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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想的事情完全和主子不在一处儿,他假装被迷倒后,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快一个时辰,浑身疼到不行,后来的出去的忙乱才让他真体会到,还不如疼着,他现在的脚都不是自己的,还为主子喜欢男子还是男子,为他的子嗣着急,裴东锦却一个机灵,吩咐道
“给程侯爷传封信---嗯,就口信儿吧,你亲自去,希望能追的上他!”
二白刚刚想到哪一步了?假如大白说的通房不靠谱,主子不愿意违了老相爷的规矩,那就要让傅姑娘早早嫁进来,可是她正在守孝,还有三年,三年---自己现在伺候主子的起居,要是主子真和柴东家搞断袖---自己对裴家的罪过---祖父会不会从坟墓爬出来---刚刚主子在叫自己?
“啊?”
他这个啊怎么带着嫌弃?裴东锦回望过来,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觉,昨天---自己想的太多了,竟然忘记提醒程驸马,他家远在---哎,有些晚了,她或许已经走上上一世的老路,或者---那一回的梦,怎么能忘记呢?难道是---不,不,那个是程家的女子---男和女自己还是分得清的。
“就说---嗯---九姑娘在盱眙老家读书,年纪和程六姑娘相仿,要和六姑娘接些书来看,诗词最佳,前朝梅夫人的楷书帖子有的话也请借给一本两本---就这么说!”
二白扭过头来,不知道是自己哪里不对,还是主子肩骨受伤的同时,脑袋也伤到了?这话---程驸马来了他知道,谈论了些公事,春生哥也透露些,可,九姑娘和程六娘有什么交情,他们连认识也不认识呀---还借书?上千里的路,要借书?自己没有听错吧。
“就这么说?借书?”
二白再次确认,裴东锦点点头,但是没有挥手让二白快去办,程普庸是个聪明人不假,但是一来消息没有自己灵通,二来,也不会想到官家对仙去的公主妹妹如此无情,三来,自己这不是也有先知的优势嘛,只是这个提醒——自己是尽力了,也算圆了上一世自己和程六娘的缘分——死在一处算是缘分的话,还有---自己当时不算不清醒吧,不然---
二白看着再次发愣的主子真是忍不了,他的伤还是假的不成,怎么就又发呆了。
“那---我就去办了?”
“嗯,加一句,程国公在北境劳苦功高,可惜没有一个女儿替她平了北境战事,解朝廷战士死伤之苦,大周税赋之难。就这些,悄悄的,你去吧,让别人来伺候。”
二白应声而去,裴东锦又陷入了对于上一回的回忆里,模糊,太模糊了些,当时大约是---现在呢?上一回的和亲是在两年后,说是北境不堪燕廖和漠盟的双重滋扰,这回呢?程六娘消失在北境和上一回一样吗?一切都变了,大体的走势却还是沿着上一回的轨迹——大周真的会走向亡国吗?还是因为那个景福王他到现在也没有想通,景福王一个庶出王爷,没有治世之才,怎么就打帝位的主意?
在马车上的景福王心里憋着一口气,脸上阴郁到像将雨的夏日午后,坐在他对面绍长史都仔细看着他的脸色,以备随时尽幕僚之责,马车不知道撞上什么,还是过沟坎儿,颠簸一下,差点儿让景福王撞在车壁上,他终于爆发,一拳锤过来,吓得绍长史躲开,景福的拳砸在车壁上,哎哎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景福自己哼一声。
“哼,一个周醒恭倚老卖老就罢了,裴七他---凭什么?”
绍长史当然不敢直说,就凭人家送你朝廷急需,你也喜欢的一大注财,就凭人家不足一个月已经让不可一世的王家几乎无还手之力,可是这话---
“王爷,裴七无依无靠,是最好的拥趸,这回他跟您来杭州,为钦差副使,以后就是您的人了,依附您的人有本事,只能说明天时地利人和都在王爷您的身上,是好兆头呢!”
被奉承了,景福王一点儿也没有高兴起来。
“裴东锦要是算我的人,怎么就没有提过一句,周醒恭是他的人,没有说石溪阁是他的产业,没有说埋在杭州有凶虬这个暗线?我一无所知,他大杀四方,几乎掌握了杭州的一切,还好兆头?”
还自己因为此次前来千难万难,重要走到建州甚至琼州才能窥的市舶司大案的一点儿天机,能掀开一角给朝廷给官家看,没有想到---周醒恭是先太子和官家的恩师,做出什么,都是人家经营多年的结果,这个裴七---也仅仅二十多岁而已,比自己还小,他---怪不得娘娘说自己蠢笨,先皇都不待见自己,就连阿娘---都说阿娘祁太妃妖媚无双,迷惑了先皇,要真是如此,自己怎么就不受父亲待见,难道真是---裴七和曲兰亭这些人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平庸的---那她们还让自己做那么多事情为什么?
绍长史硬着头皮继续圆下去,谁让自己一个王府长史干的就是让主子高兴儿的活儿呢,要说这位的格局---现在插手朝堂,没有识人之明就算了,还没有容人之量,还皇室子弟呢?庶出就是庶出,子也是倒霉,前途要和这样一位王爷绑在一起。
“王爷,汉高祖用兵不如韩信谋事不如张良,治国不如萧何,那又如何,还不是这些能臣的主子,所谓君子---”
绍长史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吓得自己一身冷汗,这形容---这不是暗指景福王又觊觎帝位之心吗?自己是急糊涂了,还是找死,再看景福王脸色变化了一个冬夏,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刀子,他急忙往回转圜。
“农人种田,县仓为责,在往上是各州府,到京城有户部尚书,总不能让他直接下地,王爷您说是不是,不然,周太傅也不会用您的令牌去码头,震慑洛家人,和路过码头的官商船只,就算才高八斗,也是为您所用。”
景福王这才平了些气息,坐的随意了些,但是心里还是不甚痛快,周醒恭这个老匹夫为了一个小商户子,三催四催的要自己把令牌送去——谁都能命令自己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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