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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艾丽和桑吉都很惋惜,他们俩从金属球上什么精彩的画面都没看见,就眼巴巴见它竟然在常温下,在李光瀚的手掌中融化了,化作一滩液态金属从指缝中滴下。
陈艾丽既惊讶又肯定地说:“这个金属球应该就是上个人类文明的产物,现代冶金技术也达不到这个水平呀。我只知道金属锡在低温状态下会发生‘锡疫’,变得灰飞烟灭。这个成分神秘的金属球化成您脚下的一滩水,我觉得是‘阅后即焚’的用意。”
“哎呀,可惜了。我原本以为可以像水帘洞的墙壁一样看到许多影像呢。”桑吉说。
转动着念珠的红袍僧人很感慨地说:“不必纠结看不看得见。凡有所相,皆为虚妄。这位修行者是有缘人,是悟得妙法之人。”
李光瀚连忙谦虚地说:“大师夸奖了,我道行还很浅呢。”
红袍僧人继续说到:“虽然我不懂你们讲的科学道理,但是我知道这里是‘伏藏圣地’。有些人通过机缘巧合的梦境得到神秘的授意,开启了他们心中的智慧宝库。而你就是那个被开启智慧的人。在古代,如果遇到灭顶之灾,无论地震海啸还是灭族灭国,拥有智慧的高人会在这些天灾**来临之前,将圣物、经文、书籍埋藏在人迹罕至的地底或峭壁上的山洞里,将知识、史诗、咒语埋藏在人的大脑潜意识里。这就是神奇的伏藏。”
“大师,您是说我的潜意识里早就被埋藏了远古时代的知识吗?可是为什么我不能一次性知道所有埋藏的知识和启示呢?每次被开启一部分,然后渴望知道更多的未解之谜。”李光瀚问到。
“只能说,机缘还不成熟。曾经有些伏藏师会在某一天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段文字或符号或数字,如同密码,如同钥匙。然后,通过这些密码钥匙的引导,在脑海中呈现完整的经文或史诗或咒语。虽然你不是伏藏师,得到的启示和智慧也不是经文、咒语、史诗,但是道理是一样的。”红袍僧人以佛教的伏藏师作例子来讲解。
“我刚才还听到了一段中国古典音乐,用古琴、古韻、古筝演奏的。但曲调我记不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这把古琴有关?可是,为什么你们一点都听不到呢?”李光瀚对着大家说到。
“这不奇怪,我们很多时候活在相对的意识里,有分别心就会有你我他的存在,这就是我们无明的原因。因缘和合而生,因缘散尽而灭。当你沉浸在音乐中,你就不再是在听音乐。随着音乐的持续,你就是音乐。”红袍僧人说到。
“您说得很有哲理,品一品像哲学家说的话,内涵很丰富啊。让我想起在峨眉山金顶舍身崖上弯腰向下看,有时会看到自己的身影在五彩的云层光环中,影子随着人动。但每个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李光瀚由衷地点点头说着感受,他发现他和佛教大师讨论哲学问题可以得到很大启发。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红袍僧人双手合十闭眼念到。
狭小而温暖的洞窟内一阵宁静,大家都不自觉地在沉思,品味,冥想。
过了一会儿,陈艾丽忍不住很感兴趣地轻声提问,她猜想那个拿着金属球的外国人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那这个金属球会不会是埋藏在隐秘之地的圣物呢?也就是您说的‘圣物藏’?您师傅说过那个拿来金属球的外国人什么样子吗?”
“金属球的外观虽有六瓣莲花,但是上面刻的符号又不是佛教符号。以我的学识,我不敢下结论。至于那个外国人,师傅说,长得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很面善的样子。”红袍僧人一边回忆一边说到。
“哦,那他是怎么得到金属球的呢?”陈艾丽又问。
“这个我师傅没有说,但是金属球肯定是在青藏高原上发现的。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我想你的老师已经看见了。
”红袍僧人说到。
洞里一日,世上千年。在天际云端坐而论道,远离尘世谈古论今,一念飞越千山万水。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三人起身告辞。
李光瀚正想说帮助红袍僧人把地上的一滩液态金属收拾干净,突然,“那滩水”颤动了一下,自动地向洞外流了出去。
“咦?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地势高低?那刚才它怎么不动?”李光瀚大吃一惊。
他迈开腿追出去,突然惊讶地发现原来疼痛的脚踝不觉得肿胀疼痛了。难道是那一段古典音乐,让他气血流通,舒筋活络?他来不及多想,跟着在地上流淌着的“那滩水”走出修行洞。
洞外的风刮得人脸生疼,雨已经停了,天仍然阴沉沉的,一点一点暗下去。
地上的片状岩块,混合着草甸变得湿滑无比。银灰色闪着特殊光泽的液态金属流淌在不平整的地上,优哉游哉的,不疾不徐的。它们并没有分散开来变成一颗颗的“水珠”,而是仍然抱团成一个整体,有着清晰的边缘,鲜活而灵动。
“那滩水”好像认识路一样,竟然抢在李光瀚前面沿着他们上来的那条小山路向下流淌。
令人震惊!这是什么金属?!什么特殊材料?!有智慧、通人性吗?还是因为电磁力?吸引力?
李光瀚特意站在原地不动,没有继续下山。“那滩水”流淌了一会儿,竟然也停下来。站在一旁的陈艾丽和桑吉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哈哈,李老师,您看来真是它的主人。它就听您的。”陈艾丽故意走到液态金属的前方,它也无动于衷。
云层越来越厚,一阵阵从山谷里涌上来,天已经快全黑了,能见度越来越低。。
三个人商量着应该把“那滩水”收集起来,不然黑灯瞎火的都不知道它流到哪里去了。
陈艾丽蹲下来,想捧起液态金属,放进袋子。可任凭她怎么做,都捧不起来。桑吉也试了试,仍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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