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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跟往常一般看似普通的夜晚,xx市的文物馆早已下班数个小时,漆黑中有一个身影似乎即将打破馆内的宁静。
从体型上看是一名青年男子,他轻松自如地通过了馆内的安全系统,训练有素的运用着自己的电子设备突破外表严密防盗关卡,却完全没有引起值班保安的注意。
渐渐增加压迫感之下,他带着一额头的汗,终于来到了他的目标房间门前。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被收藏在文物馆内深处,甚至还让人重金请专业的他而偷盗出来呢?
带着这么个疑问,他突破了最后一道电子门锁。在他眼前的是两个比巴掌稍微大些的葫芦,一黑一白且身上都有些轻微的破损或刀划过的痕迹让两葫芦看着确实颇有历史的痕迹。
他拖着已经开始疲劳的身体,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双手靠近两只葫芦时,葫芦像是有生命被唤醒了似的,轻微颤抖着并闪出微光。当他还在诧异之际,葫芦发出的光瞬间像太阳照耀般剧烈,强光将他眩晕了过去。两只葫芦也不见了踪影…
在毕业后经历了多年职场上的冲突和瓶颈,以及被当时到谈婚论嫁的阶段的前女友分手,也终于在两三个月前换了份各方面都极其普通的新工作,指望自己能抛掉过去重新开始。只是没过多久就回到了两点一线,像是复制每一天的日子。当了二十多快三十年温顺的人,他一直没有察觉,其实他对自己的人生的不满一直在累积,压抑着痛苦的心门或许快要崩塌。
靖岼每天上班从小区侧门出发,经常都会碰见保安老张。老张是个几乎整个小区住户都比赞的员工,碰到住户拿太多东西行动不便都会主动帮忙,过年的时候住户们也都乐意过给他一点红包。靖岼都记不得是多少年前老张就开始在这里工作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了,倒是另一个和老张搭配班次的岗位已经换了几次人。
直到这一天早上,靖岼上班下楼,还未靠近老张工作的传达室便已经听到有争吵的声音,多少让靖岼感觉到讶异,毕竟老张给人印象脾气可好。
他稍微靠近后,便听得出一男子语气毫无尊重地冲着老张在责骂,而老张自然没有屈服地做出少有的大声反驳。
相由心生真的是太有道理了!靖岼眼见该男子哪怕带着显斯文的金框眼镜也挡不住其粗鄙的表情,面目可憎地摆出一副自己是高于对方一等,一副破口大骂也是理所应当的姿态。
该四眼男子认为老张随意让外人进出小区而愤怒不满。老张解释通过的是送孩子到小区内的幼儿园上学的家长,但不奏效。四眼男子依旧咄咄逼人,背后像是在说,饶不了你。
不过就是自以为比对方优越,就欺压老实人!靖岼越走近越确定自己的这个判断。
“你哪里的”他的愤怒早就被点燃,也终于忍不住要维护被打压的老张。
“我住这儿的!”对方口器带着嚣张,仿佛他口中的是巨大权利而别人奈他不何,然后回过头继续对着老张摆着臭脸。
“人是住这的居然还扰民?大清早在这发什么疯”
“滚你玛德!”四眼男带着脏字说出口的同时还强烈的甩了一下脑袋,似乎想让自己的话像吐痰一般喷出。
这个举动多少让靖坪恼怒。不知为何地,这回靖坪不再像自己往常一样,秉持他常听到的“以和为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类的说法。
“没种的垃圾,敢过来吗?”靖岼点了几下自己的侧脸,挑衅对方没胆量对自己做真正的攻击,愤怒中他更加认定四眼男就是欺善怕恶的家伙,他颇为反感这种行径。
四眼也就重复着辱骂的字眼,不忘回头怒视着他不愿放过的老张。心里莫不是嫉妒老张有他人帮忙站场,显得他自己丑陋而难堪,更加迁怒于老张了。
靖岼对着四眼男竖起中指后走出了小区,只见四眼男哪怕被打断了注意力之后依旧回过头针对老张。
过去靖岼遇到路人争吵冲突时,自己不知道为何多少也会跟着激起些微量的气愤。而偏偏这一次,就算走开了,靖岼仍感受着剧烈的愤怒。让他联想起自己过往让他愤怒的不公经历,关于职场上的,家庭内的,感情上的。回想起自己过去类似情形的表现,也许是因为正直,也可能是害怕冲突伤及无辜,他大多都忍耐着情绪,却也吃了不少亏。
到底凭什么?自己曾经忍让了那么多,看着好人也被人恶意欺负,靖岼这次忽然感到无法再忍了,必须做点什么。
急促又带点沉重的呼吸中,靖岼四处张望在寻找些什么。见到路边一块手掌刚好拿得起的石头,随即捡了起来往回走。他要让欺负老实人的人吃点苦头!回到了小区的侧门,之前冲突的两人还在原地。
正当靖岼打算一击脱离的时候,刚好有其他住户在出入,生怕牵连无辜的他没有马上行动。在等待机会的那几秒钟,忽然他又有点恐惧,稍微惧怕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机会到了他就迅速把石头抛出,马上走开。
