为这些就把她炒了,那么他再去哪找一个可以控制得住的天才呢?
“一句俗话‘我敢作敢当’,既然是我犯下的错误,修补也是我的本分,你们三个就不需要在添油加醋了,你们是军人,只管服从。”
关门的声音让湘尘叹了口气,梁子月和l基地,他更关心后者,后者是他的心血,他可以让l基地全速运转,不仅仅是有自己这样的天才,还有他自己的呕心沥血。
湘尘拿起那个高脚杯,这东西非常贵重,不过她有的是钱。不像那些妓女,她的钱都是自己用大脑赢来的,门口的那辆奔驰slsamg,车库的那辆悍马h600,以及这座豪宅,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还有这些五光十色的杯子,都是自己的心血。就像梁生说的,如果在奢华生活和梁子月之间选择,她怎么选呢?
“对不起!”湘尘叹了口气,精干的短发垂了下来。她低下头,亲了一口桌角的四人照片。然后她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床。
快!准!恨!
影子的每一次出拳都带着愤怒,在价格不菲的健身房,她孤身一人对着沙袋猛打。拳头深深的陷进沙袋,她就这样倾泻着自己的愤怒。
安菲娅?安东?洛特尼克夫,是梁生的合作伙伴安东的三女儿,她的大哥安德烈是父亲私人部队的队长,二姐阿加塔是著名时尚杂志《》的首席设计总监,而她?只是一个被父亲丢弃的杀手。
影子是梁子月抬起的,她从小就受到那种非人待遇的生存训练。她十一岁就接受刺杀任务,到现在已经九年了,死在她手上的人数不胜数。
因为黑色的童年,她一直仇视着自己的父亲,对父亲那种对梁生点头哈腰的奴性一直保持嘲讽。无论什么场合,她总会抓住机会嘲讽自己的父亲。
现在的她,包裹在极具危险性的妖娆体态里的脆弱的心开始为昨天事情而伤心流泪。梦雪不是自己的好友,冷血让她不在乎一个人的死活,她在乎的是昨晚乔雨烟的那些话。
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你会想到什么人呢?昨天醉酒的雨烟在三个人的搀扶下挣扎到旅馆,她大吐特吐,然后在脸上散了几把水就醒酒了。她跑到床上,顾不得换衣服,抱着三个女孩就是一阵大哭,然后说了很多话。
“朋友,是前世通过生死选择的结果。”影子停下击打,沙包渗出丝丝沙粒。她抬头看着窗外黑色的天空,不由得瞟了一眼钟表。
在一个q版施瓦辛格肚子上的表盘赫然亮出自己的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两点了。影子低下头笑了一阵,自己不知道打了多久,身上怎么都不觉得累呢?难道就像梁子月说的,有时候精神是可以麻痹物质的,而且比任何麻醉剂都有效。有时候,那些失恋的人可以任对方割破自己的胸膛,窥看自己的心脏。
现在,她就是被人在窥看心脏吗?自己无意中已经表现出从来没有的惊慌,自己在这里打到现在,是发泄什么,还是在躲避什么?影子默认是后者,自己躲避就是思考,思考雨烟话中的意思,一向沉默的她为何说了这么多话,句句一针见血。
“人就是傻子啊,明明很直接,却什么都不知道。”和梁子月这么多年了,子月对自己给父亲当杀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骨子里是不同意这个做法的。梁子月一向叛逆,到哪都大谈自由、独立选择。她知道的是影子仅仅为l基地工作,像个特种部队一样为l基地卖命,而不知道她其实是梁生的私人杀手,她只为梁生和湘尘两个人工作。有了她,梁生的位子就稳了。
“我们之间的梦幻就像一层薄纱,谁都不能但谁都可以去捅破这层纱,因为它的背后带着无尽的失望和痛苦,如果我们在生命之中选择去接受现实,那么我或许会活的更好一些,可是你们会怎么选择呢?”
影子突然附在窗子边上的栏杆痛苦流泪,泪水流到地上,和那些尘土混合在一起,另外一些流到她的双手上,洗刷着她脏兮兮的手,她充满血液的手。该死的雨烟,你点破这些干什么!
