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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画框里的女人

capter7「画框里的女人」

当年,休谟一族的清算大案,沙威弗朗茨是主要负责人,而如今,家族里只剩我一个人“逃窜”在外,自然成为了他的眼中钉,宪兵团的红色通缉令已经贴满了罗塞之壁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人比他更想把我“缉拿归案”。

这些话,是后来詹姆斯讲给我听的,只是既然沙威一心想要捉住我,既然他从来都没有打消过对我身份的怀疑,那他又为什么要替我解围?为什么这次要放过我?我不懂,但至少沙威弗朗茨就算作为敌人而言也和那些满身腐臭味的宪兵不同——他身上甚至有一些名为法律的光环。

——————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傍晚,我缩着身子坐在训练场外延的空地上,看利威尔在指导新兵训练,天晓得致力于壁外调查的军团为什么要在近身搏击上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迄今为止我感觉我大哥每一寸身躯里都透着一副“这个人很帅”的强大气场,眼看着他抱着手臂,抬脚,把某个试图偷懒的大个子踹倒在沙地里,嗯,佩妹说的没错,连体罚都那么帅。

“你等等。”

我站起身子,叫住了那个名为妮法的小姑娘,前一阵子我夜会林肯勋爵,借给我耳环的就是她,好些天了我见她都不正常,嘴角常常有伤,走路姿势也很奇怪。

“伍…伍德班长!”

“不必客气,”我示意她不必敬礼,“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谁给你剪成了这幅逃学小男孩的样子?”

“没…没事…”她垂下了眼睛,“我…我自已一不小心剪坏了…”

“我知道,新兵里有几个跋扈的,欺负到你头上去了,这点上佩特拉都没看下去。”我走近了几步,“如今你们分队的新兵就在那边训练,就是利威尔兵长亲自负责的那一队,你从那边拿个马鞭,然后来找我。”

“伍德班长…您是要……”她唯唯诺诺,我抬了抬眼睛,“这是命令!”

“是!班长!”

我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好在我闲来无事,就当是还给这个丫头一个人情,我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朝我大哥的方向走去。

——————

“打扰一下,利威尔兵长。”我接过了马鞭,利威尔正在指导一个小姑娘出拳,眼见我走近,有些不解,“怎么了这是?你先回去,我在训练——”

“大哥,您先看着,”我拉长了声音,“这小丫头,妮法,韩吉分队的成员,被几个新兵蛋子欺负了——我这就让她指认出来,给那些祸乱风气的后生一点儿颜色看看!”

利威尔闻言,又抱起了手臂,“可以,我准许,我倒想看看是哪几个混蛋在恶意作乱。”

“妮法,来吧。”我拉她到那一排齐刷刷的士兵面前,“谁剪坏了你的头发,你指出来!”

“这……我……”胆小的姑娘整个身子都在向后缩着,“不……伍德班长……不是……”

“你不用怕,”我多了些耐心,“你信不过我这个弱鸡,你总该信的过利威尔兵长吧?”

“……”她还是胆怯,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姑娘啊姑娘,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校园里,你以为遭受暴力后的悄无声息就能换来一方安宁吗?

“我想请你记住一句话,”我伸手揪起了她的领子,“丫头,坏人不会因为你的软弱和妥协而变好——永远都是这样!”

“佩特拉,出列!”

“是!”

“你说,那天你去帮妮法说话,弄脏你衣服的,是不是跟剪掉妮法头发的是一伙儿人?!”

“是!”金发的佩妹不卑不亢。

“给你一分钟,全都指认出来!”

“是!”佩妹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好久,这也是我极度欣赏她的理由之一,她是这么一个温柔与血性并存的姑娘,就算放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也是一个那么有魅力的存在。

队伍面前被赶出来的是三个一脸紧张的丫头片子,一个满脸雀斑,一个高高大大的像一匹大马,一个满头贴着头皮的卷发,兔子牙。

利威尔似乎在抄手观摩着我到底要演出一幅怎样的戏,我走到那个雀斑脸面前,“是不是你抄的剪子,丑八怪?”

