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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个词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意外。
dr中钵本名牧濑章一,在红莉栖成为了研究室里新的“牧濑さん”之后他就改掉了自己在圈内的名字,似乎想要用这种形式来和自己仅存的家人划清界限。他在学术界本身就是激进的性格,存在感和态度都很强硬,因而没过多久,大家就接受了这个新名字,而“牧濑さん”则成为了年幼天才少女的专属称呼。
而另一边,在红莉栖的眼里,自己这位父亲也和她鲜少有沟通。同行的研究者们口中的“牧濑博士”或者“中钵博士”形象虚无缥缈又遥远,是个和“父亲”这种接地气的词汇怎么也搭不上边的概念。
长时间和年龄远超于自己的人一起共事,就会自然而然地缺乏同龄朋友;父女间关系的疏远也会让人很难蒙受亲情的温暖。然而这一切在研究本身面前都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难题,知识源源不断地汇入脑海,冲淡了时间也隔开了嫌隙,直到七年之后,他们因为看不到的怪物而同处一室。
“因为,想要多了解一些父亲的事。”
牧濑红莉栖垂着头,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显得格外费力“社交也好,朋友也好研究上的困难也好,什么都可以。”
咒灵确实可以杀死人类。
普通人在面对咒灵的时候根本没有抗衡之力,就连咒术师都必须提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对这些常人无法窥见的怪物。
“或者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是否有被排挤之类的。”
她补充说道。
中钵博士的脸色伴随着她的每一个字而每况愈下。
对方从鼻腔当中发出嗤地一声“得罪人被排挤,遇到困难你今天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来嘲笑我的吗”
“当然不是”
红莉栖面露惊讶,倒退了一步,立刻解释“只是我觉得你最近可能会遇到危险”
“我还能遇到什么危险”
对方的情绪一下子焦躁了起来,双手撑住桌面,身体直向下压,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学术界的那些蠢货来嘲笑我还不够,这一次轮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了是吗就是这样吧”
红莉栖顿时觉得胸腔一滞,仿佛被什么无形的生物扼住身躯,紧接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更远的地方,冈部伦太郎原本一直盯着面前的瞄准镜,此时此刻猛地站起来,吓了周围人一跳“这不对劲那个咒灵的状态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桥田至盯着瞄准镜,开始怀疑自己和对方是否使用了同样的信号来源“不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团黑色吗”
远山湊没理他们两个,作为在场的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正面面对过咒灵的人,他的精神目前高度紧绷,死死盯住镜头当中的那一片黑色标记。
就和冈部所说的那样,虽然他们没有办法听到办公室内的对话,但红莉栖和中钵博士的交谈明显刺激到了那东西,漆黑的边缘正在急剧蠕动变幻着,像是低清晰度黑白剪影中不断幻化的锯齿形边缘。
“太危险了。”
他判断道“现在就给牧濑打电话,把她叫回来。”
还没等他说完,冈部就已经在打电话,可是牧濑红莉栖虽然面露痛苦,却很倔强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轻轻一按就挂断了电话。
对方在说些什么,明显涨红了脸,是有些缺氧的表情,但在他们这个距离根本听不清楚。咒灵的外轮廓几经变换,伸长又缩短,横亘在二人之间,隐约有着贴向红莉栖的趋势。冈部按捺不住,径直跑过去打算强行突围,远山湊也端起了那把被他改造过的,虚虚瞄准着视野当中那一团透明的空气。
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狠狠扼住脖子,红莉栖的手一松,一枚缠绕着金色丝线的御守落在了地上。
这是她今天带来修复关系的礼物,从琉华那里得到的、能够祈求平安,趋吉避凶的宝物。
趁着中钵博士目露惊愕,神情恍然的那一刹那,远山湊毫不留情地开枪射击,目标是两人中间位置的咒灵。念珠子弹毫无悬念地贯穿了目标,咒灵发出了普通人无法听到的悲鸣,伴随着轻微的空气震动,明明是室内,中钵博士桌子上原本摊开的文件却被强风骤然吹起,哗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得手了吗”
远山湊抬起枪管。
“不,好像还没有”
在他专心攻击的时候,桥田至就是他的观察员,对方绷紧了表情,态度严峻“但你应该确实打伤它了,那个咒灵颤抖得很厉害”
远山湊毫不犹豫地再补了两枪。
犹豫就会败北,多年看少年漫画的经验告诉他们绝对不应该给予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因为咒灵的负伤,红莉栖也一下子喘过了气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冈部伦太郎踹开房间门,满头大汗地用网枪指着房间内,他扣动了扳机,紧接着
