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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是尊上最难熬的一夜。」
「我娘亲做什么了?」
文武君有些哽咽,不得不猛喝一大口桃花醉,然后才稳住情绪接着说:「那一夜,小主梳妆打扮穿上了红嫁衣,与尊上过了一场属于他们二人的婚礼。
小主在红唇上藏了迷迭醉,让尊上暂且睡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才不会让他太过痛苦的接受这一切。
等尊上醒来后,小主已经带着天命剑进入了剑洞,但是从小主进入剑洞开始,法术便无法感知她的存在,是真真切切的生死未卜,连天神都没办法;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桩桩事情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每日就像是背了座大山过活,尊上更加难过,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神情恢复到还未遇见小主之前那般冷漠,一心都扑在了雪峰之巅练兵一事上。」
「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得到当时爹爹是怎么度过的!」
「我们亲眼所见都没法感同身受。」
文武君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这壶酒说是拿给帝木木喝的,但帝木木也就喝了那么几口,其余的都是文武君喝的……
文武君从不嗜酒,跟帝枭一样,非必要的场合都不碰,可当下,他破例了,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难受,以此对比,作为当事人的帝枭和凩兮在分离的那段日子里有多难熬!
「不过幸好,小主的福气一直都很好,通过剑洞来到了天水苑,然后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乃是创世老祖的血脉,可继承老祖的彼天力,世间第一厉害的神力不仅痊愈了小主的身体,还把天命剑和星辰剑给恢复如初了。
后来在神魔大战时,小主带着双剑从天而降,与尊上联手封印了冥魔王!
世间太平,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因为来之不易的失而复得,所以尊上比珍惜自己还要珍惜小主,无限度的宠爱小主,时时刻刻黏着小主……」
帝木木垂眸看着杯中的桃花醉,里面倒影出冥夕夜的面容,一会儿,他仰头喝完,说:「在没有听到这故事之前,我一直以为爹爹很厉害很厉害,轻轻松松的可以兼顾天下和爱人;
现在我才明白做选择时不只需要勇气,还有各方面的相助,这样或许最后才能如愿。」
「是啊,本来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事事都得二选一,但是也不是绝对。」
文武君把所剩不多的桃花醉收起来,认真的说:「小天孙,做选择不简单,但是只要您下定决心,我们大家都会帮您的,您不需要顾虑太多,万事都有我们在您身后为您兜底!」
「谢谢你,文武君叔叔,天尊的儿子绝不是无情的孬种,爹爹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做到!」
「好,看到小天孙这般坚定的决心,我也就放心了,没白讲这一下午的故事。」
文武君起身,努力稳住有些漂浮的身子,说:「桃花醉有些上头了,属下先回去缓缓酒气……」
说完,文武君便晃晃悠悠的走了;
帝木木在凉亭处继续坐了会儿,看完这日落才回去。
被冥夕夜派出去的老鬼辗转了各个地方都没有寻到族民的下落,想着回趟鬼域再找找,既然之前的他们不是用术法幻成的,那么在哪儿消失的就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刚好,回到时遇到了刚见完冥魔王回来的冥夕夜,老鬼快跑几步到她面前,「小魔王,您回来了?」
冥夕夜摆摆手,冷淡的问:「可有收获?」
「小魔王,这,这……」
老鬼瞧着冥夕夜心情不佳,支吾着不敢直言;
「有什么
话就说。」
「小的没用,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小魔王,再给小的一点时间,小的已经想到些头绪了。」
「说。」
「小的想,小魔王很确定他们是真的,那么他们是在鬼域消失的,那么很有可能就在鬼域某处。」
冥夕夜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而且这么明显的突破口早就应该在第一时间想到,也许便多一份希望找到他们;
如果是真的,过了这么久,被藏起来的他们可还有生机?