“报…报告长官…我无辜…”

“说话跟花栗鼠唱歌似的!你怎么不去学蚊子哼哼?!”我瞪了瞪眼,那丑八怪赶紧抬高了音量,“报告长官!不是我!”

“不是你抄的剪子那说明你也在旁边看着了!”我上手一鞭子,“啪”得一声响,已经被折起的马鞭没打出一身鞭伤的的效果,反倒是把那小鬼的脸立马抽出一道血痕来,我是使出了全力,那丑女的鼻子瞬间滴出了血,捂着红肿的嘴唇当下哭出了声,“呜呜呜……对不起!我再也不敢欺负妮法了!”

众人哗然,我紧接着走到那个大马女孩面前,高高壮壮的新兵女当下瘫在了原地,“别……别打我!是我拿的剪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撒泡尿照照你那没出息的样?!还敢欺负人——”我一脚踏上她的胸口,“说,欺软怕硬,有意思么?!”

“有……不……没有!”脚下的身躯打起了哆嗦,“求求您…求求您原谅我吧…妮法…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没兴趣,径直走到最后一个女生面前,卷发兔牙的女子心态还好,“报告长官!我不知情!”

“你不知个屁!”我把马鞭伸到她的鼻子上,“再问你一句,你道不道歉?!”

“我不知情!”

“啪!”得一声,那女子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恐惧感氤氲在了很多年轻人的眼睛里,她的嘴扭曲变形,有血流了出来。

“妮法!”

“到!”

我把鞭子扔给她,“去,这次的教训让给你,你给我把她打到向你道歉!”

“伍…伍德班长!”那女孩畏畏缩缩地提着鞭子,如同那是一条扭动的毒蛇,“班长…我…”

“你去啊!”我吼了开来,当胸一脚把那个兔牙踹倒在地,“你来啊!就像这样,我让你反抗啊!去把欺负过你羞辱过你的人收拾一顿啊!”我的脚没停下,躺倒在地的人已经缩成了一只虾,品尝过暴力的人都会明白,刚开始你会觉得残忍,但是到后来你会沉浸在那种血腥与酣畅淋漓带来的快感之中,不过于我而言,这个过程我早就明白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我为了反抗校园暴力曾经也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太妹”中的一员,直到后来步入高考的繁忙里,立地成佛。

妮法还是在发抖,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水来,众人鸦雀无声,我这副样子一定疯狂无比,终于,有力的手臂把我拉去一旁,强行止住了这场暴力游戏,“好了,够了——”

“今天训练提前结束,都别看了,给我散了!”

佩特拉拉过妮法,那个倒地不起的也被人拖走了,训练场上几秒钟内就只剩下了我和利威尔,我感觉头有些发昏,“谢大哥给我个台阶下。”

“你这样打,她发不出声音来,不好收手。”利威尔一副久经沙场的姿态在教育我,“没看出来你还有带兵的天赋,不过,你心情不好,在宣泄。”

“我哪儿有啊——只不过仗着有你撑腰,替埃尔文教训教训几个害群之马罢了。”我舒展了下腰身,“不过这样一闹,莫名爽了些许,呵,一举两得。”

“……”

“乔伊,”他黑色发丝被傍晚的风轻轻吹起,“听詹姆斯说,你是遇见沙威那个跟屁虫了,那家伙是威胁了你?”

“不,沙威弗朗茨,这个人我前些日子就跟他认识了,”我看到天边有几朵云形状如骏马,“那个人说不上坏,死心眼儿而已。”

他想说什么,却止住了,这样倒弄的我有些好奇,可我也并未追问下去,这些日子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一起用餐的默契,不过利威尔时时刻刻都没放下他的长辈姿态,像是“多吃菠菜多喝汤水”之类的话从没断过,他会盯着我把盘子清空,再还给我一副“这才像话”的表情。

没错,他不想失去乔伊,非常不想,一点儿也不想。哪怕是现在这个自暴自弃如游魂又动不动胡乱放飞一下稀奇古怪懒到家的乔伊。

——————

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如今的我又开始被拓荒地里那些孩子迷茫孤寂的眼神所纠缠,我想帮他们——我想给他们送去钱送去面包,我想给那些叫我「姑姑」的小孩子,送去我所力所能及的温暖。

不过在兵团的食堂里,遇到了啼笑皆非的事情,一日,我与大哥正安安静静用餐,一旁却冲过来一位金发碧眼的新兵小姑娘,重重地一个心脏礼,“利威尔兵长!我是新兵伊舞阿萨姆,我…我倾慕您!”

