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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不让人认出来,忘记自己装扮成黄脸小儿,谁知对方也再躲团团,缩的比她快。团团倒是眨眨眼,上了精神。
“是我,就是我!”
冲上去想给人看看自己的脸,好确认功劳一样,是啊,保护了主子就是功劳,天下人都得领情,小主子同理,自己真是个有用的孩子,最好的扈从。
祝二赖刚才还敢偷眼看,被团团凑近了,只露出丑陋的癞子头,对着她,让身后没有去过粥场不识得团团的几个好一通腹诽,都说祝二赖是个废物,果然---自家当捕头有望呀。
“耶,一股子味儿,大冬天都不洗澡!”
团团表示很嫌弃,虽然她多日住破庙也好闻不到哪里去,可是眼前这个人,只看衣服是个人,再看脸面头颈简直就是生了虫子的狗,左少一块皮右多一片毛,也不怪团团直言。
瞄着祝二渐渐沉下去的脸色,要加把火,站在自己立场上。
“祝二爷,我们云来客栈是苦主儿呀,二爷可得为我们做主呀!”
谁知道祝二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但不上前,还后退一步。
店伙计强忍着没有给他个大白眼儿,他也绕着团团走,也不能放着店里乱象不管,客人们可是个个趁机要退房钱呢,还有的住了几天了,还要全退了,加上前几天大乱时跑掉逃单的客人,掌柜的说要算自己没有看住的过,自己刚刚学徒完开始挣银钱,这个可不能认,起码让他们赔,他们赔不起,不是还有有钱的这个少年吗?
有钱的少年偷偷捏了柴溪的手,意思是让团团压后,他们先撤了,柴溪没有明白,只是挣脱了他上前,打算和伙计理论,又不想暴露自己没有小孩子的芯子的事实。
石昭无奈,上前查看掉下来的伙计,哪里还有人在,这种把戏在前世都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法治频道,心里有了数儿,也不再拉着柴溪离开,只上前几步,拦在柴溪前,重要替她出头儿才是情分——毕竟听她所说,之前他们可是不熟悉的,至于得手不得手之类的话都是逗趣儿的,这回就从现在积攒些。
“有事和我说,凭的欺负孩子,我弟弟妹妹吓坏了一个动手一个晕在这里,我倒是要你们赔人了,你们伙计贱命不值得的什么,我刚刚寻回的弟弟可金贵的很!”
几句话倒是唬住了众人,尤其本来就认识怕到不行的捕头祝二赖,伙计不认识,听有人出头儿,话说的不好听,也不怕,损失的银子收回有望呀。这就与他理论,不用找祝二赖这个没有个胆子的,就算人家说他身上有怪味儿都没有上去出气,呸,废物。
“我们只一句大约你们这一伙儿坏了我们生意,得罪了我们衣食父母的客官,你家这位---小娘子上来就揪住伙计,不由分说就扔下楼来,这就是不打自招了,心虚的才不肯让我找你们分说!”
他经过说的明白,含糊了和团团的言语。
“我小妹是智有不达,却不是个只逞凶斗狠的,你们说了什么轻辱我弟弟或者她的言语?”
伙计闪烁其词,只好绕过,只说自家人伤了的事,还加大了声音,引人都静下来听,包括祝捕头和身后的捕快们,本来是受依仗的,现在反成了看客,里面有银钱事,他们就能有油水喝,不能着急上前,总得争执不下求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只管站干岸看着。
祝捕头不用伙计招呼,团团也看烦了他,由得他捡中间位置坐了,可惜没有有眼色的上茶招呼,找回些场子,哎——败笔!
团团几步到柴溪身边,谁敢针对她,她就上去直接咬住一样的凶相使足了,生人勿进,倒是让出一小块儿空地。
伙计也拉开架势准备好好让他们赔一笔,他可是有苦主儿支撑着,也有白天于归大闹过并且和他们是一伙儿的证据,就算谁还能说出个花儿,今天他们云来客栈也是占了全理儿,想到这里他气儿更壮了,扬着嗓子质问
“不是个逞凶的?刚住店是带的剑是怎么回事,不是斗恶的,我们伙计难道是自己跳下来摔伤的?”
说完指着伙计掉下来的方向作为证据---可是---人呢?
石昭抿嘴一笑,扫视一圈儿,示意祝捕头。
“说是家妹伤了人,现在连苦主儿都没得,这诬陷之罪---”
该祝二赖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他还扎着头看热闹,出来质问的伙计也看向他,他左看看右瞧瞧手指自己,一下挺直了脊背,长舒一口气,可算能有威风耍出来,该他训斥人了。
“就是啊,说是捏着苦主儿,人呢?”
总要先找到人,可是这个罪魁——哪里有什么罪魁,分明是他们凭空捏造的。
这边儿正找的人,在一脸不情不愿的大白和小厮手中,动弹不得,摔得生疼的背和胳膊也顾不得了,只呜呜着被塞了破布的嘴,求饶的眼神要多诚恳就多诚恳。另一个同样被绑缚捂嘴的正是于归。
大白一脚踹一个,面色更难看了。
“再呜呜就杀了,害的小爷留在这破地方,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讹诈柴小郎的钱财?”
俩人被塞住嘴,哪里能认是或者否,于归除了开始的打斗,被抓住后就等着他们做行动了,大白先拿了他的破布,却又狠狠踢他一脚,这个人搅乱了粥场,这回又来讹诈柴小郎,等他使完坏,黄雀在后抓住了,有他好看。
“你们---这是要害柴小郎?”
这话说的,大白还想踹他一脚,想着七公子交代另有大事,还是处理完柴小郎这个小麻烦再说,生生忍了怒气。
“听你的意思,你还是她个的帮手?”
于归咂咂破布塞着干了的唇,回白了大白一眼,想让他松开自己,怕再被踢一脚,只好作罢,嘴上硬的很,这人虽然傲气的比他主子还多些,但总队柴溪没有恶意——起码她看不出来恶意,至于自己受的一脚---自己又不是没有挨过贵人的打,要是有以后---打不死他。
“我是她的仆从了,你难道不知?我原本就是为她出气,店家为难不让住,我才教训他们的,你们再不放了我,他们非被冤枉了不可。”
自觉解释清楚了,转过身来,示意他们松绑。
谁知大白刚刚积攒的气全在脚上,重重一脚,吓得客栈伙计一哆嗦,险些站不稳摔了。
“谁不知道是不知道怎的得罪人家东家,单单不让你们兄妹住,你为自各儿出气才污了人家被褥,吓跑人家顾客,现在惯会嘴皮子耍滑,你寻摸着你白爷我是吃素的?”
于归被踢了这回躲的不及,生生受了,加上和石昭切磋的伤,真是没有忍住疼嗷的叫一声
“就算是,我也是柴小郎的奴仆,总没有错儿吧?”
柴溪会给他证明,就怕被大白几句话忽悠住了,她也认定自己是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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