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回忆篇幅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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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婴北宫一时语噎，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们也不知道吗？”

柳栋耸耸肩，“整个餐厅估计只有苍岚知道吧。”

婴北宫对此表示由衷的不解，“顾苍岚知道他的底细可以理解，但我不理解的是……你们都跟他认识这么多年，难不成一次都没问过他吗？”

“还真没有。”柳栋微笑道“我们餐厅的成员，无论出身来历，除非本人主动开口，其他人是不会去问或打探的，该说是默契呢还是别的什么，这就相当于是我们餐厅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仔细想来，经过过去几年的各类事件，现在全餐厅貌似只有苍生的来历还是个谜了，前不久聊天的时候虽然有聊到一点，但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婴北宫托着腮帮子，沉吟片刻，“难道要我主动去问吗？万一好感度降低了怎么办？”

“……”柳栋并不理解好感度是个什么玩意，好在他也并不在意，“真要说的话，天宫教廷有些人应该会知道啊，比如教皇之类的。”

“天宫教廷啊。”婴北宫向后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浊气，“尽是些老顽固，我可不觉得他们会如实告诉我呢，除了顾苍岚跟天宫教廷，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小苍生的背景吗？”

“这个……”柳栋苦笑一声，“我就不清楚了。”

——

蓝天市动车站。

白发飘飘，一袭复古长袍的老者缓步走出动车站，望着眼前灯火阑珊的城市，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笑意，“这就是蓝天市吗？还是头一次来，现如今的房子都长这个样子了吗？看来我还真是避世不出有段时间了；话说，苍岚工作的地方，是叫怪物餐厅吧……我是不是该找人问个路呢？”

老者左右环顾，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正待寻人问路，忽然轻咦一声，脸色剧变，不顾有旁人在场，纵身一跃，来到高处，俯瞰城市夜景，眼中登时一片凝重，“怎么会……死局已成，这个逆徒……”

——

在一条繁华的小吃街上，陈千紫三人找到了负责跟踪刀鬼的寒莎。

“你们可算来了。”寒莎没好气地抱怨道“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抱歉，有些突发状况，耽误了点时间。”陈千紫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直接进入正题，“刀鬼呢？”

“喏。”寒莎冲着不远处一个小摊位努了努嘴巴，“应该是饿了，坐那吃面呢。”

三人定睛看去，果在街边的一张小方桌后瞧见了狼吞虎咽的刀鬼。

陈千紫“跟了他一路，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啥发现。”寒莎摊了摊手，“还是跟上次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在无目的地到处乱逛，每隔几分钟就会停下来，也没有感受到特别的能量波动，总而言之就是意义不明。”

陈千紫秀眉微蹙，陷入沉思。

就在这有些诡异的气氛当中，顾苍岚忽然开口了，“我们有没有可能已经来晚了？”

陈千紫不由一愣，“这话怎么说？”

“他不是已经开始吃夜宵了吗？”顾苍岚道“他现在的表情，跟那些忙完了工作浑身轻松来我们餐厅吃饭的顾客一模一样。”

陈千紫徒然一惊，当下不再迟疑，推了下身边的陈浩，“该你上场了。”

陈浩苦着一张脸，“姐，我要是问不出来，你可别怪我啊。”

陈千紫下巴微抬，“尽力就行。”

陈浩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整备状态，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不远处的刀鬼走了过去。

刀鬼正低头嗦面，忽然感到面前光线一暗，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一个激灵，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霍然起身一个标准的立正，“师父！你怎么来了？”

一番举动引得不少行人侧目。

“咳咳。”陈浩轻咳两声，率先迈步朝一旁走去，“这儿人多耳杂，随我过来。”

“是。”刀鬼不疑有他，忙不迭地迈步跟上。

躲在暗处的陈千紫、顾苍岚及寒莎见刀鬼没有怀疑陈浩的身份，不免小小地松了口气，为确保陈浩的安全，亦是小心翼翼地迈步跟了上去。

据此不远有条小河，不多时，陈浩带着刀鬼来到河边草坪，四周寂静无人。

陈千紫忍不住在心里骂了陈浩几句，这业务能力未免太差，偏偏挑在这个地方，如此开阔且没有遮挡物，为了不被刀鬼发现，他们无奈只能跟二人拉开点距离。

问题就在于这个距离，他们根本听不到陈浩跟刀鬼的交流，只能远远地瞧见河边两个漆黑的身影。

寒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弟会不会太紧张了？偏偏选这种地方谈话，一会儿身份暴露了，这个距离，以我的速度都得起码三秒才能救到他。”

陈千紫皱眉不语，纵使也很想吐槽陈浩的行为，但相比之下还是比较担心陈浩的安危。

就在这沉默的氛围中，顾苍岚忽然动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不远处的陈浩跟刀鬼冲去，速度之快，身边的陈千紫跟寒莎只看到一个黑影窜了出去，当意识到那人是顾苍岚时，他已经快冲到陈浩跟刀鬼面前了。

二女对视一眼，意识到情况有变，连忙动身跟上。

待二女奔至跟前，只见到陈浩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刀鬼一脸呆滞地站在一旁，而顾苍岚面色凝重地盯着刀鬼。

陈千紫有些看不懂场中形势，给了陈浩一个询问式的眼神。

陈浩回过神来，连忙开口挽救，面色一肃，佯装威严，“你们是何人？”

此言一出，陈千紫跟寒莎就知晓陈浩并未暴露，当下就想不通顾苍岚突然冲出来到底意义何在了。

寒莎没好气地上前几步，抓住顾苍岚的衣袖，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认错人了，打扰你们了真是对不住。”