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的中钵博士被精准地罩进了网枪里。
远山湊
桥田至
红莉栖
“瞄准啊蠢货”
桥田一拳砸在了地上“这样下去会被学校开除的”
重点是这个吗远山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吐槽哪部分。
最主要的控制技能空大,考虑到肉眼看不见咒灵,大家也没办法指责他的枪法太烂。好在所有人的反应速度都很快,冈部握住红莉栖的手腕,立即就想要抓住对方跑路他在远处看得清楚,咒灵的首要攻击目标正是对方。
“你是东电大的学生对吧你这是在干什么”
中钵博士被金属网笼罩在地上,抬起头,表情异常愤懑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当众丢过人了。
就在这时,一只乌鸦飞进了他的办公室。
当时的场面一片混乱,因此最开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点轻飘飘的翅膀拍打声。
乌鸦在飞进室内之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啼鸣,声音惨烈摄人心魄,和平日里听到的叫声截然不同。
紧接着,它像是撞破了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翅膀扑腾了两下,不动了。
“一次性消耗所有的咒力,踏过生与死,踏过那条所有生命都注定流向的终结。”
陌生的女声在远山湊的身后响起“以牺牲生命为代价,哪怕是这些没有知性的禽类,也可以爆发出远超平日水准的咒力。”
黑鸟操术。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方确实曾经说过不日将亲自来东电大拜访他们。
虽然一开始就揣测过许多次与这位冥小姐见面的场景,但没想到竟然会在如此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和地点。
“刚刚的祓除行为可以算作是限时免费。”
冥冥说道“就当做是购买商品之前的一次性免费体验券好了之后要是有类似的工作也请随时联系我,当然,这是有偿的。”
“抱歉,第一次面基就让您看到了这样不堪的场面。”
远山湊长舒一口气“不过帮大忙了。”
冥小姐留着非常奇怪的发型,一条长长的辫子从面颊的正前方垂下,只能从头发缝里看见眼睛。咒术师为了不和咒灵直接对上视线往往会各行手段,大多数人都会佩戴墨镜,也有人留有长长的刘海,可像是对方这种直接用头发梳到前面来遮挡的只能说这种发型确实有些标新立异。
监测到咒灵的消失,无人机嗡嗡盘旋着落回了他的手边。冥冥看了一眼这台无人机,又看了一眼对方手中造型格外“先锋”的特殊枪械,若有所思“虽然是傀儡操术师,但咒力却如此微弱,难怪你平日里不愿意和咒灵跟咒术师打交道。”
远山湊“”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但还是让这个误会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他果断跳过了这个话题,虚心向对方请教“刚刚那只咒灵曾经被消灭过两次,但在第二天的时候又重新复活,这种情况一般要怎么处理我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类型。”
“付费提问,盛惠一百円。”
对方回答。
远山湊“”
行吧。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币。
对方轻轻接过,像是续过费的自动售货机一样继续说道“刚刚那只咒灵的攻击目标毫无疑问就是旁边那位红色头发的小姑娘。”
红莉栖和冈部正在一起帮助中钵博士从网枪的钢丝绳当中挣脱出来,几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狼狈而尴尬。牧濑红莉栖正在低声说着些什么,从他们这个距离听不清楚具体内容,只能远远看到中钵博士的表情先是惊讶,随后竟然变得有几分赧然。
“幸好你来得及时。”
远山湊点点头,等待对方的进一步说法。
那只咒灵之前的状态一直都足够安分老实,如果不是远山湊的监视设备,说不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发现。但在红莉栖和它对话的时候却突然让咒灵情绪激动起来,这基本上可以推断出,中钵博士身上的诅咒和红莉栖有关。
“憎恨,厌恶,嫉妒。”
冥冥说“无非是那几种,当然也有爱而不得或者更为变态扭曲的可能性,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不可能”
远山湊下意识反驳“他们两个可是父女关系你说得也太离谱了”
“是吗人类出格的地方可多得是。”
冥冥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父母会嫉妒儿女的才能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但是这种嫉妒和诅咒又有什么关系远山湊紧闭着嘴,他本能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咒术师们大都知道的底层问题,如果在这里问出来的话,他的身份说不定就会当场暴露。
