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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宵故作可爱稚气,眨巴眨巴圆圆的大眼睛,嘟起小嘴,走向木霖,“小女子只是仰慕先生,所以才拖水仙带我来看看,您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那么计较才对吧?”
“木霖叔叔,你说呢?”
木霖刚回国,见她眨着眼睛望着自己,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可爱。
他表情缓和,粗糙的大手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岳宵瞬间变了脸,再也维持不下佯装的体面。
她后退一步,营造出欲拒还迎,实际上心里厌恶得厉害,还得保持我脸上的笑,“木霖叔叔,人家还是小孩子比较好奇嘛——”
“小妹妹乖。”木霖舔了一下嘴唇,胡子抖了抖,“你和水仙跟我上来。”
说着自顾自的上楼,水仙拽岳宵,压低声音质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来看看就行了,别得寸进尺。”
岳宵撩起头发,露出一张稚嫩却美得动人的脸,她唇角上扬,走的自信而笃定,“放心,不会让你替我担危险。”
她计划了一切,没有刚进门就要被赶出去的道理。
楼上,木霖正坐在沙发上,看见岳宵推开门,笑得慈爱,“过来这边。”
岳宵听话的走过去,却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坐下来,反而靠在沙发靠背,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摇晃着浑浊猩红的液体。
木霖脑袋跟着她的动作转,等到停下来,想要起身就被水仙及时按住肩膀,“急什么,我们又不走,难道木霖先生已经开始厌烦我了?”
“当然不是。”木霖手搂着水仙,眼睛却一直瞥着岳宵。
岳宵眉眼带笑,眼里却暗藏凶光,趁着水仙挡住木霖的视线,手指翻转,把药放在酒杯里。
得逞之后,笑容越发灿烂,直接端着酒坐在另一边。
木霖眼珠子都恨不得跟着她转,转眼一杯酒就递到面前,水仙凑近,“木霖先生,咱们喝点酒助助兴。”
木霖就着水仙的手含住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一滴暗红色液体从他嘴角滑落,他却丝毫不在意,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岳宵。
岳宵和水仙对视一眼,后者明白过来,贴近木霖的胸口,她的脑袋凑上去,就在嘴唇要碰到时,木霖眼睛一闭,整个人都软倒下去。
木霖身上的重量全都耷拉在水仙身上,水仙手足无措,“这,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他醒过来不会放过我们。”
“别急,你找在这里撑着,我出去转转,很快回来。”岳宵站起来,干脆利落脱了那碍事的鞋子,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枪,转身朝楼下走。
下了楼,大厅里依旧空无一人,可刚冒出个脑袋,就看见一排巡逻队,赶忙退回去。
即便动作迅速,还是被领头的巡逻兵看见,齐刷刷拿着枪对准门口,“谁?”
岳宵躲在门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透过门缝看见领头的人一脚踏进门槛,顿时心跳如雷,紧张到提到嗓子眼上。
她握着枪犹豫不决,开枪,她没办法从这么多人面前全身而退,不开枪,等人进来错失先机,后悔就晚了。
“出来!”领头人的四岛语凶狠而又迅速。
岳宵咬牙,干脆把门推开,借着领,“吵什么吵,耳朵都给我震聋了。连我岳宵的门也敢敲,疯了不成!”
领头人看得目瞪口呆,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四岛人,连小孩子的豆腐也要瞥,天哪,这是怎样恶劣的行径……
岳宵凉悠悠的抬起眼皮,盯着领头人,“看什么看,木霖先生睡着了,让我下来倒杯水,你们这么吵,要是把他吵醒了,该担什么罪!”
