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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局财务处谢处长和办公室包克仁主任,这天下午如约来到阳光学校。
也正是两位处长的到来,才帮助王耕校长对学校的发展沿革,有了一些粗浅的了解。
关于学校整体搬迁已经不是新闻,但是学校搬到哪里去?怎样进行土地置换?搬迁后如何建设新的阳光学校?在教育局甚至是市大院内外都有一些争议。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相关部门不愿意继续向里面投入的一个主要原因。
结果一拖再拖,拖了这么多年,才落下一个破败的工读学校。
“请教两位处长,既然搬迁在即,这一次能否如愿,会不会又再拖个几年呢?”王耕校长问道。
“完全有这个可能!”财务处谢处长说,并且补充了一句“有可能马上就搬迁,也有可能再拖上几年。但是学校的整体发展规划与建设,和你们这个拆迁是绑在一起的。最好能够撇开这次搬迁,一劳永逸地解决学校的校址问题。”
谢处长这句话看起来没毛病,可是工作量巨大,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重新选址,重新征地,重新建设,不说钱从哪里来,就光这些请示的文件,申办的手续都不是几个月能够搞下来的。
唉!三个人皆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学校选在了这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王耕校长也是无奈,他大发感慨。
“咦!王校此话不能这么讲。当初工读学校的旧址,我知道可是有历史,要追溯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当时这里是农场,后来,这里还做过五七干校。据说当年学校可是拥有五千多亩多地啊,从现在的学校向西,那时候全是工读学校的地盘,可是红极一时,辉煌无二啊!”办公室包克仁主任,说起这段历史,还挺心潮澎湃。
“你说的这些情况,有史料可查吗?”
“我刚刚说的这些,都是教育局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有些资料只能够到档案馆里去调了。不过我听说,在十年动乱期间,你们学校还卖过不少的地。但最后都因权属关系,不了了之。反正都是教育的资产,国家的土地。大家也都是把原先的五千亩地瓜分了,只留下你们现在的这块校产。”
包克仁主任这么一说,立刻点燃了王耕校长的希望之火。他每天上下班路过开发区的门前,都会看到好几个曾经辉煌的企业矗立在那里,有的厂区草长得比人还高。一打听,这些企业还不属于开发区管。交通比起现在学校,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两位处长,我曾看见在开发区的门口西侧,有一片空闲的办公区,不知道这片土地,与我们阳光学校有没有牵扯?”
“当然有啊!那里准备原来上马一个矿石选采中心,因为项目高耗能和污染而被叫停,同时也与土地权属关系不清,中途下马。人家可是连办公楼、食堂都建成了,目前就是缺少一条公路,否则也是好地方呀。”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拿下来呀!”
两位处长一齐摇摇头,几无可能。在你王耕校长动这个脑子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打过这个主意。
三个人正在说话,校下一阵喇叭声,学校新书记王书林来了。
一上楼,就碰上闻声来迎的王耕校长。“王书记,你的耳朵真长。两位处长刚刚到,你也就到了。来来来,认识一下。”
于是王耕校长把王书林书记介绍给两位处长认识。
四人重新坐下,又谈起了学校校址的问题。王书林书记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既然当时能够证明这5000亩土地属于工读学校,那么只要我们能查清这当时的历史档案。现在就没有掰扯不清的问题。法律社会讲究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包主任,关于我们学校这些档案的问题,我们到哪里去能找到?”王耕校长旧话重提,他还是不死心。
“王校,你要是真的想查,还真的有三个地方,我提供给你。第一个是你们学校的档案室,第二个是我们局里面的档案室,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山城市或者是省档案馆。你们学校的你就可以当家,局里的我给你提供方便,去市里或者省档案馆,我给你开具介绍信。”
“那太好了。”
“王校,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个忙呢,我和财务处的谢处全力帮忙。”
王耕校长一听,真是五味杂陈,心中一股暖流涌过,不由得向新书记王书林,郑重介绍起二位处长对学校无私援助的点点滴滴。
王书林书记听了,也是十分感动,“没有各级领导的关怀,没有各界爱心人士的支持,这个学校办不好。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二位处长留下吃个饭,先申明,不花学校一分钱。”
“行,我们自带酒水。”教育局办公室包克仁主任表态,他一直有心让财务处谢处长与阳光学校的领导班子能保持一种超越工作关系的友谊,不是为了个人,而是能为这些问题少年多争取一些财力支持。
“书记,我再喊上两个人行吗?我想把少年法庭的许国麟庭长和我们辖区的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兼法制副校长李阳喊来。”王耕说道。
“这有什么不行的,现在喊,我来定一个地方。”
学校新书记王书林说完,就去打电话了,而王耕校长马上给少年法庭许国麟二人打电话,这也是自他上任以来,第一次校外请吃饭,而且花得还不是学校钱。
这餐饭,谁也没有想到,将这六位汉子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日后成就了一番伟业。
这餐饭,也让王耕校长激起一股力量,他决定彻底厘清学校的土地权属,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遗存,为学校建设,为孩子们谋取一点利益。
第二天,王耕校长就问起鲍扬主任,这学校的档案室在哪?
