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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晴离开岩洞,重新走入赛场。父亲临行前嘱咐若有想独自裁定的人,就该趁早了结。这人指的是暗部一战、两名凶手之中,擅长“禀神”幻术之人,他与琮晴系属同派,也极有可能是送她去救治之人。琮晴顾念其最后一刻的手下留情,所以想低调处置。
左右环顾间,琮晴遇见熟悉的背影,就顺势跟上去“杜师兄。”
杜卿言并不吃惊“好久不见。”
他眼中笑意浅浅,仿佛阳光里的碧水寒潭,温情只是表象,向里却是一望无际的深幽。这份陌生的距离感,叫琮晴挂在脸上的笑容,隐隐散去,她本就不擅长装假,此时更显得力不从心。
还是杜卿言先开了口“我如今就任于考域,本次的组长之选,行‘巡考’一职。琮晴,有什么可以帮你?”
“呃,嗯,确实有一事要麻烦师兄。”琮晴吸一口气,按照设定的套路出牌,“我抽到的任务,是我所不擅长的,所以想请师兄帮忙与人换一张牌签。”
“擅不擅长,有什么所谓,这一关的任务,根本难不倒你。”杜卿言笑得微微眯眼,这才是熟悉的模样,“那你抽到了什么?”
啊?琮晴一时说不出口,因为——她还没来得及打开。毕竟,任不任务的,此时都不是关键。这只是一个“楔子”,用来联系陌生的、少有交集的,以及曾经认为熟悉的人。
目的如此,但身在赛场,竟说不出任务几何,也是荒谬。琮晴有些窘迫,还好他先一步回过身去,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我们去‘宣亭’聊吧。”
琮晴悄悄解开牌签原来抽中的是“澈明”……
澈明,净水之渊,向上则清澈粼粼,向下则无量暗笼,且每下沉一丈,更冷一分!任务以此为基线展开,已知两名玄者潜伏渊中,参赛者以明确玄者身份为结果。而这两名玄者从二十位暗部考务中,随机充当,各人的相关资料包括外貌、身高、玄武等级、招式等特征,具以预先告知。任务开启后,参赛者入水,或者近身缠打,或者引至上层;中途可选择放弃,也允许提请“暂停”,片刻后,再入水继续。
“澈明”的任务所向,不是与潜伏者的玄武制衡,而是准确辨识目标特征。其方法很多,以“玄武”为例以自身玄武作等级划分,根据已有资料,将二十位人员候选,分为“高于”、“平级”、“低于”三类;入水后近身试斗,片刻可知潜伏者的归属类别;随即提请“暂停”,查阅资料,在类别范围内,明确其余特征;反复几次,结果呼之欲出。需要克服的困难有二暗与冷,这与所处深渊的位置有关,所以一切的“试斗”,皆不可恋战,一有收获,及时中止。
这对于琮晴而言,更是易如反掌。她十岁那年,就遇过类似考题,其中的从容不迫、有条不紊,以及小小狡黠,叫人瞠目得无奈入水的刹那,点化水汽固防周身,好似一副空气盔甲,隔离刺骨寒流;又竖起成匹的冰之帷帐,限制目标行动,犹如固封冰格之内。如此,她便可以欣欣然地游过去仔细辨识,不慌不忙。
……
琮晴此时几分尴尬这题——确实难不倒,而且还直接撞上自己的长处。她有些心虚;杜卿言则妥妥然沏茶、倒茶,坐等琮晴开口。
“师兄,这题‘澈明’,我完不成。”琮晴轻抚上臂处的“逸息”,调归心态,“换签,是为各取所需,谁人都不要太难堪。”
琮晴说得轻松大气,却在耳轮后稍有晕红,自己没有发现。
杜卿言起身绕到琮晴身后,轻扣那可人的粉色,像一点溏心,叫人回想起曾经的结伴时光“以前在门派里,你遇到自己不情愿的事,就尽可能推诿,最后总是我替你来收尾。而且应对借口还五花八门,你面色如常,却因耳后的这一点羞红,露出破绽。”
杜卿言抿一口茶,宽大的袖子下,掩去满目的相思,须臾间,又镇静自若“做作的话,太生分;你我之间,不妨直言。”
这一点的触碰,叫琮晴有一刹那的恍惚,曾经的坦荡,历历在目,此时的遮掩,却存心不正,她隐隐红了眼,所幸及时收敛“不瞒师兄,我是劫后余生,虽性命无忧,玄武却差了很多。本场的族长之选,各大家族推出后辈参赛,我不想在首轮就遭遇淘汰,但‘澈明’之彻骨阴寒,如今实在无力承受。”
什么?杜卿言猛得抓过手腕,估量她此时的玄力指数,“你筋脉损伤,原本的七级玄武,竟退回五级?!”