“噗哈哈哈,”韩吉不小心把面包屑喷了一桌子,利威尔正在往我盘子里放西兰花的右手木了下,还是自然地完成了动作,我斜了斜眼睛,噫,丫头在看我,想宣战么?

“收起你的钦慕,有那时间不如花些心思思考思考如何在下次的壁外调查中活着回来。”眼神扫过一圈儿,看热闹的家伙们赶紧低下头去,利威尔端起茶杯来,“况且,就我私人而言,对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没什么兴趣!”

“可…可是您对嘉德妮娅班长有不清楚的关心!”勇敢的耿直irl没放弃,“我不明白!我希望我还有机会!”

“哈哈哈哈哈!”韩吉捂着肚子凑了上来,“小丫头,你要是想表白何不趁着休息的空儿偷偷摸摸递个情书,现在搞成这样,怎么,是要逼婚不成——呐,利威尔,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从了就从了,怎么样?”

“滚远点儿——”利威尔一脸嫌弃地扔给韩吉一个黑脸,“新兵,我没想到你将你那贫乏的观察能力用在这种事情上面——你下次应该更关注立体机动怎么用才能不被罚跑圈以及如何提升你那弱得像蚂蚁一样的格斗能力!”

我不言语,默默送了半杯水入口,只见那女孩子先是吃了翔一样的憋屈,又突然狂喜着一跃而起,“耶!兵长,没想到您也是关注我的——没想到您也知道我格斗能力很差——”

“哈哈哈哈哈!”韩吉还是不依不饶地来凑热闹,“所以说——利威尔,你就亲自加个班——指导指导她,怎么样?哎呦不要那么冷淡吗——这可是为了兵团的综合素质着想啊!”

“不行!”

一句话脱口而出,气得我想扇自己的嘴巴——完了,这一声叫得太响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啦——我赶紧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连句话都没留转身想走,利威尔急了,“干什去?饭才吃了一半——喂,你站住!”

我羞得没脸,只管冲出食堂跑个没影了,哦,林栀啊,你简直算是个废物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么一副情敌的表情,怎么,想跟你大哥大声强调,「我要和你□□」么?

——————

尽管军衔上有了微妙的差别,我和佩妹还是一直挤在一间寝室里,自从整个军团都知道我和利威尔兵长关系过密之后,这八卦便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佩妹还是个乐观朴实的姑娘,至少她信我那番鬼话——「天地良心,我是利威尔兵长异父异母的妹妹!」

只是自我的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一直有一种绵绵的情愫如温婉的女萝般暗中滋长,被我一直压抑着的名为「自我」的东西在努力地挣脱伸展——自从我看了利威尔兵长当真为伊舞阿萨姆加训之后,我感觉我的内心里,被谁抽了一下。

这双画过机械草图的双手,再次拾起了画笔来——我铺开画布,先是铅笔的线条,后来上色,乌发如瀑,肤色莹白,剑眉的轮廓很硬气,配上浅棕色的眼睛,红唇紧抿。这是我自己的样子——长时间看不到自己的面庞,你定会先忘记自己的样子,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遗忘,那属于我的真正的模样——

“哇,你画画好好啊!”佩妹叼着根黄瓜凑了上来,“咦?是个东洋女人——真是漂亮呢!”

“是吗…”我似在茫然低语,“那…你说是我漂亮,还是…画上的女人漂亮?”

“当然是你啦!”她喀嗤咬下一块儿黄瓜来,“我的姐啊,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么?昨天,食堂里那个文绉绉的大师傅还把你比作「栀子花一样的美貌」呢!”

