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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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一座用土坯房围盖的小院儿，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一间，每个房都黑着灯。

突然，一声小女孩儿的尖叫声从西屋传了出来。

即惊恐又凄厉无助，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

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粗声怒骂，“娘的，你还敢反抗，你是我买来的媳妇，老子睡你天经地义。”

不一会儿传来了衣服撕扯的声音，还有小女孩儿的哭声，喊声，就是没有求饶声。

正房此时有了动静，虽然没点灯，但是却传来一对老人窃窃的私语。

“孩儿他爹，虎子也太着急了”

“咱别管了，买来就是为了给他当媳妇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啥”

“你懂啥，那丫头还小，虎子又壮，要是万一承受不了，出个啥事，那咱的钱就白花了，家里没个人做活，谁侍候咱？”

“那你能管得住他？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就想那个，我是拦不住”

正说着话，西屋一声惨叫，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西屋门里跑了出来，然后打开了院门，冲了出去。

她一边跑，一边尖叫着，这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村民。

村子不大，几乎所有人家的屋里都点起了灯，他们纷纷披上外套，跑到院外，想一瞧究竟。

只见小姑娘衣不遮体的向村中跑去，她不知道求助谁，只是一边跑，一边哭，显然是被吓的慌了神。

后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只手捂着眼晴，朝她这边追来。

“娘的，居然还敢打老子，等老子抓住你，非得弄死你不行”

小姑娘此时已跑到村中央的那口井边，她望向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村民，瞧着那些人只看却无动于衷，瞬间感到了绝望。

转身看了一眼那男人，然后咬咬嘴唇，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口井。

井边用石头砌起来一圈石墙，有块石头明显的凸了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脑袋一低，身子一弯，冲着那块石头撞了上去。

只听“彭”的一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那些小声议论的人，齐齐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就连追着小姑娘来的男人，还有之前那对切切私语的夫妻，也全都停住了身影。

“这，这，这可怎么是好呀，虎子，你也太忍不住了，嗳呦呦，我的三两银子呦”

“娘的，真晦气，宁死都不让老子碰，呸”

他走过去，恨恨的踢了一脚，在地上躺着不动的小姑娘，那对夫妻也走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带着埋怨的目光看着男人。

“虎子啊，你那么着急干啥？”

“我难受，就想要，娘，你再给儿子买个岁数大一些的吧”

“你呀你呀，你天天在外面瞎混，家里的钱都让你祸祸了，好姑娘谁会嫁你当媳妇，好不容易买了一个便宜的丫头，又可以侍候我们老两口，养几年就大了，你却，唉~”

这妇人正数落着虎子，一个岁数稍大有些许花白胡子的老男人走了过来。

见此，村民们这才围了上来。

“老李头，这是咋回事？”

老李头就是虎子的爹，大名叫李大树，他忙冲这男人弯了弯腰。

“村长，家里这不是刚买了这丫头，本来就是给我家李虎当媳妇的，虎子晚上喝了点酒，就想圆房，没想到这丫头性子烈，就。。。就。。。”

“你家咋折腾是你家的事，要是出了人命，影响了咱村的风气，上面要来过问，你们一家吃不了兜着走吧”

村长横了一眼惹事的李虎，这才看向地上撞石寻死的小姑娘。

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村民，村民忙后退一步，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的东西。

“罗家的，过来看看这丫头还有没有气”

人群中，身着粗布衣服的老太拄着拐棍叹了口气，看看左右都无人上前，只好走到近前打量地上的小姑娘，期间又叹了口气。

就在她叹气的功夫，本已断气的小姑娘，胸口微微起伏起来，眼皮也微微抬了抬，又合上不动了，月色下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罗老太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又起身把肩上的外套取下来，给小姑娘盖在了身上。

“还……还有气”

罗老太知道若还活着，回到那个家，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可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根本为这小姑娘做不了什么，也就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给这小姑娘遮遮体吧。

村长瞪了一眼李家人“既然还有气，你们赶紧把她抬回去，找个大夫给她医治一下，兴许还能活过来”

“什么？还要找大夫给她瞧？美不死她，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李虎也不想再留着这丫头，他好几次想对这丫头下手，怎耐这丫头反抗的太激烈，这次更甚，居然寻死也不让他碰。

那他还留着她做什么，长得还丑，身上也没什么肉，干巴的一点滋味也没有。

要不是自己憋的难受，绝对不会碰她，更何况，这丫头被自己弄成这样，身体也让村民们看光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丢人，他才不要这样的媳妇。

眼瞧着罗老太对这丫头起了怜惜，他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罗婆婆，我瞧着你孤身一人，要不买了这丫头，给你养老吧？”

罗老太一听，忙后退几步，她可不想跟李家的有什么交集。这家的人品在村里一点都不好，李虎偷鸡摸狗不说，他爹他娘就是一个无赖。

听到李虎的话，他爹娘立即就明白过来了，接盘侠在此，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罗老太，我儿说的对，你没儿没女，老伴死的早，正好这丫头你买了去，给她医治一下，将来她活过来也感念你的恩情，给你养老，这不挺好的嘛”

罗老太忙摆手“用不着，我自己还能动”

“你现在能动，那以后呢，你即心疼这丫头，连身上的衣服都给她了，那就买下来，你不是心善嘛，这可是积德的事”

罗老太被她说的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村长看到李家是不打算要这丫头了。

虽说是买来的，可是明明还有口气，要是不救不管，若是传出去，那谁都会笑话他们村没人性。

于是他看了一眼罗老太“要不，你就买下来？”

“村长，我手里哪有银子呀”

李虎他娘嘴一撇，“你家不是还有一亩地嘛，用这个顶就行了”

罗老太不乐意了“你买这丫头才花了三两银子，我那一亩地，可是值六七两呢，你是不是太会算帐了？”

李母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那一亩地你也不怎么种，正好行善积德买了这丫头回去养老，也不亏本，村长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