杜卿言眼中的错愕、痛心,还有狠狠的愤恨,惶恐得叫人生疑。之后是大段的停顿,仿佛时光静止,流淌的只有奔腾思绪下的浸没与平复,宛如夏日里一场骤然而止的急雨,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又日出如新。
“帮帮我,师兄。”琮晴喃喃,交杂的情绪、动摇的立场,被清澈、微红的眼眸完整包裹,像蕴涵斑斓的玻璃球,看得清纯美,却无法触及内心的汹涌。
杜卿言答应“你想与谁换?”
两人所处的“宣亭”,是赛场看台上的包间,可以从一扇窗俯瞰众生。琮晴指着孤身而立的一位女子,与他说话“她是玄武比试的三甲,家世普通,若与她交换,不易引起其他家族反感。”
杜卿言没有多疑,拿走琮晴的牌签“好,我去去就回。”
琮晴自然原地等候。她单手抱臂,轻抚其上的“逸息”。这是一语秘符,无形无色,行泄逸、停息玄力之伎俩,用来替人遮掩玄武等级。琮晴原是七级玄武,后经翼云天助修,七朵紫云合而归一,玄武又晋升一级。但在杜卿言刚才的查验之下,只显出五级修为,全仰“逸息”之奇妙!
当然,凡事有利有弊,“逸息”也不例外。它贴缚于体表,就侵蚀浅层的细小血脉、经络,还有毛囊,虽不见痕迹,却有一种痒痒的钝疼,像一条刺绒绒的毛虫恣意缓行。这一瑕疵,恼人却无伤大雅,紧要关头,它被轻松揭下,玄力复生,出其不意!
与之形成对比,是另一道称作“蜜梨”的隐符,两者功效相似,且都极为罕见,所以容易混淆。“蜜梨”含有麻醉成分,贴于肌肤,犹如炎炎夏日里一口蜜梨的脆甜,叫人愉悦,也掉以轻心。实际上,它更像一只鬼魅,一旦沾染,就落地扎根,难以剔除。如此,所谓的“玄力复生”,自然就成了天方夜谭!(这一点,两章后还有提及)
……
赛场边,杜卿言走向那女子,她显得几分意外,压低声音说话“杜大哥,有事找我吗?”
杜卿言面色寡淡“竹攀,你抽到什么任务?”
她连忙打开牌签“封镇。”
封镇,开阔空间内,以寻获目标物件为评判结果。以时间为界,分为“封”与“镇”前后两段前段,物件被封藏于某处,参赛者一面展开搜寻,一面规避机关,难度不大,却收获甚微;两盏茶后,进入任务后段,原有空间内,新进一名玄者阻扰参赛者的物件搜寻。这名玄者的出现,利弊各半,他既负责镇守,也知物件的具体方位。
最直接的做法就是与玄者正面对决,胜者为尊,但概率较低,不宜采用。琮晴以前特训时,遇过同样试题,但考场环境略有差别,是间密室,采光来自四方八处十六枚洞凿。她直接放弃搜寻物件,将时间节省起来,布施幻术,并遮蔽采光口。待玄者进入,里面漆黑一片,仿佛人去楼空,寂静得叫人慌乱。正想离开,却发现出口禁闭,他被困顿其中。
漫漫焦灼中,灯火复明,玄者环顾四周,已是一片狼藉。琮晴拱手行礼“老师,房内物件已取出,多谢承让。”说完就不见踪影。
玄者错愕不已,忙按原定位置开封验明,结果物归原位,却易手他人。原来,玄者眼中的“狼藉”,只是薄雾下的幻境虚无。琮晴坐等他取出物件,猝不及防间,雾霭牵制,又从他手中取走……
本次的“封镇”,外围条件有变,是处于开放空间,但万变不离其宗,她或许可以应付吧,杜卿言这样想。于是他面向竹攀说话,强势也谦和“你卖一份人情,与我交换牌签吧。”
竹攀几分困惑,却不好拒绝“好。只是杜大哥,您这是为谁——”
“谢谢,请不要多问。”他笑意清柔,熟悉又陌生,带着久违的生动。
杜卿言转身准备离开,迎面走来一端庄女子雪无痕。她笑容可掬,眼中的意外、喜悦,以及难以言明的愧疚,杂糅一气,就像洗砚池的水,不能责怪它不够清澈,只怪承受了太多,才失了本色。
“杜大哥,好巧。”雪无痕走近眼前。
杜卿言不予理睬,径直绕过。
“我前两天见过于琮晴,她看起来身体恢复得不错,杜大哥可以放心了。”雪无痕此时的笑容中夹杂了太多期许,反显得几分的怯生生。她自然不会关心琮晴,却在意眼前的杜卿言,曾经的交谈甚欢,如今的形同陌路,她本就情缘淡薄,怎舍得再失去一位挚友?
杜卿言温颜而绝冷,附耳低语“叫你的人离她远一点,别逼我动手。”声音不重,像是硬生生地压至喉咙底发出,却异常的清晰,还有几分骇人。
“为何要讨厌我?”雪无痕难以置信,“她明明就是我们共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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