呵呵,栀子花一样的美貌,就这么巧么?我心里有些酸…哦…原来我林栀这张脸,连跟乔伊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啊——

——————

入夜,我抱着那副装裱好的油画,敲开了利威尔的房门。

“乔伊?”他诧异,“怎么又那么晚了过来?下次有事要么白天说,要么派人过来通知我,我去找你。”

他的发梢滴着水珠,似是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没带领巾,白衬衣上方几粒扣子没弄好,露出一段轮廓分明的锁骨,以及几处陈旧的伤疤。

还未等我开口,慵懒风流的声线几乎是飘了出来,“亲爱的——我也洗好啦——咦,你在哪儿啊——”

我看向门里,那个裹着蕾丝睡裙的女人也看向我,妩媚风情的棕色大波浪,慵懒如魅惑的野猫,她正洗去了铅华,等待分享我大哥的夜晚。她很聪明,聪明到连“你是谁啊”都不会问出口,只是静静地抿嘴等在一旁,透着高级性工作者甚至是一个expartner的职业素养。可我还是会心痛,更多的血涌上的我的大脑,我又想哭——

……

“大哥…”我的手揪紧了他的衣服,几乎是可怜兮兮地放低了声音,“我…我饿了…想和你一起…吃个夜宵…”

“好,”他很快回应,又揉了揉我的发,“走吧,我们去下面的厨房。”

“利…利威尔兵长…”屋里的女人终于沉不住气了,然后是他相当高情商的回应,“安琪尔,钱在桌子上,你可以回去了。”

“……”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温顺乖巧如绵羊,想维系一段长期床伴的关系这是必不可少的素养,没多久便很快为自己套上了衣服,象征性地拿了一点儿钱币,侧身走过我的时候带起一阵栀子花系的香风,呵呵,连他喜欢用什么样的香氛都知道——“那么不打扰您啦,利威尔兵长!”

……

我望向她离去的影子,心里竟然涌上了淡淡的羡慕,我被困在乔伊的身体里,我所见到的利威尔,永远是那如长辈般公式化的一面,是有取之不尽的所谓关怀,但却伴随的不可能逾越的鸿沟,那是我灵魂的枷锁——

——————

寂静的沉沉的夜晚,他看出来,我不在状态,但也没说破,只是静悄悄地把小米淘洗干净,加入粘米中,上面镶着几颗红枣,干葡萄,撒上了芝麻,拌上了白糖,焖进了蒸锅里。

我默默地在桌边坐着,那副画静静地躺在我的膝盖上。

夜宵做好,他把小瓷碗推到面前,自己却喝上了茶,也是,他看起来就不饿啊。

我拿过小铁勺,却怎么也把第一口送不进嘴里去,他只是在看我,淡漠地品着红茶,一口,两口。

“那是幅画?”

“啊…这…这是我画的!”我慌忙回神,捧起那副画来递给他,“大…大哥,其实我…是想把这幅画送给你。”

他接过,烛光下蓝色的眼神里荡漾着风平浪静,许久,又抬起头来,“你画的?”

“嗯…是啊!”我的手稍稍握紧,“今…今天刚画的…”

“比小时候画得好多了,”他的眼睛没离开那画面,“画的是个东洋女人?是谁?”

东洋女人…不是啊大哥,这明明是华夏子民是汉族人啊…

“是…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低下头去,精致的夜宵正冒着热气,“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她也很美?”

他的手摩挲上了相框,似乎在仔细咀嚼我的问题,良久,才认真回应我,“她美得很真实,有些像我的母亲。”

有些像他的母亲……不知为何我听到这句话却激动得想哭,我听谁说过,男人们会下意识在自己的爱人身上寻找母亲的痕迹,所以他们寻找的爱人,都会多多少少与自己的母亲有些相像……哦,兵长,如果我能穿着我自己的皮囊与你相见,是不是,更有机会和你相爱——

可惜我永远不能以原来的自己和你相见。

“大哥,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是我不在人间的朋友…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她的脸,这幅画…你千万别弄丢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马上就要被湮没进夜宵的热气里。他察觉了出我有些低闷的心情,“我会收好……这个女人,她叫什么?”

“她的名字,被我……写到了右下角。”一口清甜的糯米在我口中化开,让我想起了那天的焦糖苹果,“她叫……嘉德妮娅伍德,大哥,所以说我档案上的名字不是随便起的……我……我想纪念她!”

