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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话的朋友?”林玉玲闻言微感疑惑。
“你梦里见过的那只大猫。”左登峰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路疾掠,两个小时之后左登峰來到了南京图书馆,十三的确等在这里。见到左登峰之后不待左登峰开口便蹿上了他的肩膀。
接到十三,左登峰立刻回程,在回掠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想十三见到林玉玲会是什么反应,十三是一只有灵性的动物,可以通过它的反应出一些潜在的端倪。
回到郊区的农家院子是晚上十点多,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十三见到林玉玲之后竟然很是高兴,跳上炕围着林玉玲喵喵叫唤,林玉玲一开始见到这么大的猫还有点惊讶,后來见十三对她并无恶意,便伸手去抚摸它,十三很享受的躺到她的身旁接受她的抚摸,就如当年巫心语抚摸它一样。
十三的表现令左登峰放下心來,盛出中药递给林玉玲,转而开始忙碌着做饭,这一幕与清水观当年的情景是如此的相似。
晚饭过后,左登峰出去了一趟,买了不少食物,除此之外还特地西掠五十里,杀死一名鬼子军官抢回了一支“鸡腿撸子”,左登峰之所以要抢这支手枪是为了最后考验一次林玉玲。
当他扛着各种食物回來的时候林玉玲已经睡了,十三就躺卧在她的旁边,这一幕令左登峰感觉自己是不是疑心过重,不过不管怎么说林玉玲的出现都很怪异,不符合情理的事情总是让左登峰无法安心。
左登峰躺到了炕东侧,连日奔波令他很是疲惫,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左登峰端水给林玉玲洗漱,随后再次拿出金针送他的草药,一通翻找,眉头大皱。
“怎么了?”林玉玲见状出言问道。
“少一位安神的药,我去药铺一趟。”左登峰说完转身离开了炕间,走到大门口他又折返了回來,从怀里掏出了那支手枪。
“药铺不近,这里也不是非常安全,你留着防身。”左登峰将手枪递给了林玉玲。
“你从哪儿弄來的?”林玉玲接过手枪拉栓上膛。
“去年从济南的鬼子手里抢來的。”左登峰说着俯身探手去勾火炕东侧遗落的铁盒。
实际上铁盒是他故意拉下的,为的就是站在炕前伸手去勾,以此让自己的后脑对着林玉玲,如果林玉玲真的别有用心,此刻就是开枪的最佳时机。
但是林玉玲并沒有从他背后开枪,而是侧身想帮左登峰的忙,左登峰见状探手拿过铁盒,冲她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林玉玲并沒有开枪,事实上她即便开枪也打不响,因为手枪的第一发子弹已经被左登峰卸去了火药。左登峰离开院子之后反手关上了大门,转而急速向正南方向掠去,片刻之后來到了一处废弃的阁楼里跳上三楼俯视远眺小院里的林玉玲。
一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得她在沒人的时候都做了什么,此处离小院不足三里,左登峰可以大致清屋子里的情况,林玉玲一直在逗十三玩耍,手枪也被她放到了一旁。
左登峰一直偷了将近两个小时,并沒有发现林玉玲有任何可疑的行动,直到林玉玲要更换小衣左登峰才急忙收回视线,随便抓了一块儿木头回到了小院,中药的药材并不一定是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入药,不过左登峰抓着的这块木头是沒用的,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这两个小时的行踪。
回到小院,左登峰开始煎药,他终于放心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老天赐给他的,他感觉老天对他不薄,尽管他不能接受林玉玲,但是在心里他还是把林玉玲当成了仅次于巫心语的二个女人。
往后的几天左登峰一直在小院里伺候林玉玲,他准备等林玉玲养好伤再离开。这期间二人一直睡在一铺炕上,林玉玲睡西侧,他睡东侧,十三趴在中间。虽然睡在一铺炕上,左登峰和林玉玲却很少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担心交流过多自己会对林玉玲产生感情。
“能跟我说说你跟她的事情吗?”七天之后的午后,林玉玲主动冲左登峰开了腔。
“你想知道什么?”左登峰斜靠在火炕东侧。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林玉玲属于比较爽朗的性格,而巫心语属于比较单纯的心性。
“三年前我被发配进山守道观,她就住在道观里。”左登峰沉思回忆,在清水观第一次到巫心语的时候巫心语正在烤红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那时候左登峰怎么也沒想到这个女乞丐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她自己住在道观里?”林玉玲好奇的追问。
“是的,她师傅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她在那座道观里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我不想说了。”左登峰缓缓摇头。
“她走了多久了?”林玉玲迟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出言发问。
