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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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翰青一听孙璎珞说洞房花烛夜不能少了花烛不由得傻眼了，“璎珞，半夜三更去哪里找红蜡烛？”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都怪自己嘴贱，你说自己干嘛提这茬儿。一看孙璎珞要翻身下床，他急忙拉住嬉皮笑脸道：“来吧，咱们还是先办正事。”

孙璎珞嫣然一笑道：“瞧你那出息，一会儿也等不及了吗？”

“一会儿，你是说——”赵翰青一听她的口气不像是要离开就松开了她，见她只要不再提花烛的事情同时也松了口气。

孙璎珞从带来的包裹里翻出来一对儿小孩胳膊粗细雕着龙凤的大红蜡烛。

赵翰青大喜，“蜡烛？你原来早就准备好了？”这才知道她原来是早有准备了，看来这丫头看似粗疏，却也颇有心计。

赵翰青接过蜡烛点着，房间里顿时红彤彤一片。

他忽然又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孙璎珞正往身上穿衣服，忍不住道：“这半夜三更的马上就要睡觉了你怎么还穿衣服呢？”

孙璎珞没理他，自顾穿好衣服，赵翰青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件红袄，新娘出嫁都要穿红嫁衣的，这难道是她为自己准备好的红嫁衣？他脑子短路似的傻愣愣地看着她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了一块红布来，忍不住张大嘴巴道：“这、这是红盖头？如果再贴上一张红囍字这洞房里就什么也不缺了。

孙璎珞嫣然一笑，却显得有些得意，然后又从包裹里拿出来一卷东西，展开一看却正是一些红纸剪好的囍字。

这一回赵翰青张大了嘴巴什么也不说了，她会不会再整出来一场全貌全式的婚礼来？

囍字不知道被孙璎珞怎么粘在了墙头上，竟然有画龙点睛的奇妙作用，喜气洋洋的气氛立刻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红囍字，红蜡烛，身穿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的美人??????赵翰青如同做梦一般。

孙璎珞等了半响见赵翰青仍旧站在那里傻愣就不耐烦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来揭盖头吗？难道要人家自己揭开么？”

赵翰青一听忍俊不禁，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一开口让富有诗意的浪漫一下子淡了不少，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

轻轻揭开红盖头，孙璎珞俏脸嫣红美目流彩，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璎珞，今晚的你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就像是新娘子——不，你就是新娘子，你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就像是盛开的鲜花一样娇颜而芬芳四溢，你就像是秋月一样皎洁而明亮??????”赵翰青对孙璎珞极尽赞美之词，反正也不用花钱。

孙璎珞遗憾地道：“可惜没有酒。”

“你是说喝交杯酒吗？来——咱们以茶当酒。”能够体验一番做新郎的感觉也是不错的，赵翰青也突然来了兴致。

两只胳膊挽在一起，四目相对，目光中都闪烁着脉脉的情意，饮下的虽然是清茶，却都醉在心头。

赵翰青模仿着戏文的语气道：“娘子，天色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孙璎珞结结巴巴道：“你、你谁说睡觉？”

赵翰青瞧她紧张的样子不觉乐了，这还没真刀实枪地干上就害怕了，不过他经验丰富，先搂住开始前戏，各种手法用上，她已经软瘫如泥喘成一片。

突然，一声惊叫，然后成了呜咽声，随即被子开始起伏，红烛的火苗也在摇曳闪烁，一直好久，咿咿呀呀的声音才停止了，喘息声也渐渐平息了。

孙璎珞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手里握住一团红布——其实是白布只不过是被红色的烛光映照的成了红色。她紧张地抖开那团布，上面什么也没有，

然后翻来覆去地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到最后演变成了啜泣。

“喂，你怎么了？”赵翰青一头雾水，怎么完事了又哭起来了，弄得自己好像欺负她一样。

这么一问，她哭得更厉害了。

“你别哭啊，究竟怎么了？难道你后悔了？”

“不、不是，人家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没有什么啊？哦，我知道了，好了别哭了，没有什么咱买什么，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三金四金五金，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喜欢什么咱们买什么，要不咱们全买行了吧？”心中却甚是纳闷，在他的印象中孙璎珞也不是那种贪婪的人啊。

“不是，人家才不稀罕那些呢，人家是说这上面没有落红，我娘说凡是女人结婚的第一天都会落红的，否则就不是好女人——”然后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赵翰青一听哭笑不得，他妈的，原来又是落红惹的祸，这算什么事？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侠俏夜叉竟然因为初夜没有落红而哭哭啼啼说出去只怕是成笑料了，你说孙家老妇人什么不好教偏偏教她这些，不过想想这个年代的女人啊从小就被封建流毒给毒害了，就连孙璎珞这样的江湖女子也不例外，反倒是丁嘉怡并没有因为第一次没有落红而那么悲痛欲绝，因为她毕竟在上海的女子大学接受过现代教育，无论是思想和掌握的知识都不是孙璎珞可以比的。再想想黑五更当众炫耀染了“血梅花”的白布不也是封建思想的作祟吗？再想想就是后世也一样有人看重落红也就没什么可笑的了。

孙璎珞一边哭泣一边看赵翰青的表情，她知道男人最看重这个，孙家寨就有一个女子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第二天就被自家的男人一纸休书送回娘家，那女子回到娘家娘家人也没有好脸对待她，骂她丢人现眼，她羞愤之下当天晚上就投井自尽了。婆娑的泪眼中她看到他竟然笑起来，顿时心里一下子就凉透了，颤声道：“翰、翰青，我、我是清白的。”

赵翰青干脆哈哈大笑起来。

“翰青，你、你不相信我？人家真的是清白的，人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落红，哇——”她一着急又哭起来。

“喂，别哭了，我相信你是冰清玉洁的。”

哭声戛然而止，孙璎珞瞪大了婆娑的泪眼问道：“你、你是说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孙璎珞摇了摇头，“你骗我，你为什么要相信我？没有落红你凭什么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