“好,”他的眼神里满是对乔伊的宠,如同化不开的蜜糖,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我的鼻梁,“我记住了——嘉德妮娅伍德,我陪你,我们一起纪念她。”

不,大哥,我只求你记住她…记住她的脸,你可千万别忘了她——不,别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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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星河之梦

capter8「星河之梦」

我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严重缺觉的恶性循环里,每当我闭上眼睛,托尔的小脸总会适时出现,有时带着笑,有时带着血,有时什么也不带,只是瞪着那双和乔伊如出一辙的墨绿色眼睛空洞洞地看着我,「姑姑,我在等你——」。

他在等我——我已经无数次在午夜被突然惊醒,那是□□裸的血淋淋的拷问声,有个孩子,是乔伊的侄子,是对与乔伊来说很重要的人,他在等我——

桌上的日历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我几乎不敢看时间,岁月它一分一秒地流淌,于托尔而言,定每分每秒都与地狱无异,那个孩子,我们素昧平生,可我若不念他,我便对不起自己读过的书,走过的路!

空虚无助的日子里,我又迷上了锯木头——带上自制口罩,拿着最原始的钢锯,咯吱咯吱地锯着木条,有时候我会灵光一闪,叮叮铛铛打造出一把并没有什么用处的椅子来,有时候纯粹是为了解压,一直到傍晚,看着满地的木屑飞扬,又被洁癖严重的利威尔一阵责骂——

“喂!嘉德小可爱~你先停停再忙——”每当有求于我,韩吉桑口中的称呼就变成了“嘉德小可爱~”我放下锯子,熬出两个黑眼圈儿的分队长赶紧凑上头来,“你看呢,你画的电路图这里,这里怎么突然分结了嘛——”我接过那密密麻麻的笔记,想叹气,“这是并联电路,并联电路的好处就是损毁其中一个分支不会坏掉全局,不过并联会造成分流——唉其实我在发电机原理图那里已经列示清楚了!”

“哎呀,那个手稿那么复杂——不如你讲得清楚嘛——”好好的分队长为了知识也能低三下四,唉,真有点儿受宠若惊。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女科学家,我带上口罩,继续一上一下那让人手发颤的消遣,不多时又来了拜访者,米凯分队长嘎嘣嘎嘣咬着压缩饼干,在锯木头的噪声里含混地叫我一声,“乔伊大美女?”

我没理他,装作被吱吱声塞满了耳朵,他不依不饶,“伍德班长!”

“干嘛?”我摘下口罩,语气并不友好。

“有两个八卦讲给你听,一个跟你有关系,另一个跟你没关系,你先听哪一个?!”他吃完饼干,手在衣服上胡乱抹了一气。

我无语,“噢,那我先听跟我有关的吧。”

“咳咳,”他压低了声音,“上个月军休我分队的纳拿巴他老爹来看他,你猜怎么着,正遇见你讲解柴油机使用原理图,从那之后就怂恿着他儿子顾及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比如说,找你当老婆。”

噗……我一口水差点儿喷了出来,“大兄弟,这是什么八卦???人家才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我都生过孩子了,喂,长官大人,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啊——”

“噫!这有什么,他装模作样地抄起手臂,“那小帅哥可是财主家的儿子,兴许人家不在乎你大他十岁八岁的,哎开个玩笑,重点是第二个,那个在餐厅跟你大哥表白的丫头,伊舞阿萨姆,你猜今天上午出了什么事?训练场上一个新兵,没控制好立体机动一钩子就射向你大哥了——我去,你猜怎么着,那丫头上去玩命地挡住!左肩膀都给射穿了,先不说他之前肯定能躲过——利威尔那家伙估计要感动坏了!”

“……”美女救英雄的无聊戏码,多少偶像剧男女主就是在这个契机陷入所谓爱情的漩涡,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下,我只想叹气,我跟利威尔或许注定只是两条平行线,怎么,我还想阻止别人跟他相交?

我埋下头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米凯不解,“喂,你就没什么反应?你家大哥的事,你就不上心?”

“我怎么上心?”我白了他一眼,“我去恭喜我大哥——恭喜他艳福不浅?”