「若真如你所说的,他们会被藏在哪儿?」
冥夕夜对鬼域并不熟悉,所以还需听听老鬼的意见;
老鬼琢磨了下,说:「小的觉得他们很有可能被藏在了机关阵。」
「机关阵?」
「机关阵虽是鬼域对外的防御性杀阵,但同时也是一处隐藏性极好的地方,外人不知道,里面的人也不知道;而且以小魔王的实力,欲鬼要想瞒着您把他们藏起来,就只有这个地方能做到。」
「机关阵里里外外都是杀怨之气,这掩盖了他们的气息。」
「没错,就算实力再强的人嗅到丝毫,本能反应也只会觉得这是杀怨之气。」
「随我去机关阵。」
「等等,小魔王,别冲动,机关阵有十层,每层危险不一,我们可不能冒险闯进。」
「不需要一层层的闯。」
冥夕夜迈着很坚定的步伐走向机关阵,老鬼疑惑重重的紧跟其后,问:「小魔王,您知道他们可能会在哪儿层吗?」
「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
「啊?」
老鬼的话让冥夕夜回想起了刚才与冥魔王的谈话,仔细斟酌,那话中似乎有暗指族人的去向。
欲鬼被灭虽在冥魔王的预料之中,但是从此手中的筹码所剩不多了,若能将冥夕夜拉拢过来助自己一臂之力,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都会比原计划中的要容易得多;
所以,冥魔王秉着一颗父爱的心来和冥夕夜好好的聊一聊。
而冥夕夜本想要和帝木木谈谈的,还特意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不了却被冥魔王喊了过去;
冥魔王隔空打量冥夕夜,说:「今日的你有些不同。」
「让我来有什么事。」
「刚来就这么着急想走,是不想见到本座,还是急着同心上人约会?」
「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别再提起他。」
「提都不能提,那你又如何让他过得了本座这一关?过不了本座这关,你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
「不用威胁,这对我来说没用。」
「真的没用吗?那为何每当本座提起他的时候,你就害怕、还格外的敏感?」
「说了你也不懂,何必再问。」
「本座懂的,本座不懂又哪来的你呢?」
冥夕夜有些搞不懂此时此刻的冥魔王到底要干什么,在印象中,他从不会这样软下语气来对自己说话,就算装的也不大可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座知道过去的种种委屈你了,今时见你遇到喜欢的人,本座替你开心,本座想弥补你。」
「我不需要,若你真心是这样想的,那就请你放弃所谓的大计,这样对谁都好。」
「冥儿,你初来乍到,这世间真不如你所想的那般美好,唯有自己手中掌握大权,你才能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
或许你需要经历些事情才能明白,但本座在,本座不愿让你有这样的经历,本座想直接把最好的给你,你是本座的女儿,你就应该得到和享受这一切。」
冥夕夜微微抿唇,一半苦笑,一半讥笑,说:「当初,你也是这样对鬼后承诺的吧?」
「冥儿,你对本座的误会太深了,你不能听神界那些孙子说的只言片语,你是本座的血脉,本座岂会害你?」
「说不准,你忘了鬼后是如何死的吗?」
「你……」
冥魔王怔了怔,狐疑道:「你不是没有之前的记忆吗?」
「不是没有,是我不愿记起来。另外,不需要想起,因为这些事情早就深深的印在世间每个人的脑海中,随便说说都是你的神奇之事。」
「冥夕夜,神界的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竟让你与本座这般的敌视。」
「无关旁人,从一开始我的态度就很明确,我也并非定要与你成仇,可若你所做的事情伤天害理,那我会不惜一切与你站在对立面。」
「冥夕夜啊冥夕夜,本座都这般低声下气的同你好好说话,你为什么半点都不让呢?!」
冥魔王装不下去了,方才死死憋住的怒火一下子爆开,封印周边涌动层层气浪,浪尖波动得越高,说明他越愤怒。
「若我真的半点不让,你早就不在了。」
冥夕夜念及他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没有选择最直接也是最极端的方法——与他同归于尽;
她怀着那么点希望,希望他能醒悟,希望他能悬崖勒马,希望他只是以父亲的身份活着,而不是人人厌之的大魔头;
可是,这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他不曾改变,反而越来越作恶,恶到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br>
冥夕夜不愿再想下去,越想,她怕最后的结局会越清晰。
冥魔王被冥夕夜激得疯笑了一阵,说:「你的力量大多是源自本座,你能奈本座如何?!」
「会如何,且看你如何。」
「冥夕夜!!!」
「你若找我来只是说这些,那我也没必要再听下去。」
冥魔王气疯了,继续吼道:「冥夕夜,你这么确定本座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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