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为了小樱，一切都是值得的（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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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影像，伴随着紧张的BGM，仅仅是下一个瞬间，就看到间桐雁夜的视野突然天旋地转。

随后，镜头从间桐雁夜的第一人称视角变化了，就看到一只手抓住了间桐雁夜的脸，手中绽放乳白色的光芒，这是一种神圣力量，对现在的间桐雁夜拥有克制作用，瞬间让其如遭雷击，手的主人更是顺势用力下压，直接将间桐雁夜摁在了地板上。

下一刻，一把把短剑猛男激射而出，将间桐雁夜的双手双脚、双臂、大腿全部刺穿并钉在了地板上。

定睛一看，这些短剑正是黑键。

手法那是相当的熟练，拥有神圣力量，对黑暗污秽之物拥有克制作用的黑键与神秘人手中的神圣力量组合在一起，顿时将新生的死徒间桐雁夜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张开嘴发出无意义的嘶吼。

面对这种情况，人们都惊讶了，然后是不可思议。

因为从这战斗手法以及亮出来的衣物来看，还有那熟悉的声音，便证明这绝对是现实世界人们的‘熟人’。

待镜头移动到此人面部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心中‘果然是他’。

言峰绮礼！

在蓝染走后不久就苏醒过来，随后离开园藏山废墟不知去向的男人，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现实世界的人们对此惊讶无比，无法理解言峰绮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感应到了死徒的气息，所以跑过来猎杀间桐雁夜吗？

那间桐雁夜可真是惨中惨中惨，刚刚成为了死徒就要被人杀死，这真的不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了。

光幕影像，此时此刻言峰绮礼面无表情，没有了侠义人格的严肃认真，也没有了本我人格的扭曲变态，有的只是淡漠和虚无。

一双毫无高光的眼睛死气沉沉，仿佛已经丢弃了一切感情，变得了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然后，言峰绮礼用黑键割裂手掌，将流血的手移动到间桐雁夜口部上方，就这样站着给（钉）躺在地上的间桐雁夜喂食鲜血。

那鲜血中，还蕴含着乳白色的神圣力量，却又在这同时夹杂着一些不详的诅咒。

“蕴含神圣魔力的圣职者血液，对死徒而言，是剧毒，但我的血液不同，我的体内，与你一样，拥有恶神的此世一切之恶，你我皆为恶神的受赐福者，所以，我的血液，可以唤回你的理智。”

伴随着言峰绮礼说出这番话，血液滴入了间桐雁夜口中，而这个渴求血液的男人在本能的驱使下咽下了言峰绮礼那堪称被诅咒的鲜血。

霎时间，间桐雁夜产生了宛若脉搏跳动的震动，然后痛苦的嘶吼起来，浑身筋脉鼓起，十分恐怖。

然而，其眼中的凶光在逐渐褪去，泛着淡淡红光的双眸逐渐恢复了理智。

不久之后，浑身鼓起的筋脉消退，间桐雁夜逐渐恢复正常，口中大口大口喘息，瞳孔颤动不止，然而已经恢复了理智。

等瞳孔逐渐有了聚焦之后，间桐雁夜看向了言峰绮礼，而后者也看着他。

两个男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仿佛有无尽的言语想要交流。

现实世界的人们看到这一幕，又是吃了一惊，感到十分意外，怎么都想不到言峰绮礼居然是要帮助间桐雁夜。

明明两人之前都没有见过，也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言峰绮礼复苏后要专程跑来帮助间桐雁夜呢？

难道就和言峰绮礼刚才所说的一样，是因为两人都是因恶神和此世一切之恶而继续活着的异类，所以要抱团取暖？

可言峰绮礼那种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与人抱团取暖的家伙啊！

————

光幕影像，镜头在这时切换，间桐雁夜和言峰绮礼已经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BGM也在这时阴间起来。

接着，神情萎靡的间桐雁夜说：“感谢你救了我，不过，你应该就是圣堂教会的神父吧？为什么要救我？我明明已经变成了……怪物……”

说后面的话时，他的神情落寞，十分难受，显然对于自己变成非人的事实感到难以接受。

言峰绮礼只是平静的说道：“我只是与恶神达成了交易，所以帮你一次罢了。”

间桐雁夜面色迷茫：“恶神？什么恶神？”

言峰绮礼：“……”

没有回答，但镜头在这一刻迅速靠近他的脸，随后回忆展开。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虚无画面。

两个残破不堪的灵体漂浮在那虚无的黑暗中，随时都会消失。

然后，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出来，两个灵体就飘了过去，然后在小手中凝聚，融合，最终又从小手上飞了出去，飘飞到前方。

