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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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有亿点高，现代有座天山的平均海拔约五千米，这座天山的海拔可能比它矮上亿点，也可能比它高上亿点，它究竟有多高，作者也不知道。

天山之下原本有很多个镇，可惜数年前的一场变故，不但毁去天山的几个老道也毁去这天山脚下诸多个镇，如今只剩下个名为苦海的镇。

苦海镇并不如表意所言，百姓生活在一片苦海之中，相反用当代话来讲，镇上的人基本算是都踏足了小康生活。

上天山要走一条天路，以往的天路人来人往，求神拜佛是一种信仰，依旧是因为那场变故……今头的天路人烟稀少，却总归还是有人。

“老村长，你这是又要去那山上求道？”田里一挖土男子对一过路的老人家说道。

后者嬉笑着点头，顺带举了举他手上提着的东西，中年男人暗自摇头，老村长继续朝前走去。

“老村长，带这么多好东西，这是要上那去走亲戚吗？”一过路年轻人问他。

“老头子我上山走一遭。”

“天山？”

老村长再次嬉笑着点头，“去求道？”“是的，小李子，你要不要和老头子我同行啊！”

被称作小李子的年轻人笑了，笑得有些轻蔑，“老村长，上头的老道都走光了，还有啥道可求？难不成还去向那群招摇撞骗的小道求道？依我看真没这个必要，不如老村长到我家去吃上两口小菜，喝上两口小酒，咱爷俩好好聊聊。”

老村长不自觉的握紧手上东西，随后摇摇头，“小李子，你回吧，老头子我该走了。”说罢，他移动步子，向远而去。

小李子看着村长远去的身影面色铁青，这群臭道士，也就老村长被鬼迷了心窍一般时不时就给他们送上点好东西，不去自家就不去，我也不稀罕你那点东西，他迈开步子同他背道而行。

老村长是老村长，苦海镇的老村长，他是个喜欢求道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在他看来天路是永无止境的，是绝对不止这两千零二十二层台阶的，路上风景不错，越往上越白，遥远的路途算是一种锻炼，一种对心灵的锻炼，除尘除杂，受益匪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片大片的白雾里头，他终是看到一座并不朝气磅礴的山门。

天山上有一座道观，观内有着六个牛鼻子老道，六个老道整日练功做法实在是无聊，几人商讨后大开山门，本想收很多很多小道，可来的就那么二十来个人，气人的是还走掉不少，最后就余下那么十人，虽然只有十人，可加上他们不就有十六人了嘛，有了小辈，天山自然也算是热闹起来。

山门外有个靠在门旁打呼的小道，老村长脚步很轻，可还是被小道察觉，也可能是他故意的，小道猛然睁开双眼，他目光有些警惕地看着雾中的来客，待得老村长彻底走到他面前，小道瞬间喜笑颜开。

“老村长！”小道抱拳朝他行了一礼，老村长连忙扶住他，“哎！别！老头子我可受不起。”小道笑着挺身，“老村长，可是来找大师兄的？”“嘿嘿！老头子无事来找他唠唠嗑，顺带给你们一群年轻人带了点东西。”他说完提了提手上的大包裹，“嘿嘿！老村长这边请，大师兄此时应该在修炼。”“行勒！呐！”他将手上东西递给他，小道的手想伸却又不敢伸，因为大师兄说过…

“快拿着，你可不能冷落老头子我的一番心意。”老村长佯装愤怒，小道还是苦笑着接过，“小道齐玖，在此代替各位师兄谢过老村长了。”齐玖再次抱拳行礼，这次老村长没有阻止，而是打着哈哈笑，礼过以后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里头的道观走去。

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不论身在龙野大陆何处，都是能看见天上挂着的那轮血月，天山位于大昭的东北方，兽潮来不到这一方，百姓算是免去苦难，如今血月退去，整个大陆的生活轨迹又算是重归正轨。

卯时是日出，是日始，是破晓更是旭日，道教中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的说法，可惜天山为道，却没有说法中的如此厉害，也或是这群小道不知。

