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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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跟随剑流浪时全年无休劳心劳力太久，习惯了007的人猛地闲下来你还真有些无所适从，靠在治疗舱里发呆，总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看着少女蔫蔫的样子，再结合先前托雷基亚说的话，希卡利明白她付出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还多，气势上就难免就矮了，“……抱歉。”

你看向跟你一样都待在治疗舱的希卡利长官，很难将对方巨大的杀伤力与如今这副虚弱纤细的模样联系起来。两个胆子大到在宇宙中跌跌撞撞乱跑了好久的家伙现在也只能在同一间病房内唉声叹气了，莫名有些想笑，“难得见到长官这么老实的乖乖治疗，真是有些新鲜呢！”

这话有些调侃的意思，从前你就无从接触到对待研究严肃认真的长官私下里的模样，更别提剑的时候是如何的固执难搞。

希卡利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以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点点头：“确实是。”

希卡利轻微顿了一下，被困在病房里目前除了再次道歉外也做不了什么。

你也不好再逗他，毕竟这些善良的光之巨人哪怕性格略有不同，骨子里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老实正直，逗起来最后心软的都是你自己，“养病的时候不用想那么多啦，希卡利长官就是很容易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偶尔也要依靠一下别人嘛。”

不得不说少女温柔的笑容让希卡利好受了许多，光是听到她的话语包裹着他沉重都散去了不少，内心变得柔软无比，“谢谢你，伊芙。”

“说起来长官觉得无聊的话要不要看点有趣的东西？”伊芙有些神秘的从旁边的舱室探出脑袋，有点可爱。

“有趣的…东西？”不明所以的希卡利看到少女笑着打开腕表点了几下，光芒喷涌而出，正好映照在天花板上，清晰的呈现的人影正是他自己，“这是……”

身着深蓝铠甲奥特战士立于山巅，从脚下是空寂冷硬的岩砾向外扩散的视角，巨人的身躯与悬挂天际的两颗巨大明亮的双星相互成映，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的拍照技术还不错吧，把长官的英姿都好好记录下来了呢！”你说着继续往下翻，没注意到旁边的希卡利缓缓开始涨红，只是鉴于蓝色的皮肤不是那么明显。

接下来希卡利看到了无数张在各种地方各种姿势的自己，拿着剑耍帅的，站在高处瞭望的，坐着的，半蹲的……

而且每一张看起来都是精挑细选用一种拍大片的手法，让人感觉到她的确是超级认真的在记录，他不知道为什么手心开始冒汗，反正看到这些东西整个奥都有点迷茫。

他本来就没那么擅长言辞和社交，贸然看到这么多自己不甚清醒时的“黑历史”心情略微复杂，还有点微妙的“羞涩”。

“难得有机会去到那么多地方，如果只剩下战斗和复仇，也未免太寂寞了不是吗？”少女笑眯眯的看着他。

“寂寞吗…”希卡利喃喃道，再看向照片上的自己，每一张都作为主角被人好好保存着，与山脉星河相连，穿梭在宇宙间，遇见了许多美丽璀璨的银河……

那真的是他吗？

顺着画面里的场景回忆，大多零碎不堪，只记得有过类似地方与博伽茹战斗的微薄记忆，甚至大部分地方他都完全没印象。

可现实却是，他的确曾造访过，还在那里留下了痕迹。

照片里也不只有他一个人，有时少女也会加入，有可能出现在他脚边或者干脆坐在他的肩膀上，有时还会做个鬼脸，真是像极了郊游留念。

“真美啊……”蓝族科学家不由自主的感叹。

无数碎钻点缀的瑰丽红星云犹如盛放的玫瑰，与持剑的战士对应成辉。

“对吧！百闻不如一见，它真的超级好看！”伊芙见到长官与自己那时候露出一样的神情，与同伴共同经历的快乐终于能够传达到了。

“然而我却…”希卡利看到剑哪怕是在如此灿烂的奇迹中持剑以对，不知为何有些悲伤，“我在这里…战斗过。”他唯一回忆起的却是当时让博伽茹逃跑的不甘和愤恨。

“没错！”旁边的女孩点头，对有些沮丧的希卡利笑着说，“长官阻止了怪兽在那颗红色星球的破坏和屠杀，那里的生命都很感激剑这位英雄呢！”

“诶？”蓝族科学家难得满脸懵逼。

“为了表示谢意，还将星球出产的最珍贵的宝物送给您呢，”你觉得这样的希卡利非常可爱，掩唇轻笑，“守护之心，长官有好好收着吗？”