说着就要拉着顾苍岚离开，奈何拉了几下，顾苍岚巍然不动。

寒莎眉毛跳了跳，脸上笑容微有些挂不住，凑近几分低声说道“你干什么呢？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撤了。”

陈千紫也是这么想的，正待说些什么，顾苍岚忽然挣开了寒莎的手，上前几步，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戳了下刀鬼。

刀鬼应声倒地，七窍流血，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哇！”还在心里吐槽顾苍岚的寒莎见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没被现状惊到却被寒莎突如其来的大喊吓到的陈千紫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就你还王牌杀手呢，这心理素质……”

寒莎撇了撇嘴，微有些不服气，“我连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被吓到不正常吗？难不成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陈千紫沉默了，显然，她也不知道。

别说是她了，就是从始至终跟刀鬼保持在五米距离之内的陈浩都没发现。

陈千紫锐利的视线掠向陈浩，“你是怎么办事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死了你都不知道？”

陈浩仍在发懵，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刀鬼，直到寒莎抬起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迷惑地摇摇头，道“不知道啊，我觉得一切正常啊，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我刚刚问他问题他还回答我来着。”

陈千紫“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

陈浩回忆了一下，道“他先跟我解释，吃夜宵不是因为偷懒，而是交代他的都办完了，我想尽可能自然地从他嘴里套话，就问他，你对师父的做法怎么看，他突然就没了声响，我还以为他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哪曾想……然后苍岚哥就冲上来了，之后的，你们都知道了。”

陈千紫若有所思，“等于说，就在你即将问出关键信息的时候，刀鬼死了。”

陈浩点点头，“是的。”

陈千紫转而看向顾苍岚，“苍岚，你是如何发现他已经死了的？”

顾苍岚紧盯着刀鬼的尸首，脸色看似平静，陈千紫却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就是对顾苍岚不是很熟悉的陈千紫都意识到了，现在的顾苍岚，恐怕……心情很不好。

至此，没有一人开口，气氛逐渐压抑了起来。

寒莎看看陈千紫，又怯怯地看看顾苍岚，正待说些什么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苍岚，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你心中应该清楚，血契在身，一旦启动，就是神仙也难救。”

包括顾苍岚在内，四人齐刷刷扭头看去。

却见，身着长袍的白发老者渐行渐近，分明脚步缓慢，然而不过眨眼功夫，便跨越了百米距离，来到四人身旁。

寒莎及陈千紫瞳孔猛地一缩，不约而同摆开架势，心中警戒，随时准备出手。

这老头……不简单。

“师父？”然而，顾苍岚的一声称呼，令二人同时一愣，“你怎么来了？”

问天剑圣顾苍岚的师父是谁，这在当今的里世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天辰明心阁第一任，也是现任阁主！名副其实的大前辈！

“哦，心血来潮，出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阁主看着面前的爱徒，即便凶案就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由衷的笑意，“出都出来了，机会难得，就想着来看看你工作跟生活的地方，倒是意外地让我撞见了……我最不想面对的事呢。”

“血契在身？最不想面对的事？”陈千紫收起架势，恭敬地拱了拱手，“晚辈陈千紫，见过前辈，斗胆请问，前辈对这一次的事有何见解？”

“老陈家的女儿，听说过听说过，可惜上次你来天辰明心阁接受战魂洗礼的时候，我正好闭关，不然也不用等到今天。”阁主和善地笑着，陈千紫礼貌微笑回应。

“至于这一次的事件……”阁主看了眼刀鬼的尸首，沉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清净的地儿，我慢慢跟你们说吧。”

顾苍岚道“去我们餐厅吧。”

陈千紫点头表示同意，并吩咐陈浩道“你留下来处理现场。”

“好嘞！”陈浩巴不得跟这群人分开行动，压力实在太大了，忙不迭地应允下来，“姐，你先把我脸变回来，我这样不好办事啊。”

陈千紫抬手一挥，陈浩的相貌便恢复如初。

就这样，陈浩留下来处理现场，其余四人纷纷返回了怪物餐厅。

十五分钟后，在怪物餐厅的办公室，又一次小型会议开启了。

参会人员如下柳栋、婴北宫、天辰明心阁阁主、顾苍岚、陈千紫、寒莎以及闲来无事的龙十一。

若非厨房里必须要有一个厨师坐镇，顾苍生也来凑热闹了。

“没曾想，这么多年没见，再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呢。”婴北宫率先开口，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正对面的阁主脸上，“朱阁主，好久不见啊。”

阁主本姓朱。

朱阁主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昔日英姿勃发的军师大人呢，这还真是……让您见笑了。”

“让我见笑了？”婴北宫单手托着脸颊，“怎么？发展成你们宗门的内部纷争了？”

朱阁主瞥了眼双手环胸靠墙而站沉默不语的顾苍岚，苦笑一声，“看样子是的。”

陈千紫“刀鬼认出了我弟弟假扮的田昊雄，说明田昊雄真的是他的师父。”

朱阁主苦涩点头，“是的。”

寒莎托着腮帮子，“那刀鬼究竟是怎么死的呢？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这就要谈及天辰明心阁的一件往事了。”朱阁主轻抚胡子，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当时天辰明心阁还只是一个小宗门……”

寒莎嘴角微抽，凑近顾苍岚几分，低声问道“不是你跟你师兄的故事吗？需要回忆到这么久以前吗？”

顾苍岚“我师父喜欢长篇大论，讲故事一定要从头讲起。”

寒莎“……”

“而且……”顾苍岚“这件事确实得从那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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