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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锦棠和顾羽梨驱车赶往案发现场,隔着玻璃,纪锦棠都能感受到外头的阴气。他摇下车窗,眯着眼望着远处的人群。
见顾羽梨准备下车,纪锦棠攥住她的手,轻声说:“你别下车。”
顾羽梨抬眼看他:“怎么了?”
“你要是出现在这里,万一有人认出你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下车看看,你在车上等我。”纪锦棠嘱咐。
顾羽梨点点头,她觉得纪锦棠这人很多事情都想得很周全,有着不错的应变能力,做事也挺稳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而她这些年在圈子里,很多时候都很冲动,做事欠考虑,才需要阿美在身后帮她收拾,纪锦棠身上有她不具备的东西,挺好。
想到这里,顾羽梨不自觉地笑了笑。
纪锦棠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好看!”顾羽梨说。
纪锦棠抚额无奈:“一个女明星,夸奖我好看,小生真是三生有幸。”
顾羽梨笑得更欢了:“小生?你也不看看你的年纪,在娱乐圈,您都可以算中生了!”
纪锦棠差点气笑了,翻了她一个白眼:“别闹!呆在车里等我回来!”
纪锦棠跳下车,往小区里走。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这里的阴气越来越浓郁,感觉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而这阴气里还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血腥气。
他眉头越皱越近,脸色也越来越沉,暗害顾羽梨摆明了就是姚千俪做的,养小鬼虽然说会对养鬼人有反噬,但也不至于反噬得这么快,这么严重,背后一定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纪锦棠一抬头,迎面撞上从姚千俪家里出来的苏之淮,他赶忙将苏之淮拉到一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姚千俪怎么死得?”
苏之淮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跟上来,这才放心大胆地说:“养小鬼,遭反噬,被小鬼撕咬,退无可退,不小心从阳台上掉下来摔死的。”
纪锦棠陷入沉思,苏之淮发现他默不作声,追问:“你也想到了?”
纪锦棠说:“养小鬼,一个不小心被反噬有时候是会发生的,她们这种女明星,是外行人,操作不当,更是常有的事,一般被小鬼反噬,大多数都是霉运当头,事业下滑,散尽钱财,很少会出现这种被小鬼撕咬的情况。”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正想跟你说,那天在首映礼上,婴灵撤退之时,你在忙着追赶婴灵,而我追随婴灵的怨气,发现是有个老道人在操纵婴灵。”苏之淮说。
纪锦棠大惊:“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又没有问过我!”苏之淮一脸委屈。
纪锦棠简直被他气死:“所以说,真正样小鬼的是这个老道人,姚千俪只是被他推出来的傀儡?”
“不错,那天我隔空将那个老道人打伤了,短期之内他没办法再作恶了。”苏之淮说。
“你打伤了那个老道士?”纪锦棠忽然眼眸一亮。
苏之淮疑惑:“怎么了?”
纪锦棠托着下巴,来回踱步,一会双手插兜,一会双手背后,若有所思。
“没什么,我想姚千俪的死说不定和你打伤老道士有关。”纪锦棠悻悻地说,“不管怎么说,姚千俪确确实实是摔死的,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苏之淮叹了口气:“大概率按照自杀案处理吧。”
纪锦棠笑了笑:“这样你们可以省点事。”
苏之淮忽然有些感触:“总归是一条鲜活的命,我定要把真正的养鬼人揪出来。”
纪锦棠开他玩笑:“我们的苏判官不是一向铁面无情的吗?怎么这会开始菩萨心肠了?”