和靖坪原先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没有像棒球投球手全力丢球的动作那样把石头砸向四眼男,石头只是毫无杀伤力地落点在四眼男的侧腰。
“尼玛的!”四眼男本能反应地,一边骂脏话一边捡起石头,走出门口几部将石头丢向了空气。气急败坏的看着远在他攻击范围外的靖岼,骂了几句后又极其恼羞地走回门内。
这次攻击没能给四眼男造成任何物理伤害,但让其难堪了丢脸了便也足够,靖岼就此得逞逃离。只是没想到,他动手前隐约感受到的担忧真的应验了之后的麻烦…
当天中午,靖岼就接到了家里人的来电,他已经预感到和早前的事有关。伍妈妈告诉他,四眼男赖在保安室闹了一个上午,引来了好多人围观,闹到管理处来找她,还找上了早就不在一起住的伍爸爸。
“何必搭理那个畜生,打他也活该。”靖岼电话里回应了他的看法,可是却还没意识到事件引发的后续影响。伍爸爸也来了电话质问,靖岼明确了纠纷的存在,他便马上动身赶回家。
混账东西,当初就该把他往死里打!离家的距离越近,靖岼的愤怒也在随之累积。
“上午那人闹事很严重吗?”当他到了门口,第一时间想关切老张。
“他一直赖着不走,很多人都下来看,闹到中午才结束吧。”
“我挑起了这家伙的事端,反而更难为你了,不好意思。”
“我才不好意思呀,害得你家出麻烦,他本来就只是想欺负我而已。”
老张的致歉让靖岼感到痛心。明明是无辜受害的人,却因为自己的莽撞,使得老张已经被伤害了还要忍下屈辱来平息事端,最终却仍是可耻的四眼男得逞了自己的恶意。
“你留下我电话吧,万一有什么事就叫我帮忙。”虽然靖坪知道这对老张来说于事无补,老张多半不会联系他,但若四眼男真的再次挑事,他一定要挡在老张面前。
“想维护老实人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动手。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报复呢?”靖岼见到父母,他们沟通了许多能用在这件事上的是非对错。只是靖岼觉得这都毫无用处,他接受不了向人行恶的人反而得意起来。
靖岼不在的那段时间,四眼男先是假装着说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害,演出痛苦的样子。之后有邻居搭理一下他,就吵着要管理处找到靖岼要求道歉之类。当伍爸爸到了现场和他周旋,又提出要去医院验伤。
倘若一般人真的被伤到了,何必还那么活跃的表现,不是该马上去医院救治吗?怒火中烧的靖岼也还是能识破四眼男心怀鬼胎。
物业人员透露到,四眼男曾经贪图方便在消防通道停车,老张尽责阻止,他却和老张争吵,自知理亏后便怀恨在心,在这天发生的事情之前就已经在揪着保安们的尾巴了。
刚好这天早上四眼男碰见机会给老张多扣上个罪名,没想到会有靖岼站出来还真的动了手,算是干扰了他本来的计划。不过这也多了个理由将他的恶意放大,给更多的人制造麻烦来填补他一个人的不满。
街坊们也就多了这么一出戏可看了。有邻居要他先别闹,之后再带靖岼去给他道歉。他表面上笑嘻嘻地说好,但却完全没有要结束闹事的意思。几个刚烈一点的邻居知道事情后,直接就指着他说,打死他都不过分!部分旁观者们看来四眼男更像一个无耻的小丑。
伍爸爸倒是能沉着应对四眼男,替靖岼形式上表达了歉意,也愿意出钱给四眼男验伤。但道歉也道了,验伤也没有问题了之后,就请四眼男自重,事情就此平息。四眼男答应了才许诺他去验伤。
医院的医生得知了这么个情况,觉得非常的可笑,并对伍爸爸表示了一点怜惜之情。而验伤结果完全不出大家所料,所有人配合一个无聊的戏精完成了他心怀歹意却维权成功的戏码。
“这就不是你管得着的事,何必给自己添这些麻烦?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何能力去管?”“妈也知道老张人很好应该帮他,但真的不要轻易动气动手呀。”在家里靖岼被一顿教育。
“压根就不需要理会那个畜生。”靖岼简直杀四眼男的心都有。
“别动不动就爱看人不顺眼,还你初中那次记不记得?”伍爸爸翻起旧账,想要开解人但背后更像是不耐烦的语气,“要我去学校和你一起给老师道歉,那时我有说你什么吗?”
靖岼自然不会忘记,被蛮横欺负全班同学的老师辱骂。上点年纪的老头子老师罚全班同学罚抄阿基米德定理,靖岼在老头的课上抄写着,老头子发现后却仍旧不爽,“我在说的你偏不听,你不就迟早成废人了吗?”
他给惩罚都履行了,却还好意思多加一层辱骂,正反都不满,正反都是他对吗?靖岼条件反射般还嘴一句“你放屁!”
老头怕是到更年期了,气急败坏指责靖岼在骂他,多么不尊师重道等等。与此同时,同学们没有人敢帮腔主角。
所谓枪打出头鸟,班主任知情了也帮老头责骂靖岼,情况是老师之间联合起来去欺凌一个反对他们的学生罢了。
作为老师辱骂学生能用为学生好来美化行为背后的恶意,却无法接受学生保护自尊的反驳,教育者还双重标准也是够悲哀的,那时的结果自然就是事实被老师强行歪曲,导致靖岼被强迫低头认错。
回忆反而使得靖岼的怒火暗自猛烈,“那两个老师不就和今天这个贱人是一样的,恶意欺压老实人,凭什么呢?”
