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每逢佳节倍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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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孙家寨之后，赵翰青谢绝了金满堂邀请他到石头寨过年的美意，一行终于在腊月二十一回到牛头山。

再有两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腊月二十三是祭灶日，算是小年，这时山寨上过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开始杀猪宰羊置办年货了。

赵翰青一回到山上，立刻召开了军政扩大会议，他先汇报了三家联盟的情况，又对以前的军事行动做了个总结，检讨了一下得失，总体上是得大于失，接着主要领导进行述职报告。

李铁锤先就青字营的全面情况作了报告，聂无双补充发言；然后是徐茂才就山寨的生意财务作了报告；情报工作本该暂时负责情报工作的猴子作报告的，因为结巴就由赵翰青代为陈述，反正情报工作是他直接领导的，他自然熟悉。

述职报告结束后，赵翰青就即将来临的日寇入侵神州浩劫又做了一番指示，强调了近期的军事行动纲领，那就是迅速壮大实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那场劫难，包括军事和经济两方面，强大的军事力量必须有强大的经济支撑，而发展经济也需要有强大的军事保障。对于如何“大发国难财”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和发展方向，具体如何实施却需要详细的计划，不过，对于已经知道大概历史走向的赵翰青来说并不是难事，他卓越的先知和灵活的头脑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而黑吃黑抢来的金钱让他已不再缺少发展的资金。他现在掌握的实力也基本上可以为发展保驾护航，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没理由不发展好，改变不了历史进程，就做一乱世枭雄。

军政会议之后，正好是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召开了全营的论功行赏大会，田丰收的第三连也从右牛角峰赶回来参加。发放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的军饷，因为过节就发了双饷，对训练刻苦作战勇敢者进行了隆重表扬，对违反军纪者进行了严惩。其中一位在牛头镇强买强卖又打伤人的家伙被处以枪决以正军纪，令全军一个队伍有没有战斗力必须赏罚严明，这一点赵翰青毫不含糊，李铁锤等人也都深以为是。

因为队伍里的人都是农民。所以，到了晚上山寨也像模像样地过举行了祭灶爷等活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有些过年的味道了。

赵翰青检查完岗哨，站在寨墙上遥望着深邃的夜空，心中突然升起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道数百里之外的嫂子是不是也在像往年一样祭灶爷呢？思念之情如潮水一样涌来。

山寨虽然也算是他的家，这些弟兄们虽然也算是他的亲人，但是。他偏偏就没有归属感。他突然生出了回南都城去过年的强烈念头，此念一生出就不可抑止起来，恨不得插翅飞过万重山。这边山寨暂时已经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不如暂且归去回家过年。

“黑牛，通知教导队兄弟们，明天一大早下山。”赵翰青突然对身后的黑牛下达了命令。

黑牛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对于赵翰青的命令他总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从来不多问一句。

赵翰青走下寨墙想到自己要回南都去总该给李铁锤等人交代一声，于是亲自去把李铁锤等人请到一起喝酒。席间告诉他们自己明天一大早下山，众人虽然觉得意外，但是并不如何惊愕，赵翰青的性格都多少有所了解，往往有出人意料的决定。而这些决定往往有是正确的。

赵翰青这一下山短期内不再上山了，所以。等众人离开了松石斋之后，他先到地窖内，把最值钱的容易携带金银珠宝都取出来准备带走用作活动经费和发展经营的资本，而那些武器却早已经武装队伍了，至于古董仍旧留在地窖里。

赵翰青令黑牛准备了好几个装干粮的口袋，把金银珠宝装进去，然后亲自动手缝上。

第二天一大早，队伍集合完毕就匆匆下山了，随行的人员除了教导队的全体队员，还有猴子等情报人员，赵翰青准备趁此机会建立起来南都的情报网，猴子虽然机灵，但是就是偷鸡摸狗的料，让负责建立起情报系统实在是勉为其难，但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合适的人，只得他亲力亲为了。另外，徐茂才也跟着下山到牛头镇，按照赵翰青的意思准备处理花满楼的事情。

按照规定，山寨外出人员可以领取差旅费用，但是，徐茂才带来的大洋赵翰青没有收，那些干粮袋里装的钱财怎么也花不完，不过，那些干粮袋子被赵翰青缝死了，就连石柱子和黑牛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那干粮袋子格外沉重罢了。众人自然不会多想，至多以为大当家的是要沿途顺手打劫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们，随便干上一票只怕就有花不完的钱。

弟兄们早已经集合完毕，没有像往日那样进行早操，而是静静列队为大当家的送行，等他们出发时就一起行军礼。出了山寨，这时东方才露出一抹瑰丽的亮彩，旭日快要破茧而出了。

赵翰青回首望了一眼苍茫巍峨的牛头山山寨，突然生出了一丝依依不舍，毕竟，他在这里建立起了属于他的第一支队伍，而且这里有他许多同生共死的弟兄，此去一别，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呢？感慨了一番，他又望向浩茫的天宇，心中豪气顿生，心有多大，江湖就有多大，外面才有更大的舞台。

教导队的队员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行军速度自然快，山路虽然崎岖，但是他们仍然健步如飞，日头一竿高就到了牛头镇。赵翰青决定停留一天明天再走。这一次他决定把吴大丙和凌寒梅带走，吴大丙可以到南都的人间天堂去做厨师，顺便也能把南都城的情报工作开展起来，只有一个刘狗子在人间天堂做伙计无法开展工作。至于凌寒梅，赵翰青发现了她的经营天赋，留在这牛头山有些屈才了，先带到南都城再说，凌角儿和妞妞年龄差不多也可以结伴玩耍。

徐茂才出面去镇上为众人办理身份证明，以备进南都城用得上。牛头镇原来的夏团总因为想谋夺花满楼被赵翰青设计出掉了，现在的刘团总正是因为青字营的支持才做了团总，等于是青字营的一份子，凡是青字营的事情自然是不敢怠慢，干脆为赵翰青等人弄来了民团团丁的身份方便行事。

第二天，队伍就出发了，为了不那么招眼分作两拨，一拨扮作团丁护送阔太太到南都城去，凌寒梅假扮阔太太带着凌角儿和吴大丙的婆娘坐了一辆骡马轿子；另一拨扮作往南都城送山货的客商，两辆大骡马车上装满了核桃、板栗、柿饼和一些毛皮野味，这些都是牛头山的出产之物，由花满楼负责卖给外地客商的。两拨人一前一后相距不到半里地，可以相互照应。

除了赵翰青和猴子，别人都是第一次到南都城去，兴致自然高，为了早些赶到南都成，一路上晓行夜宿，四下里又有哨兵警戒，小股土匪一看这声势根本不敢招惹，遇到不开眼的土匪来抢劫反被打得七零八落的。

路上所行非一日，腊月二十九这天，队伍终于到了南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