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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礼!”
林东摆了摆手。
他来到这城隍神域,便是想要问一问这大唐帝国的势力情况。
做事情还是需要知己知彼才行。
虽说他熟知大致的剧情,但一些比较细致的地方的话,就不是太清楚了。
“贫道且问你,这长安城中,释门与道门的情况。”林东询问说道。
城隍神祇微微思索,斟酌片刻后说道:
“如今长安城中,虽说吾等城隍又或者土地山神,这等负责天地运转的是道门,但”
说道这里,城隍神祇微微停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收拾了一下心情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但人皇李世民却钟爱释门,甚至还经常前往佛寺礼拜。”
“正所谓上行下效,受到人皇的影响,这大唐帝国的大臣官员们也是如此。”
“如此这般,底下的人族百姓,更是盛行烧香拜佛之事,吾等道门做着最为劳苦之事,功德香火却被释门拿去唉!”
城隍神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也想不明白。
明明梳理水脉地气的河伯山神等等,都是道门的人,这人皇李世民为何偏偏对没有丝毫贡献的释门如此钟爱。
听闻此话。
林东心中了然。
说白了。
唐王李世民虽说乃人皇至尊,但却也因此不能修行,其目光眼见依旧只看到凡尘。
而释门的‘今生受苦,只为来生’这样的教义,却恰好合了他的心意,这种教义非常适合用来统治百姓。
反观道门。
讲究的是只求今生不求来世,凡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这种对于皇朝的统治,是非常不利的。
接着。
便听到这长安城隍神祇继续说道:“如今大唐帝国除了道宫的那几位,几乎都是崇尚释门治世!”
“哦?”林东挑了挑眉,好似想到了什么,便询问说道:“可是袁天罡李淳风二人?”
城隍神祇点了点头。
“不错,要不是道宫这二位的存在,恐怕吾等道门最后一点香火也会被分润走!”
天地人神鬼!
这五种仙中,为何神仙与鬼仙地位最低?
便是因为这两者对于香火信仰非常的依赖。
不管是梳理地脉、水脉,又或者使用神职权柄,那都是需要耗费香火功德的。
在这种抑道崇佛的情况下,他们已经不能够自给自足,平日里运转神职权柄,都还要依靠天庭的拨款!
说白了。
就好似某些经济不景气的城市,没办法自给自足,只能够依靠国家下拨的专项钱财,才能够成活这样子。
林东心中恍然。
他没想到在这西游的背景下,道门居然已经式微到如此地步,仅仅只能够依靠天庭调度香火功德,来支持天地规则的运转。
怪不得自己来到这方世界之后,不管是截教、阐教、人教,都对自己这般支持。
或许除了三教合为道门之外,便还有如今这严峻的形式的原因。
大兴释门乃是自然天定,道门即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而现在自己来到这方世界,成为了改变格局的一线生机,这种情况下,不管三教合道之前有多大的仇怨,都要放下,一致对外!
“贫道要在城隍神域住上几日,你勿要对外声张!”林东吩咐说道。
城隍神微微一怔,不过却立刻应了下来。
“谨遵道主法旨!”
