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远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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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大家到了城南的街道旁摆摊，收拾好货物后，余馨儿开始吆喝起来，见沈宝珠撇撇嘴就往后躲，余馨儿故意把她拉着，“表妹，你是来学习的，先从吆喝开始吧，这可是兜售货物最佳的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宣传途径。”

“我才不要，这也太掉价了，人家高端昂贵的的实在安静优雅的环境下消费，哪能这样在大街上和小摊小贩一样张口就喊。”

“妹妹，你这就不对了，多少招牌老字号不也是从小摊小贩一步一步的发展起来的吗？就拿你爷爷来说不也是这样辛苦起家吗？你今儿好好干，我和菲儿干一天二十五文，你干好了也是二十五文，你不会连我们也比不上吧，你长这么大可挣过几个铜板，这个事你第一次凭自己挣得钱，先挣小钱再赚大钱，你可是要让瞧不起你的那些人刮目相看的呢！”

请将不如激将，岁大的小孩也最禁不得激，果然这样以来沈宝珠可比余馨儿还卖力，加上她也是从小就在铺子里耳濡目染，天生就比别人多点机灵，和人拉起家常，夸起自家货物来还真不差，也给她卖掉不少果子。

到中午卖菜的大多都回家煮饭了，余馨儿他们的果子也卖的不剩几个，最后的同样半卖半送的也销售一空。大的果子熟的是六文一斤，生的五文一斤，小的分别是四文和三文一斤，其实也是现在大家对这果子习性不熟悉，要是了解了生果子的好存放后生的说不得就比熟的贵。大家回去一算账，发现来这县里还是划算不少，发现买了四千五百多文，要是再加上给沈老爷子的那三千多文这一次就快挣了七千多文，出去开支都快七两银子了，只把大家乐的牙花子都露出来。

和沈家匆匆打过招呼，知道他们也忙出发去京城，大家也顾不得累，直往家里奔，余馨儿一直骑在马上，其他几个大男人是实在走的累了才骑骑马，也只是在天黑赶到下河村，在余馨儿的劝说下大家先到余家休息，毕竟再走半晚上的山路也累，而且连轴转的忙了好几天了大家也辛苦。

等到了下河村，大姑父打开家门愣是找不到人，一想也对，大家都在卯足劲儿的摘藤梨去了，自家媳妇和亲家大嫂两个小姑娘也没闲着，大家看着家里的藤梨还没有分类，也都赶紧去挑拣，这次将顶好的挑在一旁，剩的也按生熟和大小分四类。到了晚上摘藤梨的也回来了，可把大家累的不轻，毕竟余馨儿他们把马儿都带走了，余大姑她们摘到了果子只能拿竹兜去背回来，连十五岁的罗英和十三的余菲儿也背了不少，少说她们也背了四五十斤，现在能摘到藤梨的地方又远，天不亮就起床，去了还要和比人一起比手速，一直到大晚上才回家，相当于一整天都在跑动。余馨儿再次庆幸自己还是适合动动嘴皮子，出出主意。

“孩他娘，这样累要不就算了，我们家也摘了不少，你们这样身体累垮了可不划算。亲家弟妹也是该注意休息休息，而且孩子们还小，没必要这样辛苦。”大姑父见此赶紧劝着大家休息。只是一看大家挑选出来的果子一会驼不完，两回又不太够，她们都纷纷表示不用休息，那藤梨在山里，你不摘别个可就摘没了，再说不趁着现在赚一笔独家的费用，那以后可就没有这个好价格了。见此谁也不嫌铜板烫手，因此只好先累着几天，以后就抽几天好好休息。

第二次大家再到县城就熟悉的多，照例将果子卖完，沈家老爷子和余四叔带着自家绸缎和包装好的藤梨，不，现在叫沈记奇异果，走水路出发。家里的人则盼望着此行顺利，生意更上一层楼，也盼着外出的人早日归家，毕竟去京城哪怕走水路多一去一来也要两个月呢！

不过该继续的生活还要继续，余馨儿和大家有再次回到后山村运第三次果子。只是这次村里的氛围不太好，一问才知道是赶集的时候村里七八家人都去买藤梨果儿了，桃溪镇一下子涌入几千斤果子可不好卖了，最后大家低价卖掉的居多，只有少数人家有牲口的又把果子驼回来了。果然大家纷纷跑来罗家，客气一点的请教他们是把果子卖到哪里去了，不客气的就指责大姑父戏耍他们，一时家里乱糟糟的。

