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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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姜卿卿走进怪物餐厅，四下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顾苍岚的人后，寒莎不免小小地松了口气，而后一个激灵，又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哎呦。”懊恼之际又是一个小意外，却是走在前头的姜卿卿停下脚步，陷入自我世界的寒莎没有意识到，径自撞了上去。

姜卿卿向前一个踉跄，扭头看向寒莎时，脸上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带着几分笑意，“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看路？”

寒莎打了个哈哈，“啊哈哈，没有，我就是在想啊，你们餐厅的生意意外地挺不错的嘛。”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姜卿卿带着几分调侃说道“苍岚的厨艺可好了，有空让他做给你吃啊。”

寒莎视线飘忽，小嘴微撅，随口应道“嗯嗯，有空再说。”

“我工作去了。”强忍着笑意，姜卿卿径自转身离开，“你自己看着办吧。”

“切，没义气。”寒莎对着她的背影呲牙咧嘴了一顿，而后噘着嘴低声嘟囔“自己看着办就自己看着办，谁怕谁啊。”

恰逢此时，她所站的位置的右侧，有一桌客人起身离席，寒莎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看样子他现在应该挺忙的，自己善解人意，就多等他一会儿好了。

寒莎如此说服自己。

很快就有服务生来收拾上一桌客人留下的残局。

来的是莫青春。

眼见莫青春闭着眼睛把桌子收拾的纤尘不染，寒莎更加确定了这个餐厅的人都是怪胎的想法。

莫青春收拾完餐桌后，拿着菜单的裘星愿便笑容满面地走到了桌边，将菜单放在寒莎面前，笑着说道“寒莎小姐，欢迎光临。”

“嗯。”寒莎亦是挤出一抹笑容，却是看也不看面前的菜单，右手探入兜中，抓住那张纸条，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手，没有说出口。

姜卿卿已经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眼前这个女的毫无疑问跟姜卿卿是穿一条裤子的，事后她若是告诉姜卿卿自己让她代劳，日后见到姜卿卿必定会被嘲笑。

裘星愿脸上依旧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寒莎艰难地笑着，拿起面前的菜单，随意地点了几道菜，或许是因为真的有点饿了，点起菜来很是顺畅。

“了解。”待点菜完毕，裘星愿接过菜单，笑脸盈盈地道了一声“您的菜肴会由我们的顾苍岚主厨全权负责，请稍等片刻。”

“……”寒莎默默地注视着裘星愿迈步远去，嘴角不由一抽。

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面前提起顾苍岚。

好你个顾苍岚，你不会是把你跟我告白的事跟这个餐厅的所有人都说了吧？

寒莎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应该想办法把顾苍岚约出去聊的。

然而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一顿饭吃了有近一个小时，回过神来，店里已没多少客人了。

吃的时候没感觉，吃完后，摸摸肚子，看着面前的八个空盘子，寒莎沉默了。

这……都是我吃的？我原来有这么能吃吗？

就在寒莎陷入思考跟自我检讨之时，浑然不知心心念念的某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饭菜还可口……”来者主动开口问候，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寒莎一个激灵，霍然转头，就瞧见顾苍岚站在自己身边，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八个空盘。

察觉到寒莎略显呆滞的视线，顾苍岚转头与其四目相对，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是挺合你胃口的，挺好。”

寒莎嘴角猛地一抽，霍然起身手舞足蹈，“不，不是的，我，我，对，我是跟别人一起来的，他们吃饱了先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这不是我一个人吃的，你懂了吗？”

顾苍岚眨眨眼，指了指走廊方向，“十一刚刚还在宣传说你一个人吃了八盘菜，当然我一开始是不相信的。”

意思是现在信了。

寒莎“……”那个逼叫龙十一是吧，很好，这笔账老娘记下了。

“那个……”见寒莎又在意义不明的咬牙切齿，顾苍岚再度主动开口，“听卿卿说你找我有事？现在正好有空了，要不，去我房间聊聊？”

“不了不了。”寒莎连连摆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啥，我，那个……哎呀，把你手机给我。”

“哦。”顾苍岚二话不说交出自己的手机。

寒莎伸手接过，一顿操作过后，眉头一挑，脸色略显古怪，“你这……联系人也太少了吧？”

“通讯录吗？”顾苍生说的底气十足，“我就存了餐厅的大家伙，其他人，我又不想跟他们联系，存他们的号码做什么？”

寒莎小小地白了他一眼，“那我的联系方式你要不要？”

顾苍岚不免一呆。

寒莎并不理会发呆中的顾苍岚，也没等他的回复，径自将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而后随手将手机丢在顾苍岚手里，“喏，有事打给我，没事就不用打了。”

顾苍岚瞧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跟号码，仍有些愣神，下意识开口道了句“谢谢。”

“谢个屁啊，呆子。”语毕，寒莎径自转身离开餐厅。

顾苍生，龙十一，裘星愿及姜卿卿一窝蜂涌了上来。

姜卿卿“成功了吧？头一次见到这妮子像个小女生似的，苍岚你可以啊。”

裘星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苍岚哥你怎么不追上去呢？”

顾苍岚眨眨疑惑的双眼，“追上去做什么？”

裘星愿想了想，开始支招，“再告白一次？”

顾苍岚表示不解，“可我已经告白过了，现在不应该她给我回应吗？”

裘星愿循循善诱，“这个，一般来讲是这样不错，但是也有情况特殊的，就比如你俩，你俩现在处在一种比较特殊的情况当中，所以我建议，只要她不明确给你回应，你就不断跟她表白。”

