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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了。”
她在她耳边轻轻说,接着,直起腰。
呼吸微乱。
几个裹着厚棉服的工作人员在一边看,一边的小路上,行人渐多,有人说:下班时间到了。
房内也有引流到温泉池水,只是屋里太闷,景色远不如露天的美。
几人各自回房。
“她也这样吻过你?”
南雪目不斜视,周遭很安静,松枝轻颤,一团雪砸落地面发出闷闷的轻响,是小松鼠。
她想着,舒予白是不是也会那么轻喘,也会脸红。
萧衣碰过她么?碰了哪儿了。
舒予白还未平息身体的反应,脸颊很热,腿还有些发软。
甚至没有勇气看南雪。
“没......没有。”
舒予白不太会撒谎,索性直说了。
南雪看她一眼,似乎还想问什么,却停住了。
舒予白脸颊有很浅的红晕,安安静静低着头,唇色殷红,乌黑的发丝半湿,散在肩上,漂亮的不像话。
她堪堪移开眼睛。
心跳又不受控制了。
舒予白不知她想做什么,勾着她的小指,和她牵手。
两人离的那样近。
嗅觉似乎变的格外灵敏,舒予白察觉到,南雪身上那清浅的香气,清冽,冷淡,好似雪后林间青松。
身旁那高挑的女孩儿和以往一样,牵着她手,只是她似乎更安静了,白皙的皮肤淌着水珠儿,细腰,修长漂亮的一双长腿,笔直的好似漫画人物。
一路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夜色寒峭,到了居住的旅店,仍旧灯火通明的。门前平铺的水景台倒影着灯火,犹如镜面。南雪走过几个石阶,往里,到家了。
“喂?”
舒予白洗漱完,躺在被子里接电话,身旁是南雪在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里沐浴的倩影。
曲线玲珑,晃晃荡荡的。
电话那边是尤馥,她问:“睡了么。”
舒予白轻轻笑:“我还没,师姐呢?”
那边南雪的动作轻轻停顿一下,像是在听她讲电话,过了会儿才继续。
尤馥说:“还没。你过段时间还在北京么?”
舒予白摇摇头,说不一定。
尤馥:“嗯?”
她继续问:“那,到时去哪儿,跟我说一声。”
舒予白不知她要做什么,只点了点头,说好。
又闲聊了几句,尤馥挂断电话。
听见那边水声停了,舒予白滑进被窝,卷好被子。
闭上眼睛。
感觉到身后传来轻微的震动,被子轻轻陷下去一点,小腿有些冷,是南雪掀开被子,接着轻轻钻了进去。女孩儿身上清冽的冷香,叫她心尖儿微颤。
一切的触感都变的敏锐。
那边静了片刻,啪的一声,接着灯灭了。
暖热的被子里,在泉水里浸泡过的肌肤,像是含着湿漉漉的潮气,舒予白觉着有些热,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南雪在她身边,脚踝轻轻蹭着她小腿,微凉的触感,骨骼清瘦。
她睡不着。
不知在等待什么。
或者说,期待着什么。
可南雪什么都没做。
甚至小心翼翼地保持和她的距离。
·
晨光照来。
风雪里,对面的层层叠叠重峦,在迷蒙的碎雪里显出锋利的轮廓。旅店外已经有稀疏离去的客人了。舒予白在南雪起床前梳理好长发,温柔松散地搭在白皙后颈。
一张方形小窗,底下是木台几,舒予白坐在那儿,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开始计划剩下的一段时间。
1.参展,需要画一幅满意的作品;
2.联系导师;
3.南雪。
她快速敲动的手指停下。
南雪,怎么办呢?
窗外,山腰微微倾斜的轮廓线,映衬着微茫的天,有白雾飘来,在一片清寒寂静的晨间,美好的恍若不在人间。她听见下雪的声音,听见风声。一盏亚麻布灯亮起,光线安静落寞。
床边吱呀一声。
她醒了。
舒予白轻轻伏在南雪床边。
身后支起小窗,寒峭的山间雪不时飘进屋里,她的脸颊柔软温暖,像是涌着暖暖的热流,瞳仁却是乌黑柔软的,安静地看着南雪。
“醒了?”
她皮肤很细,带着点粉,光线落在她白的透明的鼻尖上,整个人干净的好似山巅的雪,不染半点尘埃。
唇色却是一点殷红,润泽柔软,像樱花瓣儿。
这样的唇,吻起来不知是什么感觉。
舒予白心跳稍快了些。
“早餐他们送来了。”舒予白瞧着她,轻声道:“起来,过会儿咱们得回家了。”
南雪嗯了一声,坐在那儿,低头匆匆进食。
一个包子,留下小小的牙印。
她让南雪坐在那儿吃早餐,自己则在她身后,捏一把木梳,轻轻替她梳理头发。她的发丝触感冰凉,乌黑,像小女孩儿的那般柔滑,光泽。
路边,腊梅花儿静静绽放在枝头,枝干上一层积雪,香气沁人心脾。
舒予白稍微放松,虽然南雪她不知该怎么办。
可画展却已经有了主意。
·
厅内长桌子上,铺着一张画。
那是张宣纸,67*65cm,画面上是一个仕女,色泽典雅,不同于任何仕女画和西方式的裸体作品。
用线含蓄,是西式的色块堆叠,忧郁的仕女,江南的绿柳,茂密的树林,有种独特的阴柔美。
统一的大色调里又含丰富的小色调,色调层次丰富,深红,紫,朱红,群青,用色吸取了宋瓷的透明性,有种独特的纯洁感。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应冉站在桌边,仔仔细细地看那张画,点评,接着问南雪:“你朋友,她导师是谁?她是学西画为主的吧。”
南雪偏头想了想,道:“导师在杭州,学国画多。”
应冉奇道:“这线条有些弱,不像学过国画的。”
线条有些抖,好在这张画构图色彩都很不错,能遮盖这点瑕疵,否则,是绝不可能达到画展标准的。乍一看,像个学西画的画家对国画改造的一种尝试,而不是科班出生学国画的。
南雪轻叹:“她的手出问题了。”
应冉微微皱眉,说:“哦?那是怎么弄的?”
“很复杂,医生说是搬家后住处湿寒气重造成的,还有许多心理因素。”
可具体怎么弄的。
恐怕只有舒予白自己清楚。
另一边。
南雪说帮她把画拿去让舅舅帮忙看看,舒予白则在那儿等她消息。
手机叮了一声。
萧衣:我开始定机票了,要一起买么?
萧衣:2.27号,晚6:00,飞萧山国际机场。
要定机票了。
南雪怎么办呢?
舒予白指尖泛白,她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睁开,心想,再试最后一次好了,假如成功,她再把机票取消。
舒予白看着那句话,停顿片刻,回她:“好,谢谢了。”
2.27号,居然那么快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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