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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慧说完,将药递给赵楚楚,让赵楚楚进去喂药。
赵楚楚进去屋里,却发现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外面吵闹不休,老太太的目光却很平静。
“老太太,我是阿慧的朋友,我叫楚楚。”赵楚楚来到床边,低声自我介绍,“阿慧请我来给你治病的。”
元老太太轻轻摇头:“救不了了。”
“有我在,可以的。”赵楚楚柔声道,“我知道老太太你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你什么都不说,是怕那些人还对阿慧他们几姐弟下毒。”
元老太太眸色微微一变。
“我是大夫,先喝药吧,晚些我再跟你说其他的。阿慧已经长大了,正在替你清理你院子不安分的人。”
赵楚楚将药放到一边,把老太太扶起来靠着枕头坐着,然后再一口一口喂她喝药。
“这是解药,喝上十天半个月,你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你叫楚楚?”
“嗯。”
“唉,可惜已经嫁人了,不然嫁给我的孙子多好。”
赵楚楚:“……”
老太太你这样说,被谢珩知道了,会记恨你们元家的!
“慧姐儿之前差点遇害,是你救了对不对?”
“老太太你知道?”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没办法睁开眼,但旁人说什么我都能听到。好孩子,你不该蹚元家的浑水。”
“从救了阿慧开始,我半只脚就已经踩了进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大概这是我和阿慧的缘分吧。”
“谢谢你,孩子。”
“老太太你不要说这么多话,留着些力气,药喝下去之后,你会很痛的。不管是为了元家还是为了阿慧他们姐弟,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好。”
元老太太没再说话,喝过药之后又躺了下去。
等解药生效,真的痛到连元老太太这样的人都扛不住。
赵楚楚怕元老太太撑不下去,只能施针封闭了她的五感,减轻她的痛苦。
大概是刚刚太疼了,现在没有了知觉,元老太太反倒是精神了不少:“楚楚,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我不觉得疼?”
“我暂时封闭了你的五感,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没关系,慧姐儿的朋友,我信得过。”
元老太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怎么可能看不出赵楚楚对她完全没有一点恶意呢?
尤其是在昏迷不醒这段时间里,元老太太看清了更多的事。
现在她的院子里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她都心中有数。
“阿慧也是这么说,什么都相信我。”
“我们是祖孙,楚楚,你去告诉慧姐儿,华英的命不用留着,杖毙吧。”
赵楚楚愣了一下。
元老太太却闭上了眼,说了一连串的名字。
虽然没见过东西,但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华英的胃口太大了。
赵楚楚会意。
“老太太你好好歇着,明天我再来看你。”
老太太应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
赵楚楚转身走了出去。
霍氏已经过来,此时还有个大夫再给华英把脉。
霍氏看到赵楚楚,微微颔首。
赵楚楚福了福身。
元慧见状,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赵楚楚来到元慧身边,附耳低声将老太太说的那些话转告元慧。
元慧大惊:“她竟拿了这么多东西?”
霍氏闻声侧首看去。
元慧虽然不喜霍氏,但如今霍氏是元家的主母,后宅的事还是要她这个主母出面处理才好。
元慧忍着不喜,将那番话再次说了一遍。
霍氏沉下脸:“把这个贱婢弄醒,好好审问!”
霍氏身边的人都是些狠角色,一盆冷水下来,华英顿时清醒过来。
见身边这么多人,华英终于害怕了。
“太太,你要给我做主啊。”华英跪着爬过去。
那大夫起身:“回太太,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霍氏冷笑:“好、好得很啊!”
华英浑身冰冷,止不住发抖。
“说,这是谁的孩子?”
“婢子不知道,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华英砰砰磕头。
“太太,大姑娘是黄花大闺女,这等腌臜事……”
“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好好审问。”霍氏打断嬷嬷的话。
“是。”
“太太饶命啊,求太太放我一条生路……”
“别让这贱婢污了大姑娘的耳朵!”
“是。”
华英像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
院子马上清静下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把他们也都带下去,让他们把知道的事都交代,我会酌情从轻发落。”
霍氏发声,她身边的人就立刻行动起来。
院子里很快就剩下赵楚楚和她们母女二人。
“慧姐儿,你还是姑娘家,往后这些事差人来同我说一声便是,不要经自己的手,对你名声不好。”霍氏看向元慧。
元慧本想阴阳一下霍氏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是,多谢母亲指点。”
“嗯,你去陪一下你祖母吧,我先去处理这些事,等会儿我会重新拨些安分实在的人来伺候你祖母的。到时候你看看要留下哪个,你自己做主。”
霍氏说完,也跟着离开了。
元慧冷哼一声:“没安好心。”
赵楚楚不置可否。
“祖母喝了药没有?”
“喝了,她刚刚醒来了一会,现在已经歇下。”
元慧有些懊恼:“都怪我不好,闹出这么大动静,祖母是不是很伤心?”
“那倒是没有,老太太什么都知道。”赵楚楚摇头。
“祖母知道?”
“嗯,她说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旁人说话她是听得到的,只是没有办法做出反应而已。”
“楚楚,那祖母她真的会好起来对不对?”
“会的。”
“那我进去陪一下祖母,你看看你要不要到外面逛逛,买点东西什么,我安排人陪你去。楚楚,对不起,我……”
“行啦,我能理解的,你不要想这么多。”
赵楚楚笑着摸摸元慧的头。
“等老太太好了,你再陪我去逛也不迟。”
“谢谢你。”
“我们不用说这么客气的话。”
……
赵楚楚离开老太太的院子,没走多远就发现霍氏在那站着,似乎是在等她出来。
赵楚楚眉梢微挑:霍氏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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