龙十一一脸嫌弃，“你搁这误人子弟呢？苍岚哥别听她说啊，她这纯粹是电视剧看多了。”

裘星愿“你管呢！”

顾苍生拍拍顾苍岚的肩膀，“嘛，先不说其他的，就说交换号码这件事，岚岚你怎么看？”

顾苍岚想了想，“有事就给她打电话，没事就不打呗。”

“……”顾苍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

离开了餐厅，分明夜间冷风习习，脸颊却滚烫无比。

寒莎一面用手扇风，一面低声嘀咕，“搞不懂，我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要接受他的告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而已嘛，朋友间不是很稀疏平常的嘛。”

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街道尽头一闪而过的黑影，寒莎秀眉微蹙，一声轻咦，“那是……”

好奇的同时，连忙加速，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

那是一名男子，背负着一柄与他身高相差无异的大刀，鬼鬼祟祟地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中。

而在他身后，另有一人小心翼翼地跟着，看身形该是个女子，始终与背负大刀的男子保持距离，显然是在跟踪。

寒莎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这名女子的身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喂。”

女子徒然一惊，霍然转身，二话不说对着寒莎拍出一掌，掌心升起冰火两色，在这昏暗的夜中煞是醒目。

“停停停。”寒莎连忙后撤避开这一掌，举起双手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同时不忘压低音量，以免引起那名大刀男子的注意，“是我。”

女子眯眼皱眉，收起掌力，没好气地低声说道“你怎么在这？”

寒莎耸耸肩，“我在这附近吃晚饭啊，刚吃完，转角就瞥见你了，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呢？”

女子显然是不信的，“骗鬼呢，哪有这种巧合？若不是早有预谋，你能这么轻易发现我的行踪？”

“怎么不可能？”寒莎摊摊手，“你的跟踪跟伪装技术是不赖啦，但你认为，跟我有可比性吗？”

女子“……”

无言以对。

“不过我真没想到啊。”寒莎似笑非笑地说道“堂堂陈家大小姐陈千紫，居然大半夜在这里跟踪男性啊，你这么饥渴的吗？”

陈千紫柳眉倒竖，眼中透出危险的光芒，“再乱说一句，信不信我先把你送走？”

“好，行，不开玩笑了。”寒莎冲着前头鬼鬼祟祟的大刀男努了努嘴，“这货谁啊？居然能让你陈大小姐亲自跟踪？”

陈千紫瞥了不远处的大刀男一眼，沉声道“那个神秘不死组织的成员，代号刀鬼。”

“刀鬼？没听说过。”寒莎摇摇头，“他很厉害吗？”

“不厉害。”陈千紫摇摇头，“一根指头我都能戳死他。”

寒莎“那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直接把他拿下不就是了。”

陈千紫道“大约一个星期前，特管队接到特异者举报，说有一名男性特异者时常于夜间出没在蓝天市的大街小巷，行动诡异，目的不明，根据特管队的深入调查，查出了对方的身份乃是不死组织的成员，当时抓到过他一次，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说出目的，所以又把他放了。”

“懂了。”寒莎恍然，“不知道目的，就无法给他定罪，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让他自己露出马脚，但我怎么没见到特管队的人呢？”

陈千紫“我显他们碍事，让他们别跟来。”

寒莎“明智的决定，所以，你跟踪了他这么些天，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吗？”

陈千紫摇摇头，“没看出来，但他每天晚上都会出来闲逛，晚上六点至十二点，一天不落。”

“被抓了一次还敢这么做，就说明他有足够的自信。”寒莎道“即便猜到了会被跟踪，也毫不在意，有着即便被你们看到了也不会被你们猜到其真实目的的自信。”

陈千紫眼中燃起战意，眼见刀鬼逐渐走远，连忙迈步拉近距离，“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寒莎亦是迈步跟上，“即便如此，你也不用亲力亲为嘛，多掉价啊。”

陈千紫眉头一皱，悠悠扭头看向身边的寒莎，“话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寒莎摊了摊手，一脸天真，“我无聊嘛，再说我对这个不死组织也挺好奇的，怎么？我这么一个王牌杀手为你助力，还是无偿的，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陈千紫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别帮倒忙就好。”

“开玩笑。”寒莎怒极反笑，自信满满，“帮倒忙？你就祈祷着不要被我抢功劳吧，论跟踪，我可是鼻祖好吧，要知道嗝！”

陈千紫“……”

寒莎“……这嗝！”

陈千紫“…………”

寒莎“是嗝！个嗝！意嗝！外嗝！”

不远处的刀鬼一个激灵，霍然扭头朝二女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猛然加速，仓皇逃窜，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不好！”陈千紫大惊失色，快步来到拐角处，一眼望去，刀鬼已是去向不明。

有些心虚的寒莎慢悠悠地跟了过来。

陈千紫犀利的眼神一扫，再开口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了，“你个王牌杀手，连打嗝都控制不住的吗？”

寒莎拍拍胸膛，点点头，“现在控制住了。”

“……”陈千紫“人都跑了。”

寒莎想了想，啧了一声，“陈小姐你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一看就是你先前打我那一掌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陈千紫“……”

没有说话，陈千紫只是默默地抬起手，握成了拳头，仅此而已。

寒莎浑然不惧，甚至说话还掷地有声，“要怪就怪顾苍岚！”

陈千紫眼角抖了抖，“这又关顾苍岚什么事？”

寒莎振振有词，“都怪他厨艺太好了，要不然我不至于吃多了，当然也就不会打嗝了。”

陈千紫“……你抓凶手真是一针见血。”

寒莎“过奖。”

陈千紫另一只拳头也抬了起来。

“……”寒莎“是我的错，真是太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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