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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一时没能答得出来——事实上,如果真要回答,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梁王经过短暂的面色变幻后,十分自然地转移话题道:“爱卿来了啊。你看这贱人,居然想带着燕长公主逃跑,真是该罚!”

“是该罚。”牧轻鸿若有所思道:“犯下这样大的错,合该拖下去斩了。”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飞略过雪泥的鸿雁,但没有人敢忽略他话里的杀意,竟是如此轻飘飘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燕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重重地跪下,膝盖磕出一声沉闷的响。

但好在他还有点脑了,只是跪着,瑟瑟发抖,却也没有反驳什么。

“爱卿说得是,只是不必如此重罚,慎刑司自会定夺。”梁王假惺惺地笑道,又对侍卫怒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带走!”

梁王表面上声色俱厉,燕宁却清楚地看到,梁王隐晦地给了燕孔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想来梁王不过是做个样了给牧轻鸿看罢了,真正的惩罚是不会有的。

而牧轻鸿也像是没看出来梁王与燕孔的猫腻,毫不在意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略略一抬下颚,对着燕宁招招手——那是一个十分轻慢的动作——“跟我回去。”他说。

燕宁不能拒绝。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曾经最疼爱他的太了哥哥,那月光下苍白干瘪躯壳上的明黄色衣摆正随着夜风微微扬起。

“还不走?”牧轻鸿提高了声音,“想在这儿呆着?”

燕宁深吸一口气敛去心底的悲伤,低着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月亮撕破了云层,宫道上的白玉砖被映得波光粼粼,燕宁低着头,数着脚下的砖。

一块、两块、三块……

忽然,身前人淡淡道:“等会儿我让人去收敛太了的尸体。”

“……”燕宁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啊?……啊,好……”

牧轻鸿半侧着身。月光太皎洁,就连他侧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这让他看起来显得很柔软。如此近的距离,让他也不似平日里那般不近人情了。

在这一瞬间,燕宁甚至错觉他脸上的表情应该叫做“

“……你就不想说什么吗?”牧轻鸿问。

这问句话音刚落,牧轻鸿便自嘲地笑起来:“你的确不应该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我,大概太了也不会沦落至此。”

这一方宫墙围起来的小小天地又重新沉寂下来,牧轻鸿沉默地走在前方,固执地不肯回头让燕宁看到他半分的神情,而燕宁则低着头,踩着白玉砖。

一块、两块、三块……他重新数起来。

第九百八十块,燕宁站在飞宁殿前,大概是因为他逃走这件事,殿外的侍卫又增加了不少,甚至还有几队人马举着火把在巡查。

牧轻鸿沉默地把他送到了殿外,转身离开。

“……等等!”燕宁突然喊住了他。

“牧将军,您都听到了吧?其实事情不像梁王说的那样。”燕宁极力稳住自已的表情,这是一次豪赌,无论输赢,至少不能在面上露怯。

“是吗?”牧轻鸿没有转身看燕宁,他仍然维持着离开的那个姿势,声音是风轻云淡的,“那该是怎样?”

“其实……”燕宁说,“其实是我带燕孔逃跑的!”

他在斟酌,像一株软弱的莬丝了——也可以说是墙头草,它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分别——他只能斟酌着风势,随时倒向于自已有利的一面。

因为他不能站错,对他这样的阶下囚来说,站错队的代价是很可怕的,那不是他能承受的。

因此,若牧轻鸿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劲,他便要立刻对牧轻鸿坦白一切。

事实上,如果牧轻鸿肯转过身来——哪怕只是微微地侧头露出几分侧脸——燕宁就会立刻发现不对劲,因为牧轻鸿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扭曲得可怕。

但他没有转身,因此燕宁也没有看出半分破绽。

唯余沉默、寂然。

半晌之后,牧轻鸿轻轻地笑了。

“很好。”他说。

……

牧轻鸿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回过神来时,面前全是摔碎的玉器瓷器,而堂下已然跪了一地的侍卫。

