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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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黢黑的眼眸幽深而坚定，你想起那个夜晚，曾问他若是怪兽再度入侵这颗星球的时候，芹泽先生眼中的光。

地球要靠人类的双手来守护，哪怕用尽一切力量，也要以渺小的身躯绽放生命的光华。所以奥特曼才会回应勇敢善良的心灵而战，成为地球的守护者。

没办法阻止，劝说的话语止于舌尖，你明白，谁都无法让他停下脚步，哪怕明知前方是深渊。

芹泽先生拥有不输于任何人的勇气和决心，从这点来看他和希卡利长官实在相配。守护与被守护，回应与被回应，曾为这方基地领导者的人如今化作巨人，以奥特战士的姿态仍然庇佑着这片土地。

这并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你与从前的芹泽虽然接触不久，却比谁都要明白他的心意，能够以另一种形式践行自己的信念，哪怕承载了希卡利的罪与记忆也没关系。

人类，终将成为光。

“我相信您。”她说。

“芹泽先生从来没有变过，还是那么温柔，”少女的笑容点亮了小小的空间，“就和希卡利奥特曼一样”。

芹泽垂眸，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不知名的情绪，“这种评价还是头一次……”

不论是芹泽和也还是希卡利都是不折不扣的行动派，偶尔情绪上头就会变成谁也劝不动的顽固分子，在各自的领域中也都是充当领头羊的角色，他们的手下可从来没反映过“温柔”这一属性。

“因为您习惯总是自己一个人背负，研究的事情也是，阿柏的事情也是，连战斗的时候都要一个人撞向怪兽，”你数着这位的壮举叹气，“别人要注意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嘛。”

“看我也没用，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难得见到对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就像拉长脸的鸟山辅佐官一样有意思，你轻轻笑起来，“但是温柔是真的哦。”

“芹泽先生不是非常体贴的照顾我了吗，仅仅是‘任务’的话没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吧？”你一副看穿他的狡黠表情，“您看！”

“芹泽雪穗，是不是很好听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你手中的身份证明晃过这位冷面黑衣男士面前，被对方极其优秀的眼力捕捉到，身体僵硬了一瞬。

“这份温柔是为了阿柏成为勇士的希卡利奥特曼清澈心灵的证明，”伊芙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以前我没有说过，但是，我一直憧憬着长官。”

“憧憬…我？”希卡利从没想过。从光之国离开时他是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的，如果没有那项发明，或许故土和同胞就不会遭遇不幸了……

在踏上未知之路时谁都会忐忑不安，梦想虽然美好，要真正走上轨道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缓缓道来，“实话说一开始我不知道选择科技局是不是正确的，周围的人都觉得我应该留在银十字，毕竟我没有光之一族那样的身体素质，说不定没能做完一项研究就寿命耗尽了……”

进化那时还是难以推测的一种可能性，实在不能作数。迄今为止也不是没有移民光之国的其他种族，大部分也成功适应下来，可你想要的从来不仅仅是适应这里的生活，在安逸的乌托邦幸福终老。

“……想要成为光”，他试图回忆人类少女初入时的样子，具体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这句话一直留在了希卡利的脑海里。

是他的名字。

“您还记得啊，”你有些惊讶，随即点点头，“嘛，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啦，现在想想还有点傻乎乎的。”

少女想到那个时期就忍不住叹气，“银十字虽然也很好，不过我想要更进一步，只是治愈的话还不够，抱着一腔决心想尽办法进入科技局，其实心里可是超级紧张的！”

“那一批新人只有你是人类，想不记住都难，”顺着她的话调出久远的记忆，那时生怕自己拖后腿的少女比谁都要拼命，而像希卡利这样就是资历很深的前辈了，研究成果遍地开花，辞职之前甚至是继任局长的热门人选。

所以事实上，不管托雷基亚还是伊芙，几乎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和他也更为熟悉。

“希卡利长官给了我很多帮助和指导，我才慢慢找到方向，真正融入自己的身份，走上了一条与以往的人生完全不同的道路，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指引新人那是作为长官理所应当的事情”，希卡利并不觉得这种事值得如何铭记感谢，反倒是这一路对方已经将这点微末的帮助数倍返还。

“诶…可能对您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吧”，却见少女抬头，唇瓣张合几下，多少有点羞涩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过希卡利长官不管是实验还是数据都做得超级精准，就算我屡屡搞砸也都能完美的收拾残局，好像没有您不知道的事情一样，还有好多星星勋章…！”口中说着这些可爱的话，伊芙的眼睛看向他时溢满光彩，有点孩子气却又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一直都憧憬着您！”

有什么自那她亲昵的眉眼间晕开，传达到这具人类的身体，将先前不甚明晰的心绪化作可视的实质。

噗通，噗通……

撞击在胸膛心口。

莫名让人口干舌燥，喉结滑动，他下意识的避开少女过于明亮的双眼，第一次生出想要逃避的冲动！

你有些疑惑芹泽先生怎么了，难道你说错什么了吗？这时封闭的大门忽然打开，美崎女士的声音清晰传进来，“假的剑出现了，芹泽前队长的不在场证明成立，他的清白的。”

“这么说总部果然是为此才……”相原龙的声音紧随其后。

芹泽站起来，又恢复成原先那副冷淡的模样，娇小的少女从他身后冒出来，“太好了呢！”

“雪穗！”龙一时吃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门口的几个守卫面面相觑，搞不懂明明关进去一个人，怎么放出来了两个，倒是美崎女士略微点头，还算接受良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大着胆子把慢一拍的黑衣芹泽推到门外，在男人回头时露出一个笑容，“去吧，到芹泽先生该出场了。”

“为希卡利奥特曼取回人类的信任。”

蓝色巨人再次降临大地，这场关乎尊严的战斗注定他不会输，无数画面掠过眼前，不管从前剑的罪孽该如何衡量，剑之名却承载着他人的期许和维护，绝不能被玷污。

他并不是孤独的，有很多同伴从没放弃过他。希卡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阿柏的奇迹给予了他力量，以奥特曼之名起誓，他一定会胜利！

在人类的欢呼声中无所遁形的巴巴尔星人被蓝色身躯的奥特曼打倒了，误会得以解除。

隔着人山人海，蓝色巨人与你遥遥相望，越纯净力量的水晶重新为他筑起铠甲无法遮住那温柔的目光，尽数倾注在你身上。

剑朝你微微颔首，而后抬头飞向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