道观不大，寥寥可数的几座建筑就包括了里头小道们的吃睡修行，此时一座算是里头最高的建筑顶端，一头戴莲花冠，身披“黄金甲”的人正遥遥远望着东方那轮霞光万射的冒头红日，盘坐之人面相端严，双手掐印放于两腿之上，拉进视野观其眼眶，里头竟有着三轮“太阳”正围其黑色眼珠在缓缓做顺时针旋转，再拉进视野，只见有一丝丝虚无缥缈之阳气从东方缓缓飘来，汇入其目周三阳中。

“大师兄！”齐玖的声音来得突然，顶上之人看着阳气断开远去，无奈摇摇头，随后翻身跳下，“玖师弟，何事？”“嘿嘿！大师兄，山下的老村长又来找你讨论道术来了。”听得小师弟的话，他紧锁眉头，当然这不是因为话中之人，而是因为说话之人，齐玖有些紧张，他不明白大师兄为何如此看他，“大…大师兄，怎么了？”他苦着脸，“大师兄怎么和你说的。”“啊？”齐玖有些懵，随后一下便猛然想起原因，“大师兄，这…这是老村长硬塞给我的。”齐玖语气委屈。

见到这一幕，黄衣道士不自觉笑了笑，“不逗你了，小师弟，稍后拆开若里头有贵重物品的话，老规矩偷偷塞回给老村长，顺带拿上点道符与道书，切记不可重复。”

“行！”齐玖答应得快，随后一下就跑没影，被称作大师兄的小伙只得再次笑笑，然后朝一地方而去，那是两人经常见面之地。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老村长的来头，只知道他和师傅们的交情颇深，事情发生过后，他时不时便会上山来走一遭，每次来都会带不少东西，或是美食，或是稀奇的玩意，或是珍贵的紫朱砂这类物品，多次打交道下来他发现他对道的理解并不弱，同他交谈时常还能得到许多新的体会，他估摸着可能也是个隐退江湖的老前辈吧！

思绪迁回，也不知道齐十三、齐八这两小子进展如何？此一去，一晃便是半月之数，乾坤仪断去联系，荒城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说这两小子贪玩不肯归家？不行！再过一阵，若天路上还无两人之影，他一定要亲自下山抓回两人，屁股都给他俩打开花！真是不知事情的轻重，就不该让齐十三出去的！

唉！他长叹一口气，断去思绪后，继续朝着该去地方行进。

……

“呜呼！大姐，终于到家了！”广阔无垠的原始森林内忽传出一人声，说话之人的语气很是兴奋，从西赶到东，路途遥远，可真是累死她了。

“嗯，终于到家了。”青衣女子的语气也开始激动起来。“大姐，这……”红衣指向青衣手中握着的一物，青衣没有说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次出行算是没有完成任务，没有完成任务是没脸回家的。

“二姐，情况特殊嘛！相信庄主是不会怪我们的。”“三姐，庄主可是很……”紫芊没有将话说完。

“出剑令，先回家。”青姬发话，其余几人也就不再说话，几人一一拿出个令牌，令牌呈现出一柄利剑之状，上头分刻着青、红、蓝、紫四字，令牌脱手悬空，冲至前方一古树前，忽有风刮过，有火燃起，有雷电声乍响，古树中竟缓缓浮现出一柄银色重剑，四令牌前冲融入，白色剑身瞬间发生剧烈颤抖，某刻剑身更是从中裂开一道白缝，时间推移上几息，细缝猛然张裂变成巨缝，整柄银白色重剑被一分为二，形成一扇高两米宽一米的白色光门，四人动步走入，待得最后一个身影被吞噬，白门骤然闭合，而后形成一柄黑色细剑的形状，细剑升空消失原处，细剑它处出现降落，细剑融入一颗新的古树躯干。

同城主府中的鬼王殿一般，剑令开剑门也是一样的原理，可无论在那个方面，后者与前者的差别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门之后便是一个新的世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大山，抬头看去，山很高，比天山要高，可高是一回事，这乌云密布、雷电滚滚、万剑齐落的场面又是怎么一回事？