“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呀!”伍爸爸强调这是靖岼必须认清的道理,仿佛靖岼的不满显得相当儿戏,或靖坪完全不明白这一点似的。
若道理被扭曲成伤害了他人却可以理所当然的借口,这还真的有道理吗?靖岼没把心里的这句话说出。
也许是感受到靖岼双眼变得前所未有的尖锐,伍爸爸把对话柔和起来,“那个保安专门找上我说,谢谢你儿子看得起我。”
听到父亲转述老张的话,靖岼凶狠的眼神被突如其来的眼泪遮掩。
凭什么一个恶人只要蛮横的去损害好人,还能理所当然的要求好人向他低头?靖岼联想起自己过去遭受过的种种不公经历,学校内曾被霸凌和孤立,被老师无理指控和压破;职场上的矛盾和无故被算计;过去亲密关系中受到的无端贬低和打压,无一不让靖坪对老张的情况带来强烈的共情。
对自己说自己并不是个好人所以才会遭受到那些经历,这也许还能搪塞靖坪自己。但发生在老张这样的好人身上,他实在无法接受。带着这么个想法,靖岼心里的愤怒不再只是一般的愤怒,恨也已经在他内心开始萌芽了…
然而事件的涟漪还远未消失。第二天,四眼男把物业的员工当作传声筒,转达伍爸爸说仍要再进行一次验伤。这次他要求做不同项目的检查,这次真没问题了事件就此结束,不然就报警解决。
靖岼只想当面与其再对峙却被强烈要求回避对方,以免再生事。伍爸爸借此再次对靖岼强调,莫冲动,这次被无赖盯上是个教训。之后伍爸爸勉为其难得配合四眼男,破点小财消灾。小区物业也派了个中间人陪同一起到了医院,为保证事情公正。
四眼男居然补充要求之后再加一个核磁共振检查。他将毫无逻辑的要求当成合情合理般说出来的模样,简直刷新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被石头击中侧面没任何皮外伤,却觉得要做脑部的检查?
伍爸爸自然不会接受,表明事不过三,第二次验伤也没任何问题便不会再理会任何奇葩要求。陪同而来的是物业的一名队长,也私下提醒伍爸爸对方从前已经多次无理取闹,在物业里是出了名的,要伍爸爸还是得提防好。
当天晚上,物业员工告知,四眼男真的打了电话报警。眼见靖岼除了愤怒没有别的,伍妈妈便再三请求,让主角千万回避不要出现让他们发现“这都是为了你好呀。”
靖岼似乎从小就被这句话绑架,从未狠下心去反驳或对抗。只好在警察和父母碰面之前自己悄悄从小区另一边的大门离开,街上无目的的边走边压制自己的情绪。
警察到场后,分别向双方简单了解了案情。四眼男向警察出示了监控录像,并且在警察面前绘声绘色,说的自然是他用来抹黑靖岼的谎言。不论是靖岼还是老张,他都铁了心怎样都要让一个人为给了他难堪而付出代价。
老张也配合了警方,他对靖岼心怀感谢和愧疚,更不满四眼男的蛮横,他义不容辞要说出实情。最后在场的人除了靖坪,都一并去了警察局做口供,老张和物业员工也一同。
几个小时都在进行所谓的调解,专门负责调解的警员因四眼男胡搅蛮缠的态度感到汗颜,并称从来没受理过这样的当事人。最后没有调解结果,各人不了了之的散场。
四眼男暂时也想不出其他花招来为难大家了,只是他还未罢休。
这个夜晚,靖岼带着自己复杂的情绪,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愤怒中带着对受牵连的父母及老张的担忧,非常担心自己眼中的人渣又对大家又做出什么无理取闹的可耻行为。
他双眼像是失了焦地盯着路面漫步走着。为什么要对这种人处处忍让呢?靖岼无法接受,他原本更想直截了当再去攻击四眼男,无惧自己构成犯罪,被逮捕了也不惜。
“你又不是一个人,出了啥事有没考虑过我们呢”是父母的这句责备,才让自己犹豫而没敢再做一步出格的行为。
靖岼没有留心自己走到了哪里,直到眼前出现的一个东西才让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路上出现了一个比巴掌稍大的黑色葫芦,打断了他的漫游。
这条街上也没几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在路中央?心里的话才结束,靖岼瞬间失去了视野,像被什么东西晕眩了过去。强行张开眼睛却看到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像电影描绘的死后世界的感觉,眼前漂浮着一团似乎没有实体的东西,像是黑影。
“想要力量吗?释放你所压抑的一切吧!”靖坪好像听见了这么阴沉的一句话后,眼前的环境就瞬间变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幻觉呢?感到疑惑的同时,靖岼发现手里拿着路上看见的那个黑色葫芦,感觉到十分讶异…
靖岼走出房间观察。妈妈似乎已睡去,调解一晚她早已疲惫不堪,但至少已经成功抵御住蛮横的敌人了。只是这过程靖岼被要求躲避着,心里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怯懦地被保护起来。
他看见餐桌上的一张纸,是当时的调解书,只是上面没有任何签字。他注意到上面有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码,也留意到了四眼男的真实姓名。马至珩,这个人渣被他记住了,小人一朝得志,日后定身败名裂,靖岼如此告诉自己。
他注意力很快转移开,黑色葫芦的事情占据了他更多的思绪,尝试回想起些什么却没有发现任何记忆。他轻轻摇晃了这个物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葫芦里面还真的有药?
靖岼小心谨慎,尝试将里面的物体轻微的倒出一小部分来看看,结果倒出来了一颗约两根手指宽的珠子,上面写着一个“群”字。
估计葫芦里面剩余的也是这些珠子吧,难不成是仙丹?结合之前的奇异经过,靖岼越想越觉得邪门。
他想仔细观察捏着的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却一时不慎用大了一点力气,珠子就被捏破了!惊慌之中,他看见珠子逐渐散开成发着微光的颗粒,慢慢渗透了进他的手里面。
没然后了?靖岼感觉啥事都没有发生,但刚刚所见又不是幻觉。自己的手里面存着些不明物体,实在让人焦躁不安,恐惧却又不得在夜深人静中惊叫。
过了片刻,靖岼也没感觉到身体任何异常,心率才慢慢下降平静回来。他告诉自己是虚惊一场,还是准备睡了吧。正当他打算转过身去关灯之际,瞬间有一张面孔和他面对面!
