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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紫阳不知道的是,这位仙师出现在此地却和他有那么一点关系。
原来,甘州是西凉国一个修仙大派的势力范围,那位邪修在太福山中屠杀山贼,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惊动了修仙大派派驻的眼线,他们将这信息禀报了门派。
这仙门派出弟子前来处理此事时,邪修已经丧命萧紫阳之手,这年轻人自然是白跑一趟。
半个时辰后,位伙计端着一大盆散发着浓重药味的羊肉进了萧紫阳的房间。
他随手塞给那伙计几枚铜钱将他打发,一口气吃了小半盆味道古怪,难以下咽的药膳。
药膳果然有效,这次萧紫阳将那套动作做了两遍,才感觉筋疲力尽,而且并没有那种心中烦恶,食yu不振的感觉,只是觉得疲惫不堪。
萧紫阳又按照书中手法,按摩周身穴道。
随着按摩,他觉得肠胃的蠕动越来越快,一阵阵热流从从腹部产生,向着全身扩散,不过半刻功夫,筋疲力尽的感觉尽去,同时腹部饱胀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萧紫阳歇息了片刻,擦干了身上的汗水,再次按照《紫玉生烟》修炼起来。
一个时辰后,装羊肉的盆中已经干干净净。萧紫阳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泰。
他换下身上湿衣,出了上房,来到客栈大厅当中。
此时正是掌灯十分,镖局车队卸完了药材,已经在九如客栈中安顿下来。
镖局众人正在大厅中吃着晚餐。肩头重担已卸,众人都显得有些懒散。
见到萧紫阳下楼,耿福指着自己面前一碗肉汤招呼道:“阳子,这九如客栈的羊汤十分正宗,来,给你盛一碗,这两天,你不是头疼就是脑热,怕是在山里遭了风寒,这羊汤最是驱寒气。”
萧紫阳刚吃了一大盆羊肉,此时却又觉得腹中有些空荡荡的,看着热腾腾的羊汤不禁有些心动,但看见端着一只空盆从楼上走下的小二,他忙向耿福摇了摇头。
见萧紫阳似乎要出去,李虎忍不住说道:“这朔安城可不是乡野小镇,晚上莫要出去乱闯,若是被巡城军当作宵小拿了,我们可没本事救你出来。”
萧紫阳道:“朔安城我比你熟,这个我自然省的。”说完也不与他废话,径直出了客栈。
萧紫阳一路疾走。越靠近城内,街面上就越发热闹。
半个时辰后,他在一家店铺前停下了脚步。这家店铺门楣上一个漆黑的匾额上写着“大德恒”三个大字。
店中掌着灯,从略显深沉的门户中,可以看见店铺中并不见任何货物,只有一个高高的柜台。
这是一家当铺。
萧紫阳站在当铺门口有些踌躇,过往行人都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萧紫阳踌躇,并不是因为他舍不得什么宝贝,其实他来此根本不是想要当东西。
犹豫了片刻,他终于抬腿走进了进去,来到那高大的柜台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se的配饰。
这配饰雕的十分怪异,一个健壮的虎头怪猿,高高捧着一颗寿桃。
那坐在高高柜台后的朝奉见有人进来,抬起了头,他见萧紫阳衣服寒酸,面目粗糙,懒得理会,正要低下头去翻看手中账本,但当萧紫阳拿出那枚配饰,他的眼睛猛然瞪大。片刻后,这一丝惊异的表情便被他掩去。
萧紫阳将配饰递给朝奉,说道:“这是在下整理家父遗物时找到的东西,听人说,许时紫金雕成,你看能值多少银子?”
那朝奉似是毫不在意的接过配饰,十分轻佻的在手中掂了掂。听完萧紫阳的话语,他嗤笑一声,说道:“紫金?你见过紫金吗?这只不过是件掺了些锡的铜玩意儿罢了!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萧紫阳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怎么雕的这么奇怪?”
那朝奉将配饰抛回萧紫阳怀中,冷笑道:“这玩意是楚州一带,乡下老人在孙儿满月时,从城隍庙中求来的,不值几文钱。”
他脸上失望的表情愈加明显,但朝奉没有看见的是,萧紫阳在听到楚州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异se。
他拿起配饰细细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那朝奉正要开口,却看见萧紫阳将配饰往怀中一塞,毫不犹豫的转生向店外走去。
朝奉急忙叫道:“客官且慢,我看你也是有了难处,这福猿配我给你三钱……五钱……不一两银子……”他话音未落,萧紫阳已经快步走出了店门,消失在夜se中。
朝奉懊恼的猛的一锤柜台。
萧紫阳离开大德恒又连续去了三家当铺。三家当铺也是极力地贬低这配饰的价值,但当他问道配饰的来历是,这三家店铺的朝奉也不约而同的说出了楚州这个地方。
当年,他为了寻找自己父母因何被杀的线索,翻遍了家中每一寸地方,一共找到三件绝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家中的东西。
一件是那封当朝国公爷亲笔书信。
一件便是这枚奇怪的紫金配饰。
第三件东西就更为奇怪,是一个尺许长,直径寸许的圆形铁棒,这铁棒黑沉沉,入手极重,似是实心,但轻轻敲打却发出空响,它侧面有许多缝隙,不知是作何用处。
萧紫阳握着这枚配饰,在这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十分繁华的街巷中缓步而行,却显得形单影只,十分的萧索。
萧紫阳沉湎于对父母的回忆当中,有些失魂落魄,突然被一股浓烈的羊臊气拉回了现实。
一个褐发,深目,高鼻,厚唇的男人正与他擦身而过。
金州高原上有不少归降西凉的草原部族生活,因而在朔安城中看见这种典型的草原人形象并不值得奇怪。
萧紫阳看清此人,栗然一惊,彻然清醒了过来。
此人他认识,并且印象十分深刻。
这人正是当年随着铁骑会二当家在金州官道旁,劫掠那只迎亲队伍的马贼头目之一,是所有马贼当中杀的最狠,笑道最张狂的一个,新郎的头便是此人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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