虽说他心中有些不明白林东来长安做什么,但林东作为开创太初道庭的道主,肯定只会做有利于道门的事情。
随后。
林东便随便在这城隍神域住了下来。
在模拟当中,泾河龙王犯下天条之后,第三天便被与唐王下棋睡着了的魏征给斩杀。
眼下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林东打算在最后两天的时候,再进行动作,解救泾河龙王。
长安城。
泾河岸边。
西门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在这条街道的一个插口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多了一个算卦的摊子。
摊子旁还立了一个命幡,上写道‘神算先生袁守诚’
这种算卦的摊子,从外表上看倒是平平无奇。
可当有人准备试一试算卦的时候,却各个面露古怪的神色。
因为这名为袁守诚的算卦先生,不算今生前世的姻缘、前程、只教如何捕鱼,在哪儿捕鱼收获更大。
由此一来,人们只觉得这袁守诚怕是个江湖骗子,心中嘲讽这算卦先生不会做生意的同时,也不在关注这个摊子。
然而。
一个名换做‘张梢’的渔夫老者,在经历了一次空军而归的时候,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了这位只算撒网捕鱼的袁守诚。
原本,渔夫老头张梢,心中还是有些不信的。
不过在袁守城说自己不要卦钱,只要在他收获了之后,将其中的一尾金色的鲤鱼当做卦钱即可。
尽管这种要求很古怪,但他却打算尝试一下,嗯反正不要钱嘛,大不了就是浪费一天时间罢了。
可接下来的情况,便让渔夫老头张梢呆若木鸡。
因为。
他按照袁守城的吩咐,在泾河里面,不管是撒网捕鱼,又或者进行垂钓,那都是满载而归。
更重要的是,真的如同这算卦的袁守城所说的这般,捕上来的这些鱼中,恰好就有一条金色的鲤鱼。
这一日。
渔夫老头张梢,又一次找了在西门街上算卦的袁守诚,在得到了嘱咐之后,便期待的前往泾河。
来到泾河边上。
“泾河之东一里地之两块石头凸起两块石头”张梢一边在精河边上走着,一边喃喃自语念叨着。
他要找到神算袁守诚嘱咐的地方,然后进行垂钓。
终于。
走了大概一里地之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符合袁守诚所说的地方。
在熟练的给鱼钩穿上一条蚯蚓,随后撒上一些糟糠在河面打窝后。
张梢便坐在其中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喝了一口腰间葫芦里的酒水,便开始了垂钓。
不一会儿。
哗啦啦
水花四溅。
一条肥硕重达两斤的鱼儿,便被他掉了上来。
“哈哈不错,不错!张梢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将鱼儿放入浅水处的鱼笼中。
没过多久。
张梢的鱼笼之中,已经快要装满了。
不过。
他却并没有停下钓鱼,反而是继续钓鱼,因为他要捕上神算袁守诚先生所交代的金色鲤鱼。
只有捕上了金色鲤鱼,拿去给袁守诚先生当做卦金,才会在下一次去算卦的时候,得知一个好的捕鱼地点。
虽说这次钓鱼许久,都未见金色的鲤鱼,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反正每一次都能捕上,大不了多等一下罢了。
就这样。
张梢的眼睛观察着河面的漂浮,看看是否有鱼上钩,时不时的解下腰间葫芦,撮一口酒水,好不自在。
噗呲噗呲
河面水花飘动,钓鱼的漂浮时而下沉。
“哟,又中了”张梢乐呵一笑。
正当他收线把鱼放入鱼笼之中的时候,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山歌。
声音由远到近。
忽看去,原来是一个挑着两担柴火的樵夫李定。
说起来渔夫张梢与樵夫李定是同村之人,还算得上是其叔伯之辈。
“哟张伯今日又满载而归,这送到城里卖了,可不得是赚个盆满钵满呐!”
樵夫李定正好感觉有些疲惫,便放下肩上柴火担子,一边扇着风一边与这个同村叔伯闲聊搭话。
听闻此话。
渔夫张梢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有些发禁。
这李定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随后的聊天,更是印证了张梢心中的猜想。
在于这同村的樵夫李定聊天当中,发现其一直都在拐弯抹角打听,自己这一段时间,为何每天都能够满载而归。
许久之后。
耐不住这同村后生软磨硬泡。
最终。
渔夫老头张梢,便将实话说与了其听。
“你是不晓得,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只差我捕鱼后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
“依方位,百下百着。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
听完渔夫张伯的这番话。
樵夫李定是目瞪口呆。
原以为,是这个叔伯长辈掌握了什么高深捕鱼技巧。
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依靠西门街一个算卦先生,才做到这每日都能满载而归。
可这算卦先生不都是算姻缘、算前程祸福,这算撒网捕鱼,又算什么?
这下。
樵夫李定便呆滞当场。
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已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那同村叔伯渔夫,甚都已经离去都未察觉。
“这这这”
樵夫李定只得背上柴火,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心事重重的往城中走去。
不管前半想法,这柴火还是先去城里换做钱财才是!
就在渔夫张梢与樵夫李定都离开了这泾河畔后。
水面上忽然冒出一阵水泡,咕噜咕噜作响
只见是一夜叉冒了个头出来。
“祸事祸事呐,怪不得近日龙鱼失踪无数,居然都被这钓鱼翁给捉了去。”
“不行,得赶紧将此事禀报龙王!”