他这才想起，先前少女送给他的那枚荧蓝水晶，还被存放在计时器里，不止如此，他听到伊芙希希索索的声音，“喏，还有呢！”

希卡利看着堆成一座小山的各种珍稀材料和用途不明的奇怪物品仍然不可置信，“这是，给我的？”

“骑士猎手剑可是闻名宇宙的剑士侠客，拯救了许多被可怕怪兽屠戮濒临灭绝的星球和文明，这都是推辞不掉的大家的心意嘛！”

等…等一下！你真的不是在说别人吗！？

少女的眼眸真诚无比，重回智商高地的科学家不过转瞬就想通所有关节，从刚才开始希卡利就一直处在冲击中，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觉得，有什么在胸膛酝酿着、不断发酵，暖暖的，莫名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伊芙，谢谢你，”他已许久不曾如此感动过，希卡利的声音温柔，“可我不能接受这些礼物，我…那时候，一心只有复仇……”他配不上，而带来这些的，真正帮助了那些生命的是面前的女孩才对。

“所以说啊，”你笑着指指投影上的照片，“现在不就有更多了吗？”

他抬头，剑与宇宙相得益彰，恍然发觉，里面很少有战斗的画面，大多都是他旅途中不曾注意到的风景。

希卡利听到身旁的伊芙说，“复仇并不是值得责难的事情，希卡利长官真的很勇敢才会成为剑，我希望您以后想起这段漫长又艰难的时光，不会只剩下自责和痛苦，一定……”

她捧着不知名宝石，光芒洒在脸上，一如那双眼睛闪闪发亮，“阿柏一定也不希望它的勇者，背负着那么沉重的东西走下去。”

少女话语一转，语气中尽是欢快，“而且剑的力量确实为大家驱逐了邪恶的怪兽，也是真的做了好事嘛！”

但是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有。

在希卡利的坚持下这些礼物你收下了一半，他终于没有刚才那么拘谨了，开始主动与你交谈，似乎是想要了解这些年发生的事。

积攒已久的话语终于有人倾听你很高兴，毕竟这是你们共同的经历，对着那些千奇百怪的风景和生物为他解说，希卡利认真听着，时不时也发表一些看法，这样确实让沉闷无聊的病房变得有趣起来。

“看起来那么精神我就放心了。”陌生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希卡利下意识望过去，是个没见过的银族奥，伊芙已经惊喜的唤出对方的名字，“杰诺先生！”

“伊芙的朋友吗？”希卡利与对方礼貌点头。

杰诺在少女的治疗舱旁坐下，听两人熟络的攀谈起来。

“杰诺先生的任务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每次你都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对方的猫猫脸上，尽管杰诺先生一直很平静认真。

“本来也只是去帮忙而已，”杰诺说话的时候或许是声线的缘故总之给人很安心可靠的感觉，“倒是你，劝解别人的时候总能找到理由，最后却把自己折腾进了银十字……”

想到刚离开光之国的时候对方连连发来的奥特签名你不禁有些心虚，你可是各种保证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要不是任务紧急恐怕对方都要飞过来把你拎回去。

“对不起，我错了。”你老实道歉，下次还敢。

“我没有在怪你，”杰诺也只是看起来严肃，其实很宽和，“坚持自己的道路没有错，只不过也要记得，还有人在担心你。”

你朝他露出笑容，俏皮道，“杰诺先生来看我就好得更快了！”

杰诺顿了一下，像以前那样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脑袋，“那我可要多来几次了。”

“诶？不会打扰到工作吗？”

“不会。”

理智上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稍微避开，或者干脆钻进治疗舱什么都听不见的睡上一觉，希卡利的手却自己点开光屏，实际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两人熟悉的话语不断钻进耳中，气氛很是融洽。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少女那样好的性格有几个关系亲密的好友很正常，这么想着，蓝族科学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受到了影响，甚至开始思索这个杰诺到底是何方人物。

“真的吗！？”伊芙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希卡利抬头，却见她正紧紧抓住银族奥的手臂，朝他急切的确认着什么，“麦克斯要回来了！？”

什么…？

名为杰诺的银族奥点头，“按时间来算，要不了多久就到任务结束的日期了。”

伊芙眼中瞬间爆发出的光彩，比方才所见的所有银河美景都要灿烂，那一瞬，他莫名呼吸一滞。

希卡利忍不住问道，“……麦克斯…是？”

沉浸在喜悦中的少女完全不在意他稍微有点失礼的插话，满脸笑意的向他解释说。

“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