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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玉能够镇守四川这么多年,其手段可想而知。
那可不单单是兵法了得就能说的过去的。
复杂的环境,能够让她从细微处,看出不少常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那天流言刚起。
在两位皇后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秦良玉建议等候,再暗中调查。
最后调查的时间虽短,可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
居然是国丈周奎在背后操纵。
周皇后心里气苦,忙到晚上了才回宫歇息,然而秦良玉却觉得一起而似乎都来得太过巧合。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立刻传遍全城,而刚刚下令调查,却又立刻有了结果。
这样的手法,和她丈夫马千乘当年的遭遇都差不多,流言来势凶猛,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
那一次她失去了丈夫。
一位马上将军,是因为什么才可以才牢狱之中忽然病死。
说是被太监邱乘云诬告,事实也是如此,可这些太监的背后,又是谁在指使呢?
这个可就有些说道了。
再后来的宣抚使奢崇明在重庆造反事件,其部将樊龙派遣使者带着金银和丝绸,前来想与她结盟,可实际上只是想要拉她下水。
她自然不客气的斩了使者。
虽然最后平定了叛乱,可背后的事情,又是一团乱麻。
经历的多了,所以一眼就能察觉到其中隐藏的东西。
然后就挑了一个机会告诉了张皇后,她不是没想过说给周皇后听,可以她识人的眼光,看得出周皇后的心善。
而心善在后宫之中可是会吃亏的,也更加会坏事。
相对来说张皇后要好一些,只因她看得出来张皇后心中憋着一股仇恨,虽然目前不知道她是在恨谁。
可能够隐藏的让旁人几乎察觉不出来,那就谁本事。
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却是让她们大吃一惊,当时田守新在场,王冲也在场。
需要用到军队威慑,就躲不开王冲的配合。
“秦良玉现在应该在王少将军的军营里吧?”
灯笼的朦胧光线下,张嫣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是的,现在也只有军营里才是最安全的。”
田守新觉得若是可以的话,也想让张皇后-进去躲一阵风头,可是自从周皇后走了之后,整个京城和皇宫,总得有一个人站在明面上才行。
“就是不知道周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张嫣低声说道,所有人都觉得皇后好,那是要遇到一个好皇帝,才是真的好。
像明熹宗朱由校也是一个好皇帝,可他不是一位好丈夫,为了国家宁愿用一些心思狠毒的要了皇子性命的太监。
也不想搬整个大明拱手相让给那些读书人。
还是崇祯干的事情干净利落。
可这一次,他出行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整个京师许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绝大的隐患。
虽然不管是锦衣卫和东厂都还是消息很灵通的样子,可那也是有人想要她们知道的样子。
真正的暗流,可从来都是在水底。
可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张嫣也有着自己的饿判断,那时把满朝大臣们再次押入大牢的之前,都还没发现什么毛病。
可在那之后,似乎整个京师就掺杂了一切其他的东西。
而等到京师戒严结束,可以让人随意的进出城门时,这种微妙的变化,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周皇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次就看小兰机灵不机灵了。”
田守新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才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却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毕竟聪明人是好用,可也意味着随时能够因为某些情况泄密。
“把运气赌在被人的手中,真的很无奈啊。”
张嫣叹息一声说道。
“要奴婢说,把那些关押在大牢里的大臣们,一个个的宰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看起来是个老好人的田守新,此时也是发狠了。
已经是罪臣了,还能在牢里搞风搞雨,也是真的有本事。
“牢里的大臣们的都杀了,可警示之外的那些儒生们,不会都要杀光了吧。”
张嫣也有这种冲动,可只要一想到那些后果,就不寒而栗。
此时她才真正的佩服起崇祯来。
干掉了一批人,立刻就从别的地方换了一批人,然后借着一个突发的西安府附近造反的机会,立刻就挑了出去。
又道是山高皇帝远,可反过来一样。
皇帝远了山高,谁能跑到那种遭灾和造反不断的地方去,亲临险地?
