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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
马明远抬手看看手表,二十分钟,赤身,全身淋水,零下三十多度室外,冷风呼呼的吹,能挺这么久才开口,这金凯泽也算条汉子了。
瞧见马明远手上亮晶晶的三道梁手表,陈二麻子陈二麻子眼中露出艳羡的光彩
三道梁啊,局座都还只带块怀表呢,听说,满县城里,这玩意只有县尊大人才有得戴,可县尊那是省城过来的,听说还去东洋人那读过书,姓马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拿过口供扫过一眼,马明远连忙吩咐刘贵他们“赶快的,把姓金的扔雪堆里,给我使劲了搓,快点,全身都要搓到搓红!”
接着,顾不得本来要放掉的心思,指着两个女人“你们两个,别傻站着,快去烧炕,越热乎越好。”
陈二麻子、刘贵,还有两个女人都傻了,完全不明白马明远这前倨后恭的用意。
见几个人发愣,马明远一拍桌子,虎着张脸,几人吃了一吓,呲溜钻出去各自忙活去。
说白了很简单,马明远明知捅了马蜂窝,也不想把最后一点脸皮撕破,他就是求口供立功,又不是有深仇大恨非要人性命。万一在拷问过程中,把堂堂县府的副科长弄死,即便最后能立下大功,自己在五常县也混到头了,到时候免不了还得求人调离。
那两个“半掩门”的姑娘还有几个手下,忙前忙后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将慢慢缓过来的金凯泽塞进热炕头的被窝里。
马明远点了一个手下去找个郎中过来,给金凯泽看看病。
这些家伙被他折腾的上蹿下跳,热的满头是汗,陈二麻子甚至夸张的气喘吁吁。
将一切看在眼里,马明远微微点头,这几个小子被如此拾掇一下,尤其是强行拉上了贼船,至少现在算是暂时老实了,抖了抖手上的口供
“这玩意你们都知道了,下面,大家辛苦辛苦,再去端了这家,整个案子就能水落石出,到时候,立功晋级,现大洋的赏金,通通少不了。”
陈二麻子、刘贵,以及其他两个警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差点哭出来这都被你绑上贼船了,除了干到底争取立个大功,哥几个还有退路么?难不成还真端了枪和你对着干?现在的当官的心简直黑透了。
在嘴上,几个人立马挺起胸大声应承着,就差拍胸脯效忠了。
五常县中街不远的一条巷子,天已经黑透,街上偶尔传出几声狗叫,至于人影那是早就没了。
突然,几个黑影小跑着来到巷口才停下。
陈二麻子熟悉五常县的大街小巷,简单为马明远介绍了一下
巷子很简单,两个出口,里面的住户都有些身份,但院落不小,开着前后门,里面房间不少。
“能住到这条巷子里的人家,一般都雇着几个下人,什么丫鬟老妈子车夫的,姓钱的好歹是个丝绸商人,估计房子里人口不会少了,就我们几个,会不会少了点?”
陈二麻子临了有些担忧的看着马明远。
闻言,马明远笑了,一拍腰间配枪,大步走进巷子
“跟我上!”