夜叉神色慌乱。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渔夫,将一有可能鱼跃龙门的金鲤鱼给捕上,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说起来。
这便是大唐帝国的人道气运强大之处。
若是刚才他现身阻拦甚至杀害渔夫的话,便会遭到大唐帝国气运金龙的反噬。
这也是这夜叉只得在两人离开之后,才敢冒头的原因。
超凡与俗世,互不干扰,这乃是天庭律条,所谓的天定人族,并不只是说一说而已。
泾河龙宫。
到处都是金光闪闪,弥漫蕴养之气,虽比不上四海富饶,但也称得上一句富丽堂皇。
此刻。
泾河龙王哐当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脸上泛着阴晴不定的神色。
“你且说,最近泾河之中龙鱼失踪之事,乃是长安城西门街一个名为袁守诚的算卦先生所为?”
夜叉单膝跪地,脸上带着一丝愤恨。
“回禀龙王,小的亲耳从那渔夫话语中听到,且其鱼笼之中,便有一条龙鱼被捕。”
“好大的胆子,这袁守诚好大的胆子!”
泾河龙王双手背于身后,不断的在宫殿之中来回渡步。
不一会儿。
又有八个长相各异的身影,来到这龙宫大殿之中。
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此乃自然之道。
原本有九个,不过其中年岁最小的鼍龙,因为还没有封地,便去了西牛贺洲车迟国谋生了。
这剩下的八个龙子,听闻此消息之后,便急匆匆的从各自封地,赶到泾河龙宫之中。
“父皇,这可如何是好,吾等泾河比不得四海之大,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绝子绝户!”
一个身上泛着鳞片,长有腮的龙子,脸上惊怒不已。
他便是鲤鱼跃龙门的龙子,这些被捕杀的龙鱼,说一声是他的后辈也不为过。
一旁的另外七位龙子脸色也不好看。
眼下被捕杀的是龙鱼,可等到龙鱼绝迹,那是不是就轮到他们一脉了?
“这袁守诚能够算卦如此准,定然是有修为且通周易之辈,如此公然违背律条,简直是胆大至极。”
“本王本王这便去灭了他,扒皮抽奖方能解心头之恨!”
肉眼可见,泾河龙王身上泛着一丝黑气,依然是快要失去了理智。
“对,一定要杀了这袁守诚”鲤鱼龙子附和。
其余的七个龙子,亦是你一眼我一句的说着。
换做平日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如此。
而此刻!
他们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这量劫之气。
这一幕。
可吓坏了龙宫之中的龟丞相,以及一种虾兵蟹将。
他们心头害怕至极,自家大王这是怎么了,此番如若真的公然提剑斩杀那袁守诚,岂不是违背戒条,那后果
龟丞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越想越是害怕,当即便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呐”
“常言道,过耳之言,不可听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
“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不若变一秀士,到长安城内,访问一番。”
说到这里的时候,龟丞相抬头看了一眼泾河龙王,发现其在认真听自己说话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如若查明,真有此事,再做那诛灭之事也不迟!”
这一番话下来。
泾河龙王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化。
最终。
还是冷静下来了。
到底是存活了千年之辈,不禁在心中思考,自己方才为何如此的冲动?
思索许久,泾河龙王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好,便听龟丞相之言,本王明日便化作书生秀才,去探一探这袁守诚的底,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算计吾等龙族。”
泾河龙王勉强压制心中的怒火,低吼了一声。
另外一边。
长安城的城隍神域之中。
原本双腿盘坐的林东,骤然间睁开双目。
“算了算时间,那泾河龙王明日,便要去寻那袁守城的麻烦了!”林东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城隍神域,便是想要隐藏自己,避免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模拟中的剧情发生变化。
眼下。
一切都按照模拟状态中的失态发展,他也要所有动作,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
于是。
林东便迈步离开。
他要去天庭。
当然。
他并不是去告状的,毕竟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此次去往天庭,是要问那玉帝讨要一个东西,一个可以改变此次泾河龙王事情的东西。
离开城隍神域之后,先是找了一个隐蔽之地。
念动咒语之间,脚下便生出一道祥云,拖着林东往天空飞去,越飞越高,直至来到九天之上。
南天门外。
增长天王正百般无聊的巡逻着。
忽见一个道人从下界飞来,正打算呵斥询问之时,发现居然是打过一次交道的太初道人,现在应该叫做太初道主。
“小神参见太初道主,不知太初道主前来天庭何故?”增长天王恭敬的施了一礼,询问说道。
林东先是回了一礼,然后随口糊弄说道:“前不久,太白星君一直念叨,让贫道来天庭游玩,奈何车迟杂事繁多,抽不出时间。”
“这不,终于闲下来了,便应邀前往太白行宫,论道玩耍一番!”