“我去!”靖岼深受惊吓却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并被吓得往后倒在了椅子上。他尝试冷静住自己,却发现对方面孔是那么地熟悉,两个人都满脸的难以置信。眼前的模样不就是自己吗?
“到底是什么情况?”靖岼虚弱地发出疑问。
“我好像就是你,同时又不是你”长得和自己一样的对方也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说。
两个人同时看着黑色葫芦,似乎同时明白了些什么。
“你也见过这个东西?”
“嗯是的,刚刚不小心捏破了一个珠子。”
“这么说你也和我有一样的记忆?”
“怕是的,看来你我的疑惑一致,不离十了。”
两个同时合不上嘴的惊讶表情,奇怪的珠子使自己产生了一个分身!?
两人都沉默了一小会,也难免需要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好思考怎样应对这次惊慌。
“我清楚的记得这几天的麻烦经历,尤其是今天应该是非常的疲惫了。”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这个不明物体导致这情况,我估计已经昏睡过去了。”
“可现在我感到不寻常的是,知道你很累,可我目前却没累的感觉。明明是已经被那些破事闹得很累才是。”
也许是因为之后才出现的缘故,他更能感觉到异样,“我很清楚我…不,应该是你和我的经历明明都一样,可是却感受得到我是依附于你的…”
“就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我。为啥你就这么冒出来,之后咋办,怎么能确保多出来的你不会带来其他别的麻烦?”本体靖岼压低着音量表达内心的担忧。
“你以为我很乐意这样?明明我就是你,却是被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感觉,这还不是我选择的呢。就怪我头上,凭什么呢?”分身靖岼有点被本体靖岼激怒。
听见自己分身的回应,和自己这几天来强烈体会到的不公平感是那么的一致,瞬间理解了分身的感受,靖岼也确信面前的真的是所谓的自己的分身。
“只是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别人面前的话,都不敢想象可能出现的情况了。并且我现在也没啥精力去想接下来要面对的。”本体靖岼眼睛快睁不开了。
“我先想想明天能怎么办,大不了我开溜,找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躲起来。”分身淡淡地说。
成长过程中靖岼就一直被教育,或者说是被要求必须谦让他人,以至于长大了,和身边人有点冲突的时候都不想被人认为是蛮横自私,而总是先成全他人而屈就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样的心理就算是分身也没有因此而改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过去才会让一些人觉得他是好欺负的呢。
“我们还真的像”本体靖岼也不知道是在心疼分身还是心疼自己,眼眶微微泛泪地渐渐睡去。
得抓紧时间搞清楚情况。分身靖岼这么想着,看着睡着了的本体自己,有着一致的情感经历,至少过去太多没人了解的苦楚似乎有了能被理解到的可能。又或许,这也是了解和拯救自己的契机吧。
翌日清晨,天微亮靖岼就开始清醒过来。其实每天早上靖岼都会微微自然醒。多少年来,哪怕第二天不用上班他也没法睡到懒觉,难受的是晚上却也总是趟很长时间才能睡得着,唯独是昨晚的疲惫导致了偶然例外。
分身怎样了?靖岼清醒过来后第一反应,弹起了身子,房间不见分身自己。
他脑子回忆起了些东西,是关于分身的梦,分身在他睡去的时候做了些事情。
当他看到桌上多了张纸条,才恍然发现那不是梦,分身确实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写下的纸条。这是自己的分身在有限时间里总结出来的一些信息。
在本体靖岼睡着之后,分身靖岼看看时间,大概是凌晨点。他打算趁着天亮前摸索出一点黑色葫芦的信息。
分身摇晃了一下葫芦,声音听起来里面大概还有几个珠子。
他小心翼翼地再倒出两颗珠子,上面的字却不同了,一颗写着“迅”另一颗则是“愈”。但因为上一颗是因为不慎被弄破,为避免更多的情况发生,分身靖岼确认过一眼后便又把两颗珠子轻轻放回葫芦中。
既然写着不同的字,估计就和分身的初步猜测不一样了,并非一颗珠子产生一个分身。可是这也让他感到有所惧怕,不同效果的珠子会造成什么可怕的状况。他能想到的就只是网上看看能否查找到些什么相似的信息了。
本以为自己更可能是在大海捞针,分身靖岼却在网络搜索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一则有点接近这状况的新闻,似乎有什么关联。总结起来就是,几天前,城市文物馆从不公开展览的还在研究中的文物被盗窃,潜入者在放置该文物的加密房间被发现,已被警方逮捕,但文物却不在该嫌疑人的身边,且嫌疑人称自己因昏倒而不知文物踪影。
该篇新闻透露失窃文物可能对民众有潜在危险,望知情者迅速联系警方及文物馆之类的话,却丝毫没有透露是什么样的文物。这点让分身靖岼产生疑惑,黑色葫芦是否就是新闻所指的文物,却没有什么直接有力的证明。
看看时钟,离本体靖岼睡着过去有一个小时了,但得到的线索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惆怅之际,分身主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发生些变化,他立马懂得了些什么似的,迅速拿起纸笔要记下什么。一边写着,他一边渐渐消逝了轮廓。
“一小时长,珠子不同…”后面有几笔还有没写完的样子,本体靖岼醒来后看到纸条上就这点内容。