苏之淮被纪锦棠这么一说,自己都愣住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同情无辜的人,他忽然看向纪锦棠,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笑,便转身离去。
岁月就这么悄悄从指间划过,不留一点痕迹。
姚千俪的死最终被认定为自杀,至于是不是自杀只有苏之淮知道真相。
姚千俪的死在娱乐记者的笔下变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写道是顾羽梨养了小鬼害的姚千俪自杀,以至于顾羽梨因为车库的照片、首映礼闹鬼、姚千俪的自杀等一系列事情霸占着整个微博娱乐版面。
阳城这座大都市,万丈高楼平地起,每每有高楼拔地而起的时候,纪锦棠就会跟陆鸢他们感叹,这浮华的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肮脏的勾当。
“快看,市中心的郭氏大厦地下停车场挖出了一口空棺材。”陆鸢指着电视上的新闻说道。
纪锦棠这会儿和顾羽梨忙着打情骂俏,根本没在意陆鸢说的话。热恋中的人似乎真的可以屏蔽外界一切不属于他们的声音,以至于陆鸢站在他们面前,两人都没看见。
“老板,老板娘,你俩这狗粮撒的,还让不让人活了?”陆鸢一脸嫌弃,就像个雕像一样杵在他俩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你刚刚说啥?”纪锦棠像拜菩萨一样,叩拜着陆鸢,一旁的顾羽梨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郭氏大厦地下停车场,挖出来了一口空棺材!太邪门了。”陆鸢这大大咧咧的性格,转眼就忘了刚刚吃的一嘴的狗粮。“诶,这个郭氏集团的老板郭伟轩是不是姚千俪的老板?”
“是的,郭伟轩在各个行业都有涉猎,姚千俪就是签在他们公司旗下的。”顾羽梨说,“这些年,郭氏力捧姚千俪,姚千俪也很争气,给他们赚了不少钱,不过这次她自杀,估计郭氏要赔死,制片方,广告商的合同。”
纪锦棠突然表情一冷,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收起了嬉皮笑脸,他用手在两眼间的山根处轻轻揉了揉:“郭氏集团会不会因为姚千俪的死迁怒于你?”
纪锦棠转眼看着顾羽梨,顾羽梨低头,略有所思。
外界对于姚千俪的死有很多猜测,但新闻媒体的乱写大多数都和顾羽梨扯上关系,两人一直在各方面处于竞争关系,再加上顾羽梨之前遇到的很多离奇的事情,在外人看来,这个竞争对手多多少少是有嫌疑的。
“姚千俪的死,是她自作自受,跟我有什么关系?”顾羽梨说。
“郭伟轩可能并不知道姚千俪和养鬼人背后的交易,她这个老板未必完全知晓,姚千俪死于重伤的小鬼反噬,而她因为养小鬼,本身身上就带有阴气,养鬼人被苏之淮重伤后,必须要吸取灵魂来维持他修行的能量,不然他自己也要死,姚千俪带有阴气的灵魂正好为他所用,所以整件事情其实就是他们狗咬狗一嘴毛,郭伟轩说不定还蒙在鼓里。”纪锦棠说。
“那我该怎么办?”顾羽梨问。
“呆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啊!”纪锦棠一把搂住顾羽梨入怀中,然后淡淡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顾羽梨一把将他推开,然后那抱枕砸在纪锦棠的脸上。
“我是说真的啊,没跟你开玩笑,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开工资呗?老板,富婆!”纪锦棠死皮赖脸地又爬回顾羽梨的身边。
“纪锦棠,我已经和经纪公司合同到期了,我不打算续约了,我已经准备跟你闯荡江湖了,我明天就发微博说老娘要为了爱情退出娱乐圈!”顾羽梨一边认真的说,一边用手抚摸着躺在她怀里没个正经的纪锦棠的脸庞。
“行啊,羽梨姐姐,别人女明星都是嫁富豪退圈,你倒好,嫁江湖术士退圈,你明天绝对称霸热搜。”陆鸢对顾羽梨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着一脸坏相的纪锦棠。
“你来真的啊?我——我——我——我。”纪锦棠立马坐起来,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他上蹿下跳,跟个皮猴子似的。
“我……我在阳城有两套房子,一个是现在住的这间,一个在城南,我有一辆车,我没多少存款,但我保证我会继续挣钱。”纪锦棠一顿操作,在给顾羽梨交老底,就差对天发誓了。然后他无处安放的手就在空中瞎比划,脑子一片空白。
顾羽梨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上来抱住了纪锦棠,把头埋在他胸膛里,顾羽梨甚至能清楚的听到纪锦棠胸膛里那颗赤诚的心脏火热搬跳动的节奏。一瞬间,仿佛自己的心跳也跟上了节奏,她更加用力,把这个男人死死挽在心中。
“不过,我最近没活儿,都要穷死了。”纪锦棠见此状况又开始耍宝。“所以要靠富婆了。”
顾羽梨用手死死的掐着纪锦棠的嘴唇,说:“那你打算怎么做?”
纪锦棠半天从他的贱嘴里蹦出一句话:“求包养,会暖床!”