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踏入南天门中。
现在的林东乃是太初道主,身份地位比之以往不同而语,自然是拥有在天庭随意进出的权利。
增长天王恍然大悟。
“哈哈,原来是这般,道主这般潇洒自由,真乃让小神羡煞不已。”
“小神便不耽搁道主,您慢走。”增长天王恭敬的施了一礼,目送林东离去。
等到看不见林东的身影之后,增长天王这才继续巡逻,心中对于林东自由潇洒是羡慕不已。
不像他,虽说定了个四大天王的名号,结果却是要整日镇守南天门,哪儿都去不了。
进入南天门的林东,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四大天王,都算是佛门的人,他自然不会对其过多言语。
说起来。
玉皇大帝统御三界,不管是道门还是释门,又或者巫妖,甚至万千种族,都是归属他的统治。
但事实上的情况却不是如此。
就比如那释门的领袖如来佛祖,其名号便是治世之尊!
啧啧
在玉皇大帝掌管三界的情况下,居然还有这种名号,便足以知晓如今的释门已经膨胀到什么地步了。
释门势大,但在不犯错的情况下,玉帝也没有什么办法,甚至连天庭的一些官职,都有佛门安插的钉子。
就好似那托塔天王,以及这镇守天庭四方天门的天王们,便是释门中人。
为了掩人耳目。
林东进入天庭中后,便先去了一趟太白星宫,与太白星君这个老好人聊了一会儿天。
随后才悄悄的前往玉帝居住的宫殿。
值得一提的是,所谓的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个说法,并不说整个天界都是这样。
指的是天界之中一些特殊的洞天福地,最高能够与下界保持一日一年的比例。
但凌霄宝殿,以及玉帝居住的宫殿,却不在此例。
就好比太阴星,绝大多数地方,时间流逝与寻常之地没有区别,也只有那特殊的洞天福地广寒宫处,才能够与下界保一比三十的样子。
当然。
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广为流传。
便是说天上的神仙,因为寿元无穷无尽,所以平日的生活就变得极其的无聊。
打个盹便是数月,下盘棋便是一年。
不过。
这种说法,大多都是些没有修为的凡人臆想出来的,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道听途说下,传言那都是往离谱的来。
金阙云宫。
这里乃是玉皇大帝居住的地方。
至于传说中的凌霄宝殿,则是玉帝平日里朝会之时才回去,就好比皇宫里面的朝会大殿。
“报”
“太初道主于殿外求见!”
一个仙兵单膝跪地,朗声禀报着。
“哦?”玉帝眉头微挑,心中有些疑惑,随后便对着仙兵挥了挥手,示意其将太初道主迎进来。
片刻之后。
林东踏入了这金阙云宫中。
“贫道太初道主,参见昊天金阙至尊玉帝!”
说起来。
这还是林东第一次见到了这传说中的玉帝。
在余光的打量下,这玉帝妙相庄严,法身无上,泛着一股不可捉摸的缥缈之气。
在林东打量玉帝的时候,玉帝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林东。
因为林东的特殊之处,即便是玉帝,也无法用推衍的方式观测林东的动向以及样貌。
微微沉默之后,玉帝开口问道:“不知太初道主,来寡人这金阙云宫,有何要事?”
林东神情微微一顿。
“回禀玉帝,贫道此番前来,只为在您这里讨来一物,还望玉帝恩准!”
听闻此话。
玉帝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林东,紧接着便继续询问说道:“不知太初道主,想要从寡人这里讨要何物?”