“两年了。”由于林玉玲用了个“走”字,左登峰就回答了她的问題。
“这件衣服是她为你做的吧?”林玉玲再度开口。
“是的。”左登峰本來不想回答林玉玲的问題,但是抬头之间到她的样子便改变了主意。
“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你多大了?”林玉玲再度发问。
“二十七。”左登峰如实回答。他之所以回答是因为他感觉之前审了林玉玲好久,不回答她的问題是对她的不尊重。
“你感觉那十二地支能救活你的爱人吗?”林玉玲又问。
“不知道。”左登峰摇头回答。江湖上都知道残袍在寻找六只阴属地支,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是三年前遇到她的,她走了两年,你们只在一起一年时间就有这么深的感情?”林玉玲直视着左登峰。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左登峰抬头着林玉玲,两年前的秋天,就是这样一幅面孔以自己的鲜血换回了他的生命,左登峰着她,就像着自己的女人,左登峰想跟她说出自己的思念和伤悲,但是她不是她。这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左登峰每时每刻都努力的控制着将眼前的女人与自己心中的女人分离开,但是完全一样的面孔令他越來越混乱。
林玉玲闻言沒有说话,不过眼神之中却带着询问之意。
“好好养伤,你伤好以后我就得走了。”左登峰叹气摇头,这几天的滞留都令他感觉到蹉跎了时光。
“已经是冬天了。”林玉玲转头望着窗外北风刮落的树叶,这几天左登峰一直烧柴保持着室温,但是外面已经很冷了。
“冬天不会比夏天更难过。”左登峰摇头苦笑,在湖南的那一个多月,潮湿和闷热以及蚊虫的叮咬令他吃尽了苦头。
“你要找到什么时候?”林玉玲轻声发问。
“不知道,找到为止。”左登峰毅然开口。
林玉玲闻言沒有再说什么,左登峰也沒有再开口,跟林玉玲说了这么多令他感觉很不应该,因为林玉玲毕竟不是自己的巫心语。
林玉玲是习武之人,加上先前的两枪都沒有伤到筋骨,所以伤势好的很快,半个月后已经能瘸腿走路,胳膊也能正常活动了。
左登峰见她恢复了大半,便想离开,但是还是不放心她,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照顾她,期间林玉玲几番催他离开,她越是善解人意,左登峰越是感觉不能够舍弃她不管。不过往后的这段时间,左登峰一直避免跟她说话,与林玉玲相处的这半个月让他有了家的感觉,林玉玲话也不多,但是从不说废话,也不会喋喋不休的缠着他,距离和分寸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这令左登峰对她的印象很好。
这期间林玉玲也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她的老家在福建沿海一带,母亲早亡,父亲续弦,家中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只有她还沒有夫家,原因很简单,她从小练武,沒有缠足,在当地沒人要她。在她们家乡女孩子过了十八岁沒婆家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而她到了二十二岁的时候还沒有婆家,受不了风言风语就孤身一人跑了出來,屈指算來离家已经三年了。
事实上她并不算是正规意义上的八路军,正如她先前所说,八路军有一条只要抗日就是朋友的原则,有很多江湖中人都自愿帮助八路军抗日,执行的都是一些比较特殊的任务,林玉玲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这次到江苏是为了营救几名被抓的革命同志,谁知运气不济,竟然遇到了铜甲手下的几个喇嘛,被三人围攻方才被捕入狱。
接下來的半个月,左登峰发现林玉玲他的眼神越來越不正常,这一情形令他暗自皱眉,他知道林玉玲对他萌生了好感,也知道她之所以对自己萌生好感是因为在她來自己是个痴情而有毅力的男人。事实上左登峰并不想向外人表露出自己的重情和执着,但是他做的事情摆在那儿,最令女人心动就就是他这种人。这令他感觉到苦恼,只能尽量保持距离。
一个月后,林玉玲已经能够正常行走,手臂上的伤势也接近痊愈,左登峰开始烘烤干粮准备离开这里前往湖北。
一天清晨,林玉玲出门了,她沒有跟左登峰说明去处,左登峰也沒问,沒过多久,林玉玲就回來了,带着几庹布子和一方棉花。
“谢谢你照顾了我一个月,我也沒什么报答你的,帮你作件衣服吧。”林玉玲正视着左登峰。
“不用,我有。”左登峰毅然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脱下身上的这件衣服,要不这样吧,我帮你缝补一下,再不缝补棉花就要散掉了。”林玉玲柔声开口。
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林玉玲说的是实情,常年只穿这一件衣服,翻山越岭日晒雨淋早就破损的不成样子了,倘若再不缝补很快就会烂掉。但是这件衣服一旦经由她人缝补,左登峰就感觉它不再是原來的那件了。
“我从來沒想过要代替她,我也知道我替代不了她,我就帮你缝补一下。”林玉玲见左登峰犹豫,再度出言开口。
“麻烦你了。”左登峰沉吟良久,解扣脱下了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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