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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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凛含笑点头，对于姜宝玉这样聪明的人，不需要多少解释，心照不宣最好。

他们这边布好了陷阱，就等着重阳到来，拉着皇帝一起进了这圈套，达到他们的目的呢。

不过在等待的日子里，大伙儿也没闲着就是了。

殷时雨和风长海四处宣扬度支司对于这次养济院千叟宴的大力支持，尤其强调了赵乾明捐献彩衣一事。

很快就传的满城风雨，连赵乾明的家眷都知道了。

“官人，妾身听说这次养济院的流民要给皇帝献艺的彩衣是你捐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赵夫人特意来查账。

赵乾明只得给她解释“小瞧你相公了吧？这点小事，自有下面懂事的人去操办，哪需要为夫亲自动手？”

“下面的人？”

赵夫人疑惑，忍不住担心起来。

“可那毕竟是为皇帝献艺，不会闹出什么岔子来吧？”

“怎么会？”

赵乾明这两日走在大街上，没少被人夸赞，这会儿都有些找不着北，觉得自己好像真是个圣人了，心里便又多信了姜宝玉几分。

再加上姜宝玉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官场上的水有多深，就算她不知道，她爹永福伯也该与她提过。

赵乾明觉得姜宝玉不过一个八品典衣，在宫里是别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轻易捏死的存在，哪敢轻易得罪他一个从五品上的朝廷命官呢？

“本官谅她也没这个胆子！”

可赵夫人并没见过姜宝玉，始终是不大放心，依旧提醒他道“官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万全起见，那批彩衣在流民们上身之前，还是咱们先过目一遍才好。”

赵乾明摸着自己的两撇八字胡，虽觉得赵夫人是妇人之见，小人之心，但也觉得这毕竟是要给皇帝献艺用的物件，还是打着他的名义捐的，小心点总不是坏事。

“罢了罢了，大不了明儿我去与他们说，叫他们把彩衣送过来，由夫人亲自查验后，再拿给那些流民穿就是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养济院。

南宫凛皱眉看向姜宝玉，心里颇有些担心。

姜宝玉却扯唇笑道“他想验，让他验就是了，我还怕他不找我呢。”

姜宝玉说着，立时给身边顾大娘使了个眼色，就见顾大娘当即从袖兜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来给了来传信儿的衙役。

姜宝玉便对那衙役笑道“烦请小哥回去禀报你家赵大人，彩衣即是要以赵大人的名义捐赠，自然该给赵大人瞧一瞧的。

只是这批彩衣数目较大，本典衣定的那家成衣铺子准备起来也需要些时间。不过还请赵大人放心，一旦我们拿到了货，自会第一时间送进赵府去，必定不叫大人忧心。”

衙役拿了姜宝玉的好处，自然是无所不依的。

回去之后不光如实禀报，还向赵乾明添油加醋了一些。

“大人放心吧，小的过去的时候，正看见好些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排练舞曲呢。

要说这姜典衣可真是个有钱的主，这才来了几天，养济院那个乞丐窝如今都快叫人认不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教坊司呢。

看来这姜典衣为了能回宫去，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赵乾明这样一听，自然就更没什么可怀疑的了，捋着八字胡轻笑道“她当然得好好干，不然要真出了什么岔子，非但皇帝不饶她，便是本官也要一脚踩死她的。”

重阳离入冬的日子也不远了，这几日一边要忙着流民献艺的事情，一边还要指导那些愿意帮忙制作冬衣的人做事，姜宝玉确实有些累着了。

度支司的衙役一走，她便开始揉起了脖子，脸上露出些疲惫之色。

南宫凛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道“姜宝玉，你可知罪？”

这忽如其来的责备叫姜宝玉莫名其妙，下意识挑眉看向南宫凛，心里盘算着她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个冷面无常了。

难道是因着方才拿银子贿赂那衙役，没与他商量？

毕竟这些银子，将来也是要记在养济院的账上的？

可这也不至于吧，南宫凛是那种见她掏银子贴补养济院都要羞愧的人，怎会因着这点小事就恼羞成怒呢？

就见南宫凛依旧面色严肃，不依不挠地继续道“在你眼里，本官还是不是这养济院的执事，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的上官吗？”

姜宝玉愈发纳闷儿，不禁左右看看，想瞧瞧是不是方才那衙役又回来了，不然她真弄不明白这人为啥突然抽风。

“大人这是何意？你六品，我才八品，你当然是我的上官。”

“既然如此。”

南宫凛双颊微鼓，像是被气着了似的，冷眼看向姜宝玉道“那你现在就该好好回去休息，留些事情叫本执事去做。

不然难道是你根本就看不起本官，是以才会事事亲为，好像这养济院离了你，就转不动了似的？”

“大人。”

搞清楚南宫凛原来是为了她好，姜宝玉下意识咧开了唇，没想到阴晴不定的冷面无常，竟然也会有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时候。

可南宫凛这会儿依旧冷着一张脸，继续道“少嘻皮笑脸，还不赶紧回沧澜阁去？宫里派你出来，是给流民制作冬衣的，旁的事情，不该你管的，少管！”

姜宝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因为她忽然就明白了。

眼前这个人，是想要保护她。

毕竟那批彩衣要是到了赵府，再想要出点什么岔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事情多了些许变数，危险也会更多。

在南宫凛的心里，始终觉得这是他与赵乾明的斗争，不该把姜宝玉这个无关之人牵扯进来。

可他还是不大了解她姜宝玉。

她既然已经搭好了场子，岂有半途被旁人赶出去看戏的道理？

于是她虽然嘴上说着要去休息，站起来时，却突然凑到了南宫凛的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别忘了，我可是女官考试的榜首来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区区赵乾明，还不是我的对手。”

－－－－－－题外话－－－－－－

鼻子肿了，喷了点复方一枝黄，结果也不知道是喷到哪里去了，我这会儿整个嗓子眼都是辣的，眼睛也是辣的，还一直流眼泪。

所以宝子们，答应我千万不要随便往鼻子里面喷东西，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它会从哪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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