“行云布雨赦令!”林东沉声说道。
“行云布雨赦令?”玉帝惊疑念叨一句。
刹那间。
玉帝心中想到了许多事情。
西游之事乃是佛门兴盛的关键,也是不可逆转的天数,在别人眼中或许是神秘的,但在玉帝这种大能面前,从头到尾都是无比清晰的。
自然。
目前的西游进程,他知晓,泾河龙王已经入劫,他也是知晓!
这太初道主次悄悄的来面见自己,并且讨要行云布雨赦令,不难看出其目的是何。
“你作为一方道主,执掌行云布雨赦令,倒也不算是逾越。”玉帝说道。
他此刻心中是高兴的,毕竟在这种局面下,出现了林东这种搅局者,不管是对于道门,还是对于他来说,都是好事。
“多谢玉帝恩赐!”林东从玉帝手中接过赦令,随后微微躬身行了一个道门礼。
画面转到另外一边。
西柳寺。
这是一个坐落在西门街郊区的无名小寺。
寺中除了一个老眼昏花的住持之外,便在没有其他的人。
然而。
此刻在这西柳寺当中,却多了两道身影,其中一位是面容慈祥的妇人,而其身旁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
“菩萨,还是您厉害,在这大唐中亦可推演出那泾河龙气之地。”孩童脸上闪过一丝崇拜之色。
听到身旁孩童的话语,这面容慈祥的妇人却微微摇头,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感。
“那泾河龙王,应该明日便会来西门街,寻访贫僧的麻烦。”面容慈祥的妇人淡淡说道。
此刻。
若是有人听到了这两人的谈话,恐怕会惊骇不已。
而他们的身份便也呼之欲出。
其中老妇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南海观世音菩萨,而身旁的孩童,则是护法童子木吒。
“菩萨,您为何这般苦恼?”木吒疑惑问道。
此刻的木吒心中疑惑不已,明明事情发展顺利,为何菩萨却带着一丝愁容。
化作妇人的观音目光看向远方沉思,却是没有回答木吒的问题,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
观音菩萨看了看身旁的木吒,吩咐说道:“明日便由你化作那袁守诚,去那西门街卜卦。”
听闻此话。
木吒心中一惊。
“这这这,弟子我不行的!”木吒连连摆手。
“弟子修为低微,如若弟子去的话,恐那泾河龙王,会瞧出个端详来。”
虽说木吒连连拒绝,但观音菩萨却是已经打定了注意,便让自己这个童子去。
“勿要惊慌,为师在你身上使个法子,那泾河龙王便不能看透。”观音菩萨不容置疑的说道。
木吒虽说心中惊慌不已,不过眼见菩萨已经这般说道,没奈何只得是应了下来。
“那弟子明日去,又该如何做?”木吒询问说道:“万一弟子是说万一,那泾河龙王惊怒之下,动了手又怎么办?”
木吒是一个无比惜命的人。
上古时期的封神之战便也罢了,有封神榜笼罩三界,即便是身死,神魂亦能留存。
而眼下,如若死了,没有保护的神魂,再被人斩杀的话,那便真的是身死道消,轮回都不可能了。
届时。
就算是那泾河龙王被清算,但对他木吒来说又有何用,难倒还能够复活不成?
“你这个滑头。”观音菩萨怪噎一句。
她的心中不禁为自己这个贪生怕死的童子,感到非常的无语。
“那泾河龙王,明日便会与你赌斗雨数,你便这般然后这般”
“届时为师便在旁边看着,这下你总放心了吧?”观音菩萨没好气的说道。
“弟子知晓!”