她把腿伸回来,用长裙遮住了自己的脚,领头人也不敢再多看,闪躲的收回视线,招呼自己身后的人,“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步子也踏得很快,生怕木霖醒过来,找他们问罪。
岳宵松了一口气,对着离开的四岛人比了个鄙视的手势,整理好衣服,趁着这个间隙出了门。
最后方的建筑格外显眼,岳宵走了一路,很快就看见那几栋,偶尔有人抬着病床走出来,上面躺了人,隔得远,她也看不清是谁。
她等了一会,那边门口依旧陆陆续续走着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岳宵想到水仙那边的情况,便要放弃。
就在这时,里面出来三四个护士,都带着口罩,对守在门口的门卫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守卫点点头,带着兄弟撤退。
岳宵眼睛一亮,这是一个机会!她快速挪到旁边的转角,落在末尾的护士听到动静,迟疑的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她来不及惊呼出声,已经被打晕。
岳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到角落,把她的护士外套刮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迅速跟在护士对于后面。
她前面的护士回头,用四岛语说,“小甜,快点跟上,晚了要被骂的。”
岳宵一言不发,拉紧口罩,把脑袋垂到胸口,默默加快脚步。她个子要比晕倒的护士矮一些,护士鞋很大,套在脚上,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好在前面的人一心想着里面的情况,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岳宵的不对劲。
“快点,你们去那边,你们到后边去,你……”
到了分岔路口,一个士兵指挥护士分开走,手指落在岳宵脑袋上,想了想,才继续说,“你跟着我。”
岳宵只能简单听懂四岛话,只能从收拾个各个护士的行动来判他说的意思。
跟着士兵往前直走,岳宵免不了左右观看,墙壁上挂着墙画,写着她不懂的字,岳宵想停下来仔细看看,前面的人就出声催促,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岳宵就只能收回视线,小跑着跟上。
两人走了一段路,前面豁然开朗,里面灯火通明,照的人眼睛发晕,等岳宵反应过来,里面的一切都让她精神震碎。
全都是小孩,几岁到十几岁,被罗列到病床上,他们手脚被绑在铁铐下,表情痛苦狰狞,却没办法挣脱。
他们身上更是千疮百孔,无数的针孔布满露出来的皮肤,手背上、脸上,全都溃烂起脓,密密麻麻的水泡,戳破了是脓水,臭气熏天。
“啊,救我,我要痛死了!”
“妈妈,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惨叫声此起彼伏,犹如人间炼狱,岳宵路过一个小孩,他的手伸出病床,溃烂得只剩下森森白骨,岳宵胸口涌出一股酸水。
前面的士兵早已经见怪不怪,让岳宵帮他包扎。
岳宵不得不停下来,她拉了一下口罩,把眼睛遮到一半,才敢上药。
“诶?那个是不是新来的?你干什么,那个药不能乱上!”
岳宵正要上药,突然听到有人叫住岳宵,他一身白大褂,没戴口罩,说着一口流利的安国话。
岳宵手一顿,刚要停下来,又想到自己扮演的是四岛人,装作听不见,又继续动手。
那人直接冲上来,把岳宵的手拉开,“你们这些四岛人,脑子有问题,说什么就是听不见,我来这里做实验,简直白瞎了我的技术!”
岳宵眼睫毛眨了眨,从那人的话里,大概能听出一些细节。
眼前的男人应该是安国人,这几年的实验是他搞出来的!
听到这里,她手指背在身后,狠狠的收紧,恨得咬牙切齿,安国人,他的良心呢!
男人瞥了她一眼,以为她听不懂,又在絮絮叨叨的说,“你们还真是丧心病狂,让抓小孩,把秽垣里的小孩全给我抓来了,好在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我也不用死。”
岳宵低垂着眼睛,盯着床上痛苦的孩子,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床旁边摆着一块人皮,血淋淋,孩子却被药物吊着命,想死不能死。
她赶紧挪开视线,眼里酸涩,眼泪经不住往下落。
男人脱下白大褂,擦了擦手,用四岛话说,“过来,给我打下手。”
岳宵没动,士兵听到之后,一脚踢在岳宵肩膀上,“让你去!”岳宵原本蹲着的身体跌落在地上,下一秒,她赶在士兵动作前,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把眼泪抹干。
“锤子。”男人伸手。
岳宵却给了他一把刀,男人拿到手里,忍不住皱眉,但没有跟她纠结那么多,直接把刀对准小孩的手臂。
“啊!”石破天惊的惨叫让岳宵回过神,她低下头,又是一阵恶心。
男人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拿着锤子在关节上敲了一下,手臂的关节立刻就断了,紧接着就是熟练的进行解剖,每一步都精准无误,显然是已经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小孩。
小孩痛苦,却死不掉,每一寸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划破的痛苦,绝望、让他心如死灰。
没多久,男人把视线转移到男孩的胸口,他拿着刀,在胸口划着叉,似乎在找进入点,岳宵胸口闷痛,她猛的喘了两口,眼泪就跟着留下来。
在男人下刀的时候,她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伸手握住刀片,颤抖的开口,“别,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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