看完留言,他似乎从睡着时的梦境里回忆起了什么。梦境并非是梦境,是分身所经历的事,不知怎么地回到他的脑子里。
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他马上从黑葫芦里倒出珠子,当写有“群”字的珠子重新出现在眼前,他明白分身留下的信息了。昨晚的珠子能让他产生分身,持续时间一小时,没写完的部分或者是指珠子有不同的效果。
真是苦了你了,靖岼心里想对分身说。
接下来几天里,黑葫芦被主角藏在家里,便再也没理会过,毕竟碰见分身的经历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因此还是等时机合适了,内心平复了再调查那是个什么东西。
靖岼找到了一处几乎没什么人会经过的空地。从离家不远的登山道上上山,走到四分之一的高度左右便不沿着山道,而是穿过树丛,大约一公里后便被他找的这么个地方。周围也有树木掩护算是比较安全而隐秘了,只要不闹出啥太大的动静的话。
终于可以来处理一下这东西了。靖岼拿出一颗珠子,将葫芦放在空地边的树下。
手上拿着的是写有“迅”的珠子,靖岼在想,如果它能给人暂时带来特殊能力的话,就不该只叫它珠子了吧。
难不成真的叫仙丹?回想到当时自己激活它的方式是捏破了而已,靖岼还是否决了仙丹的叫法,毕竟不想吞下这玩意呢。
靖岼站在空地中央,捏破了“迅”的珠子,果然如上回一样珠子化成微光的颗粒渗透进了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靖岼以为会像分身出现那时一样,自然而然的显示出神奇的效果来。
原地站立了近一分钟,风平浪静。浪费了表情让他有些许尴尬,还好是没人的隐匿环境。
他打算走向放在一边的葫芦尝试别的珠子。当他跨出第一步之际,却一瞬间就撞上了葫芦后边的树。眼光冒星星的那种疼痛,让他明白了“迅”指的应该就是迅速的能力了,快得有点超乎自己所能预料的程度。
接下来靖岼打算熟悉这种力量,因为还要验证一下是否有一个小时持续效力。
过程自然是没少磕磕撞撞,他却多少有点玩的不亦乐乎。几次高速冲撞下来,他也渐渐能把控这种快速的状态了。
如果摸清了这个葫芦的力量,再遇见老张那次类似的情况就可以维护到公正,不会再光看着他人受欺负了吧。带着这么个想法,靖岼打算之后再回来做同样的练习。
他无法接受怀着恶意的人摆出一脸正确的姿态,哪怕是很小层面的冲突。回想起石头事件,他又回到沉寂的愤怒状态,还会联想起过往让自己感受不公平的事情,在这样的情绪下一点的刺激都会随时引爆他忍耐多年的脾气。
结束了第一次试验,除了几次撞树的疼痛,靖岼感受到更多的是疲劳,以及空腹感。让他不难猜出使用葫芦里的珠子会比较消耗自己的体力。一小时左右的作用期也结束了,便打算去填饱肚子。
离开路上靖岼经过一个路口复杂的工地,有必须蜿蜒的转弯通道。碰见一个老人家手拉着装有桶装水的手拖车,步履缓慢而不稳,有种背后拖着的水似乎和他差不多重的感觉。
老人家刚好走到转弯处,缓慢的在弯道的内侧移动。他的背后迎来一个开着电瓶车的中年男子,飞快占住转弯口的最内侧。老人的拖车速度较慢稍微挡住了中年男子的超车空间,使得中年男子稍微减速下来。
随后中年男子极其不耐烦的一脚朝老人的桶装水踢过去,蹦出一句脏话“丢!”。桶装水应声倒下,水溅一地,老人不知身后有人,水洒了才慢慢反应过身后。男子一脸不满的驱车向前离去。
靖岼就在不远处目睹着这一切,愤怒的定时炸弹被激活了。原本他的第一反应是想对着驱车男子一顿破骂,可正要做出行动之际,父母曾经强烈叮嘱过的话使他感觉身体不受自己内心控制一般,就只是在一旁眼看事情的发生。
不远处另外一名年轻人见状马上上前帮助老人,也在发生靖岼眼前。这反而显得视若无睹的靖坪觉得自己无比可耻,他也确实感到相当羞愧,老人造恶意对待,好心的人都第一时间帮助,而自己却在愤怒中挣扎着要不要行动,难道自己真的应该就只是这样无动于衷吗?
这份羞愧使得靖岼的愤怒更加剧烈,压制着自己不要乱来的理智完全被打得体无完肤。
眼见驱车男子离去还不到一百米,居然回过头摆出不爽的嘴脸,靖岼随即捏一次捏碎了两颗珠子,愤怒中他连自己使用了哪两颗珠子都顾不上了。心中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那男的为对老人动粗而受惩罚。
驱车男子忽然间发现靖岼瞬间出现在他旁边,大吃一惊都还未来得及,便被靖岼一脚踹倒在地,电瓶车因惯性倒下滑行出几米外。
该名男子攻击了老人后的余怒仍在,自然也迅速站起来防卫反击。
当男子正面向靖岼伸出拳头,就马上承受了从他侧面而来的一拳,使他又倒在地上,晕眩之际他隐约看见旁边多了一个人。由此可见,被靖岼激活的刚好是分身和迅速的力量。
之后不知道是分身还是本体靖岼,从男子背后将其双手架着。另一个靖坪则是朝着男子连续出拳。出拳速度很快,为数不多的路人看到的是靖岼手臂的重影。
攻击片刻之后,靖岼眼看男子已经鼻青脸肿,停下了动作的同时,发现周围的人都带着惊恐万分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时他才发现到自己的攻击似乎过火了,自己像怪物一样被旁人看着。潜藏在盛怒背后的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主导感受。
再待下去可能会出事!靖岼心想,要马上逃跑,应激之际他示意了一下分身。分身点头赞同了些什么,居然就凭空消失了。靖坪解除分身后,便瞬间离开了现场。只剩下其他人在原地,发出疑惑的讨论声。
在逃窜过程中,靖岼虽然快速跑得很远很远,但逃离才没几分钟,那股迅速渐渐慢了下来。他感觉到气喘吁吁,速度越跑越慢直到正常速度一般。他跑到没有力气而停了下来,在一条小巷的墙壁靠着。
也许葫芦的力量发挥多长时间是和自己的体力状况有关,再加上才结束之前的练习后不是太久,且一次同时使用两种力量都有可能带来风险。只不过这都是靖岼在日后回顾时才得出的判断。
速度失效后的靖岼感到筋疲力尽,并且害怕自己的愤怒让自己失控。内心好像有可怕的东西被释放了出来,加上葫芦带来的力量的话,自己会不会就此变成恶魔,而不是自己了?
