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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的村民,大多是癫火灾害的幸存者。不得不说,能有未感染的幸存者可真是不容易。本来人丁兴旺的村子,一下子就变得荒凉破败,只能说夏玻利利真是坏事做尽。
上次被赵肆杀死之后,大概夏玻利利能消停一段时间了不再露面了。啥东西都得有个缓冲不是,那夏玻利利要是无消耗随意转生复活加夺舍,那也太强了。就算是癫火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
赵肆跟着两个女巫走进教堂,看着威严的玛莉卡神像,只感觉玛莉卡长得确实是漂亮。这石头雕成的神像,挺考验工匠的能力的。但是再厉害的工匠,也很难雕出真人的美貌和神韵,而交界地的石雕能看出是工艺比较粗糙的。
石头选料不算精致,还没怎么打磨过,表面粗糙布满孔洞,即使是玛莉卡的神像也是如此。只是在一些衣服装饰上,镀了些金子罢了。可饶是如此,赵肆也觉得玛莉卡好看。估摸着该是交界地第一美女。
什么?米凯拉的女相托莲娜?托莲娜曝光率太低了。而且要说米凯拉的魅力,按理说玛莉卡应该也有,还比米凯拉更高才对。
如果玛莲妮亚脸上、身上没有那些痕迹的话,想必也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吧。可惜,那些痕迹遮盖了玛莲妮亚的美貌。也不知道她在不在意相貌的事,反正她总是用手中的剑说话,而不是外表。
赵肆找个地方坐下,他耳朵尖,隐隐听到了村民在向玛莉卡祈祷、求助,声音很小但是能听到“火”、“放火”之类的字眼。
这让他觉得很奇怪,随即去问玛丽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玛丽带着赵肆躲到角落,叹口气小声说道:“我是这里的女巫,有义务为村民排忧解难,这就是我的工作。所以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我都会尽力开导他们,他们也愿意来求助。然后前几天有个来路不明的纵火犯,突然出现在了村子里。受到惊吓的村民跑到这里寻求庇护,可我又不善战斗,只能收留他们在教堂,直到纵火犯离开。”
“纵火犯?”赵肆皱起眉头。
“是的。自从癫火之后,村里的人对火非常敏感,连日常用火都非常小心。”玛丽有些忧心,“而那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纵火犯,手里举着个大火球可吓人了。”
“那他是怎么离开的?”赵肆想不通纵火犯为什么没袭击教堂。
“因为他惊动了驻扎在这里的士兵。”玛丽说道,“是守军惊走了他。事后村民们清点一下,发现少了财务和粮食,没人受伤可真是太好了。”
“运气是不错。”赵肆觉得幸存者确实走运。
“你是指头的使者对吧。”玛丽充满期望的看着赵肆。
“对。”赵肆点点头。
“那能请你帮忙抓到那个纵火犯吗?”玛丽请求道。
赵肆弹了弹帽檐:“我可不是什么老好人啊。除了指头,别人也不能指使我。”
“这样啊”玛丽显得很失落,却也无法反驳。因为赵肆提出的是正常要求,玛丽没道理叫人打白工。
“唉,教堂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玛丽想不出该怎么说服赵肆,对褪色者讲什么感情、大义、村民的福祉,好像都显得很苍白。
某种意义上来讲,褪色者不算是交界地的一份子。当年被驱逐出交界地,现在双指组建圆桌厅堂又召回了一些人。
这哪是褪色者啊,分明是把“工具人”写在脑门上了。所以人家凭什么无偿帮交界地的人做事?没道理的。
赵肆也没指望玛丽能拿出什么东西,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扯上关系。
他当然猜得到纵火犯就是亚当。从亚当的行为来看,他还停留在“贼”的范畴,也就是说还是个小偷。还没演变成杀人越货的强盗。
偷和盗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本来嘛,他就想去找这位“盗火”亚当的晦气,就是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亚当。
是直接干掉?还是移交给火焰习武修士?两种不同的处理方式,导致的结果也大相径庭。
不过只要抓到亚当,也算是帮助了村民。村民们对纵火犯的担忧,在不知名的地方被悄然解决了,这种结局挺好的。
不用非得让他们知道是个指头使者的功劳。
在教堂里小息片刻,聊了聊附近的传闻得知在东边还有一处改宗边境塔。
改宗边境塔的具体意义不明,建筑风格像是魔法塔,里面却供奉着玛莉卡的神像。
玛莉卡的神像在交界地还真不是到处都有的,在卡利亚就不太能看到,除了宗教场所会有要求之外,别的地方基本没有,所以那个改宗边境塔里有神像,显得更加奇怪。
卡利亚的人是不信玛莉卡的。
然而那座塔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村民不清楚,玛丽就更不知道了。就知道那座塔有些年头了,也就是偶尔会有人来打扫整理的程度吧。
平时不见有人去。
赵肆三人短暂的休息后,决定继续上路。海莲娜挥别昔日的好友,跟着赵肆继续南下。
路上的时候,赵肆问玛莲妮亚:“师姐,你觉得葛瑞克怎么样啊?”
