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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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留在l市之中，不管第五正的本质原因是什么，基于第五正和白雪之间的感情，那么第五正举动的解释方式，就会无限趋近于是因为在乎白雪，是因为第五正内心之中的软弱。

这就是事实层面的选择对于内心选择的绝对影响！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儒以文乱法，大律师以法乱法，对于一个既定的事实，若是采取唯心的方式对其进行解释，那么正说反说都是有理的，也都是难以被驳斥的。

在事实层面上，只要第五正选择留在了l市，选择了白雪，那么不管第五正的内心选择是什么，其中的原因都会被白奇给曲解为是因为在乎白雪。

只要通过诡辩给第五正心中种下相应的心魔，才能进一步的去推进第五正内心的黑化进程。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断言，第五正能够留在l市，就是白奇最想要达成的预期目的。

可是，离开l市，返回到e市之中，真的能够避免这样的???????????????诡辩洗脑吗？

刻意的避开l市，刻意的避开白雪，这样的行为也会被白奇给进一步的曲解为是在逃避现实。

正是因为第五正是一个软弱的人，是一个惯于逃避现实的人，所以他才会眼睁睁的看着白雪死亡。

若第五正心中真的对这种强行的选择有愧，对于白雪的死亡更是耿耿于怀，那么在白奇的这种不间断洗脑之中，第五正总会有精神崩溃的那一天。

只是由于这种选择的洗脑强度比不上第五正选择白雪的结果，所以才不会成为白奇的首选。

这，就是诡辩洗脑真正的可怕之处！

白雪的死亡是确定的，选择却是唯心的。

又或者说，白雪的死亡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奇会利用白雪的死亡不断做文章攻心第五正，使得第五正心中的异常情绪变得越来越难以被控制。

白奇，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才是所有危险的源头，是所有的源头！

白奇想要改变他第五正，白奇想要彻底的打碎第五正所信仰的东西，白奇想要彻底毁掉他第五正，只要白奇不死，那么所有的一切风波也就不会停止。

树欲静而风不止，白奇不死，任何的努力都是枉然的。

可是，白奇却将自己给好好的隐藏在暗处，利用自己所延伸出去的触角来不断的试探攻击第五正，第五正就算奋尽全力的将这些触角给斩断，也丝毫都动摇不了白奇这个幕后真凶分毫。

这种对于白奇的极致杀意，以及那种欲杀而不能的纠结情绪，使得第五正不由得再次联想到了白奇利用私刑审判道德失衡人员的便捷。

这种异常的脑回路，使得此时极尽焦虑的第五正心头猛地一惊。

为什么会频繁产生这种荒谬的念头？

难道来自于白奇的意识形态攻击已经奏效了吗？

心中的惶惑，再加上前途的未卜，使得第五正愈发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

是继续浑浑噩噩，不知所然的留守在这座l市之中，半推半就的等待着l市之中即将要发生的重大刑事案件，与白雪直接相关的重大刑事案件；

还是毅然的返回到e市之中，彻底断绝与白雪之间的联系，眼不见心不烦的静候白雪被残忍处决的消息传回。

这种巨大的抉择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在不断的折磨着第五正，只是由于昨晚过于疲惫+伤痛的关系，于半梦半醒之中将这段难熬的时间给悄然度过了。

可是，夜月易度，天明难熬。

浑浑噩噩的困境，睡一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白天可没有睡觉敷衍的理由，更没有假寐装睡的道理。

白白浪费时间，浪费了就浪费了，这些浪费掉的时间只会化作更为凶猛的洪水猛兽，逼迫着第五正不断前行。

就仿佛，今天就是第五正的死期一般。

是啊。

今天是白雪被献祭的日子，这何尝不是对于第五正的一次死亡宣判呢？！

兀自犹疑之间，第五正本能的生物钟已经悄???????????????然响起，难忍的饥饿感阵阵袭来，联合着脑海之中纷乱思绪，迫使着第五正只能暂时通过吃饭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焦虑。

前往食堂吃饭的过程之中，第五正似乎连一个熟悉的人影都没有碰见，程序性吃完饭的第五正，再次程序性的返回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地点。

距离皮俊被彻底释放，也只有最后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这点时间只够第五正驱车前往e市，若是运气好，还能赶上e市警方接走皮俊的当口。