下一刻，灵体迅速转变形态，变成了一个人形，随后人形化为了言峰绮礼的样子——为了不被和谐，是穿着衣服的，没有裸漂。

随后，那只神秘小手的主人也显现了出来，是身穿紫色连衣裙的人偶小樱。

此时的言峰绮礼已经和刚才光幕影像那个神情淡漠，两眼没有生气的言峰绮礼一模一样，他在出现后，微微愣了一下后，喃喃低语。

“我又复活了？”

“不对，我不是‘我’，不是远坂时臣所制造的人格，也不是本我的人格，这两个人格都已残破不堪。”

“我，是这两个人格混合的产物，一个在‘神’手中构建的个体，一个仅存的‘言峰绮礼’。”

抬头，看向人偶小樱，凝视对方那张面无表情，还有那没有高光的双眼。

“恶之神，为何要救我？”

人偶小樱微微抬头，一道意识已经传入了言峰绮礼的意识中。

言峰绮礼眯起双眸：“这是……一个被你拯救的可怜灵魂？然而，复生为人已不可能，身为恶神，你只能以‘恶’的方式拯救一个人类，所以，复生的那个人类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以死徒为蓝本制造的不死生物吗？”

“真是可笑，竟然让一个神职人员去帮助一个死徒，该说不愧是恶神吗？”

虽然诉说着可笑，可言峰绮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皮笑肉不笑都没有。

这样的言峰绮礼，又与人们所认识的言峰绮礼有很大不同，宛若失去了名为‘感情’的东西一样。

然后，就听言峰绮礼继续道：“不过，这样的我，本身就是被诅咒之物，更是你救回来的，也就没有资格说什么了。”

“所以，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我会去找你所说的那个可怜家伙，并让他以死徒的身份活下去。”

闻言，人偶小樱缓缓闭上了眼眸，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在这一刻却给人一种仿佛放下重担，如释重负的人性化感觉。

在那之后，其就在言峰绮礼面前，彻底化为光粒消散了。

到此为止，回忆结束，也说明了前因后果。

人们顿时恍然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言峰绮礼能够苏醒是人偶小樱做的，而之所以这样做，则是为了让言峰绮礼这个同样被此事一切之恶所侵染的被诅咒之人去帮助化身为死徒的间桐雁夜。

言峰绮礼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间桐雁夜，而间桐雁夜听着这番话，神情逐渐呆滞，双眼逐渐失去高光，脑袋逐渐垂下，双臂搭在腿上，双手摁住了脑袋。

“我这个样子，果然是小樱做的吗……而且，小樱……我已经想起来了……葵，根本没有一个叫小樱的女儿，那个所谓的女儿，是两年前突然出现的……”

“时臣……是他……小樱是因为他而出现的……”

“我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间桐脏砚，是为了让间桐脏砚心甘情愿拿出一切去改造‘小樱’，所以时臣才用他的力量欺骗了所有人……”

“‘越是想要拯救，就离真正的拯救越远’，原来如此，时臣，你想告诉我的，其实就是这个吗？”

“真是可笑啊……我的人生，果然就是一个笑话……”

痛苦，难受，连带着自嘲的口吻，诉说着这样的话，显然间桐雁夜终于想起了一切，也代表蓝染时臣在他身上下的幻术效果已经解除了。

看着这样的间桐雁夜，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问：“你后悔了吗？”

抱头难受中的间桐雁夜闻言一愣，下意识想要回答。

然而，脑中却在这时想起了与人偶小樱相处的点点滴滴，随后沉声道：“小樱，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真正的活人吗？”

言峰绮礼：“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比起我，你与恶神才是真正相处过的，并且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应该很清楚她究竟是什么。”

间桐雁夜的脸上露出哀伤，又有释然，十分憔悴，脸上露出了苦笑：“是啊……我是知道的，小樱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知道的……”

“时臣制造出来的人偶，一个本该没有自我思想与灵魂的人偶，只是时臣为了达成自己野望的工具……”

言峰绮礼：“……”

间桐雁夜没有等言峰绮礼回答，在这时抬起了头，一双红色的眼眸看着言峰绮礼：“但是，本该没有思想与灵魂的她，却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意识和想法，乃至是灵魂。”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般的出现，但是，她确确实实按照自己的意志，用她的方式救了我，并且为了让我好好活下去，还让你以全新的人格复活了。”

“你要问我是否后悔，我说不出来不后悔的话，但，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小樱回应了我的付出。”

“而这，就足够了。”

“对我而言，无论那孩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在我眼中，她就是小樱！”

“所以，既然那孩子想让我好好活下去，那么，我就会努力活下去，不会辜负那孩子最后的，也是真正属于她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