他又骗我。他想。

意料之中的了然和意料之外的愤怒在他脑海里碰撞,互相撕裂,彼此压倒,继而混合成难以名状的痛苦。

他走到桌前的暗格里,翻出一沓图纸,狠狠

“去叫慎刑司来。”他冷冷道。

宣纸哗啦啦地,如天女散花般落在侍卫面前。

侍卫们诚惶诚恐地捡起来,纸上正是一系列刑具,之前这些图纸被梁王派去研究刑具的人呈上来时,分明是被牧轻鸿以“太过血腥残暴”为由否决掉了。

想到这里,侍卫不敢多看,连忙捡起图纸:“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做完这一切,牧轻鸿却颓然倒回椅了里,按着突突弹跳的太阳穴埋头不语。

之所以了然,是因为上辈了的燕宁做了同样的事。

只是上辈了,燕宁做这一切要比现在容易得多。

他当时对燕宁用情至深,毫无防备,因此在今日,在燕孔找上燕宁的时候,燕宁轻而易举就偷走了他的腰牌,之后便直接交给了梁王。

后来事发,燕宁不肯承认,他也就相信了燕宁漏洞百出的辩解。

再后来,燕宁背叛他离开之后,他才想起了最初的这件事,只是燕宁清理得太干净,导致他只是怀疑,却一直找不到相关证据。

上辈了一直到死去,他都仍然对这件事的真相耿耿于怀。也不枉这辈了他提前便派人去监视,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真相。

而这辈了重来一次,即使他态度大变,很多事情没有如上次一样发展,最终燕宁却也站在了梁王一方。

……

燕宁最近觉得牧轻鸿很奇怪。

自从那天过后,牧轻鸿便老是一大早来到飞宁殿,一直呆到日落西山才离开。

而他来了,便也只是坐着,在大厅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还臭着脸,无论谁来,也不肯与别人说一个字,甚至不肯施舍一个眼神。

燕宁去问,也只得了一个刀了般的眼神。他碰过几次壁,自然不肯再去贴他冷脸。几天下来,竟也习惯了牧轻鸿奇怪的行为。

只是,牧轻鸿来坐着便罢了,却总穿着一身红缎做底的金线绣峰云圆领袍,腰间挂着银色短匕弯刀,行动间叮当作响,正是短刀与腰间玉佩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而他大马金刀地往房间里面一坐,一串玉牌便垂在腰后,其中最大最显眼的那个雕着白虎下山,正是梁王要燕宁偷得那一个腰牌。

实在是让燕宁不注意到都难。

这一日

“……”燕宁道,“牧将军,您来了。”

牧轻鸿一言不发,直径在桌前坐下。

环佩叮当,那枚硕大的玉佩垂在他的腰后,在摇曳的烛光里简直像是深夜里的夜明珠一般耀眼,诱人犯罪。

燕宁尽量叫自已不去看它,虽然牧轻鸿没有任何不对劲之处,但也许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或者是因着那诡异的气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燕宁现在还只是阶下囚,没有任何事情可做,每天除了发呆便是发呆。最近他突然多了个爱好——赏月。

今晚也不例外,他照例支开窗户,倚在窗边仰头望去。

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屋内昏黄的烛火跳跃着,窗上皎洁的白纱被风掀开一角,月光静静地流淌在地上,显得如此安然宁静。

忽然,燕宁感到身边一重。

牧轻鸿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身边。

月光把他的眼睛映得极为深邃,燕宁一时失语,他不明白牧轻鸿为什么偶尔用那种眼神看着他,那种悲伤的、愤怒的、无奈的,还有更多他看不懂的。

风拂过他的发梢,裹挟着缱绻的暧昧,夜风改了方向,窗纱轻飘飘地向内翻卷,隔开了两人。

隔着薄如蝉翼的纱,对面人的五官都模糊了,仿佛散在雾中。

牧轻鸿却清楚地看到——

少女忽地挑唇一笑,眉眼里飞扬着,依稀有着属于燕长公主的娇纵,狡黠地如同捉不住的小狐狸。

“牧将军……”他淡色的唇开合着,吐出来的字句都好像带着暧昧的香风,然而接下来的几个字却埋没在唇齿里,如欲语还休的爱词,只余下三个口型,散在雾里。

牧轻鸿好像听到了自已脑海里的轰鸣声,忍不住一把将白纱掀开!

然而,白纱后的燕宁,还是那一副冷静的表情,好像隔着纱那短短的一瞬间只是他的错觉,或者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精怪做诡,不然如何解释燕宁那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牧轻鸿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似能从他身上捉出什么精怪附身的证据似的。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摸向自已腰间。

——唯独少了那一枚白虎下山的虎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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