说实在的，别看现在依旧充满着清晨清新且冰凉的空气，但围绕在第五正四周的空气已经变得灼热不堪，稍微的呼吸一口，似乎都能灼伤第五正的鼻腔。

艰难的抉择还在持续，并不因为第五正的不作为而有所改变。

这种默然无语的感觉，这种优柔寡断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极力的逃避现实一般。

又或者说，第五正已经放弃了对于场中局面的掌控，正在放纵场中的局面肆意狂奔。

就算第五正真的拥有这种想要超然世外的想法，在外部压力的胁迫之下，他也早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去超然世外。

需要按照既定的预想，也是最为理性的预想，通过抓捕更多污点证人的方式，将最终的罪魁祸首白奇给揪出来吗？

又或者，第五正现在就应该前往市之中，同时远离e、l两市，给自己创造出一种绝对的中立立场，不带丝毫感情的同时指挥两市之中的最终抓捕行动，为后续直击白奇做好应有的污点证人铺垫。

又或者，干脆承认并公开自己与白雪之间的感情纠葛，将手中的最高指挥权给移交出去，让诸寒这个绝对的中立权威来指挥接下来的抓捕战斗。

如此，或许就能够不被白奇的意识形态攻击所干扰，就算之后白奇想要继续纠缠他第五正，也已经没有了充分的逻辑支撑基点。

到时候，就算最为极端的事情真的出现了，白雪真的被犯罪集团给无情处决，那么第五正和白奇之间也已经没有了任何关联性。那个时候的白奇和第五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裸的仇敌，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为了能够抓捕白奇，第五正在行事方面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甚至想得再深一层，若是第五正强行将自己从白奇的这计阳谋之中剥离出去，让白雪的死亡可能性与他第五正之间呈现出一种绝对客观的剥离性。

那么，基于这样绝对割裂的状态，白奇又是否会继续献祭掉白雪呢？

也就是说，当献祭掉白雪的表演，已经不具备最为核心的观众之时，主导这一切的白奇，还会继续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在最终的纠结之中突然蹦出这种奇妙好主意，第五正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许狂喜之感。

破除白奇的此招阳谋，除了付出那个极其巨大的代价以外，还能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方式来合理规避吗？

当对方发起攻城战，且已经下达了屠城的指令，守城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可若是这座城池本身就不存在呢？

???????????????那么敌人所苦心孤诣放在城中的人质，不就像是一个笑话了吗？

那么，这种主动让城池消失的举动，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逃避吗？

确实有变相逃避的可能性，可第五正也不过就是一名再为普通不过的警察而已，处理社会刑事案件，并不是非第五正不可。

再说了，第五正和白奇之间的这种暗中交锋，本来就带有一定的意会形式，若是最终第五正没能出现在白雪被处决的现场，甚至未能出现在犯罪集团所设定的最终战场，难道白奇还能遥控着章青隔空点名他第五正吗？

甚至这种隔空的呼喊，也正好坐实了第五正与白雪之间的情感纠葛，那么第五正此时的这种避嫌举动，就会显得更为的恰当。

这本就是为第五正所量身打造的囚笼，所利用的，也是第五正对于白雪的感情，以及第五正对于案情的执着程度。

可现如今第五正这个绝对的核心却突然消失了，剧集失去了它最为核心的展示对象，那么这样的剧集演绎还有任何的意义吗？

至于白奇所期望的那种结果，第五正在两难的选择之中对于规则的打破，也将无从说起。

因为第五正就是在按照世间最为惯常的规则在行事，第五正为了避嫌交出了最高指挥权，其他的警察也在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手中的工作，只是由于白奇心中的执念过于强盛的缘故，执意要杀死白雪，执意要通过杀死白雪来影响到第五正。

到头来，还是白奇的精神世界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是白奇的行为方式过于的偏激暴戾，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还要杀死无辜的白雪。

这个时候，白雪的死亡其实只与白奇的变态心理相关，与第五正的选择，第五正的思想形态并不相关，那么白奇想要借由白雪的死亡所达成的意识形态攻势，也就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了。

打破阳谋的，也只能是其他更为堂皇的阳谋，第五正此时的这招釜底抽薪，宣告着第五正和白奇之间的意识流互动已然彻底崩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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