“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可这些人要是坏事,一眨眼就能成。”
“谁说不是,让他们治国安邦不行,可干别的熟练地很,就是那些刚刚考上举人的信任,一上任都会贪污受贿,欺上瞒下,也不知道这些人读的圣贤书上,写得是不是都是这些学问。”
田守新满腹怨气。
好不容易出人头地,立刻就有人要给他难堪,还想要了他的小命,搁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
“若不是皇上出行的时候,安排了一帮特殊的护卫,你说咱们会怎样?”
张嫣忽然一笑的说道。
这话田守新可不看随便去猜,怎么说都不会对,猜了就是错。
此时的王冲,也是精神紧绷。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前面建奴攻城就吓得半死,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似乎京城又有人不想过安稳日子了。
让他守城,或者打仗都行。
可这些朝堂上的东西,他可是真的不懂。
若不是在周皇后出城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临时节制军权的懿旨,让他听从张皇后的安排,很可能这些事情事情都轮不到他知道。
为此他连家都不敢回,时刻在军营之中准备着。
曹化淳是个明白人,也是被崇祯调回来的老人,外面对他的风评不错,可那都是被儒生们吹捧出来的。
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
“这次若是皇上突然回来的话,咱家的官运算是到头了。”
他是老人,能够一直屹立不倒,还有个好风评,可靠的就是一双能够识人的眼睛。
此次流言事件,他算是个旁观者,知道是谁要做什么事情,既不向上汇报,也不去深入的调查。
反正就是两方面都不得罪人。
可在需要一个人站队的时候,选择中立,最后不管谁胜谁败,第一的倒霉的一定是中立派。
大明的大臣们不是善茬,可崇祯皇帝也不是善茬。
要是以往他肯定是要选择这些大臣们的,而现在有了前车之鉴,心里就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算了,到头了就到头了,反正咱家也老了,这大明啊,随他们折腾去了。”
一处隐秘的所在。
屋子里亮着灯,灯光照在窗户上,映照着两个影子,模糊的看去似乎是一男一女。
月光洒下,周围似乎看不到任何人。
若是走的近了细听,还能听到一些喘息声。
不大一会,风平浪静。
魏忠贤堂子床上,客氏则是半伏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枝头在魏忠贤的胸膛上画着圈,另一只手则是把玩着一个“角先生”。
“还是角先生厉害,永远都是最能靠得住的,不像那些男人,一个个的夸下海口,说自己多么厉害,其实呀,都是阴阳拉头枪。”
客氏的脸上此时因为汗珠子,把脸上厚厚的粉底冲淡了一些,在灯光下看着有些瘆得慌。
可魏忠贤似乎没有一点感觉,反而用手摸索了一点,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
“这次咱们可是上当了,韩爌那些人,给说出来的办法,可没办法打消掉张嫣对咱们的看法。”
魏忠贤现在也读书了,正因为读书,才能明白许多道理。
曾经他心里还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那些儒生们把他给骗了,可该上当的时候依然会上当。
只要心里还有所求。
“可张嫣不除掉,那就是一个隐患,只可惜崇祯不是熹宗,没办法引诱他好鱼色。”
客氏在崇祯继位之后,被敲打了一次低调的很。
可人的本性,就是越压抑,反弹的就越是厉害。
在一个月之前,有人找上门时候可以拔掉如芒在背的钉子,她就立刻找到魏忠贤商量了。
“我现在也只是想通了一点东西,其实咱们大可以不理会张嫣的威胁的,只要皇上一直重视咱们,咱们就一定不会有危险。
可现在咱们却是亲手把自己放在的最危险的地方了。”
客氏蠕动了一下身子,抬头问道“那该怎么办?你一直都是最有主意的,可要想个好办法。”
魏忠贤也有些迷茫,他都不知道为何会昏了头,答应这种事情。
虽然皇上一直都不在京师,可真的是那些儒生们折腾的起来的?