鲍扬老师好奇,我当主任有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说,学校还有档案室。
“我们有档案室吗?哦,好像四楼有个储物间。我是一次都没有上去过。整个四楼的几间屋楼都是被封住的。”
“有钥匙吗?”
“好像没有,是被电焊焊死的。”
王耕校长一听有门,这四楼至少十年没有人上去过了,如果有资料,一定会查到。“行,这几天我一个人在上面看看,学校的事,你多操些心,不用打扰我。”
王耕校长迅速找来了几个人,用铁棍撬开了通向四楼的铁门。里面蛛网横陈,灰尘有一寸厚,浓重的霉味直冲鼻腔。
几间屋门逐一打开,间间屋子都塞得满满的,无处下脚。好在里面全部是铁皮柜,铁皮柜的钥匙孔已经全部锈蚀。
用撬棍撬开,竟然全部都是五十年来的档案。有人民公社的,有组建农场的,有四清运动的,有十年动乱造反派的,有五七干校的……一直到到五七干校接管,这些宝贵的档案,简直就是珍贵的文物,记录了一个学校的变迁史。
王耕校长如获至宝,大喜过望。他直接从五七干校向前推,先查文件,再找证据,重点是这块土地的变革。
多亏了老一辈工读学校的教育工作者,如此细心,有这么多一手档案,还扯什么?
三天后,真让灰头土脸地王耕校长,从一堆被水泡过的油印文件里,找到了一份当年造反派的文件,在这份文件中,4000亩五七干校和工读学校联署时的土地,全部划给了当时的所在乡。但是仍有将近800亩的土地在手。
而向后,再也没有找到与土地的相关文件。
王耕校长失望之余,突然想起来,当年造反派凭什么认定5000亩土地属于五七干校和工读学校呢?一定有依据,继续向前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经历了五天时间,王耕校长从最最原始的财务账册里,竟然翻出一张收据的底联,上面写着,一九五六年某月某日,农场作价3000元,从附近三个合作社手中买下五千亩土地,难怪大家都找不到证据,却把最容易证明的财务账册给忽视了。
王耕校长不知道当时的三千元价值几何?但这张收据,给了他莫大的希望,用现在的话来说,这三千元应该就是土地出让金。
捏着这张收据底联,王耕校长激动得两手发颤。既然是土地出让,那就一定能够找到土地的原始航拍图,找到土地的四邻地界,找到当时的转让协议。
他赶紧继续翻,翻到最后,总算找到了已经风化糜烂的半张土地转让协议,可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有些条款已经分辨不清。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手中这张最原始的收据和这半张协议的确认,同时继续查找转让后的四邻确权。而十年动乱时期的文件又成了这块土地最关键性、锁定性的证据链。
如果能找回这些土地,相当于工读学校继承了一笔丰厚的祖业,真是天不绝我,阳光学校有望。
看着这几份最珍贵的文件,王耕校长走下四楼,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迅速找到学校还健在的几位老人,但是大家都是听说,看着这些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宝物,如今这些传说变成了现实。
全校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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