红莉栖还在说这些什么,中钵博士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捡起了那枚被摔到地上的御守。他们两个都是别扭的性格,在场还夹着一个中二病点满的冈部伦太郎,无论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扭扭捏捏。
但这一次的意外又确实是这对多年都没有好好谈过心的父女难能可贵的第一次破冰。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红莉栖甚至声音有些哽咽,冈部站在这里显得有些尴尬,紧接着他又抱紧手臂,试图用狂笑和中二发言来缓解气氛结果显得更尴尬了。
中钵博士的心情显得很复杂。
很小的时候,其实他们的关系是不错的。他曾经也是个宽厚亲切的父亲,女儿两岁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数学天赋,那个时候的自己曾经真心实意地对此感到高兴。只不过对方的才能水涨船高超过预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很少再和红莉栖像过去那样热切地探讨问题。
就这样过了如此多年。
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个七年,但还应拥有更多的时间。
“要是咒力的来源中断,这只咒灵就会彻底消失了。普通咒术师的视野无法看清楚咒力的流动,要是五条悟在这里的话,应该会看得更加精准一些。”
冥冥远远看着办公室内的场景,声音平静道“不过看样子应该不用再祓除一遍。”
事不过三,虽然过程惊险又慌乱,但他们确实迎来了好结局。
当天晚上,夏油杰收到了咒灵已经被祓除的消息。
“是冥小姐出手帮了忙。”
远山湊说“我们费了好大劲才解释清楚,那是只做过大脑实验所以精神错乱的乌鸦。”
毕竟乌鸦当场死亡又死状如此诡异,缓过神来的中钵博士自然是报以了十二分的怀疑,可惜他的前半生一直在研究时间机器理论,对于脑科学可谓是一窍不通,最终还是靠着红莉栖的忽悠勉强说服了对方。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愧疚的因素。虽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父女关系修复这个重要议题面前,他愿意在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可能”
夏油杰觉得难以置信“前辈是说彻底消灭了吗明天咒灵不会再继续复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悟的判断不会有错。如果中钵博士就是那个问题源头,理论上咒灵会像是插了电的用电设备一样从对方身上获取源源不断的力量。
“总之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意外”
远山湊含糊了一下“算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吧,红莉栖去和中钵博士好好谈了谈,毕竟是父女嘛。”
“谈一谈就能解决问题”
“似乎是这样。”
“似乎”
远山湊只能实话实说“我没去现场,隔着半栋楼的距离没有听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在夏油杰的连番追问之下,远山湊将事情的经过简略描述了一遍,遭到了对方毫不留情的斥责。
“之前已经告诉过前辈千万不要自己去对付咒灵了吧”
他干脆打了个电话过去夏油杰发现这群“科学家”经常会在思考上头之后忘记自己非术师的身份,做出些出格的危险事“至少要保证周围有一个咒术师再动手,请稍微珍惜一下自己的生命”
“这不是冥小姐来得及时啊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听到对方语气不善,远山湊从善如流地道歉。
又是表面道歉绝不悔改,想起悟经常深更半夜到他的房间里来打游戏怎么说也不听,夏油杰深感头痛自己周围怎么都是些任性的家伙。
不过咒灵的问题能彻底解决总归是件好事,他们的报告也可以修改整理一下就提交归档。夏油杰一边写报告一边在心里觉得遗憾,早知道今天就该多去一趟,省得咒灵被冥小姐截胡其实截胡也没什么,可他总觉得心里带些情绪。
他总是擅长疏解别人的情绪,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可偏偏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很难找到那个答案。
可能是因为没有收集到咒灵的强迫症悟就总说他有“守规矩的强迫症”,可又似乎不是这样,那只咒灵实力实在太弱,吃不吃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十五六年的人生经验尚且不足以定义这种复杂的情绪,他将其简单归结于“没能顺利搞定一只低等级咒灵”的不爽。夏油杰边写边想,前辈说过他和冥小姐是网友,这次又有技术层面的合作,说不定之后对咒灵的了解也会更进一步冥小姐获得了咒具,前辈们获取了新的知识,这都是好事,他理应发自内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可事实是,他并没有那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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