昨天那晚上,雨烟就是这样哭着和自己、枫和梁子月这样说的。后来,湘尘一抹眼泪走到阳台去,自己没过多久也跟了上去。没人知道雨烟后来和梁子月说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她没有告诉她们的身份,她没有告诉梁子月,自己三个姐妹一直以来都是她痛恨的父亲的手下,而她们接近她的原因就是监视她。但是影子知道,子月肯定已经猜到了什么。
一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袭来,影子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冷。她猛地抬起头,回过头看着身后,然后叹了口气。只是一扇打开的窗子,外面起风了,午夜的风总是带着恐惧。影子笑了一阵,脸上还挂着泪水。突然,她猛地转身,一拳打到那个沙包上,一根30厘米左右的钢钉从她的手腕打出来,直接刺穿了沙袋。
“没有人可以逃脱物质的束缚,即使你如此的把它们看淡,一切都是建立在物质之上。”
五点钟,天空依旧黑暗,她走出房间,盯着前方仍然灯光闪耀的令人迷醉的世界。或许人人在骨子里都痛恨这种气氛,但是他们在生活中被逼成为了这些物质的奴隶,只要坠落下去,就再没有起身的机会。
乔雨烟,相貌平平,四个人中最重视权力的人。她的父亲是重庆的军官,弟弟在黑白两道跌爬滚打已经有了起色。她的家世很好,但是却不满足自己现在的状况,她不希望自己的成就和父亲的军衔有一丝联系。所以她学习最刻苦,训练最努力,她的出现,甚至可以让那些男兵都畏惧。
昨天的疯狂历历在目,她傻笑着看着黑暗的天空。自己一向是个冷酷的人,对什么事情都充耳不闻,真不知道竟然酒后吐真言了,不知道那三个丫头怎么想。
四个人之中,她就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其他三个人的缺点。湘尘最要强,而且处事的能力非常之强,是适应社会的佼佼者,她不是富二代官二代,但是她却可以开着法拉利到处跑,那是她的实力。影子最疯狂、暴躁,成为刺客的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又有一颗冷静的心,但是在生活之中,她就是那种为了几句话就可以大打出手的俄罗斯美女。子月最神秘,按照她来说,就是神经病,喜欢那些恶心的昆虫,甚至还可以控制那些虫子。雨烟好几次都想打开子月的大脑看看那些成分,是什么让她成为了一个科学天才。
“我们都活在这个黑暗的社会之中,现在梦雪走了,下一个是谁呢?”
雨烟低着头看着地面,那些不知死活的扑火飞蛾正在空中舞蹈,时不时的撞击地面,它们不知道地上的风景,不知道地面那些等待它们的掠食者,就像它们对灯光周围的危险无所畏惧一样,它们没有怨言勇往直前的冲向地面。这就是梁子月吗?对于一个军人,她可以在喝酒的时候仍可以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清醒,自己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梁子月的表情竟然是一种兴奋。
子月一直都是一个喜欢和束缚与传统较真的猛士,她把她的父亲当做敌人,将那些世间的罪恶加到她父亲的肩头,然后这样的去恨她的父亲,拿着她父亲的钱去和梁生作对。湘尘应该早就看出了这些,她没有去和梁子月说清楚,而是一直在梁生面前给梁子月擦屁股。
雨烟不知道湘尘为什么如此的看重子月,她为何这样苦苦为她“擦屁股”,难道就是因为她们是发小?湘尘喜欢奢华的生活,她这样做最终会引起梁生的反感,如果梁生找到了合适的接班人,三个人中第一个被炒鱿鱼的就是湘尘!
“姐,你一个人在这想什么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是雨烟的弟弟乔冠·华,他初中就辍学,一直在社会底层工作,现在有了一点成就,开了一家连锁的刷羊肉馆子。
“没什么。”乔雨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弟弟很健壮,但是作为军人的她仍然可以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而且在二十分钟之内不会自己爬起来。
“你一直没睡,妈妈叫我来看看你,我知道你的一个朋友死了,但是这不能作为你这样堕落的理由。”冠华端起两杯香槟走到雨烟面前。
“堕落?冠华你言重了。”雨烟笑了笑,一口喝下香槟,“我只是在为我的一个朋友而担心。”
“斗胆一问这是谁?军人姐姐。”
“梁子月,我想你认识,你们还见过呢。”
“我记得,就是你那群里最漂亮的那个姐姐。”乔·冠华一扬眉毛,“我有一天也可以交到这样的女朋友的。”他笑出声来,然后就转身走回去了。
乔雨烟低着头,看着地上死去的飞蛾。弟弟比自己经历的多,自己经历的大多是身体上的苦难,而弟弟遇见的大多是精神上的挫折,他现在比自己想得多,好像他是哥哥一样。
雨烟转过身,看着被喝光的香槟杯子。子月,但愿你记住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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