米凯不解,还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玩笑,在这之前我也没想到能跟他那么快熟络起来,不过想来他也孤独——他也需要一个置身事外的闲人跟他聊闲天,在忙碌与生死之余消遣消遣,第三十一次壁外调查迫在眉睫,大家写遗书的氛围,又被燃了起来。

——————

“伊舞怎么样了?”

日常的午饭,我不经意间提起那个女孩的事情,利威尔的表情不见转变,“还算幸运,只是擦伤,没有贯穿伤那么严重。”

“嗯,那就好。”我罕见地把碗里的菠菜扒得一干二净,“不要命的丫头,是被「恋爱」充满了大脑吗?来兵团是为了什么,自己都搞不懂。”

“那个年纪难免心里浮躁,容易干出一些昏头的事情。”利威尔照例叉起西兰花一个个放进我盘子里,“最不想跟新兵打交道,可每年还都得有人让他们吃些经验吃些教训,要不那群小鬼头,非要去壁外见了巨人才知道什么叫长大。”

一如既往的长辈的语气,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来,我沉默地继续往嘴里送着食物,不多时,他又开了口了,“等这次壁外调查回来,我去趟波特曼庄园,去看看卡洛斯。”

卡洛斯……这段时间,我几乎忘了乔伊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天呢……这孩子有多大了,两个月?三个月?我激动得浑身发抖,就好像自己马上要见到这个孩子——

“不、不用太刻意,”我稳下心情来,“只是去打听打听,打听打听他还健康就好,如果不方便,不用刻意去见他——大哥,我……我没事的……你也看到的,我几乎都把全世界忘了个干净,我……我心里其实并没有很煎熬——”

“我懂,”他停下了手,铁质的叉子在盘子里打转儿,“但那是你的孩子,我不放心。”

我不知该回答什么,眼见着事情那么近在眼前,我心里竟有些慌——我知道为人妇,为人母这些话语都意味着什么——冷静,冷静!乔伊的孩子你也要管到底——不对…不对!我林栀并没有孩子啊——

——————

“姑姑,这个,解三角形的问题,我还是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讲给你——你好好学着,就懂啦。”

难得凉爽的榕树树荫,我坐在一片大树根上,军团模拟壁外特训,这项活动我无缘参与,便又收拾了一篮子吃的,骑上马来找爱尔敏,中午休息的时间很短暂,但还是见到了三个神采奕奕的小家伙,艾伦的脚已经好啦,时间过得真快。

没错,我陶醉「姑姑」这个称号,我陶醉于这些孩子稚嫩清澈的目光里——我在发泄那无处安放的愧疚——对托尔的愧疚,在外人看来我是一个拿大笔工资来给这些难民的孩子提供无私帮助的傻冒,可我自己懂,我看这些孩子,哪个都比托尔大,可哪个都像托尔。

渐渐地,名为三笠的女孩子也跟我熟悉了起来,趁着难得的午休,她却不打个小瞌睡,而是飞针走线,在缝补一件小小的衣衫。

“怎么不休息?”我坐到她身边,女孩的皮肤很白,手上却磨出了很多老茧。

“艾伦的衣服破了,我要补好,他下午就要穿。”她惜时如金,一刻不停地动着手指,我看不下去了,“孩子,你可以让艾伦换一件衣服啊,这样赶,缝出来的效果也比不上慢慢来。”

她突然停住了手,那种动作就像是一下次被电击到了一样木在了那里,然后,她抬起头,漆黑的眼神如同静谧的夜空,一眼望不到底,“艾伦每个季节,只有一件衣服。”

……

我一下子被噎住了——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我早就不知道物质贫乏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就像是这个女孩子,不,这一群孩子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真真切切的贫穷,玛丽亚之壁被打破之后他们几乎全部变成了孤儿,没有父母的孩子在拓荒地里讨生活,该有多艰辛?我想帮他们——可是这样蜻蜓点水的救助无疑杯水车薪,这点愿望一旦被激起又刹不住了车,哦,我想帮他们!不管是出于乔伊身上无处安放的母爱,还是我对托尔的亏欠——我想帮他们!我想让这些孩子过上好一点儿的尽可能好的生活,现在就想,很想很想!

——————

单质金的密度是193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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