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九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章 开摆,少侠要摆烂,落落九乌,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这一头的夏子规正在保镖之余兼职管家身份,她本想着将拜新月送出门便罢,没想到这美人也不客气,拉着她一路走出客栈,大有让她一路护送回府的意思。
两人从闺阁女子的私下趣事谈到江湖事,拜新月字里行间透着大家闺秀的清雅,说话斟字酌句却也坦然,让受过江湖多次毒打的夏子规渐渐放下戒备。
“妹妹你可知,我们南方有一种蛊,名叫耽?”
夏子规想起拜新月乃是苗疆人,许是想起家乡事了,索性顺着她话头道“听说苗疆对蛊术颇有研究,莫非姐姐对蛊毒也了解?”
“不瞒妹妹,毕竟地处偏僻,我们苗疆多数人家对蛊毒之术都有涉及,而这耽蛊算是其中较为古怪的一种。”
“为何?”
“这’耽’制蛊不靠虫,而靠一种名为踯躅的花芯,淬炼复杂极少人练成,新月也未曾真正见过。此蛊入体,可摄人心智,控制被下蛊人的神识,平时无所表现,每月服用一次解药也可压制,但一旦不服解药,毒发时便会体验全身万千条虫子噬咬之痛,如坠冰火炼狱,严重的还会出现幻觉,而用内力只会加重蛊素弥漫,最可怕的是,它无药可解。”
巫蛊之术在中原人眼中本就是邪魔外道,夏子规听过不少,实际见的却不多,听这样一描述,不禁打了个寒战。
“姐姐跟我提这害人的蛊是何意?”
“路公子身负之症,或许就是这耽蛊所致。”
夏子规一惊,心想这几日路尘看起来并无异样,以为他的毒早就解了,想想他之前的表现,跟拜新月所说症状似乎都可对上号,心里没由来的忧心起来,又暗忖这拜新月莫非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身边人脚步一停,夏子规回身看去,见拜新月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压低声音道“这种耽蛊,唯万沧门门主会用,是用以控制手下人的方法。”
万沧门?
这万沧门用人极有一套,人人对门主都是死心塌地地忠诚,刀山火海唯命是从,官府曾抓到过几个万沧门人,用尽极刑也未曾从他们口中套出半点消息,江湖人俱谣传门主用的是歪门邪道。想来这种耽蛊,毒发时求死不得,用来制人确实合理有效。
可是……
“你的意思是,路尘是万沧门中人?”
拜新月犹豫地点点头,也是有些不想承认,却又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听说这耽蛊是门主托苗疆一高人所制,现今那高人已死,会这种蛊的,只有万沧门了。”拜新月说着万沧门,面露惧色,语气也透着些厌恶。
毕竟,现如今武林中人都视万沧门为异端□□。
夏子规却对这种说法不以为意,想来万沧门杀人手法是狠毒了些,但若细论,他们这些拿悬赏杀人的,与万沧门所行之事并无二致,万沧门做事不留余地,反而更干净利落。
夏子规不喜论人是非,一身武艺傍身,也并不在意路尘究竟是谁,拜新月突然告知耽蛊之事,还直接将路尘与万沧门挂钩,定有其他心思。
这弯弯绕绕的暗示,夏子规觉得自己该想一想,可她偏抬头看向月亮,心里涌起莫名的不安。
那一弯月弧不知何时没了踪迹,乌云蔽空,空气中一股泥土腥气。
“要下雨了。”
秋雨本该绵绵,可看这阵仗似乎有场大雨要来。
她心中隐隐泛起不安,旋即一手握上刀柄,将拜新月送上马车,急急往回赶。
路尘本想多闲扯几句拖延时间,但江南五怪实在想要他命,狭小的空间往哪儿都躲不开,万一再把人家店给拆了,得不偿失,路尘于是长身而起,从窗口一跃而出。
他太累了,冷汗已湿透了内衣,身上的剧痛也越来越强烈。
腹中翻搅着疼,浑身冷得发抖,身上的毒开始发作,一阵一阵肆咬着他的身体,突然又一阵剧痛袭来,席卷了所有的意志,等他清醒过来,已腿下一软跪倒在地。
胸口堵的发闷,路尘忍而不得,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开始止不住的咳嗽,不像之前可以压下去,而是猛烈的,一阵接一阵的,像是要把元气都耗尽,等咳的没力气了,他捂着胸口,身子撑不住地弯下来。
一道惊雷劈下,映出层层树影。
“前面!在那片树林里!”