“骗你们，我们哪里说假话了，是你们自己抢着去摘得藤梨果儿，是你们自己在市场上互相压价的，卖的不好就来怪我家，要不是我家把这生意公开，你们连这几百文也赚不到，可别得寸进尺。”罗英憋了一肚子的气，可一下子全都撒出来了，只是得罪了不少人。

罗大姑父赶紧出来圆场，“我也不知道大家如此能干一下子就摘了五六百斤果子，合起来就是好几千斤，有些人家里还有不少，现在只能辛苦一点把果子卖到县里去。只是从这里到县城就算有马驼果子可得走上一整天，人背着的话就有点难了，而且到县里就得花钱住旅馆，不过就是住大通铺也要十几文一晚上，这笔支出可得想到。不过好处就是县里藤梨果比在镇上价格翻一倍，只是去了大家宁愿分散一点也别凑在一起互相压价了。”

“而且我还要提醒诸位，别把这藤梨当个野果子随便卖掉，我们可好不容易宣传这是大山深处仙雾缭绕下才有的佳品，奇异果的招牌可深入县城的人心了，你们要是砸了这个招牌卖不出去或者被县里的商人一两文就给收购走了可别怪又我们。还有大家最好分开时间、地点去卖，果子一多事厉害的就来压价了。”余馨儿赶紧补充，这样的情况再来几次她也怕。

村里其他人就开始思量，家里有牲口的还是想去搏一搏，而没有牲口的想着把果子卖给同村的处理，还有的在思考怎样把大家都错开，最后他们把目光又看回罗大姑父这里，罗大姑父只得开口“村里十匹马，分两拨去，明天你们商量那几家去，我和剩下的人等你们回来了再去可还行，其他人家将果子卖给有马匹的人家吧。”

可惜大众只会争夺自己有利的那一部分，少有顾及别人感受的，谁先去县城也决议不下，最后大家抽签，留下了两家有一匹马的。而到了没有马的几家人的藤梨果就谁也不肯买，毕竟他们还不知道自家的能不能卖出去，但是那几家一看就是生活困难的贫弱病苦，不得已余大姑按照打过三文一斤，小果两文一斤的价格给收购了。好不容易把前来的村民全打发走，余馨儿他们可明白好人不是好做的，世人的跟风永不停止，所以大家前所未有的决定要自己种植属于自己的奇异果，最好培育出和野生的好上不少的，否则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家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了，但无奈的是闲不住的，休息的第二天余馨儿和罗家兄妹有骑着马儿往山里再寻摸寻摸，现在近处的就不用管了，肯定被薅秃了，只是不小心走到一个大山谷里，丛林藤蔓密布，太阳都照不进来，方向都分不清，理所当然的迷路了，这可吓着人了。好在胡乱逛了不久，大家决定顺着一个方向赶紧往山顶爬，终于到了山顶，阳光普照，大家才根据太阳确定方向，只是一来就绕了一个大圈子。不过在绕路的途中意外发现了几株结了特大果子，藤蔓缠绕了五六棵大树的藤梨，几人赶紧摘下来。余馨儿在树下绕了几圈，找到了几株小树苗，使唤其罗麟来帮忙挖树，好在他们今天就是找这种特殊苗子的，带的有锄头和铲子，而罗麟既要发挥哥哥的责任，还要还清自己的欠债，所以被使唤了也要老老实实的干活。

这次余馨儿几人天都黑透了才到家，可把家里人急的不行，兄妹几个都吃了不少挂落。好在余馨儿把这特大的奇异果拿出来，引得其他人围观赞叹。这些果子余馨儿提议拿回家好好保存着，留给余霖给夫子送礼，毕竟这果子没几个，而且大家只要把树苗栽活，以后有的是大果子。

终于轮到罗家和其余两户一起去县城卖果子了，只是人心不足，这两户人家出了两个壮劳力，一路上居然打探到余馨儿他们四叔家在县城，提出想跟着一起去借住。这下把罗大姑父整开眼了，一到县里就把余馨儿和余二郎送到沈家，自己父子和同村的去住大通铺。而且这果子还真就被同村的冲击，把价格降了一文，捏着鼻子大家也认了，家里剩的果子只得再放一放，顶好通风透气的给它放上一个月，错开村里人的售卖高峰在慢慢售卖。

大姑父一家看着这奇异果卖得了如此可观的收入，给了余二郎和大伯娘陈氏六百文，给了余馨儿和余菲儿各三百文，除了这部分收入余大姑家也还剩个十五两银子多，总算可以给二表哥说个亲了。忙碌后余馨儿带着自己的八颗树苗回到下河村，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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