是因为有了力量便敢于执行自己潜在的暴力倾向吗?自己会不会被暴怒所蒙蔽而闹出人命呢?万一葫芦被恶意的人发现和利用又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这些疑惑和恐慌让靖坪决定要把葫芦隐藏在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但不是马上。他疲惫地回到家,昏睡去了一整天,同时使用两颗珠子的力量消耗太大。
第二天醒来靖坪看见镜中的自己,回想起昨天履行的暴力,感觉到矛盾且迷茫。
心里无比明确那种人该受到报应,却又因昨天那个暴戾的自己而恐惧。渴望力量来执行公义,却又不敢接受自己攻击时的那股狠劲,他已经不确定到底怎样才是真实的自己了。
特殊的力量使自己能够制服他人,这很痛快也很危险。但若被恶意的人发现这力量一定会更可怕,所以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葫芦暂时藏起来吧。
带着这个想法,靖岼连着几天也没发现什么隐秘的地方。同时却又在寻思,这葫芦是给他的力量还是对他的诅咒。
在公安局调解无果的那个晚上,四眼男马至珩意识到自己的奸计无法得逞后,便气急败坏一言不发得离开了。
他对这个情况自然是绝对无法满足,原本盘算着要这家人为自己哪怕日后的医疗费用负责,原以为拿出法院等理由来威逼这家人的话,他们多半会怂。他认为自己的要求天经地义,计划也合情合理,他似乎理解不了为何在场的人包括警察摆出对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嘴脸。
讹诈不了丢我石头的蠢货,我也要让那个自以为是的臭保安付出代价。
马至珩本来就鄙视像老张这类最基层的工作人员,认为服从自己的意愿本就是他们的职责,自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也正因如此,和他闹过矛盾的职工也远远不止老张一个。具体是闹腾过什么事,物业和当事人也没对外透露太多,只是也让他们感觉莫名其妙的事罢了。
马至珩想到这么一个低层次的人不仅得罪了自己,却还能有大伙邻里认可和支持他,他绝对无法容忍这一点。
回想对峙当天,他眼看靖岼哪怕用暴力也要替老张出头,之后看戏的邻里也大多数站在老张那边,心里满怀着嫉妒和羞耻。可怜的是他自己无法察觉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才会自欺欺人地去指责是老张的过错,揪着靖岼动了手而大做文章。
马至珩还是能想到点旁门左道来满足自己的坏心眼,他打算三不五时地到小区物业干预。
“你们打算怎样处置那个家伙?”马至珩去到物业办公室质问。
“马先生,我们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工作人员知道对方没带好意,只是不方便说破。
“那个失职的保安啊!因为他我还被打了的,这就不记得了?”
“说的是老张呀,那请问他哪里又让您不满意了?”
“我就想知道你们打算怎样处理他。一来他失职让外面的人随意进出,二来我批评他还敢回嘴,然后…”马至珩说了好几分钟关于让外人进入小区的隐患,以及老张如何让他不满。
“这个问题上次不是说过很清楚了嘛。他让进出的那些都是登记过的学生家长,我们都和幼儿园里确认过的。”对于一再解释的事情马先生却始终无法理解,工作人员实在感到无奈。
“那也不止这一次,之前不还是让我相当生气的吗?上次停车的事…”马至珩穷追不舍。
“那次不是您把车停在消防要道上了吗?那个位置停车是相当危险的事。”工作人员已经极度不耐烦,找到机会当机立断打断马至珩。
“…反正我不管,这个人留在小区的话怎样都会带来不利影响。”马至珩感觉一时间找不出话了,“如果你们不给一个让人满意的处置,我就还会再来!”
