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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签约书籍修改需要审核,审核时间为九点,所以拖到今天才能看。
修缮至126章,并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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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苍穹压抑着,他在自己的双腿上疲惫地睁开惺忪的眼睛,瞳孔中的灰色与麻木将他的思绪都禁锢。他有气无力地打量了下四周;因为大部队还没来齐,他们这先头部队遇到沙尘暴无法使用人墙战术,所以被告知可以躺下来休息。不过他们这群习惯用脚的家伙,没有丝线们的帮忙可能躺都躺不下来。
此时阳光正是猛烈,他们许久没有躺下过,都是被这阳光唤醒的。稀稀落落地他们被一个个提起来,似是要继续赶路。对此他没有任何想法,和他们不同,他只是不喜欢那烟火提早出发罢了,有这个机会,他自然是懒散地陷在沙子里。不过他的身躯和先头部队也确实是不能比,此时他四肢无力,就算是那丝线开始抽动他也很难减轻自己的重量,拖拖拉拉地才挣扎着爬起,残破的衣袍捧起黄沙却无力坚持,任它从自己的身躯上滑下。
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是那闷热的压力依旧感受得到,它在他的胸口盘踞,和他的身躯黏在一起。他摇头晃脑,随后恢复习惯开始迈着机械的步伐。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这黄沙大漠却是他踩在脚下的实体;不管他看到的是什么地方,他的脚,都只是踩在这里。
他很疲惫,但是他却没有资格休息。他厚重的眼皮遮拦着他看不见的世界,但哪怕是仅有的视线他也能感知到这里的一望无际,那让他提不起精神的无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路,也不知道自己将走到何种地步。
他有些迷失,他看不清自己,看不清未来,心底的骄傲粉碎,连带着他心中的一种渴望都消散。他现在只是耗,把自己的一切精神和热血隐藏,把自己缩在大山之后,用懒散和满不在乎去面对一切磨难,用沉默去回答一切质疑。
现在他很正常,除去那消瘦无力,他的一切都和别人无异;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正常就是不正常,他应该不一样,但不是这种不一样。突然间他回想起了一种感官,他觉得后背曾经好像有着一种在挣扎,但是现在……好像没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他没有思考的时间,他的脚印又开始麻木地延伸着,一直向着那无尽的远方拉长。这次他走得很稳,没有任何气息干扰,这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哪怕他注定失败,注定被超越,现在这条路上都只是他一个人。不过他不曾欢喜,因为这条路,不是他的。或许,就没有路是属于他的……
黄沙和飓风是这片大漠永恒的基调,没有水源,没有食物,没有绿化,没有生命气息。身后那座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连根拔起,那座荒芜的城池也开始散了,他现在方圆前后,都是一个模样。
云,在黑夜云都消逝了,而那星空,微小而稀碎,照不亮;这里阳光都无法到达,何况其它……
掠过,惊鸟在这里飞驰而过,那羽翼上侧的蓝天恢弘而庞大;他麻木的神情定格在了远方:那里,是一棵树,树下有个少年。
生机……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的瞳孔第一次寻到这般的生机。
安宁与狂躁在他的身躯里交汇,他静矗在这里的荒漠之中,那个少年在远方做着什么,他看不见;但是他的脚步被他逼停了,他的眼睛在那时涣散。
此时他已看不清是什么天色,但是那风很大,吹乱他的发梢,吹来了他的一丝彷徨。他在静默地思考,这条路再走下去,就不一样了……
还能回头吗?他第一次抬起头,直视那刺目的阳光,他的生理和他的意志做着抗争,他突然就想这么倒下,不再运转自己干涩的神经。他麻木着,朽枯的眼睛好似一潭死水,这死水堆积起来将他的大脑碾碎,那昏沉的感觉,是死亡的信使。
时间在这里被无限地拉长,连带着疲惫、慵懒都在这里繁衍,带着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诡秘气息。
好像吧,他突然发觉到了他的以后,那依旧绵延的长度,那是他走不出去的迷宫长廊。他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能是放任枷锁牢固,等待着那钥匙地平稳进入;时间,它会瓦解一切防线。他继续麻木着,带着那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希望麻木着。
他很想休息,在梦里度过他的时间,度过他的慵懒与颓废。但是他觉得他心底好像有种,有个声音。他迷糊着,但他混乱的大脑不给他一点清晰的时间。他的鼻息厚重而炽热,他突然有些烦躁,他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浪费那给予爱和生命的物质。但是他想不到,想不到那种可以给他力量的东西是什么。
在这样的烦躁之中他突然有些愤怒,无名之火在他的血脉里窜动着,他的手脚胡乱摆动着,他愤怒了,突然间他想咆哮,虽然不知道要咆哮什么;但是他就想去吼,不管对着什么,只要能释放他胸中的压抑!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他觉得他的身体丝线越来越多,它们开始强行束缚着他的手脚,将他包裹,不给予喘息的缝隙,而这让他有些明白,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他剧烈地喘着气,他很生气,他想怒骂,他想咆哮,但是……他好像不行……
这个世界上那些腐朽的规则不是他可以打碎的,那陈旧的观念亦不是他可以扭转的,特别是在这,在这个枷锁下面……
压迫会带来反抗,但是这种以爱之名的高压,除了顺从就是死亡,而那外面的规则锁链它们从来都是握在巨人的手里,但那巨人,眼瞎!
