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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天……
云韵生日,本来写了点番外,但是磨磨唧唧卡卡绊绊的写了不到两千字……
想了想,今天就先不发了,明天补完了番外和正文一起发了吧。
下边是为了全勤发的,大家想看的可以看看,不想看的明天我就换了。
……
星消月隐的夜晚,浓重的阴霾笼罩着天空。
倘若在都城的市中心,即便是这种天气,地上的光亮也会映入云霄,把云朵照得灰蒙蒙的。
可为何这里的天空却像是涂上了黑漆呢?明明离都城根本没多远。
这或许是在照应周意的心象风景吧。
一片漆黑的不安,四方望不见前路。
不正是因为这种精神上的因素干扰了视觉,天空才看上去格外黑暗吗?倘真如此,只要更用心,从这里也应该能望见滚滚的乌云。
周意凝视了半天,不但什么都没看见,眼睛还酸了。
真蠢,放弃了吧。
话说回来,今夜他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沉不下气。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有别于紧张,爬虫一样的东西在胸口躁动。仿佛一张开嘴,它们就会涌进黑夜。但若憋得太久,又会从内部将他蚕食。
刚过深夜两点,住宅区中鸦雀无声,没有丝毫动静。
几栋集合住宅并排而立,窗中仅有一两盏灯光,其余大多都是熄着的。从建筑间穿息而来的冬日寒风,刮得周意耳朵生疼。
在他眼前是小区居民们的集会场,水银灯廉价的苍白灯光映照着这座挑高的平房。
几天前,他听说葬礼会场就在这里,然而现在前台已经撤除,外观上也没有能用以辨别的地方。
白天这里会挂那种黑白条纹的幕布吗?
喜事用红彩,丧事换黑白,反复用着同样的图案,实在是直白的对比。
周意一直觉得这么做很滑稽,但却从没听过别人这么说。是他太怪了吧。
几口深呼吸后,就这冬日的寒风灌入胸膛,也让他稍许镇定了些。
“现在可不是吹着冷风发愣的时候。”
这只会徒增被人看见的可能,招致危险。
想到他的目标,现在的他必须立刻行动。
接下来,他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这场葬礼的主人公给带出来。
再次深呼吸后,为了防止掉下头发留下痕迹,他将头上的针织帽再度向下拉了拉,紧紧地扣在头上。随后带着手套,缓缓拉开了廉价的大门。
大门要是上了锁,周意就得绕到房子背面,如果后面也进不去,最坏就只能打破窗户硬闯了。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大门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这份马虎却反倒令他心中起疑。难不成里面还有人在吗?
周意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去,暖香扑面而来。
空气里掺杂了烟火与菊花的味道,毋庸置疑,是葬礼的气味。
前不久周意正好闻过相同的味道,鼻子记得很清楚。人多的话还能闻到卫生球味吧。虽然令人烦闷,却又是很怀念、很安心的味道。当时借用的是正式的殡仪馆,这次却在这般集会场里,肯定还是费用的问题。
暖气仍在工作,或许还真有人在。他在原地窥伺了半天也没发现动静。听不见一丝鼻息。玄关也没有鞋子……
其实并没有人吧,仅仅是残留些有人呆过的气息罢了。
明白了这点,再留在这里可就危险了。周意急忙钻了进去,悄悄关上了门,脱下鞋子。而葬礼会场,似乎就在左手边的隔扇里面。
周意提防着发出声音,将隔扇打开一丝缝隙,往里窥探。
果不其然,这里也没人。
室内一片静默,喉咙中咽下唾沫的声音,听上去分外响亮。
推开隔扇,踏进草席房间,正面的墙壁上张满了那滑稽的黑白帷幕。左手侧是没有帘子的窗户,从中射入的水银灯光照亮了安置在右手边的祭坛,令本色木料做成的祭坛散发出模糊的光芒。已经这么亮,看来备好的光石派不上用场了。