马至珩随后转身就走,剩下在场的工作人员们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之后马至珩分别又去找物业管理处好几次,揪着一些完全没有逻辑的事情来要求物业将老张开除。甚至连物业的保安队长被逼得失控对马至珩大声吆喝。
加上过去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矛盾,这让物业的员工们似乎都怀疑这位马先生是否精神上或心理上出现了些许问题。只是对方是业主,他们似乎连向马的家人打听或善意的提醒都不太方便。
这些事情总会有些过于好奇的邻里会八卦一下,而保安队长也对他们明确表示,老张这么好的员工物业不应该也绝对不会开除他,大家可以放心。
只是作为受牵连者的老张自然会了解的这些莫须有的麻烦事。每次听见邻里提起嘴,马至珩有去打自己小报告时,老张心里都会感到难受。也许他认为自己仅仅只是一名小保安,却还引起波澜给小区添加了不少麻烦,心里对物业员工和其他住户有所歉意。
每次老张在岗时碰见马至珩刚好出入,对方表面上平静无事的样子也会使他有所担忧,尽管物业和住户都站在自己这边。
毕竟老张还是忠厚而善良,几天后便主动提出了离职,因为不希望给物业增加压力,并且自己换个单位也许不会每天那么憋屈。这自然让物业员工和好些住户深感遗憾。
靖岼在这几天里并没有找到埋藏葫芦的合适地方,心情略微紧张和急躁,而这个时候他听到老张离职了的消息,他原计划的一切又将改变。
“隔壁家阿姨说,老张已经不在咱小区上班了。”伍妈妈叹息着,也觉得该告诉靖坪这事。
“物业不是说了不会开除他的吗?”靖岼对此事反应比较敏感。
“听说那个神经病经常去缠着物业管理处,搞得许多人都不耐烦了呢。”
“那也不该让老张走啊!还是那个畜生说了些啥?”靖岼语气不满。
“你别激动呀!估计也是老张感觉到不好意思,自己辞职的了。那个家伙也是真够害人的呢!”妈妈感到可惜,“在小区生活这十几年里,老张是最好的保安,在这里工作那么多年也说明一切了对吧。”
靖岼不再回话,他在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其展现在人面前。实际上,那个股甚至能支配他的愤怒又出现了。
靖岼回到房间独自一个人时,他不发出声响但却像狂暴了似的对着空气凶猛的挥动拳脚,仿佛那个鄙陋的人在他面前一般。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全力,直到他四肢开始有点感到酸楚,和轻微气喘才停下来。可那股愤怒却没有被挥发干净,心里依旧有着诸多愤怒的自我对话。
为什么无辜的人受欺负后,却还要无辜的人来做牺牲…
难道没品德的人只要够凶狠和无耻,伤害了别人也是没错的吗
如果不是我控制不住想动手,无辜的他也许就不会受这委屈了…
多少人像那个人渣,表面上没有犯什么法,实际上却做尽恶心至极的事,却还摆出自己才是正确和善的嘴脸…
明明自己在损人利己,却能不要脸地认为自己才是受害者,还恶人先告状…
无数尖锐的言语在靖岼心里划过,当想到“如果自己有能力的话一定要让他们受到生不如死的惩罚”时,他忽然像被冻结住似的,看着这几天来想要藏起来的葫芦。
回想起那天也许是葫芦找上了他,才会听到那句“想要力量吗?释放你所压抑的一切吧!”随即他便做出了的决定,既然有力量了那就要运用起来。有了手中的葫芦,他现在是真的可以做得到,维护自己心中的公正。靖岼的眼神显露出从未显有过的狠劲。
要达成目的之余还得能够全身而退,所以靖岼要制定攻击马至珩的计划并开始筹备。
这几天下班后,靖岼便开始探究整个生活区周边的公共场所上有多少监控摄像头以及分别在什么位置,为了掌握不同监控的死角,再以此寻找合适动手的地方。
在确定了大概的行动地点后,便要决定行动的时间了。靖岼想到了利用珠子能力的办法,使用分身在小区门外不远,同时又是监控死角的地方监视着该门口,希望能观察到马至珩出入小区时间的大概规律。只是分身监控两个小时后没什么发现的话就得本体自己再等等看,然而需要多监视几个位置,比如小区的其他门和专用停车位。这个想法使得靖岼发现原来自己能够产生不止一个分身,这样就更顺利了。
可惜的是连续几晚的观察下来几乎没有什么发现,目标在夜间出现的次数非常少,最多也就下楼倒下垃圾。这情况让靖岼找不到合适动手的时间,看来只能守株待兔了,先做好其他剩余的准备,只要目标夜晚出行就干脆利落的出击。
靖岼准备了出手当天要用的口罩,还有一些一次性迷彩用来画在自己脸上再带上口罩。这样就算口罩不慎脱落了,黑暗中也不会轻易地被看清长相,再加上一件连着帽的黑色风衣。
“这样的伪装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毕竟是头一次做极端的行动,靖岼紧张之余相当的谨慎。思前想后,他没有找出他能改进的地方,心想如果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就激活快速移动的“迅”逃跑吧。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马至珩在傍晚出门了。靖岼才回想起来,据说这家伙没有正式工作,有某些被动收入就勉强维持得了,几乎不用上班,怪不得那么难蹲到他。
随即靖岼激活了分身的珠子但没有使用出分身,保持不被发现的距离尾随马至珩。
在走出小区后不远就有个公共监控难拍到的转弯角,马至珩恰好朝着那个方向走,行动的机会到了。
眼见出手时机快到,靖岼却感觉到心跳非常强烈,像是仍石头那回出手前的紧张感。
这种是所谓犯罪前的恐惧感吗?怕不知道自己行动后会有什么样的展开,自己能否应付得来等等的疑惑也都瞬间出现在靖岼的脑海。
尽管感知到了自己害怕的心理,要马至珩受罪的愤怒仍是占据着自己更多的心绪,该出手时靖岼还是豁出去了。
“马至珩!”靖岼的声线低沉而拉扯着,像是敌意改变了他原本的音色一般。
马至珩对背后的声音感到心里微微发毛,产生了威胁感的同时转过身。
他的视线才转到后方,一个拳头已经重重地捶在他的颧骨上,甚至还感觉到了撞击时的响声。
靖岼全力挥出一拳,马至珩应声倒在地上。
还没等马至珩来得及喊疼,靖岼的两个分身已经有所动作。一边在用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黑色麻袋包住马至珩的头,另一边用两根扎线带对马至珩的手脚进行捆绑,人数优势使得靖岼瞬间控制住敌人。
制服住敌人后,本体加分身三个一起扛着马至珩到之前选定好的漆黑又无人的监控死角。在运送的过程中马至珩一直在用脏话问候,只是这对于他的处境百害而无一利。他的第一句辱骂就已经成为了最先倒下的那张多米诺骨牌,使得靖岼的愤怒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到达目的地,三个靖岼狠狠地把马至珩整个扔在地上,落地都有响声。
“想谋财还是害命呀?”被摔疼的马至珩似乎开始感受到了来自伏击者的狠劲,“别…别想乱来啊,我可是有律师的,不放了我的话…小心我告死你!”马至珩威胁语句的声音里有着明显颤抖。
怒火中烧的靖岼自然完全不顾对方说了什么或什么态度,一心只想让这个欺负过老张的人遭受痛苦。心想光是谋财害命简直太便宜这个畜生了!