木吒挠了挠头,憨笑一声。
第二日。
木吒便按照观音菩萨的吩咐,化作了一游方道士,手持算命幡,幡上写着‘神算先生袁守诚’
来到西门街,将卜卦摊子支好,在把命幡往旁边一插,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摊子面前端坐。
西门街上,人来人往,路过的行人虽然会时不时的将目光看向算卦摊子,却没有人过来。
“嘿嘿,幸亏菩萨之前不算前程姻缘祸福,倒是落了个清闲,只要等那泾河龙王来即可。”木吒心中松了一口气。
时间缓缓流逝。
木吒百般无聊的再摊子面前等候,他的右手托着下巴,脑袋是不是的下垂,显然是已经有些困乏。
不多时。
只见一位书生,手持折扇、丰姿英伟,耸壑昂霄,身穿玉色罗蝠服,头戴逍遥一字巾。
这书生乃是从泾河龙王所化,来到这里便是要看看,这导致泾河鲤鱼龙子,大量被捕的袁守诚,是何来路。
书生迈着大步,来到了这袁守诚(木吒)的卜卦摊位前。
一番打量之下,发现这袁守诚也不过如此。
自己这都走到他的面前了,都未被其察觉,甚至在这大街上,竟然都能够打盹睡去。
不过这身上倒是透着一股子清灵之气,看样子应该是道门正统没错了。
“咳咳”化作书生的泾河龙王咳嗽两声。
呃
木吒依然是手托着下巴,是不是的点头打盹,俨然是一个迷糊虫的样子。
泾河龙王内心无语。
他不禁严重怀疑,真的是这货,让自己泾河鲤鱼一脉的龙子死伤惨重?
砰砰砰
一阵短暂急促的敲击桌子的声音,在木吒的耳边想起。
“呜谁,是谁!”木吒连忙抬起头来,有些惊慌失措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当他看清楚面前这书生打扮的人后,眼珠子转动一圈,便知晓这定然就是菩萨所说的泾河龙王。
看着这一幕,泾河龙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一想到泾河那些惨死的有机会化作龙子的鲤鱼,都是惨死在这样的货色的人手中,心中感觉到不值的同时,更是平添了些许愤怒。
“你这道人何方来路,竟然敢号称神算?”泾河龙王压制住心中的愤怒,沉声问道。
木吒微微一怔,随后便按照观音菩萨的吩咐,微微昂着头,自豪的说道:
“贫道乃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至于名号,这命幡上有写,你自己瞧去便是!”
泾河龙王心中一惊。
袁天罡的叔父?
心思转动间不禁想着,自己龙族也没有得罪道门,更没有得罪这大唐道宫的那两位呐。
此刻。
木吒心中也是紧张不已,要知道他现在面对的可是一方龙王,还是堂堂泾河的龙王。
泾河作为黄河的最大的之流,这泾河龙王虽比不上四海之地,但也算是强横一方的存在。
更别提,眼下他还是乔装打扮化作的袁守诚,这要是被发现拆穿了的话,怕不是事大了。
不过,一想到菩萨此刻在暗中守护自己,木吒心中的倒是稍安了一些。
泾河龙王微微思索,随后开口问道:“敢问先生可与龙族有仇怨?”
“贫道整日闭关修行,到是不曾与龙族有仇怨”
对于泾河龙王问话的目的,木吒自然是心知肚明,当下便按照菩萨的吩咐说道。
泾河龙王心中不解,又问道:“那先生可与泾河龙宫有仇怨?”
“贫道修行有所得,适才出来游行,亦不曾与泾河龙宫有仇怨。”木吒随口说道。
听闻此话。
泾河龙王心中已然是愤怒不已。
好啊好一个袁天罡的叔父,好你个袁守诚。
这无冤无仇的,竟然就算计他泾河鲤鱼龙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觉得他们泾河龙族好欺负不成?
“哼!”泾河龙王冷哼一声,真想一巴掌下去直接拍死这个袁守诚。
当然,他还是忍住了。
这里是长安城,是大唐帝国的中枢之地,乃是人道气运最为强盛的地方,莫说他只是泾河龙王,即便是四海龙王,也不敢在此地作乱。
金吒感受到阵阵杀气,不禁缩了缩脖子,随后又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菩萨在旁边看着呢,千万不要害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金吒直接怒斥泾河龙王说道:“你这书生,问这问那的,到底算不算挂?”
泾河龙王一怔,随后气急发笑。
“哈哈,好,算卦,当然算卦!”
“既然敢号称神算,那你是否什么事情都能算?”