李一行提了口气,下一瞬已揪住了路尘衣领,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带着一股内劲扔出去撞到树上。
随着一声闷响,瘦削的人影颓然地摔落在地,喉头一阵腥甜,还没来得及喘息,又被拎了起来。
这差距悬殊的打法甚是不解气,李一行狠狠将他抵在树上,坚硬的树皮在后背磨出深深的口子,路尘却只是下意识握着他的手腕,眉头紧紧皱着。
直到他挂着血滴的眼睛微微睁开,眼底有些混沌,看人看物的时候很亮,却没有光。
李一行突然觉得,死亡于他而言似乎是种解脱。
这让他开始犹豫。
手一松,眼前的人失去支撑就要倒下去,李二行突从远处手持短刀飞来,猛地将人钉到树上。
刀长三寸,标准的鱼头刀,从左肩井穴刺入,后骨穿出,路尘吐出一口血,几乎再不得喘息。
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李二行暗喜自己与大哥配合默契,让路尘毫无还手的余地,若是周围还有看客,定会忍不住为他们鼓个掌。
与此同时,大雨倾盆而至。
李三行一甩长鞭,将路尘脖子缚在树上。
“在我们江南五怪面前还想跑,姓路的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路尘被勒的说不出话,等待着一阵眩晕过去,苍白的唇紧抿着,泥泞的脸被雨水冲刷干净,愈发显得苍白骇人。
谁知道,这张本就俊美到有些秀气的脸,在敌人的包围中,竟云淡风轻地勾起一个笑容。
这让四人没由来的升起一丝惧意。
对面四个单纯想取之性命的,个个武林好手,而此人势单力薄,身上奇毒发作,钉死在树上动弹不得。
这种情形下还能笑出来的,世上当真无几人,要么是绝顶高手,要么是脑子有问题。
李三行明显把他当作后者,却还是被他看的发毛,将鞭子一收,在夜里发出一声脆响“姓路的,你笑什么!”
在他眼里,路尘已差不多是个死人,他只想在他死前多羞辱一番,来祭奠四弟的亡魂。
突然灌入的空气令呼吸反而不得章法,路尘咳而不得,从胸口翻上一阵铁腥味,一股热流划过喉间,嘴角划下一条血线,被雨水冲散。
“住手!”一道女声自远处响起,转瞬人已挡在路尘面前,抓住了要抽在他身上的鞭子。
夏子规回到房间里看有打斗痕迹,拔刀就往外跑,寻着血腥味一路追到这里。
她将荒流刀一挥,横在身前,回头看向路尘“没事吧?”
看路尘被钉在树上一动不动,身上没一处完整,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
但路尘还是从嗓子里扯出一点声音。
“活着就行。”夏子规松了口气,回身对敌“他不会武,你们欺负他做什么!”
李三行止不住的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干瘦的脸像条咸鱼,笑起来扯着脸上的皮,分外瘆人“欺负?我们四弟死的时候怎么……”
夏子规一皱眉,发现对方似乎是来寻仇的,那可就不太好对付了。
李二行还是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道“姑娘,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闲事?”夏子规冷哼一声,“我天生就爱管闲事,哪里有闲事我往哪里去。”
哪知后面路尘道“小丫头,算了吧。”声音虚弱地散在雨声中。
夏子规一怔,心道这人怎么如此不惜命,难道是觉得自己打不过他们?
“你闭嘴,别干扰我!”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说起狠话来也像在娇嗔,但眼下形势危急,夏子规确实不想多说废话。
先不论这路尘是何身份,单是作为她的雇主,夏子规也深知自己有护他的义务,她生平最恨临阵脱逃的小人,断不会做出如此行径。
路尘勾起嘴角,心想这小丫头有些魄力,左侧肩骨被封吃不上力,身体传来的疼痛惹得他一阵阵眩晕,索性倚在树上,静静看她如何应敌。
夏子规正心里暗暗盘算。
李一行诡计多端,多行阵法,镖上淬毒,最爱出其不意;李二行看起来最柔弱,习练双刀,不过现在有一把正钉在路尘身上,只要不给他机会□□,武力值应该能下降不少;李三行擅用长鞭,不知用刀好不好斩断,断了就废了;李五行手无兵器,一言不发,存在感极低,估计是五兄弟中负责隐匿的对敌人一击毙命的角色。
我手握荒流刀,长一尺二寸,是断金切玉的利刃。
只要有刀在手,一切都好说。
握刀的手用了用力,彷佛能感到荒流刀传递的力量。
阴云将圆月完全遮住,天边不见半点星辰,夜色更浓。
大雨瓢泼。
闪电劈下的同时,夏子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持刀而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