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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听了郭恒的话,有些心凉,她想过徽帝会把她当做笼络人心的工具,但没有想到居然会拿她的性命当过路引子。
只不过是心凉了一会,很快她就回过神,或是对徽帝的彻底失望,或是已经发生便不去纠结为何。
此时也由不得她伤春悲秋。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辰了,白露还未回来,大约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如此看来,郭恒的话是真的。
她起身套了外衫。谷雨机灵,已经顺手拿了些细软,正要和郭恒一同离开,只开门却见陶冕带人守在门外。
这般深夜,陶冕穿着一身银色铠甲,幽幽散着寒光,站在门外。不仅是陶冕一人,是整个院子都被包围了。
“公主殿下,已是深夜,您要去何处?”
他长的五官硬朗,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剑,说话的时候是不卑不亢的语气。
“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居然管起本宫的事来?”夷光心微沉,凤目沉静如水却有威严之势,喝道。
“末将只是奉命保护公主而已。”陶冕回道。
“陶将军,公主只是气闷,要出去走走而已。”郭恒环顾了四周,质问他“你这是做何,是要软禁了公主么?”
陶冕只微微躬了腰,对夷光行礼“方才驿馆里居然来了个刺客,幸得守卫森严才没有让她得手。却提醒了微臣,需得要加强守卫,免得让宵小冒犯了公主。”
是了,白露,果真是被陶冕抓获了。
夷光脸色微微泛白,语气却冷静,问道“你可有杀了她?”
“尚未,只暂时将她绑了而已。待末将查明那刺客的来历与缘由,再做处罚。”
陶冕回话的时候,躬身低头,一派恭敬模样。
只在夷光眼里,却觉得虚伪至极。从洛京城出来的时候,他就早早的知晓自己是要死的人了,还这般恭敬对着自己做甚?
“不知陶将军,”夷光走向前一步,许是长久郁郁的缘故,浑身寂寥的气息,她抬起低垂的凤目,如孩童般天真模样,有些不解的问“一路上这般恭敬的对着本宫行礼的时候是否觉得,面对的是一具尸体呢?”
此话一出,不仅是陶冕,便是郭恒也是吓了一跳。
“殿下!”郭恒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大妨了,上前揽过夷光“殿下莫怕,长风一定会护着您,若是,那般,我定也会拿命护着您,直到死在您前面的。”
陶冕跪在夷光面前,垂首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躯,微臣万万不敢。”
夷光见他俯地叩拜的卑微姿态,只哼笑了一声,后来越笑越大声,在这般安静的夜里有些疯狂的意味,她笑够了,索性道“陶将军既然是奉命保护本宫,本宫胆小,怕那刺客再来,陶将军今夜便守在门外吧。”
“诺。”陶冕当真站在夷光门外,不曾离开。
宁王世子梁睢平此时才赶来,他见夷光住处这般多的守卫,有些担忧问道“公主可还安好?我听说是来了刺客,可有伤到公主了?”
他关切的上前来,靠近夷光,却郭恒挡在夷光身前不让他接近。
若是在这之前,她会要郭恒让开,会主动与梁睢平说话,小意的问他是否受到了惊吓。只是既然知晓她此去是条死路,只觉得前些时日自己主动亲近梁睢平的行为,满心算计着自己到了宁州要如何才能拥有自己的势力,所设想的一切都是笑话罢了。
梁睢平见夷光不为所动,有些委屈,可看见夷光面色苍白又悲凉的模样,只当她是惊吓又想家了,只关切安慰她道“公主勿要恐慌,再过几日回了宁州,便安全了。我,我定然会好好护着你!”
夷光只转身回屋中,背影孤傲,只是脚步虚浮,有些踉跄,亏得谷雨扶着她,没有摔倒。
“世子,公主受了惊吓,需要休息。”郭恒道。
“那,请公主安歇,我叫人煎一碗安神汤来,公主可定要喝了再睡。我,明日再来看望。”
梁睢平站在门外,没有得了夷光的允许,不敢进去,只探头望了望夷光,依依不舍才走。
晏衡一路乘船顺风而行,果真是又快又舒坦。这几日又是晴好的天气,秋高气爽,江上风景独好,青山绿水,水鸟低飞。
煮茶听书,手谈钓鱼,又有美人在身旁,晏衡只觉得快活的不像在赶路。
这日穆修居然还给她扎了个风筝,顺着江风高飞,晏衡一手挽着风筝绳,一手拿了刚烤好的鱼吃的不亦乐乎。
也不忘钓鱼人,将手中的鱼递到穆修嘴边“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好吃,阿衡做的烤鱼最香。”
“那是,我去年整整一年在闽南游历,那处靠海,有次我出海时候指北针坏了,整整在海上漂了半月,吃了半月的鱼。你知晓,我的五脏府最难伺候,便只能变着花样的吃鱼。”晏衡边说边翻烤着鱼。她把穆修煮茶的炉子拿了出来烤鱼用,拿了各式调料撒上,不忘叮嘱穆修“你好好钓鱼,此处的鱼肥美,你且多掉几个。”
“好,阿衡要几条,我便掉几条。”
这般听话。晏衡歪头看着穆修,居然看痴了。他执着鱼竿也是极雅致的,青衫随风鼓起,仿佛谪仙临世,察觉到晏衡的灼灼目光,他转头也看她。
穆修的眼里好像是汪了一眼清泉,或是刚刚融化了的冰雪,微凉却刚刚好解了她的渴。
晏衡忽然有些心疼他,从后背环保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
“这些年,你是不是很累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穆修虽有诧异,心里却忽然淌过汹涌的暖流,将他微凉的四肢百骸滚烫了。自逃命离开洛京城开始,便被要求承担责任,被要求着复仇,被摆弄了命运必须这么做。从他开始反抗谋划了南苑开始,便是整个南苑的掌舵者了,身旁的人从来都是对他敬畏着,仰视着,甚至是害怕他恐惧他。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
“你明明就该是个书生,过的是名士一般的清闲生活才对。你的手这般瘦长,不该对着你榻上的那副地图指点谋划,你该是执笔下棋的。”晏衡将头埋在他的后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穆修,待日后,我们寻个僻静的地方,给你买上好大一块地,里面给你种一大片的竹林,有风吹过的时候飒飒响,然后你每日过路的地方也该有一片清泉,你路过的时候定是极美的画面。哦,对了,最要紧的是,要给你盖一个书房,要整个洛京城最大的,里面要搜罗满满当当的书籍,什么古籍字画的要最多。等我将它盖完了,到时候你也该是事毕了,我养着你,让你过过名士那般的松快日子。”
穆修轻轻笑,问她“怎么是种上好大一片竹林呢?”