以防万一。周意再次检查了天花板的四角,果然没有设置留影一类的东西。
呵,也没这个必要吧。
房间里没有任何值钱的玩意,老旧的草席上还到处起着毛。
这房间平常大概是小区居民们用来商讨事情的地方吧。谈谈最近垃圾分类又马虎了,说说不来开会的住户的坏话,肯定都是这一类的话题。
祭坛十分简朴,左右两侧都插着纯白的菊花。在黑暗与静谧的映衬下,花儿的芳香倍感强烈。
周意抬头看向在中央最高处挂着的遗像,她在黑框里笑着。
遗照用的大概是她学院毕业时的照片,她穿着旧式的校服,脸上也没有化妆。头发也是,现在看去,还是扎得那么土里土气。
再怎么说也太难看了。
好好打扮打扮,头发整理整理的话,她明明也很有魅力。脸庞看上去有些肿,说不定是照相那天早上睡过头了。
这么说来扎成那样也是为了掩饰头发睡乱了吧。
这家伙好些时候糊里糊涂的,拜此所赐,总是在重要场合失态。
这下子,每当今天来最后作别的人们想起她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这副难看得出奇的面孔。
说来也确实有她的风格,真是不像话。说她糊涂吧,打从一开始,怎么就突然死掉了呢。
周意收回了神,再想下去怕是又要回到几天前那种黑暗日子了。
遗像的下方立着牌位,上面写着很小的几行字。
他一直很好奇,别人会用怎样的话评价死者,可是太暗,看不清写了什么。而接下来,他面前的棕箱无疑就是放置尸体的棺材。
想必她正在里面沉眠着吧。
手掌抚摸着棺材表面,盖棺布粗糙的触感透过手套传来,瞬间,让他的后背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
周意的目标是打开棺盖,将她带走。
这么一想,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使他浑身僵硬。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念叨几句之后,抖擞抖擞身体开始动手。
首先,必须把棺材前面的灵台挪到不碍事的地方。
他本打算连带着上面放的香炉和烛台一起移开,但害怕手底下太紧张打翻了东西,反而弄出更大的动静。
在这儿就算多花点时间,也应该选更可靠的做法。
思索片刻后,周意跪在草席上,把上面放置的物品逐个挪到了房间角落。
东西没多重,他的手却不停哆嗦,喉咙也很焦渴。
刚才为止还没有半点现实感,转眼间他却紧张了起来。
过度的紧张和焦躁会导致注意力和集中力极端低下。他一边行动着,一边担忧有没有犯下意想不到的疏失。
无数次确认过身边没有容易碰倒的东西后,周意终于把手放在了棺盖上,心里涌起一股亵渎神圣之物时那没有来由的恐惧,一瞬间踌躇了。
看来自己多少还有笃信鬼神的时候。
周意强颜苦笑了一声,双手又重新抓紧了盖角。缓缓揭起棺盖,把它往旁边错开时,棺盖与棺木摩擦,发出了出乎预料的巨响。
此前一片静寂,这声巨响听上去撼动了墙壁与天花板,吓得他胆战心惊。然而他却没有停手,就这么掀开了棺盖,并成功一声不响地把棺盖放在了草席上。
棺中的人露了面貌。
透窗而来的光线十分微弱,棺木中萦绕着浓郁的黑暗,但纯白的装束与肌肤依然模糊地勾勒出她的轮廓。
这一刻,他终于得以亲眼确认,在那里躺着的,毫无疑问是公阳葵。
之所以周意会感到与生前的印象有难以言喻的区别,不单因为这是遗容,还有经过了化妆的因素吧。
专业人士经手的化妆毕竟不一样。
与平时不同,她看上去理性又有着几分成熟的大人味。她的容貌依然摆在哪里都不逊色,可遗照怎么就成这幅样子了呢?要是能拍下她漂亮的一面该多好啊。
明白了这是葵,周意的心情又傻傻地沉重了起来。
心里明明再清楚不过了,没想到实际看见尸体还会产生这样的情感。怎么想都应该是精神上的问题,可他真正感受到的,却是像待在氧气稀薄之处一样的窒息感。
人类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或许?
