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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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好漂亮！”

阳光下少女扬起笑容，顺着爽朗的海风伸了个懒腰。

蔚蓝的天际线与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一层层浪花靠近岸边，碧青的波浪冲刷着金黄细沙，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水汽，一下子吹跑了热意。

许是地球工作日的缘故，周围只有零星游览者，清爽无比，让你的心情也如同这碧海蓝天一样美。

你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个老神在在的家伙，“您是怎么找到这么漂亮的地方？”

后者只是轻笑，似乎在享受海风的吹拂，“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地方。”

层层叠叠的海浪声涌来，少女赤脚踩着沙，比起旁边连步幅都几乎相同的男人显得活泼多了，哼唧两声却也听不出生气，“转移话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一旁欢快跑来的小孩子要看就要摔跤，被芹泽眼疾手快的接住，接着柔软稚嫩的声音就响起，“谢谢叔叔！”

男人脸上的笑容不免深了几分，“要注意安全。”

小朋友估计没听进去，一蹦一跳的跑远。

走累了你就地在沙滩上坐下，学着那孩子的语气，“我也摔倒了，要叔叔扶！”

芹泽先生万年冷静的表情终于有一丝裂开的痕迹，但很快他就调整回来，像个严肃正经的家长，“没问题，用公主抱怎么样？”

少女的脸慢慢红了，“这是犯规！”

“那就没办法了，”他无赖似的也在你身边坐下。

碧波浪潮在眼前起起落落，芹泽先生的眼中映着波光，英俊的侧颜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足以叫年轻女孩悸动。

闲暇时你的思维总是容易发散。芹泽先生虽然此时身在熟悉的地球，却又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球，没有uy的世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认识他，真要算起来，已经离开他出身的地球很久很久了，久到说不定那里也没有人记得他。

虽然本人看起来不是很在意，一想到这些你还是有点物是人非的酸涩。

“芹泽先生成为奥特曼之后会感到寂寞吗？”其实问出之前你心里隐约知道，一心同体的完全融合下基本不会出现认知上的偏差。还好他大概已经习惯你经常性奇怪的发问，每次都很有耐心。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芹泽和也了，”这一点他自己是很清楚的，因此说得也很平静。他的样貌从与你相遇开始就没有再变过，尽管使用的时候不算多他也没什么抱怨，芹泽先生朝你笑了笑，像是和人类时期并无不同，“现在的我，确实不算是人类了。”身为人类的寂寞也就无从说起。

“说的也是…”你似乎问了个傻问题，明明能够清楚的看到他内心深处那遮掩不住的蓝色辉光，他是希卡利局长。

“以前我也和龙说过类似的话，”芹泽先生忽然提起那个令人怀念的名字，“我的体内有希卡利奥特曼。”

男人漆黑的眼眸看着你，目光温柔，“反过来说，希卡利奥特曼的心里也有人类。”

就算同伴已经逝去，重要的人和回忆从来不曾忘却，他并没有丢失掉自己人类之心。

“芹泽先生真强大啊……”你发自内心的感叹。

他有些好笑，“硬要说的话还是雪穗了不起，你可是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成为光之一族啊。”

“是哦，”你后知后觉，有种“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恍然大悟，“这么看来反倒是芹泽先生那么轻易的就成为奥特曼了，我才是那个最可怜的！”

“现在后悔了？还是想做人类？”男人微微挑眉。

少女看向大海，认真想了一会儿，“不，我还是想成为光。”

“我出身宇宙啊，其实是没有光之国，也没有奥特曼的哟，”她忽然说出这种从来没提起的过去，就算是已经相处了数百年的希卡利也不知道，却不妨碍他听到那一瞬间的僵硬。

“那个平行宇宙里，奥特曼只是电视里面的小孩子看的片子，”女孩说的时候甚至带着微笑，不顾听的人快要在热天吓出一身冷汗，“太遥远的事情其实我大部分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我拼命的祈祷，要是奥特曼真的存在就好了。”

希卡利沉默了许久，没有问她究竟是如何奇迹般的移居光之国，一想到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女有可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就觉得呼吸都不太顺畅了，甚至在心里开始感谢起了那个一度看不太顺眼的红族。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还好，你来了。”

见他一副后怕的模样，你掩唇轻笑，“不可思议对吧，我大概真的是个奇怪的人。”试图在一个骗小孩子的“谎言”当中寻找真实，最离谱的还是明明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却放任自己陷入虚幻的妄想。

“这个我连麦克斯也没有告诉啦！”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梦想着……”

她的笑容忽然绽开，“想要做奥特曼先生的新娘哦！”

希卡利局长的神情顿时变得奇怪起来，男人下一秒似乎就要眉头紧皱，事实上他真的这么做了，满脸的欲言又止。

“……所以才希望奥特曼真的存在？”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说也没错啦，女孩子当然会想要嫁给超级憧憬的‘英雄’嘛！”

不过也不全是玩笑，此后她真的用尽生命去追寻光的轨迹，为了某一天能拥有与光明并肩前行的资格。

“想笑就笑啦，不过我那时可是超认真的！”所以这也是你那么执着于麦克斯的原因之一，如今释然之后你也觉得自己有点小孩子气。可毕竟是从有记忆开始的心愿，都已经成为光了，就更加不想轻易放弃了。

“不，”希卡利摇摇头，“虽然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但不管理由是什么雪穗能做到这样都非常了不起，”说着他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不过我还真想见见小时候的雪穗……”

梦想是“成为奥特曼先生的新娘”什么的，一定会很可爱！

“哼哼…”少女别过脸去。

“顺便问一下……”男人的声音有点犹豫，你疑惑的转回去。

芹泽先生一脸认真的问，“‘奥特曼先生’应该不限肤色吧，蓝色可以吗？”

你：“……”

对视了一会儿，你率先移开视线，含糊道，“……也许吧。”

“嗯，我知道了。”

你在内心诽腹这个腹黑的科学家，忽然旁边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夹着几声礼花鸣响，不免好奇。

以你们出色的眼力当然能将不远处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被看热闹的人稀稀拉拉的围在中间的一男一女正在进行重要的仪式。男生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小盒子打开，里面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雪穗喜欢钻石吗？”冷不丁的芹泽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将你吓了一跳。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这样用认真表情你就不敢多看。避开芹泽先生的眼神，你才理直气壮的说，“那是当然了，怎么会有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就算是看着也开心嘛。”

说罢少女提着裙摆起身小跑着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去踩浪花，留下男人在原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