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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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属于芹泽先生的，沉稳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有点被吓到，明明还在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身边，顿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没…没什么呀……”不就是和往常一样跟着长官而已，怕他烦，你还特意跟远了一点。

剑沉沉看着你的时候让你忍不住想起在他手下学习的日子，之前趁着长官神智不清时多少还是有点不够恭敬礼貌，现下不免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然而他只是奇怪的看了你一眼就错身而过了，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开始恢复情感的希卡利长官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了，你一时踌躇，正看着他的背影发呆，那道声音又远远传来，“还愣着干什么？”

“！”你有点不敢相信。但刹那间心头涌出的惊喜让你露出笑容，脚步已经不受控制的追了上去，“来了！”

这是…认可你作为同伴了吗！

你这时候就异常敏锐的注意到他放慢了速度，不像之前那样跟得那么辛苦，甚至在你感觉到累的时候还会停下来休息。

剑会站在开阔的地方眺望或者干脆闭目搜索着什么，你乖巧的不做打扰，饶是如此，你也能感觉到他对于你的存在，事实上是有那么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为难。

你们两个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需要躺进医疗室的家伙偏偏都在外面喝西北风。

大概知道也是无用功，剑这次没有再赶你走了。当夜幕降临时群星隐于黑暗，你尝试着靠近他，隔着厚厚的衣料感觉到身旁人的温度。

奇怪的是，剑还没有恢复感情的时候你还更随意一点，偶尔还在不触碰他底线的情况下放肆起舞现在他正常多了，你反而拘谨了起来，像是终于开始意识到，这是你的顶头上司。

以前的长官话也不多，现在能沉默得像一块人形石头。你跟随他穿越浩瀚的宇宙星海，对你来说庞大的巨人身躯也如星屑尘埃，孤独、漂浮不定。就算是脚踏实地的现在，瞳孔中没有焦距静坐面对黑夜的他仍然让你感到不安。

或许是你的目光太过明显，剑转过脸来，你愣是从他的面无表情中读出了询问。

“复仇之后…”，你忍不住向他确认，“长官会回来的……对吧？”

他没有说话。

你忽然间很难过。轻轻触碰剑平放在腿上的手，“就算不是长官也好，帮助您复仇……是想要您好好的回来。”

再纯净温柔不过的人啊。

哪怕不曾回顾被耐心指导和关照的日子，你也真心祈祷光明永远与希卡利之名同在，闪耀在不知名的时光长河中。

后来，你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眼时，还是一个人。

你瞬间惊醒，弹起来的时候盖到肩膀的黑色外套应声滑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它捡起来披回身上。

悬空的心缓缓落了回去，你愣愣的看着芹泽先生再度把自己包裹严实，才呐呐道，“……谢谢。”

蔚蓝晴空下，你看出剑的表情更加沉重，眉宇萦绕着某种沉重。

决战的时刻到来了。

这场把阿柏的奇迹燃尽的怒火追逐跨越了数以万记的光年，将在另一颗奇迹之星终结。

剑之所以持剑，以阿柏的骑士之名起誓，终将邪恶斩落。

你站在屏障之外目送他离去，自己久久徘徊不定，最终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既然如此，就好好的见证到最后吧，你也是…光啊！

蓝与红交织，被称为奥特曼的巨人面对凶恶的捕食怪兽博伽茹毫不退缩的姿态，正是你向往的光明所在。孤剑难鸣，长官找到了那个能和他一起战斗的同伴，第一次合作就默契无比。

这也是你的战斗，你也是剑。

透明的护盾准确而及时的替两位战士挡住了伤害，梦比优斯他们也注意到你的存在，微微点头，又投入到战斗之中。

这样就能放手去战了。

你不再顾忌，将所有的能量都爆发出来，哪怕只是微薄之力，你也想参加战斗。一次性辅助两个战士的压力不小，你硬是咬着牙支持下来，经过多次改良的防御盾核心不堪重负的发出滋滋声你也全然不理会。

直到金蓝炽热的光线将博伽茹击倒，你也瘫软在地，气喘吁吁。

拜托了，希卡利长官……

“剑！快点出来！”

请一定……

“梦比优斯你先走吧！这家伙由我来……”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哪怕用尽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请一定要回来啊……

“剑！！”

恐怖的能量席卷了整座地磁领域，将一切都化作虚无。

……

为什么……

他俯身于大地，胸膛不住的起伏。

早已濒临崩溃的身体如同四处破败的筛子，冷硬的铠甲下不必看也必是红灯快速闪烁，消耗殆尽的能量如同风中残烛，微弱的生命之火却始终留有一束光线。

支撑着他不就此掉落深渊。

梦比优斯试图扶起半跪于地的蓝族巨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

“拜托啦！复仇之后剑也帮帮我嘛！”

“…不是也有，一直都没有放弃剑的人吗？”

“就算不是长官也好…希望您能好好的……”

“请一定要……”

回来啊。

……

彻底复苏的情感在胸腔翻涌，蓝色巨人捂着盔甲夹杂着痛苦的闷哼，很多熟悉的、陌生的画面不断出现，最终定格在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上。

“我是…奥特曼……？”剑喃喃自语。

那道声音从体内深处冲破而出，清晰的告诉他。

你是拥有最为纯粹勇敢心灵的蓝色奥特曼——希卡利。

有人在等着你的回归。

霎那间金色的光冲破黑暗，他置身光海，被久违的温暖惬意包围着，束缚解开的身体轻松了很多。

“……希卡利。”

“你是……”他睁开眼，面前是温柔的银十字军队长，“奥特之母……”

“复仇的铠甲已经卸下，他也得以解放，”玛丽慈祥和蔼的声音说着，“接下来，就作为蓝色的奥特曼活下去吧。”

留在原地的是久久不散的回响。

芹泽和也抬头，青蓝碧空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