距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大约两个星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再会。
谁不都是如此吗?
一如既往地分别后,肯定以为能一如既往地再见面。然而周意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深深叹了口闷在胸中的气。开始着手下一项工作。
双臂探入棺中,右手撑着她的后背,左手架到大腿内侧。脸一凑近她胸口,周意就闻到了尸体中飘出的香水的甜味。
起初周意还觉得挺会打扮,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为了遮盖遗体的味道。
“已经死去一星期了啊……”
随后,周意屏住气,抬起了葵冰冷的身体。
缺乏运动的腰和手臂开始悲鸣,但她的身体比周意预想中要轻,抬起来时用力过猛,这股劲头反而使他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倒退了一步,脚下传来了沙沙的响声。
转头看去,一串古怪的黑色念珠掉在了草席上。
周意皱了皱眉,是戴在葵手腕上的吗?
想了想,他还是摆着一副高难度的姿势,试图用脚尖勾过来拾起它。可转念一想,这玩意根本用不着嘛。
天哪,周意果然有些不冷静了。
再次整好姿势,周意就这般抱着公阳葵离开了房间。
想必明天第一个进这间屋子的人会吓一大跳,闹出骚动吧。想到这,他的心里亦是有点过意不去,让人担惊受怕可不是他的本意。
不过,他不想就这么失去她啊……
低头看着怀抱中的少女,借着微光还能依稀看到往日的音容。
话说回来,遗体软绵绵的,很难抱住。
虽然听说过死后僵硬这回事,但她看来早已软化了。走起路时她脑袋晃个不停,周意有些不忍心看,再瞧另一边,**的脚尖也同样在摇摆。
结果,他只得盯着面前与脚下,小心翼翼地前行。
偷的过程中没什么感觉,而到离开的时候,恐惧便从背后袭上了身。
害怕得想跑,但又不能。强忍着慌乱,他走出了玄关,室外的空气十分寒冷。
风也好像变强了,呼啸着刮痛着他的皮肤。视野可见范围内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车放在隔了一条街的停车场中,要是停在集会场跟前,下手过程中会令人起疑,所以停到了略有距离的地方。现在想来根本不用在乎这些,直接放到大门口才好。
要是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周意慌得要命,最后还是跑了起来。
承受着两个人的体重,每一步都很沉,膝盖也在不停颤抖,即便如此他仍在奔跑。
终于偷出来了!心中泛起一阵感慨。
对了,这幅场景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在一场梦里,少年带着少女走出束缚的黑匣,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情节人物他虽然已经记不清了,唯独走出黑匣的一幕他却记忆犹新。
那是将离世之人重新唤回的初始,与现在的他不正十分相似吗?
收回飘远的思绪,周意脚步一刻不停。
话说回来,这么冷的天里抱着一个人跑步简直难如登天。
距离没多远,而到达车旁时他已经濒临缺氧,快要失去意识。呼出的白气遮蔽了眼睛,心脏像敲警钟一样怦怦直跳,甚至有些头疼。
但他可不能在这儿悠闲地休息。
他克制着,不能被慌张乱了手脚,打开车门,把葵的身体头朝对面塞进了后座。
这时,周意注意到她鼻子和耳朵里填着白棉。啊,说起来尸体里都像这样有填充物的。本来打算把它揪出来,但考虑到可能有什么变故,还是停手了。
她的腿白皙修长,伸出了车门,于是周意只得将她摆成抱着膝盖的姿势。结果因此弄乱了长裙,膝盖和大腿都露了出来。
想着就这么盖上毯子算了,可还是于心不忍,最终整好了裙子,顺便把头发乱了的地方也理顺之后,才盖上了黄褐色的毛毯。
而后,他定定的凝望着公阳葵,轻轻的合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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