“是你跟葛瑞克说的,叫我来教他剑术吧。”玛莲妮亚直接点破赵肆的小心思,“那是个傻孩子,学剑术的天赋不高,但是胜在肯学。他那个新老师也挺有意思,叫马尔基特是吧。”
“对,他新找的老师,挺有本事的。主要是能降住他。”赵肆说道。
玛莲妮亚不抵触恶兆之子吗?不抵触,因为她没有立场。
要是论血统高贵与否,那她的血统在交界地是数一数二的。可人家恶兆之子的血统也未必差,要论样貌,玛莲妮亚也不比恶兆之子好到哪去。
说恶兆之子是诅咒,可人家不影响其他人,也不会腐蚀自身。
玛莲妮亚神具猩红,不光折磨自身,还容易祸害其他人。相比之下,恶兆之子要比她好不少。
所以干嘛讨厌恶兆之子嘛,没必要。
从镇静教堂往南,还能路过一片奇怪的地方,名叫兀德王朝遗迹。利耶尼亚湖东边的地形还比较复杂,高低不平成长条状。
这个兀德王朝选址看起来也不咋讲究,都没找个平坦的地方,而是在山地上。
最主要的是也没看到有什么大片的建筑物,只留下了一些雕像。
雕像是个老人抱着石板的形象,脸上的胡子看着像根须,连下半身的腿上都有树根露出来。不明白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赵肆说道:“稍等,我做一下记录。”他掏出笔记本,要把这个老头雕像画下来。
兀德王朝是祖灵之民曾经的国度,祖灵之民就是之前提到过的信仰祖灵,头上戴着角装饰的“角民一族”,祖灵之民算是正式的称呼。
貌似从很远古的原始时期,一直延续到现在,不仅没死绝还没被历史淘汰掉。真是太神奇了。或许与祖灵那种从死亡里诞生生命的形式有关,祖灵与黄金树的生死系统不太一样。
据说还有褪色者跟祖灵之民建立了友好关系,不晓得是怎么做到的。
赵肆一边画一边琢磨着,他觉得那个老头的形象并非是祖灵之民信仰的“神”,因为那个雕像的位置更多的是装饰用。比如会在门口成对出现,或者在装饰柱上成排出现,那谁家的神像这么用啊。
结合祖灵之民的原始性,赵肆觉得那个老头应该是个祭司、萨满或者神官的形象。手里得石板与神谕之类的东西,息息相关。
石板在原始社会是很重要的信息载体,会记录很多信息,比如神谕、法律、史诗、英雄传记等等。
而萨满祭司或者神官这种职位,往往也会被神化,与信仰的事物相结合,塑造成某种伟大的形象。
赵肆在简笔画边上做备注:
“老头”疑似神官
“石板”可能是神谕
“树根”代表祖灵之民的另一个信仰
“嗯,所以不止是信仰祖灵?或者说,信仰是分级别的,树是最高级的,而祖灵是次一级的。”赵肆嘟囔着,“毕竟祖灵的角也会发芽,跟树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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