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 闷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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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半小时后停在了临安市局门前。

谭靖宇吩咐司机等着，独自走了进去。

王鹏哪想过他会毫无征兆来这，听到手下汇报，忙疾步迎来：“谭厅长，您来也不打声招呼……”

谭靖宇走动着，随口调侃：“打招呼干嘛，还准备拉个横幅欢迎我。”

“那倒不至于，我得准备好您喜欢喝的茶水。好好贿赂领导。”

谭靖宇笑笑：“韩东怎么样，没虐待他吧。”

王鹏狐疑他熟络的口气，连连摇头：“谭厅，他不虐待我就行了……就没见过来到这，条理还如此清晰的人。审了几次，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关押他的时间好像快到了！”

“对，我正准备打电话请示您该怎么办。”

“放人，没十足证据别把他留这儿，是个大麻烦。他进公安局，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做事要把思维打开，韩东在公安局跟在外面没区别，不至于因此出逃。”

王鹏不反驳，听着，答应。

谭靖宇是他上司的上司，又带他工作过两年。名义是同事，实际是师徒。心里实在是奇怪，他试探问：“谭厅长，韩东在部队是做什么的？”

“他。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但几年前的一次大的联合行动，上京市警察，部队的人都来了。他是总指挥，才二十二岁……那次来的一批警察，有一位是上京特警支队的总队长，在他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不过他身份与否跟咱们无关，身为警察，不要看重这些。按证据来，依法办案。更不要在乎舆论好坏，压力之下容易出乱子。只要做事不违规，咱们就问心无愧……”

王鹏消化着这些话：“邱玉平刚不久前打电话过来训了我一通。说韩东有特权，警察维护他。谭厅，要不您跟他好好聊聊。”

谭靖宇嗤笑：“他看的还真准，韩东这人特权还真不少。到境外，提到他的代号，那些臭名昭著的雇佣军都会缩三分，横着走。阎王爷跟他关系也好，身上至少三处致命伤，愣是不肯收，还活的好好的……”

缓了缓，谭靖宇继续：“另外。我不会去跟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聊，警方救过邱玉平一次，得到的不是感激，是埋怨。王鹏，得记着，警察不是某人的家奴，他没什么特殊的。”

“嗯，我知道了。”

……

韩东还在审讯室内。

他这二十四个小时里，经历了不止一次审讯。除了第一次他老老实实的配合，其它时候大多在往律师身上推。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能不说就不想说。

何况听到的那段录音，打乱了他心里原本清晰的脉络。

室内，暂时就他一个人。低头看了眼腕表，从他被抓到这，过了十八个小时。

律师在办理手续，天黑之前不知道能不能离开公安局。

问题应该不大，他屡次把事情进行梳理，没发现纰漏。警察不存在强留他的理由，王鹏估计也不会因为这个，再大张旗鼓的申请延期关押……

琢磨之余，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韩东抬头看向穿着警服，短发黑白皆有的中年男子。突然笑了：“谭厅长这么大架子，来这干嘛。”

谭靖宇没立刻回应，等开门的警察离开，才掏出烟递给韩东一根：“东子，谭厅长也是叫的。还是叫我老谭，听着顺耳。”

“我可不敢这么叫。”

接过烟，又找谭靖宇要了打火机，韩东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怏怏欲睡的精神振作了些。

谭靖宇拉张椅子坐在了他对面：“上次被拘留，我虽然没来看，可一直留意这边……想着拘留时间短，无所谓。是不是因为这个记恨我……”

“我是那种人么？”

“可不就是，刚见面，就给我脸色看。我仔细想想，除了那件事，咱俩也没有过交集。”

韩东摆手示意他打住：“既然来了，那我打听下。我到底什么时间可以从这出去。”

“急了！”

韩东揉了下头部：“来这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吃不好，也睡不好，脑袋现在都像裂了一样。再不让我出去，出了事，们属于谋杀……”

谭靖宇乐：“小子一点都没变，嘴皮子还是这么溜。”停顿，又随口问：“邱玉平的腿，是不是？”

韩东不答，抬眼看他：“怎么个意思。徒弟不行，换师傅来！”

“得得，我单纯看看，再聊案子，关系都变质了。不过，这事闹的上京市那边都听说了，以后注意点影响。什么身份，跟个奸商去玩真的，丢份！”

韩东充耳不闻：“邱玉平的腿跟我没关系。们再问一百遍，同样跟我无关。还有老谭，别总说话大坑连着小坑，没劲。”

谭靖宇古怪：“行，咱说点别的。”

“先让我出去，请吃饭，咱们边吃边说。”

“出去可以，吃饭也可以。但不能在餐厅里，影响不好，要去就去我家，让嫂子准备几个菜，咱俩适当喝点。”说着，略有感慨：“上次喝酒什么时候来着……好几年了，真快。”

“可惜了，干嘛要退役。不然熬下去，又有人欣赏，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韩东被他话带的有点晃神：“人各有志，勉强不来。他们如果再不同意我退役，我有故意犯错的打算。现在挺好的，至少可以睡个安稳觉。”

“这觉悟可不够高……”

韩东坦然：“跟没法比。为了工作，连朋友都想坑。”

“给我说清楚，谁坑了。”

“当然是坑我。不是给王鹏下命令，他哪会大张旗鼓的跑l市把我抓回来。”

而被提到的王鹏，就待在门口。

偶然听到里面有人提自己名字，贴近听了听。里面谈笑无忌，聊天随性到让人禁不住深想…

谭靖宇性情严苛，没见他跟几个人用这种口气聊过天。而韩东，越发的让人难以揣摩。

明摆着跟谭靖宇熟悉，至今已经是二进宫，从没听他提到过谭靖宇这三个字。换寻常人，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来到这估计也会说我认识们谭厅长……

韩东没有，如果不是这次谭靖宇亲自过来，王鹏都不知道这俩人如此熟悉。

他想法自摸到点谭靖宇态度之后，已经在变。这桩案子，如果再找不到直接的证据，邱玉平这个大亏，是非吃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