它们看不见,它们看不见一切它们所应该看见的,它们只会对着比它们更大的巨人摇尾乞怜,它们会跪下,会卑微,会诉苦,但是这一切都遮掩不住它们眼瞎的事实!
它们会向着大地祈祷,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压在小人身上,用跪着的方式压迫,压迫那欲破茧的飞蛾!
这是血泪史,难道就因为看不见血和泪就该被赞颂吗!我已经流尽了泪水,把鲜血都送出了,这样还不够嘛,还要我为你的眼瞎负责吗!
为什么你们只会高谈阔论,你们为什么不弯下你们身子,用你们的心,用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这大地之上的苦难,看看这贫瘠土地的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看不见,难道不能高声喊出痛处我就不痛了嘛,难道我无法言语我就没有苦难了吗!
为什么你们瞎,为什么你们高傲,为什么你们坐在厅堂之上只能看得见彩色的光芒!
你们是不是瞎,你们是不是没有眼睛,你们还有没有责任感,你们是不是走狗,拿了钱只会吃!吃成猪用畜生的言语对着苍天笑嘻嘻,把你们恶心的蹄子放在猪圈里乱踩?
你们高贵?你们丑!为什么你们只会用你们的言语去歌颂,难道你们看不见比那个棉花糖更辽阔的苦海吗!
你们听不见求救吗,你们看不到血书吗,你们沆瀣一气就为了过年不被宰吗?!
养你们有什么用!又瞎又聋蠢得要死!油水都吃到你们肚子里了还想着哭穷?禾苗都给你们踩死了还说天灾?房门都锁死了你只想着拆迁?
抬着头和低着头,呵呵,巨人和矮人,呵呵……
他握紧的拳头再也抬不起来,在这个盲人聚集区该做的,是蒙上眼睛……
动物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同类的,当然,也只是有可能。不过你若是不一样,你在这里会死得很惨。没有人希望在鹤立鸡群的时候,自己是那只鸡!
无奈的咆哮在天空下哽咽,他的身躯散尽了最后聚集的气力,他只是躺着,像一块鱼肉。大菜刀就在那,我就在这,你爱来不来,我带着麻木的身躯,只奢求来生……
他躺在黄沙之上,他的残袍深深地陷入砂砾之下,带着它的疲惫。
“这只虚弱的漠鸟啊,在我看来,你好像需要我的帮助。”在朦胧之中他听到了一阵轻柔而带有蛊惑的声音,他无力地睁开眼长吐出一口气,原先那树下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他的身前,那温和地笑容让人觉得舒适。
这个少年看起来有些阴柔美,面容带着憔悴,高大的身形看起来有些消瘦,浅浅的碎发,手中转悠着一把小刀。
“我能给你一个逃出这里的机会,你能给我你的友谊吗?”看到他一直没有回答那个少年又轻声开口,温和的声音围绕他的耳畔。听到这个声音他那有些迟缓的神经还没有松弛下来,此时听到这声音心神仍旧呆滞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漠之上吹起了风,携带着砂砾席卷八方。他静静地躺着,这种感觉让他有种罪恶的安逸,而这安逸又让他忽略了身侧少年的存在。他看着四周茫茫的沙海,他有些迷茫,又有些恍惚,随后看向少年,他依旧在那温和地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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