莫说想要换皇上了,怕是还会牵连进去不少人。
“没办法了,我这几天仔细的想了许多条办法,走到最后都是一条死路。”
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坐下的蠢事,真的是无解的。
“我不信。”
客氏恶狠狠的说道,面色恐怖的仿佛从九幽钻出来的恶鬼。
“其实我也是现在读书了,才明白,当年咱们就不该干蠢事,更不该想着狸猫换太子的事情,那都是个大坑,为的就是达成某些人的目的,然后还把黑锅甩给咱们。”
魏忠贤以前看不上读书人,现在则是不这么想了。
同一片夜空。
睡不着觉的人很多。
除了依然在心痛银子的国丈周奎外。
还有大牢之中的韩爌他们这些罪臣。
他们都在等着天变,等着洛阳福王进京,只要朱常洵来到京师,立刻就会人起来造势,到时候,哪怕崇祯的道了消息。
也绝对赶不及回来。
到了那时,只需一次上朝,退朝,崇祯的皇位就会没了。
而他们这些罪臣们,也会立刻就成为拥有从龙之功的大臣,再没有这种办法更好用,也更可靠了。
毕竟选择一个向着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帝,简直不好好对付。
只要一想到,大明早就废除的宰相制度,就要在他的手中重新起复,往后的史册上绝对会有他韩爌的名字。
毕竟当年与皇位失之交臂,而这一次又能通过朝堂堂堂正正的拿回来,怎么都要向他们这些儒生士子们让出点好处。
洛阳的福王朱常洵在接到朝堂之上所有大臣们的联名奏疏,已经心动的吃不好,睡不着了。
失而复得的皇位,又一次在向他招手。
怎么可能不开心。
他是明神宗朱翊钧第三子,明光宗朱常洛异母弟。
虽然现在已经老了,而且每日里都是在沉迷酒色财气,可谁能知道他内心的苦闷。
皇帝他也想做,可机会就那么一次,一旦错过了,就真的没了。
而现在机会又一次来临了。
之前京师受到建奴入关的影响,四处勤王声不断高涨,就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福王朱常洵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洛阳风流快活,他不舒服吗?
为何要去帮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后辈小皇帝?
可在接到这一份奏疏的时候,忽然心里就有了一阵后悔,若是当时他去了京师的话,现在应该已经黄袍加身了。
不过现在也应该不算晚。
当晚就得带着自己的家丁和护卫三千余人,连夜启程前往京师。
只留下了福王世子朱由崧一个人守家。
“刘总兵,这次本王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部靠你了。&nbp;”
刘良佐骑在马上,于福王的马车并行,这是为了方便和福王对话,建立出一单感情,也为以后的升官发财做准备。
原本历史上的刘良佐是因为剿灭反贼,升为总兵的,最后也是在南京拥立福王为太子,只是那个福王可不是朱常洵,而是他的儿子朱由崧。
此时依然是精要拥立福王,虽然时间提前了十几年,人也不是那个人。
可要做的事情,也是一样一样的。
“论打仗,我刘良佐不输任何人,这一点请皇上放心。”
还没到京师登基,刘良佐已经毫无下限的把福王称呼为皇上了。
而周围那些听到这个称呼的所有人,都仿佛已经默认了事实。
造势是儒生的手段,到目前为止,京师还没多大动静,可在洛阳这一代,什么祥瑞的是请都发生过。
总而言之,就是一件事情,崇祯皇帝昏庸,已经让上天惩罚了他的子民。
而福王则是天定的皇帝,虽然第一次皇位没有坐上,可这也是一种预言啊。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已经私底下认可了这件事情。
“好,说的好,看来你一个小小的总兵,已经不适合你的身份了。”
对于这声皇帝入耳的动听声音,已经让他开始飘了。
梦寐以求的事情,总算要有个结果,提前听人叫,也应该不为过吧?
福王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疑虑,可都被更多的兴奋所代替。
他有良田万倾,据说整个京师都缺粮,这次他不但要做皇帝,还要给天下的百姓发粮食。
自古以来哪有一位皇帝这么爱戴他的子民的?
当然现在有了,就是他福王朱常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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