一旁的陆鸢已经笑的不成人形,她把顾羽梨拉到一边,说:“羽梨姐姐,你别理这个逗逼,走,咱们逛街去,你品味这么好,可得好好帮我挑挑衣服,我每次都被这个王八蛋老板喷的体无完肤。”
“走!”顾羽梨和陆鸢手挽着手,潇洒离去。
“哎,你们等等我,你们还缺一个司机兼拎包的呀!”纪锦棠追了出去。
只听见“嘭”得一声,大门死死的关上了。
李小飞一个人默默地从房间走出来,幽怨地唱起莫文蔚的《爱情》:“爱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人心碎又着迷——”
纪锦棠、顾羽梨、陆鸢三人在阳城的大街小巷窜动着,两个女人拉着纪锦棠疯狂拍照,三人都是颜值都没问题,随手一拍便是街拍大片。纪锦棠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自从今年中元节开始,古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僵尸,恶鬼接连来袭,刘珩的离世,苏之淮的出现,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在他快三十而立之年,有时候他在想,这纪家赶尸族法力的继承,究竟对他来说是福还是祸。
叔父临死前和他说尸王已经觉醒,可在纪锦棠的记忆中,上古四大尸王旱魃、将臣、后卿、赢勾有三位已经死亡了,唯有将臣不见踪影,这几千年过去了,估计也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既然能达到尸王级别,那这个觉醒的尸王究竟是何人?
然而这一切纪锦棠都无从查起,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阴阳两界自神话时代起就一直维持着正常的秩序,人间有人间的社会制度,阴间有阴间的法则,酆都大帝坐下的九位五方鬼帝,十殿阎王,罗酆六天宫,四大判官,为地府统治者的象征。然而近几年,似乎地府里也不太平。
纪锦棠不拘小节地坐在街边地上,将手撑在膝盖上,托起下巴,静静地看着顾羽梨和陆鸢在街边疯狂的自拍。他们吃喝玩乐了一整天,此刻已是下午,入秋后阳光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远远看去,他身上似乎闪烁着神圣的光芒。顾羽梨和陆鸢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这个工具人,两位美女玩的非常尽兴。往来的行人有的认出顾羽梨,上前求合影,这位大明星完全没有架子,来者不具。
纪锦棠看着这个老天爷赐给他的仙女,笑容仿佛能融化冰川,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不热烈,但却温柔的笑容。
“哎,工具人,快起来,别坐在地上,入秋了,你也不怕着凉?”顾羽梨把手搭在纪锦棠的肩膀上,顺势坐在路旁的石墩子上。
纪锦棠抬头看见背光的顾羽梨,她的身后仿佛有日晕,阳光下她的剪影也如此娉亭。纪锦棠把脑袋靠在顾羽梨的身上,开始撒娇卖萌:“走不动了,求抱抱才能起来。”
这一撒娇不得了,两个鉴婊达人一人一脚差点将纪锦棠踹飞到大马路上,纪锦棠疼得嗷嗷叫。
陆鸢看着幸福的两人,心生羡慕,她抬头迎着阳光,金色而温暖的阳光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好像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们去月云寺一趟行不行?”陆鸢突然说起,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顾羽梨和纪锦棠。
“哦——?你是要去求姻缘吗?”纪锦棠瞟了她一眼,歪起嘴角,一脸贱样。
“真的吗?月云寺的姻缘很灵吗?”顾羽梨兴奋的说。
“相传月云寺是月老下凡间来住过的地方,里面有个姻缘石,坊间传言单身的人可求姻缘,情侣可求一生一世呢。”陆鸢说。
顾羽梨这会儿处在热恋智商下降的状态中,听陆鸢说完,立马一手拉着一个往停车场走。纪锦棠虽然是个江湖术士,但是他本身是不信寺庙这种东西的。
寺庙里的神仙,每天被人拜,受万人敬仰,却从来不见他们出来帮助人间的疾苦,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若真是有用,世间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那么多死于非命的人。一些教徒虔诚的祷告,根本没有动摇坐在神坛上的菩萨。像纪锦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狗胆包天的人,若不是被这两个愚蠢的女人拽着,打死也不会去月云寺这种地方。