院子虽不小,只有一个前门一个后门,吩咐陈二麻子带了一个人去堵住后门,自己带刘贵和另外一名警士来到前门。
院门、院墙都蛮高的,轻轻一推院门,门后立马传来看门狗龇毛的动静,刘贵没犹豫,立马和同伙搭上人梯子就去够院墙。
马明远却不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来,小心的伸进门缝中间上下挑动。
他这本事可不是过来之前带的,那时候只在影视剧里看过,哪有机会实践,实在是过来以后,尤其是上警官学校那两年学到的。
很快的,门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钝声,虽不大,在这寂静的冬夜里还是传出老远。
但马明远没丝毫犹豫,用力推开院门,刚一走进院子,就见门后一道黑影飞一样扑了上来,迎风传来满口的腥气。
刘贵刚好跳墙落地,见到这一幕,手无寸铁的他失声惊叫,随即捂住嘴巴,瞪圆了眼睛,心中不知是该期待些什么。
马明远双眼微微眯起,死死盯着扑来的恶犬,整个人好似吓得僵住般一动不动,就在那恶犬扑到他身前、冲着大腿咬下去的一刻,马明远忽然动了。
就见他微微错身,让开恶犬的大口,抬起一脚,皮鞋头正踢在恶犬咽喉,巨力之下,恶犬被他高高踢飞,随即健步迈出,一步跨过与恶犬之间的距离,大手探出,从背后精准的掐住恶犬脖颈,右手一挥,寒光闪过,恶犬仅仅呜咽几声便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极为迅捷、短暂,唯有刘贵看了个全,即便恶犬已被马明远远远扔到院里,那黑夜中闪过的寒光,依然有如从他身上割过一样,被他牢牢印在脑海里。
“刘贵,刘贵,”后进来的警士没看到刚刚一幕,虽对马明远开门、杀狗很佩服,却没有刘贵来的震撼,只是去拍打呆在那里的刘贵。
“啊……死,死了,小牛犊子一样大小啊,就那么死了……”
刘贵这时还有些懵,直到被同事拉着往里走,才发现自己裤裆冰凉,竟然……尿了!
马明远并未发现,自己前世受到的严格训练,竟然吓坏了之前还是刁滑的手下,他此时在破大案的与冲动刺激下,有如捕食前的野狼一般冷静和残忍,几步抢到门房外。
就在刘贵发愣的当口,从门房里钻出个脑袋,打着哈欠,刚要冲着看门恶犬吼两句,突然间,一根冰冷的枪管顶在他下巴上,马明远淡定的声音响起
“出来,带路。”
抓住了门房,马明远几个人很快搞清楚钱磊的家中情况不过是钱磊夫妻带着一个儿子住在正房,家里还有三女两男五个下人而已。
刘贵长出一口气,真怕这姓钱的再养了几个带抢的护院,毕竟这货私下作的倒腾烟土的买卖不是,要真是那样,今晚不死个把人怕是没可能了结。现在好了,直接抓人就是。
后面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几个警察打开后门,将陈二麻子两人也放进来,而后就是分头去抓人,马明远亲自带着刘贵去正房卧室堵钱磊夫妻。
当刘贵把钱磊扯从炕上扯出来时候,钱磊的婆娘还以为家里来了土匪,吓得直接缩进被窝里直打摆子。
钱磊总算走南闯北的见过世面,发现闯进来的人穿着警服,心中算是稍稍有了底,不住的作揖,恳请那一看就是头目的马明远放过他一家。
一边哭着求情,钱磊还一边在心里不住盘算,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值得一伙警察大半夜上门?可他思来想去,心中不禁一紧,难不成那事发了?
马明远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钱磊哭够了,才将那块烟土摔到他眼前。
见到烟土,钱磊当时惊了,双腿一软,竟然吓得直接瘫在地上,身下直接湿了一滩,整个人哆嗦的几乎趴到地上
“长,长官,饶,饶命……”
一看这架势,马明远心中暗自点头,果然,这人就是被一群县里贵人推出来的前台,那些有点身份地位的家伙,明知道买卖烟土违法,还想偷偷的抽,就找了这么个没多大本事的家伙在前面张罗,县里的贵人们再偷偷从这人手里拿货。
说白了,钱磊就是个摆设,对这号人没必要客气。
因而,马明远单刀直入的道“你的事发了,把账本拿出来,今儿个我就抓你一个,否则,哼哼……”
钱磊哆嗦着,半天不敢开口,那边的刘贵等得不耐烦,一脚踹在这货身上“的,干脆点,爷们大半夜出来陪你容易么,赶紧撂了,爷们还要回去睡觉!”
“啊!”
钱磊吃了这一脚,才惊的大叫
“长,长官,小,小的,不能说啊!”
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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