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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家七爷我放的火呢?”
“啊?爷,是爷放的?”
怪不得他把大白派出去,原来是去放火了,活该!二白一脸惊讶后又明了最后满意的表情,裴东锦白了他一眼,要不丧期的庄严,非得重重敲他的头,平时还好,一突然有什么事,他总有神来之蠢,没有大白敏锐。
“爷,抓住了!全部!”
说曹操曹操就显示出他的本事,大白站在门口,后面被压住的总共三人,脸上有伤,也不怎么挣扎,大白自己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都能翘起来摇,这是---制服了?要不怎么说即使有些小毛病,这样的人还是只能敲打一二,不能弃了呢。
二白恍然,自己重重拍自己额头,这是人家栽赃他们公子,自己还---怪不得被嫌弃了,他笨的这么明显,怪不得受嫌弃,以后说话前要多想想,再想想。
裴东锦没有让人把他们带进来,自己缓缓站起,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之上,威压千钧重,被绑缚的几人,下意识的向后退,被大白的人呵斥扭住,眼睛都闪躲着,不敢看裴东锦了。
这个就是锦郞?如此人物---这回不只自己栽了,主子也------不能,绝对不行---可是自己已经画了押,人家总会顺藤摸瓜,让人家窝里斗,总要聪明过人家,显然,主人不是,他们---是牺牲品,送仔仔人家枪头儿前。
“带上他们,直接回火场,口供拿好!”
竟然没有追问,三人掩饰不住惊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再看看他,锦郞就这么好哄?
春季天干哪怕水汽重重的盱眙境内,裴氏聚居地又是两面环水的风水宝地,也挡不住由北至南的大风之下的火势熊熊,从裴东锦院子看,只是光亮,但是刚刚冲出来的族长,就是要命了。
族长裴端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古董花瓶,也不嫌烫,满脸黑灰,指挥下人一趟又一趟的从大门海淘水救火,可是门海一排,水却不多。后冲出来的小妾衣衫不整,又不能不顾命呆在火里不出来,外院仆从平时进不了内宅,规矩少些没用什么,这小妾万分妖娆,他们可没有见过如此尤物,哪里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她只好往族长怀里钻,碰掉一个花瓶,碎了一地。
“哎呦,我的汉朝红梅花尊呀!要两银子,哟哟---”
正弓着腰心疼,小妾看见冲过来的太太,吓得又钻向另外一边儿,太太顾不得大火,这情形---老爷的无形无状一想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得!那个两千两也没了。
“你---你---哎呦,我的花瓶,我的银子---”
刚刚得的瘦马,也是两买来的呀,新鲜着舍不得骂,太太是个河东狮,也是掉进灰窝里的豆腐---就只好,一句一个哎呦,心和肝都疼,疼到骨头里了。
连城一片的宅子,他这里扑火很快,起码不扩大烧向别的地方了,可是三叔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身上疼睡不着,他倒是最早发现起火,可他烫伤还没有好,行动不便,火又在卧房直接烧起来了,要丫头婆子发现过来救他,差点点被烧死。
白天的争执还没有过,现在又---要说是意外---鬼才信,留一口气被扶出来,就真害怕了,哆哆嗦嗦,直说着有人害他。
“裴七!你给我出来!”
太明显了,只有裴七宅子安然无恙,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
大族兄的嗓门和他过于矮小的身高极度不想搭,他边走边喊,撞上俩个小厮扶着的三叔公,一愣,这个老不要脸的没有死?他不死,就差点儿意思了,可惜自己来的太晚了些,巷子里全是族人了,众目睽睽,不然---一条命,十万银不止呀——裴老三哪里值十万银!
“对,裴七,你给我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是啊,如此狠毒,竟然要害人命!”
“来人呀,来人,去报官,告他裴七杀人放火!”
“简直丧心病狂!”
“同宗长辈都害!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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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理有据,义愤填膺,他们占了这么多大义,天底下所有的大义,裴七,裴家嫡支这回还不是随便他们拿捏---不对,以后裴家没有嫡支了,他们就裴家本身,裴七宁可来杀人害命也不放手那些身外之物,这是作死,是自作孽,既然自作孽---那就别活了!
如裴东锦所料,去他家逼迫的族人宅子,个个起火,他们还真是做的绝,要不是他吩咐大白别出人命,该提醒提醒,怕是死上一个两个才是下手者最满意的结果。
呼喊声起来,裴东锦如闲庭信步,身后的人,让得意叫嚣,想好银子怎么分的族老们喉咙里卡住半个字,生生张着嘴,伸着脖子,如同被提起来的鸭。
“再喊大声些,官府不远,不用派人,多麻烦!”
众人这才氘了丝丝气息,回了神儿。
“裴七,你,你---”
“裴七,你带着这些纵火凶手来,是想倒打一耙?”
要说脑子好使,还是族长裴端,火一起他就明白了七八分,现在不是追究别人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是裴东锦干的,这场火就是裴东锦做的,这样是双份儿的好处----即使没有,他得罪不起的,已经不是落毛的凤凰,打定主意,穿过太太和小妾的文斗武斗,一句话就扭转局面。
“我没有说这些凶徒是谁,族长倒是认识?”
现在围着的可不只是族长族老,前天来要银子的那些人,也有没有参与讨要银钱,没有表态的其他族人,裴七两方一对上,无论怀着什么心思,谁不想听个究竟,再决定继续不闻不问还是站个队。
“他们,他们脸上都是灰,明显在火场呆过,现在你绑了他们,不就是想泼脏水?”
裴东锦想笑,却没有能笑出来,上一回---梦里---裴家几乎灭族,一点儿也不冤,这样的裴家是祸害,这样的族长无德无行,能把裴家带到哪里去,祖宗也错了,庶子们变相放逐,是死路。
“嗯,是呢,这些就是放火的贼人,可是---”
他有意拉长声音,看着族长变换不定的表情,以及火光之下,夸张的惊讶后若有所思,不可置信的其他人,或者真实,或者表演---真的太像真的的了,他宁愿相信他们是真的惊讶,知情的只有一两人,只有这样,他们才还是人。
“他们胆子太小,都招了,还画押了,怎么办?”
裴七这是---知道了,确定了多少?族长眼睛转了一转,心一横。
“你是想攀诬到谁身上,你三叔公吗?我告诉你,休想,你三叔公脾气不好,你也不能---”
“族长心思敏捷,巧舌如簧吗,小子也是佩服!”
还没有怎么样,先把三叔公祭出来,也是太着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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