纪锦棠身上背了十几个袋子,里面尽是两个女人买的衣服和化妆品,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挂在他的脸上,他一面盯着顾羽梨和陆鸢,一面在兜里找车钥匙,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这三头六臂的本事,演绎的非常完美。
纪锦棠痛并快乐着,一路上他开着车,哼着小曲,听着后座两个女生铜铃般的笑声,在车里不停的徘徊。
没过多久,他们便驱车赶到了月云寺的脚下,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边的火烧云红得非常艳丽。
月云寺坐落在阳城郊区的山麓,纪锦棠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当他抬头看着这长长的阶梯,他就腿软,整天窝在办公室的他,走多了就想死,更何况是爬阶梯这种非正常人类的事情。
月云寺在这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宏伟,似乎和紫禁城的太和殿有的一拼,红墙琉璃瓦,合抱粗的立柱,道路两旁还种满了绿植,远远望去,就好像在绿洲里修建了一座宫殿似的。此刻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游客,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不知道是游客还是商贩的人从他们身旁走过。
纪锦棠被两个姑娘给拽了上去,他感觉自己好像爬了一个世纪,气喘吁吁的他坐在阶梯上。
“走不动了,你们自己去求姻缘吧,我先回点血。”纪锦棠冲着她俩挥手。
陆鸢鄙视的喊着:“老板,你也太弱鸡了吧,羽梨姐姐,别理他,我们去姻缘石那里。”
顾羽梨冲着纪锦棠莞尔一笑,扭头就和陆鸢手拉手走进了月云寺的后院。纪锦棠将顾羽梨的笑容作了一顿分析,发现一半是讥笑,一半是嘲笑。于是他赶紧爬起来,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月云寺的后院特别雅致,一棵看上去有上千年的银杏树,地上铺满了黄色的落叶,和挂在树枝上的树叶相互连成一片,就好像银杏树上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披风,此景仿佛只有天上才有,美丽极了。一些情侣会将自己的名字写在落叶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树叶渐渐腐烂埋入泥土,他们的爱情也将和大地一样永恒。
这是来月云寺的情侣们必做的事情。
顾羽梨和陆鸢两人并排对着银杏树边上的一座巨大的石头祷告,许愿。这座石头上面挂满了红绳,看上去特别喜庆。
“诶,你俩许了什么愿啊?”纪锦棠问。
两个姑娘似乎还没从自己的愿望中回过神,都没理他。纪锦棠偷偷拾起地上的一片银杏叶,在自己兜里掏出一只随身需携带的笔,在树叶上小心翼翼的写下了他和顾羽梨的名字。他看着树叶傻傻的发笑,然后趁人不备,悄悄的埋入落叶之中。
这时候,一位穿着深灰色长袍的大师迎面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三位都是有缘人。”
纪锦棠很礼貌的也给大师回了一个佛家的礼节。另外两个姑娘愣住了,她们不明白这个大师想干嘛。
“这位施主,你看似逍遥一生,可你眉心思绪万千,老和尚我劝你放下心头上的劫,否则,将痛不欲生。”老和尚淡淡地说。
此刻纪锦棠眉心之间却闪着微弱的蓝色幽光,老和尚竟然能看见,他又说:“这位施主想必也是有降妖除魔本领的人吧,看你眉心见闪烁着蓝色的幽光,若老衲没猜错,你来自湘西赶尸族纪家吧?”
纪锦棠有些懵,自己一句话也没说,就被对方看穿了自己的来历,他定了定心神,看着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师说道:“大师你没猜错,在下是纪锦棠,湘西赶尸族第不知道多少代唯一嫡系了。”
他这一句不知道多少代,直接把顾羽梨和陆鸢雷得外焦里嫩的,两个人分别拿手遮住脸,根本不想认识这个沙雕。
大师听到纪锦棠的话,竟然也哈哈大笑起来:“赶尸族族长竟然也如此幽默,是老衲见识浅薄了。”
纪锦棠把身边的人逗乐了,然后自己也笑出了声。片刻后,大师突然严肃的说:“几位施主,最近可能有难,老衲劝你们万事小心,阳城最近的脏东西特别多,尤其是纪施主,上天赐予你能力的同时,可能你要承担的比别人更多。”
话音刚落,突然天色骤变,周围瞬间变暗了下来,几个人仿佛被换到了另一个时空当中,地上的银杏叶被卷起几尺高,呼啸地在众人身边徘徊。寒风突然刮了起来,顾羽梨和陆鸢相互依偎,风吹得她们的长发在空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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