“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耻和丑陋吗?”本体靖岼抓着马至珩的头发将其半边脸压在地上,“今天报应来了!”
两个分身按住马至珩,本体则对其进行猛烈的殴打。每一拳下去仿佛都灌注了靖岼全部的怒火,每一拳看上去都额外带着份狠毒。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偷窥还是跟踪老子?你企图谋杀老子你才该遭报应呢!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是哪个贱人,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马至珩挨着毒打的同时不服气地叫嚣着,他觉得这个时候喊救命简直丢了自己的尊严,也清楚地知道到根本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假若马至珩求饶,或许还能让靖岼的气消停一点,或许还会姑且考虑饶恕他。而马至珩自以为是的骨气和嘴巴上的逞强,让靖岼只想更加出力地攻击他。从一个人的拳击,升级为三个人的拳脚相加。
马至珩越是抵抗,越能说明他从未对自己近来多次损人利己的行为感到愧疚,这也让靖岼更加恼火。和上一回暴怒揍骑车路人不同的是,靖岼当前盛怒大脑却也还保留了些许思考的空间,知道自己不可以也不会打出人命来。因为靖岼开始觉得死亡压根不算什么报应或惩罚,一定得让马至珩有生不如死的体会才能真正教训得到这个人。
看着马至珩脸上留着血以及肿胀起来,态度上却没有任何改变的恶劣,靖岼感觉自己要被逼用更加狠的行动来折磨他。像个魔鬼一般,靖岼一点不想将马至珩殴打致死或用别的方式杀害,他只想导致对方痛苦,看着对方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能让靖岼有反击到敌人的快感,才能感觉平反了老张所受的冤屈,才会让他自己缓和心头之恨。
围殴的差不多了,两个分身停下了攻击,一个按压住马至珩的大腿根部,一个抓住马至珩的脚使得他整条左腿微微腾空笔直且绷紧。马至珩发现他们停下了动作,也感知到了对自己更大的危险将要到来,“你们想干嘛…还…还打不够,还要怎样?”他的声音更加颤抖,夹杂浓重的惊慌。
“该付出代价的,是你才对…”靖岼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中有着一股瘆人的平静,好像这个人根本不是靖岼,一点都不像过去认识他的人眼中欺压了他也不必感到愧疚的,那个老实和善的伍靖岼。
话音刚落,靖岼朝着马至珩的左边膝盖奋力踩踏。尽管马至珩经受着撕裂般的痛楚且惨叫着,靖岼知道这一脚还未造成实质损伤。
他随后使劲跳起来,再双脚一并向同一处坠落,加上自己的体重来给予马至珩膝盖致命的一击。这一下重击使得马至珩膝盖处产生了一点声响,听起来至少是骨折的程度。
他疼痛得视线开始模糊,仅剩的些许意志力让他被困住的双手抓到地上一颗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之后便紧握着拳头昏迷过去。
直到这般田地,靖岼才终于停了下来,俯视着已经重创昏迷的马至珩,却没有露出多少怜悯的表情。或许靖岼已经达成了目的,对方已经十分遭罪,得马上送医院治疗的程度了。
谋财害命不是靖岼的动机,他不至于眼睁睁看着马至珩受伤在无人荒野等死。两个分身扛着马至珩到了他们住的小区门口丢下,让当时值班的保安发现并帮助他。随后本体靖岼便解除分身,自己在黑暗处渐渐隐匿。
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靖岼心想,像马至珩这样的人远不止他一个。既然有了葫芦的力量的帮助,他就该发挥这股力量来反击制造不公平的那些人。从今天起,他下决心要成为欺凌者们的梦魇,狩猎坏人的魔鬼。就算并不光明磊落,也不过是其道还其身,况且自己有能力做得到更凶恶的事,自己却绝不会像那些恶人那样做。
善恶随时被颠倒,手段怎能不极端。靖岼认为自己也姑且维持着某种正义,哪怕自己也解释不清正义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怕的是他却无法察觉,自己已经有一只脚跨过了成为真正恶魔的门槛了…
马至珩身患几处伤害在小区门口被发现后,保安发现了他便马上呼叫了救护车将其送往医院治疗。
这多少对马至珩有一点点的讽刺。像他自视甚高不太会轻易对人伸出援手,偏偏有时候是生活略为困苦的人,他相当不待见的那种人反而更可能会对素不相识的人去力所能及些什么。或许这样被保安所搭救能改善下马至珩过往的目中无人,缓和他与物业等工作人员的关系。
那天晚上之后,靖岼一直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戒备。他猜测马至珩或发现马至珩的人大概会报案调查,所以在他殴打马至珩之前便弄出一个分身,换上不同的衣服在几个公共场所露脸,便能有不在场证明摆脱嫌疑。
之后许多天下来也风平浪静,也许对方心有余悸不想声张了。靖岼有着十足准备所以开始放下警惕,心想马至珩多少是受到了教训知道要收敛了吧。
这么一来就加深了靖岼要用葫芦的能力去对抗某些人的想法,一些乍看之下光明正大,却在没有规范的灰色地带尽情释放自己的恶意的人。靖岼清楚自己的想付诸的行动将会触犯法律,对马至珩的攻击也已经违法了,他仍然坚持要不惜风险去对抗。
虽说社会公正主要是由法律来判定,但缝隙里的正义,阴沟下的公平却难以被维护到。因此靖岼找到了行动的理由,这更多也是他一直愤怒的理由吧。开启行动要更全面的了解黑色葫芦能带来什么样的特殊能力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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