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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知道那个小瓶里的东西很毒,是剧毒,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能有三百倍的差距。三百倍是什么概念?就以附子举例,正常用量在三到十五克,但是到了二十克就会有中毒的症状。而他当年能出头,靠的的就是大剂量使用附子两百克,救了村中妇人的性命。但就那两百克附子的使用,当时可是乡镇两级领导同意,顶头上司签字,龚道阳这个派出所所长一旁监督,才同意使用的。二十克到两百克,这也才是十倍的用药量,就需要这么麻烦的阵仗。而现在是临床中毒剂量的三百倍,那就是六千克、十二斤的附子来做对比了。我的个乖乖,就这数据放到纸面上拿去开会,参会的人估计能被吓死。这是治病?这是杀人吧!师承?恐怕就是特许执业资格这事情,都得另外再讨论了。杜衡这边久久不语,可电话那边的曹源清却略显激动的继续说道,“杜教授,经过这两天的分离化验,再根据孙院士给出的中草药毒性谱系表,我们现在已经分析出了部份用药。其中莨菪碱、山莨菪碱、樟柳碱含量百分之十三左右,经过对比我觉得有很大可能是三分三。另外这份药液中甲、乙、丙、丁、戊、己、庚素全都有,极有可能是使用了雪上一枝蒿。还有就是药液中乌头碱,次乌头碱的含量超过了百分之三十。”曹源清是越说越激动,兴奋的嘴里都不带换气的,“这个杜教授你也知道,咱们很多有毒的中草药都含有乌头碱,所以暂时还不确定是用了哪种草药。但是杜教授放心,再给我两天,我绝对能找出乌头碱的源头。要是杜教授不着急,一个星期的时间,其他含量比较小的成分,我也能找到出处。按照我的预计,这份药液最少也是用了八种以上的有毒药材配出来的。”杜衡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三分三,《云南中草药》载其“苦涩麻,温,剧毒”,有“麻醉止痛,除湿祛瘀”的功效。而三分三这个名字的由来,则是因为其有大毒,内服一次剂量不可超过三分三厘而来。那么三分三厘是多少呢?按照现在统一的换算,1分=03g,1厘=003g,那么三分三厘就约等于是一克。所以三分三大毒,用起来比附子还要小心。雪上一枝蒿,又名铁棒锤、三转半等,药性苦、辛,温,有大毒,具有祛风湿,活血止痛的功用。单日使用剂量按毫克计算,为二十到五十,就算是用到最顶格,七十这个数字也就到头了。可就算是做了这样的限制,它还是因为治疗剂量与中毒剂量非常接近,早已经被国家列为了特殊管理药品。有这两味药材做表率,不管后面还没有被查明的药材有多少,但都可以肯定不会比这两样差太多的。不过杜衡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心中当即已经有了决定,“曹医生,可以了,已经可以了,不需要知道具体药材。就这样吧,把现在已经得到的数据整理一下,然后你和尤主任拿着数据和剩余的药液回来。”“杜教授,只需。。。”“曹医生,可以了,这是黎老的东西,了解的太深入不好。”“可。。。哎,可惜了。”杜衡轻轻摇头,他并觉得可惜。首先,他从来没有想要得到药方的心思,没有侵占他人利益的念头。第二,虽然曹医生只说了两种他推断出来的药材,好像和他预计的还差很多。但是有这两种药材做引子,杜衡要是真有心,他完全自己能推导个不离十。就比如乌头碱这个成分的存在,像是附子就有,而且含量还不低。但是杜衡却非常肯定,这个药方里是不会有附子的。因为就三分三和雪上一枝蒿这两味药,它们都有镇疼、抗炎、祛风、活血、除淤的效果,而附子虽然也是剧毒药材,也有止疼的效果,但是它最大的作用是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放到祛风药里,安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所以杜衡非常肯定,乌头碱的来源必定不是附子。而根据祛风的特点,还有三分三和雪上一枝蒿的特性,而且还必须是剧毒,那么杜衡要是想,他真的能在短时间里自己配出来。但这完全没必要。首先,别人的东西,用‘窃’的方法他不屑为之;再次,这么毒的东西,实在是没有用武之地;第三,他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曹医生辛苦你了,你和尤主任可以稍微休息两天再回来,不用着急的。”杜衡说完之后就想挂电话了。只是这边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老尤匆忙的声音,“杜教授,杜教授,首都那边又有电话来催了。”“没说什么事?”“没说,就说。。。”“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给手机充了电就回电话,现在还在山里呢,一时半会的出不去啊。”杜衡微微停顿,稍作犹豫后还是对老尤说道,“尤主任,帮个忙,就说我在山里联系不上。”“这能行?”老尤很犹豫。“喂尤主任你说什么?喂怎么又没信号了呢,喂~~~~”杜衡直接就给挂断了。做法有点掩耳盗铃,但就是一个借口而已,何必认真呢,杜衡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好像已经能看到,柴胖子那满是油腻的大脸。“杜教授,这时间不早了,诊所也该关门了,咱要不回去?”旁边的楼国章看着挂断电话后,突然笑眯眯的杜衡,一股子寒意忽的一下从尾巴根升起。杜衡如梦初醒,赶忙把手机还给了楼国章,“好好好,咱们回去。”只是刚走两步,他眼神又重归迷茫,四下里打量一阵后问楼国章,“贾师人呢?”楼国章很无奈,“贾师中午出去就没回来。”杜衡哦了一声,随即跳跃的心慢慢回归正轨,一抹愁容再次出现在他的眉梢。等到杜衡刚一出门,小徒弟就在前面给杜衡两人带路,二徒弟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门、上锁,然后转身回家。不过杜衡并没有注意到二徒弟的举动,他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杜医生,真是不好意思啊,碰上点急事。”贾师早已没了中午时的急躁,再次恢复到此前那种豪爽的模样,“明天,明天就没事了,我明天好好的陪杜医生转转,去看看我之前的病人。”“贾师太客气了。”杜衡客气了一句,看着已经摆好的饭桌,稍稍的犹豫一下后,还是盯着贾师问到,“贾师,你中午说我有病这事儿”“哦~~~”贾师眼神闪烁一下,“哎呀,对不住杜医生啊,我的错。