“如若算不出来又如何?”泾河龙王冷笑一声,质问说道。
“不管是断前程也好,判凶福也罢,如若不准,你只管砸了贫道这摊子,这神算命幡,也毁去罢了。”金吒按照菩萨吩咐说道。
泾河龙王看着自信满满的金吒,心中也有些打鼓。
想到这个家伙乃是道宫袁天罡的叔父,想来是精通周易之术,若是普通占卜,恐怕难其不住。
心念于此。
泾河龙王便回答说道:“请卜天上阴晴事,明日甚时下雨?时长持续长短,雨数又有多少尺寸?”
说完之后,泾河龙王便目光灼灼的盯着这袁守诚。
这雨数之事,乃是他们龙族掌管的天地权柄,他倒是要看看,这张狂无比的神算袁守诚,能算出个什么好歹来。
甚至。
泾河龙王已经在心中打定了注意,若是这个袁守诚说午时下雨,他便改成三更来下,再来砸了他的摊子。
然而。
金吒听闻泾河龙王的话语之后,心中却自信了起来。
因为眼下这情况,与菩萨之前所说的分毫不差,显然是这泾河龙王已经中招。
“咳咳”
“雨数之事,自有天定,贫道自然能算出来。”金吒脸上云淡风轻,自信满满的说道。
具体怎么说,菩萨早已经跟他说明。
不过,现在他乃是伪装的袁守诚,自然是要装腔作势一番才对。
紧接着。
木吒便开始了一阵胡乱念咒,又是晃动命签,又是用龟壳晃动铜钱,俨然一副认真卜卦的样子。
而看到这一幕的泾河龙王,心中却有些惊疑不定。因为他并未感受到任何法力波动。
片刻之后。
金吒停下动作,对着泾河龙王说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不知先生对于此结果,可还满意?”金吒问道。
“满意,自然是满意,不过,若是明日并未像先生所说这般,那吾可要砸了你的摊子,让你滚出长安城,即便是道宫的袁天罡出面,也休想幸免!”
泾河龙王冷笑着说道。
木吒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却也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泾河龙王的话语。
眼下。
他的任务完成了,没有被这个泾河龙王看出跟脚,也没有遇上什么别的意外,心中自然是放松不已。
至于明日这雨数准不准,就与他木吒没有关系了,反正菩萨吩咐的事儿已经成了。
目送化作书生的泾河龙王离去之后,木吒便也自顾自的收拾摊子,将命幡放好,然后渡步离开,他还要去跟观音菩萨汇合呢。
不远处。
就在袁守诚的算卦摊子斜对面,一家酒肆的二楼靠窗户位置。
观音菩萨透过窗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之前她的心中出现的莫名烦躁感,让她一直担心此次的事情,会出现什么变故。
当看到这泾河龙王已经进入全套,与木吒进行赌斗之后,心中这才啊松了一口气。
观音菩萨微微摇头,不在去想那絮乱的思绪。
“这大唐帝国不愧是人族气运中心,之前那中烦躁感,定然是这庞大的气运金龙的影响造成的。”
甚至。
此刻的她都能够感觉到,这长安城上空,那条若影若现的庞大气运金龙,正在注视着她。
天定人族的大势之下,莫要说她一个小小的观音菩萨,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女娲,想要处置纣王,不也得依靠九尾妖狐去霍乱超纲。
能够对付人族的,便也只能是人族,漫天神佛只能够暗中插手算计,却不能够在明面上用武力镇压。
天地主角人族的气运反噬,其因果之大谁也担当不起。
“看来这一切,都是贫僧想多了。”观音菩萨心中暗暗想着。
就在木吒与观音菩萨,两人觉得事情已定的时候。
另外一边。
数百米外的一个茶馆中,一张桌子放着个包裹,而桌前则是做着一为,模样俊俏的青年书生。
呵呵!
这观音菩萨还真是谨慎,竟然让木吒化作袁守诚,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岂不知这一切都被留影水晶给记录了下来。
没错。
茶馆中的这青年,便是早已经埋伏自此的林东,并且已经用留影水晶,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啧啧,带着这留影水晶便去玉帝面前参上一本,便看看这菩萨,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扛得住,顺便泾河龙王也能够救下。”
林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释门中的虚伪,他一向都是看之不惯的,能够找一找这释门的麻烦,他自然是愿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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