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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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

经过层层选拔的秀女汇聚于偏殿之中，相熟的互相闲谈，不合群的则独自一人站在角落等着。

唐晚就是那个不合群的，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角落。

在众人看来她是被人孤立，很是可怜，她本人却觉得如此甚好，所站在的位置更好，能纵观全局，不对，是能一览众位美人。

出了储秀宫的东厢苑后，欧阳静云就不理会唐晚，此刻瞧着她被所有秀女孤立，心里只觉得痛快。

本以为她就是一个木头美人，空有美貌，却蠢笨如猪。等最后才发现，她心机深沉，将她耍得团团转。

欧阳静云很后悔，没有听从母亲的吩咐，将她的容貌毁去。

她很清楚，无论彼此在宫外关系多好，一旦进入这深宫之中，彼此都是敌人，都是对手。

“我刚刚听到消息，这次选秀由东太后主持，李太妃协助。我可听说了，东太后最不喜长相妖娆的女子。”那名秀女说话间，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唐晚。

“李太妃似也不喜。有传闻李太妃喜欢贤惠敦厚的女子。”又有人接着说道。

“这是圣上第一次选秀，西太后怎不回来主持？”有从外地赶来的秀女，不明所以的问道。

后宫之中，有东西两位太后。

东太后，乃是天启帝嫡母，先帝皇后，身份尊贵。即使没有子女傍身，依旧能安享晚年。

西太后，乃是天启帝生母，先帝妃子，身份不如东太后，但亲生儿子登基为帝，被奉为西太后。

“自圣上登基以来，西太后一直在五台山礼佛，给先帝与圣上祈福，至今未归。”有知情的秀女说道。

“原来如此。方才我还想着，怎么是东太后主持，敢情是这么一回事。西太后到底是陛下的生母，心系着陛下。”

“嘘，你这话莫要说，小心被人听着，传到东太后耳中。”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

“不知道陛下今日是否会来。”

“陛下政务繁忙，想来不会来吧。”

在秀女们叽叽喳喳的闲聊时，殿外传来了圣上驾到的声音，众秀女脸上都带上喜色。

陆渊走进甘露正殿，李太妃等人起身朝着他行礼。陆渊抬抬手，示意众人免礼，遂而走向东太后面前，躬身行了一礼。

“无需多礼。”东太后笑着道；“皇上，就等着你了。”

“让母后久等了。”

陆渊落座，看了一眼德福。

德福得令，朝着下方吩咐道：“开始。”

管事嬷嬷走进偏殿，开始唱名，一位位如花似玉的秀女随着管事嬷嬷离开。殿内气氛已然没了先前那般轻松，众人的脸色变得紧绷。

这可关乎着她们未来。

若是先帝在时，诸多秀女是不乐意进宫。先帝年岁大，若进入后宫，无法得一儿半女，便是陪葬的命。

她们如花一样的年岁，又怎甘心葬送大好年华，做一名陪葬的妃子。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圣上，正值壮年，容貌英俊，且后宫暂无妃子，正是她们出头的好日子，故而这一届的秀女，无需衙门上门催促，有着大把大把的人将女儿送入宫女，只盼着圣上能相中他们的女儿。

可以说这届秀女的质量绝对是上上乘。

随着一批批秀女的被带走，偏殿里的秀女越来越少。

“也不知前头是个什么情况？”有秀女绞着帕子，神色紧张。

突然，正殿方向传来一阵惊呼声，一道凄厉的求饶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陛下，饶命。”

“太后娘娘，饶了臣女。”

凄厉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德禄将汗巾塞入那名秀女的嘴里，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对着侍卫命令道：“赶紧拖出去。”

依靠在墙边百无聊赖的唐晚瞬间来了精神，眼神里带着八卦之光。

欧阳静云等秀女则是吓得面色发白。

“这是怎么了？”

“听着那声音，好像是李姐姐的声音。”

“前头到底发生了何事？”

管事嬷嬷进入侧殿，面色冷肃，郑重的告诫，“诸位小娘子听好了，皇宫非自家，在宫中一言一行都得注意。你自个受罪不打紧，要是连累家族，那就是不值当了。诸位家中长辈想来也嘱咐过你们，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记住谨言慎行。”

“喏。”众位秀女怯生生的应诺。

本来就紧绷的秀女，经过这一遭，越发紧绷。

“欧阳静云、林嫣婉……”随着管事嬷嬷报出的名讳，一位位秀女从队伍中走出，“赫连翘。”

唐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有些褶皱的衣衫，懒懒散散的走到队伍的最后。

管事嬷嬷瞧着她这幅懒散样，眉头微微皱起，视线掠过其他秀女时，眉头蹙得更深。

前者是不满唐晚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后者是不满她们绷着脸，活像是上断头台。这幅样子，皇上、太后瞧见能高兴么。

管事嬷嬷本不想啰嗦，但怕这些不知轻松的人，累及自己，提醒道：“你们是参加选秀，不是赶去哭丧，一个个臭着脸，像什么话？”

欧阳静云等人闻言，立马调整表情。

站在队伍最后的唐晚充耳不闻，正探头探脑的瞧着周遭的环境，眼里满是新奇。

管事嬷嬷瞧见了，顿时气不打一来，“那个秀女。对，说的就是你。”

唐晚一脸‘单蠢’的看向她。

“这是在选秀，你当这是在逛园子呢！”

“哦。”唐晚冲着管事嬷嬷憨憨一笑。

管事嬷嬷差点被气笑，不再管她。

上一组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秀女，这一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总觉得要坏事。

这么想着，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瞥向队伍最后那个像是在逛园子，一点没自觉性的秀女。

“下一组。”

八人一组。

随着前一组的秀女退出，唐晚这一组踏入正殿。欧阳静云走在最前端，其余人紧随其后，唐晚殿后。

八人站成一列，低垂着眼眉，齐齐下跪行礼问安。

“民女参见皇上、太后、太妃，愿皇上、太后、太妃，万福金安。”八人齐声说着，其中有一个在滥竽充数。

“起。”

随着太监一声，八人缓缓起身。

东太后目光细细从八人身上扫过，“都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