本来当时应该和你说清楚的,但是突然想到点急事给忘了。是这样的”贾师在这刹那之间开始了头脑风暴,他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极限的用过脑子,哪怕是在当年的战场上。该死的,为了一个师承关系,自己这是脸都不要啊。“杜医生啊,当时我没说清楚,也没想明白,但是我在回来的时候想了一路。”贾师一边想一边说,说的那叫一个慢,“按照我们禄马切脉的看法,杜医生你确实是病了。”杜衡本就不太舒展的眉头,这一下凝的更加紧凑。“杜医生别紧张。”贾师忽然轻笑一下,“其实杜医生的问题很简单,是我之前想复杂了。杜医生是北方人,习惯了干、燥的秋冬季节,但是我八桂地区地处西南,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突出一个阴冷湿气重。而杜医生现在又跑到我们大山里,一待就是两天一夜,身体肯定会出现差异调节。所以杜医生身上的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简单的水土不服。”“是吗?”杜衡紧皱的眉心慢慢松开,随即也跟着贾师笑了起来,“虚惊一场就好,中午的时候贾师你可吓死我了。”贾师也是连忙打哈哈,再次对着杜衡道歉之后,招呼杜衡开始吃饭。杜衡也是相当的配合,乐呵呵的与贾师开始谦让,随即拿起了手边的筷子。但是杜衡内心并没有如表现出来的一样放松,反而因为贾师的话,重新的开始沉闷纠结。他能感觉到,贾师没有说实话。但是他自己忙活了一下午,却又一点小渣渣都没有查出来,这就让他内心感觉到无比的别扭。要说禄马切脉强过中医传统切脉,杜衡是不信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贾师的能力会强于自己,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禄马法有其本身的优点,贾师也有高于他最少三十年的经验,所以贾师这么一含糊,他还真就非常的难受。真的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而这种不舒服,在此后的两天里,是一天比一天重,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杜衡就觉得这种难受变成了压力,开始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了。杜衡自己其实也清楚,这种不舒服和压力,其实都是来自己于自己的内心,是自己吓自己造成的。但就算是自己明白,又能怎么样?该心慌还是心慌。原因也很简单,怕死啊,尤其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未知东西,真的太煎熬了。曹源清和老尤已经到回到了镇上,等待杜衡回来之后去在黎师的家里,同样的黎师也有意无意的给楼国章打了个电话;而柴胖子的电话也是越来越密,已经开始吓唬老尤了,老尤也有点担不住了。怎么办,回吗?可是后面还有一家,而且楼国章也已经联系好了。现在要是回去,他们肯定还得重新进山一次,这就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精力上,都有点不划算。但要是不回,外面的事情怎么办?同样自己的精神压力也有点大,感觉自己快把自己吓出病了。怎么办?就在杜衡难以下定决心的时候,楼国章替杜衡做出了决定,他必须得回去一次了,警察找他结案。那回吧!杜衡下定了决心。中午下的决心,也是中午出发的,但是到了镇上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了,而这还是摩托车一直没停才有的结果。十个小时的山路,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杜衡都有点想吐了,下车之后他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更是没有要聊天的,简单和曹源清、老尤打个招呼,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但是睡的效果嘛,只能算是差强人意,甚至早上起床的时候,他都是迷迷糊糊的。起来之后,杜衡二话不说拉着曹源清和老尤就要去县医院,他必须得给自己做一个全身的检查,要不然他感觉自己能把自己别扭死。正好楼国章也要去县公安局,四人便再一次坐到一辆车上。不知怎么的,坐到车上后,杜衡的心里没那么急了,但是他却会忍不住的,去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楼国章。真的是忍不住。甚至在楼国章下车进县局的时候,杜衡有下车跟着进去的冲动,好在最后他忍住了。罢了,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已。随即按照自己的原计划,在曹源清和老尤不解的目光中,杜衡在县医院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CT,脊椎和脑袋那是一个都没放过。辐射?辐射是个屁。也就县医院的没有ri仪器,要不然杜衡一定会把核磁检查也来一遍。不过没有MRI检查也没关系,反正单靠着CT的检查,杜衡现在呢已经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至于MRI检查,大不了回首都之后再来一次好了,反正这东西除了检查费贵一点之外,又没有辐射的危害。杜衡拿着让他舒心的检查报告,优哉游哉的刚走出县医院大门,却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站在医院门口,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的楼国章,这让他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而当他看到楼国章看向自己的眼神后,心跳更是莫名的加快了几分。其他两人可能觉得楼国章心情不好,所以回去的路上,也如来的时候一般,没人说话。直到送楼国章到他家门口,楼国章突然看向后座的杜衡,“杜教授,能和你单独聊会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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