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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大儿听见银子来个字,看见快船骂人者的脸,心有余悸,这小郎对自己刚刚是手下留情了,浆急急拨几下,小船就转了弯——幸好今天没有风浪。
快船上骂人的被打了,除了开船动浆的,其余还有俩个,见势上前开打,柴溪下盘当然没有打手稳,可是她在岸上可是没有少打架,训练的功夫都是实在的一击即中的搏击,加上对手是乌合之众实在太弱,拳头在一个人胸前还没有收回来,偷袭她的另外一个脚就在大腿根儿了,第三人见有缝隙可插,扑过来,柴溪拳头收回向后侧扬过去,手背击中第三人的左脸,一个回合下来,有还手之力的只有最早被打脸的一个了。
“你,你干打洛家的人!”
大腿根儿被踢中倒在地上,是唯一能清楚说话的,人倒了,气势不减,质问里带着高高在上,柴溪很不爽,空档里看一眼大船,此刻已经翻覆,掉在海里的人不少,离自己也太远,云鹏他们也在和快船纠缠,她一个回旋踢也让他闭了嘴。
站稳了踩住一个,面向一个,侧身指着一个,所有人在掌控,才下命令
“让船工向海面开,救人,耽误一刻我杀一个,耽误三刻,你也去祭海吧,想必像你们吃得膘肥体壮的,海神和妈祖娘娘会更喜欢些。”
最先骂人的嘴里含着血,在她侧面眼神闪烁,并没有听进去,挨几下不算什么,他还杀过人呢,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约也敢放放狠话,就还想给柴溪一脚,还没有动就被发现,一息都没有过,他也躺在柴溪脚下,面对的打手就颤抖着不敢向前了。
“开,开,往大船开,救人!”
令出即行,可见积威至深,柴溪心中思忖着,旁边备用绳子脚尖够过来,麻利的捆了黑脸的,边捆人也就顺口问出来
“你们都姓洛?”
“就殴,殴姓洛,是五爷爷的侄孙!”
少了牙,说话含混不清,还是把是五爷爷侄孙的硬气带出来。
“哦?那是谁?”
“就四---四挠大将军的儿媳妇的爹,将军正经的亲家姻亲!”
说话还漏风咬字不清,但是胆气又加了几分,满脸---他现在脸惨不忍睹了些,还是如同写着“怕了吧”“快放了我们”。
扬着脸,还是被柴溪绳子一绕和第一个串在一起,捆完最后一个,柴溪喊一声快点儿,又踹了一脚那个姓洛的黑脸汉子。收了招式,看着仰倒在地上的人,不屑的说道
“哼,以为我这些年的苦是白吃的吗。”
这才是她的真功夫,要不是着急开船,她也想让猫王三个人看看,杀伐,自己也有狠心!
“别说你姓洛,是是劳将军姻亲的侄子,就是你是劳德彰本人,我柴溪也不怕,好好救人,减了你的罪孽。”
柴溪,黑脸洛姓汉子,默默记住她的名字——回去总要对武爷爷,三叔有个交代,这真是天灾不关他的事情呀,有伤为证。他想想就罢了,还念出声儿来。
柴溪知道他们敢拿人献祭就都是无法无天又又靠山的亡命徒,不见血,是不会服的,哪怕见了血,不是自己的也不会服,她不吝惜的又踹一脚记她名字的洛姓汉子。
“对柴溪,柴火的柴,东西的西,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广淄城柴溪,石溪阁东家柴溪,回去报的时候说清楚点,别找错了你爷爷!”
说完不管他们反应,冲云鹏几人呼喊
“速战速决,救人要紧!”
长远最快制服了拦他们的快船,回头望着七当家,此刻她的面容有些骇人,过去她参与打架的时候,从来没有今天发狠,也没有要杀人一样的疾言厉色,她总是点到为止,吓唬住就行,都说她过于慈软——他们都看错了。
江面就这样,看着尽在眼前,其实少说还有里路,加上船在水里,不比陆上的马,抽急鞭子就跑的飞快,他们只能给艄公加钱,给快船加拳,除此别无它法。
“有多少人?”
柴溪问姓洛的。
“有,有百余人。”
柴溪一口银牙咬碎,重重吸一口气,久久吐不出,闷在胸口。
“该死!都是海祭用的?”
洛姓汉子,眼睛转转不看柴溪,点头嗯了一声,柴溪不再问,这不是实话,但是这样一个打手,知道是有限。
话好说,可是真到了近前,还是被惨景惊呆,哪里是十几人,被捆了手脚的就有几十人,果然如汉子说的,怕是共有百人,在破船上往下掉,下饺子一般。
“不能再近了,大船沉下的漩涡会把咱们也带下去!”
水大儿离得最近,那些人即使有水性,被绑缚着也游不了这么远。
“向前!”
柴溪命令快船,快船也已经不动了。柴溪让洛姓汉子命令船工,终于有一个颤颤巍巍回话儿
“这位好汉,我们也是江上的平民,能救人怎么不救,可是真的不能向前了。”
大船已经支离破碎,一半沉入江面,一半碎成一片一片,漩涡卷进水里几片,被绑缚的人呼喊声断断续续,在水里沉沉浮浮,柴溪拳头握的死紧,就是不能过去捞人。她仿佛回到汽车入水出不去,只拍打车窗的求救的场景,此刻的无助不比那时候少,不过此刻,在水里的是许多人为被扔下水的牺牲!
“往这边游!这边儿!”
她一喊,云鹏几人也齐声大喊,包括几个被雇来的小船主,都一起喊着,水大尤其起劲儿,他的银子呀,不能白来一趟,白被踩肩膀。
这些人会游水的不少,可是明显是绑缚在石头等重物上了,沉的很快,就是只要群死人。
这个时代的河祭柴溪知道,是生死由命的,死不了被冲到岸上,就是河神不收,牛羊同理,他们不是祭祀,他们就是杀人。
“你,你们,下河去救!”
柴溪踢了下汉子,割断绳子,挨个儿踢下船,袖箭射出一支在船上,云鹏他们依法炮制,把十来打手都踹下江。
“敢往回游,箭就射穿你们的头顶!”
“我不会水呀!”
长远的袖箭就直接射在哭喊的这人发髻上,刚刚打斗时候自己在船上没有站稳,挨了他一脚,这回---他吓尿在江水里,没有人知道。
“不会就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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