四人脸色平静，对此见怪不怪，没有多大触动，几人身处山庄时，这种场景简直见得不要太多，况且这都只能算是个小场面，是上面的人玩玩而已造成的。

山巅之上有一人，脸色不太好，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他手里握着个大锤，他把锤子举过头顶，一道道雷电就劈在锤头之上，等到整柄锤子布满雷电，他对着眼前之物便是狠狠砸去，锤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同时伴随着的还是诸多像是碎石的物质四散飞出，更同时这些四散飞出的物质在空中停留三息后竟然在瞬间便化成了一柄普通的银白之剑，颗粒碎石物质足有万数之多，相当于一锤便是铸出一万柄剑。

万剑自空中坠下，落在地上，插进岩缝，缠上树枝，砸入水里……不管是以那种方式停下，总之都是为这剑山增添上一点数目。

上头之人还在继续着他的游戏，下头的几人已而开始往山上走去，天山有天路，剑山自然就有剑路，一路上除了剑还是剑，随手一捡都是一柄好剑，真可谓满地都是宝。

剑山上有个庄子，名拜剑山庄，顾名思义就是专接铸剑的单子，里头人虽不多，可个个都铸得一手好剑。昔日龙国覆灭战中，山庄还只是处于一个雏形状态，剑是个老本，可和天下相比…庄内之剑尽数飞出，落入有缘人的手里，出去的剑立下过不少大功，待得龙国覆灭，拜剑山庄成立，入魔变故结束，傲氏迁移大昭，龙野大陆局面彻底稳定后，庄内便不再出剑，做到真正的不问世事。

入剑门，至剑界，上剑山，到剑庄，这是一个流程，更是一个规矩，外界总传言拜剑山庄有外门内门之分，说外门弟子无数，内门弟子不足百数，实则不然，外门弟子的名额只有三个，如今还剩一个，内门弟子只有五人，还全是直系血脉，其实纵观整个拜剑山庄，它的人口也不过二十之数，因为它是个典型的玩质量而不玩数量的势力。

几人爬啊爬啊爬，终于是来到山庄的门口，本来可控剑山之剑扶摇直上，可上山后才发现根本调用不了剑，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庄子装修不显金碧辉煌，尽显古朴典雅，四人走入，池边小亭内有一男子站立，不知在思考何事。

“庄主。”四人走近抱拳行礼，“如何？”亭内男子声音沉重且严肃，不带一丝威压却似有万丝威压，青姬等人立马便是紧张到冒汗，“禀报庄主……”她将关于谢子天的所有消息说出，血书忽自其手上飘出，飞至男子身前自动展开，大概一息，男子露出个没有表情的神态，抛出手心最后一把饵料后骤然消失在原地，原来刚刚他是在喂鱼。

人走只留池中鱼儿扑腾水花的四溅声，几人松下一口大气，夫人走得早，庄主对子天自然是很上心，毕竟是自己的独苗，有关子天的事情就不可视为小事，也不知庄主生气否，也不知他会不会亲自出山去找子天，可以前发生的事…

“大姐，你忘记说极北的事了。”半响之后，红鸳才是开口提醒，青姬苦笑，庄主气场实在是太强，完美地镇住了几人，不过想来庄子情报机构也不差，既然能知道子天在外的一举一动，怎能不知极北凤陨？

她没有开口解释，她也相信其她几人也明白，之前四人出山便是因为庄主一句，外人终究不如自家人可信，本来四人还不想去，一听是子天，我去！我去！我去！

“青姬姐，红鸳姐，蓝澜姐，紫芊姐，你们回来啦！”一惊呼自几人身后传出，几人转身，“子清弟弟，你怎么还在庄内？”蓝澜并无惊喜之色，反是发问他一波，谢子清一脸问号？“我不在庄内，还能在哪里？”“大师傅难道没派你去极北历练吗？”红鸳也疑惑，“啊这？老爹他派了子阳哥和子锋哥去了。”外门弟子？青姬也开始迷惑起来。

接下来就是谢子清疯狂打探几人一阵子天哥的消息，四人你一句我一句上演了一出好戏，支开子清后，几人就回房了，也没有过多考虑派出外门弟子这事，毕竟她们只是四个小小的剑侍，管这么多干哈？要管她们也只会管谢子天，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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