听得他的问话,晏衡忽然想到那日她翻墙去别院,忍不住扬起嘴角笑出了声。
穆修也扔了鱼竿,转回过身,抚了她的笑颜,也被染了笑意,问她“想到什么了,这般开心,嗯?”
“想到那日,我翻墙去别院的时候。”晏衡有些窘“那日,我居然那么狼狈的跌下来,真真是太丢人了,若是让长风知道,定要笑话我三日才够。”
穆修摸摸她的脑袋,也忆起那时候她一身红衣,匐在白墙黛瓦上,恍如一只怒放的大红色木棉花,笑道“阿衡那时候,最可爱。我当时在墙下见你第一眼,便觉得,怎么会有这般朝气蓬勃的女孩,你一身红衣,仿佛火焰一般,灼热了我的心。”
晏衡听得他说情话,低下头窝在他怀中,脑中想起她那时与他见面的情形。
“那么,穆修在我心里便好像一尾修竹。我初见你时候,觉得你是这般瘦弱,如芦苇一般,好似风一吹便要倒下的,可最后才发现穆修是一尾修竹,柔韧又坚强。那日,在别院见面时候,我杀死了那个黑衣人,以为你定会害怕的,可你居然没有被吓到。那时候,便觉得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书生了。”
“阿衡怎么这般聪慧呢?居然那个时候,便发觉到我不是普通的书生了。”
穆修仿佛是揉上瘾了,手掌在晏衡脑袋上撸啊撸的。
晏衡忽然抬头,瞪了圆眼看他“你是把我当做花花了么?”
可是把她当家里那只三花小猫撸了?
穆修笑了笑,默认了?
他转移话题“阿衡不觉得花花的眼睛,好似阿衡般可爱?”
晏衡想了想,果然是。那小猫儿,手掌这般大一点,脾气便也如她一般蛮横。忽然想起来,那时候她打砸了别院时候,差点要把它扔了,还有那兔子灯,已经被自己撕烂了。此事,万万不可让穆修知道了。
夷光自那日后,便是明目张胆的被陶冕看护着了,便是郭恒也被陶冕拦着不能见她。
只还好,陶冕还给了她公主的体面,只要她不逃跑,便也事事恭敬待她。
已经出了云州地境了,今夜便能入宁州。
谷雨替夷光斟茶时,低声道“殿下,这两日我悄悄查探了各处,都不见有白露有留下记号,便是她被捆绑着,白露也能想法留下记号给我的。若是没有被杀,她定然是逃脱了,会想法通知世女此事。殿下千万振作,要活下去,等世女来救您。”
听此,夷光眼中终于有了些光亮。是了,陶冕虽是个手段强硬的,却对她守礼恭敬,若是要杀
白露,定会禀报于她。
她只要撑着活下去,等晏衡来救她就好了。
天公作美,下了好大的暴雨,雷鸣闪电,不得赶路,他们只能停留在与宁州交界的一个小镇。
夷光有些许庆幸,心中默默祈祷,让这场大雨下的时间再久些吧。
谷雨一直在宽慰着夷光,见她今日心情好些了,端来碗肉粥让她吃些。只夷光虽情绪好些了,却怀着心事,只吃了半碗便不用了。
这雨果然是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瓦上噼里啪啦的,闹得人睡不着。待到后半夜了,夷光好不容易睡下,却被谷雨喊起来。
夷光迷糊醒来,已经被谷雨套上了衣服。
“公主,外面打起来了。我们趁此机会跑出去!”谷雨将夷光从床上拉起,她将金叶子塞在夷光靴子筒侧“兵荒马乱,公主穿了我的衣服不显眼些。我还在公主鞋里藏了金叶子,万一走散了公主也有银钱傍身。”
夷光马上清醒过来,帮着谷雨一起拿包裹,见谷雨不让她动手,道“特殊时候,不必讲尊卑。”
只出了房间却发现这不是简单的打起来了,是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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